葉俊精神高度緊繃,身體還有些乏力,當真是走得極慢。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距離大家落腳點還有兩條街的時候,葉俊就被發現了。被誰發現了?一個差點把他撞飛的小炮彈,葉珍珠小姑娘發現葉俊的身影后就不管不顧地衝過來緊緊地抱住了葉俊。
葉珍珠抱着葉俊哭得稀里嘩啦:「小姐,你怎麼那麼壞呀?我從來都沒防備過小姐你,你怎麼能把我弄暈了呀?說好一起出發,結果你就一個人去冒險了,你要是回不來了,我們幾個還有什麼用啊?你下次再這樣對我,我就死給你看」
葉俊扶着自己的老腰,齜牙咧嘴地道:「哎呀,珍珠啊,你先放手,放手,你家主子今天可遭了大罪了,渾身都疼,一步都走不動了,你既然出來迎我就背我回去吧。等會兒在哭,咱們得趕緊回去先跟郡王復命去」。
珍珠鬆開葉俊,抹把眼淚,轉過身去,蹲在葉俊跟前。葉俊也不矯情,他是真走不動了,他趴在珍珠的背上,任由珍珠背着自己跑回去。如此珍珠心裏也好受些,自己身體也能好受些。
自從葉俊離開後,荀羽的心始終是煎熬着的,一方面他既希望葉俊可以為自己清除路障,另一方面他又無法自已地擔心葉俊的安危。如今見珍珠背了葉俊回來,雖然整個人完好無損,可是那麼好看的一個人此時卻是形容狼狽,郡王是,心裏也酸,眼眶也酸。
葉俊見郡王直愣愣瞧着自己,便站好衝着郡王施了一禮,笑着道:「俊,幸不辱命!一切都過去了」。
吉慶忍不住喜上眉梢,跑出院子幾百米遠,兀自去放了一枚信號煙花。郡王卻十分鎮定,對葉俊道:「可有哪裏受傷了?怎麼讓珍珠背着你回來了」?
葉俊不經心地答道:「不小心從高處摔下來了,差點兒摔殘了,後續的事情您先安排着,我先回屋讓珍珠給我看看,抹點藥。你,別擔心,無大礙」。
郡王隱於袖中的手募得攥緊了,但仍臉色如常地道:「後續的事情你不必操心,回屋休息吧」。
葉俊回屋,珍珠緊跟其後,葉俊便問道:「你哥哥他們三個呢」?珍珠道:「被郡王派出去了。哎呀,主子你先別管他們三個了,你解開衣服先讓我看看你的傷」。
葉俊將自己那身沾滿泥土的黑色夜行衣脫下,直接扔到地上道:「左邊身子先着的地,你把燈舉到這邊來看,我差點以為自己摔廢了。之前一直提着心,倒沒覺得十分痛,如今大事已定,又平安回了家,不知怎麼,這會兒子痛得有些受不住」。
珍珠拿油燈一照,嘴裏倒抽口冷氣,說道:「傷成這般你還能走回來,奴婢鐵服。怎麼會不疼?你看你左側從上到下,都是青紫色的,下面肋骨還斷了兩根,幸好肋骨沒有傷到肺,否則真要出大事了。你等着,我給你找活血化瘀的藥來」。
一門之隔,郡王聽到這些話,忍不住心中又是一陣酸痛。郡王覺得不知何時起自己也病了,聽到葉俊這個名字都會心悸的病。他仰頭默了默,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他好像記得自己有一瓶上好的活血化瘀膏來着。
葉俊被珍珠伺候着擦了身子,敷了藥,換了衣服,而後他就躺下了,沒一刻,他就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等葉俊睡熟之後,吉慶過來給診了一次脈,對珍珠說道:「等他醒了給他熬一鍋紅棗銀耳羹,讓他多喝些。受了傷還着了涼,你晚上警醒着些,搞不好又要發燒。半夜他若真發燒起來,你過去敲門喊我」。
珍珠一一應下。
到後半夜,葉俊果然燒了起來,諸人燒水的燒水,熬藥的熬藥,一通忙活,葉俊卻是全然不知。
葉俊這一覺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五月二十七,太后和皇帝先後在宮內薨逝;喬氏一族覆滅。諸位大臣六神無主,六部尚書外加兩位丞相共八人,經過一整天的爭吵和討論,最終投票5:3決定恭請長平郡王入京都繼承皇位。
五月二十九,長平郡王出現在被燒毀的漓親王府門前,一身素衣跪地而哭。少時,在六部尚書和兩位丞相的帶領下,文武百官跪在長平郡王身後,恭請長平郡王繼位為皇。長平郡王推脫不受。
五月三十,百官再請長平郡王,長平郡王依舊推脫不受。
六月初一,百官再請長平郡王,長平郡王應下並提出三點要求:其一,將其父漓親王及其兄長漓親王世子恢復名譽,將自己所轄的甘州府、丹州府、涼州府劃為漓親王封地;其二,荀翱母子,違背先帝意願,弒兄弟奪位篡權,實為荀家逆賊,不入祖墳,擇遠地薄地以百姓之身而葬;其三,請史官一字不差地如實記錄這段歷史,以證吾之皇位,乃是百官所求,承民意而繼任,光明正大。
百官自是無有不從。
皇宮內,除去當值的宮女,所有女眷均遣回自家,不願歸家者,均遷往皇家園林「鹿臨園」居住。
宮內經過半月的整頓和清理,氣象一新。
六月十六,長平郡王登基為帝,改國號為新啟,年後實行。
而在這些轟轟烈烈的變革進行中時,葉俊借着養傷,退後一步,深藏功與名。荀羽和墨清逸倆個是知道葉俊身份的,他是最不該被推向風口浪尖的那一個,倆人此時的心情倒是達成空前的一致,那就是不要將他曝露於人前,下意識的將他護在了風暴之後。
除了郡王和極親近的幾個自己人,幾乎沒人知道葉俊在這整件事之中究竟扮演了如何重要的角色。話說葉俊的傷,也真不是裝的。
葉俊躺在自家的客廳里哼哼唧唧:「珍珠啊,我這傷剛開始都沒這麼痛,怎麼有越來越痛的傾向啊?咱要不要換個藥膏試試啊」?
珍珠哄道:「主子,你這個傷本來就是需要發散出來,先發散,再治癒,發散的過程中,難受些是不可避免的,咱忍忍啊。想吃榛子嗎?奴婢給你剝」。
墨清逸在旁一邊辦公一邊一心二用地道:「你獨自去赴險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呢?這會子倒矯情起來了?你說當初被你毅然拋下的我和兒子該多傷心啊」?
葉俊示意珍珠先閃,待珍珠出去,關了屋門才道:「墨清逸,你有完沒完啊?我都這樣了,你怎麼忍心跟我找補後賬啊」?
墨清逸放下手裏的摺子,盤腿坐在葉俊身邊,說道:「要不要我抱着你待會兒?你總這麼躺着也不行啊」。
葉俊:「你不生氣啦」?
墨清逸一邊伸手小心翼翼將葉俊抱在懷裏,讓他靠得舒服,一邊道:「我要真跟你生氣,早把自己氣死了。你仔細想想,這世上還有比我更可憐的男人嗎」?
葉俊噗嗤笑了:「你這話說出去容易挨揍,金尊玉貴的墨家家主說自己可憐,天哪,這是什麼虎狼發言」?
墨清逸:「我是墨家家主又如何?還不是你想騎就騎」?
葉俊趕緊伸手捂住墨清逸的嘴,玉面飛霞地說道:「你是貴公子啊,你在說什麼!讓人聽見了不亞於天降紅雨啊!墨清逸,你的形象千萬穩住了,千萬別幻滅,如果碎一地了,我都接受不了」。
墨清逸低頭吻了下葉俊的眼角,說道:「我不想做貴公子,也不想做勞什子家主,只想做你的男人」。
葉俊:「這是我聽過最動聽的情話。墨清逸,你已經是了」。
墨清逸:「可我總是摸不着你!我明明有女人,卻過着清心寡欲的生活,好苦的。你趕緊回京吧,我不想你總是在大西北,我不想你離我那麼遠」。
葉俊:「好呀,我爭取早日回到京都來!反正我也很想念兒子」。
墨清逸:「嗯?我就知道,你有了兒子我就失寵了」。
葉俊:「你是老父親,大度點哈」。
墨清逸:「好吧,看在那傢伙身上也流着我的血,我忍。晚上想吃什麼?我吩咐他們去做」。
葉俊:「想吃烤牛肉串」。
墨清逸:「這裏是京都,不是涼州府,西狄的牛可運不到這邊來。咱們這裏都是耕牛,禁止宰殺,所以牛肉輕易可沒處買去」。
葉俊:「想吃臘排骨鍋子,裏面放些臘排骨、臘肉、筍子、竹蓀及各種珍菌,呀,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墨清逸:「咱能不能點個今天能吃到的」?
葉俊嘟嘴:「那好吧,隨便炒幾個菜,燜鍋大米飯吧」。
墨清逸低頭又吻了葉俊一下道:「一生病就格外矯情」!
葉俊:「怎麼?你不喜歡呀」?
墨清逸:「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葉俊笑得眉眼彎彎,說:「以前你那個冷漠勁兒都去哪了?冷漠到讓人望而卻步的程度。我一直認為你是朵高嶺之花,肯定不易摘下,每天都給自己敲一遍退堂鼓,若不是那次,我就要離開京都了,我真的也絕不敢去主動親你一下。沒想到啊沒想到,我一衝動的後果竟然是這樣的,那些膽子小的名門貴女們若是知道了,該是多麼懊惱啊」!
墨清逸:「你以為誰來親我我都從嗎」?
葉俊:「你這麼說,我可是會驕傲的」。
墨清逸打蛇隨棍上:「如果我讓你驕傲了,那,晚上,我能吃肉嗎」?
葉俊:「不要,很痛的,你還是不是人啊?我肋骨都斷了」。
墨清逸:「我小心些,儘量輕些,保證不弄疼你,好不好?好不好」?
葉俊:「」什麼貴公子?就是一「禽獸」!
六月底,漓親王一家老小正式啟程前往西北封地,傷愈的葉俊陪同。低調出京。
說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那樣灑脫之人不就是葉俊嘛。
七月底,漓親王一行人抵達涼州府清水縣。
世子荀栩望着綠油油的稻田問葉俊道:「這就是你們涼州府的蟹田大米?你是怎麼想到要在稻田裏養螃蟹的」?
葉俊開始忽悠道:「世子爺您是北方人,很少見到水田吧?下官打小生長在南方,我們那邊都是水田,每年收稻子的季節,孩子們都喜歡在稻田裏抓黃鱔,黃鱔是一種長得像蛇的魚類,營養價值非常高,味道十分鮮美。
我還小的時候就想過,既然稻田裏能自己出黃鱔,那麼,是不是也可以在稻田裏放些魚苗?反正都是魚。但是當時我人微言輕,誰會聽信一個孩子的話?
後來我到了涼州府,終於可以做話事人,我就讓這邊的稻田裏都放些魚苗,結果收穫的時候,不僅稻米比原來產量高了,順便魚也可以收穫幾千斤。
再後來,我就又想着,涼州府距離大海太遙遠了,難道這邊的人就該一輩子吃不上海鮮?就是從那時候,我讓人弄來了螃蟹苗,開始放進稻田進行試驗。當然實驗結果是非常讓人滿意的。
通過這些我就開始總結,為什麼這些可以與稻田共存的同時,還能互相促進呢?聯繫自然科學和生物科學,深入淺出大概就是,螃蟹可以吃掉稻田裏的蟲害,而螃蟹的排泄物還可以給稻田施肥,這個道理其實非常簡單。如今還不是時候,等八月節左右,咱們府城就人人能吃到鮮美的大螃蟹了」。
荀栩:「螃蟹畢竟是個金貴玩意兒,既不是人人吃得起,也不是人人都愛吃,如果有一天供大於求,咱們又該如何」?
葉俊:「做蟹黃醬啊,那個拌麵吃、拌大米飯吃,味道一絕。別說賣到整個大渝,只怕整個西北都不夠賣的」。
荀栩:「葉俊,你是怎麼做到可以這麼自信的」?
葉俊沖荀栩笑道:「您聽過一句話叫做知識就是力量嗎?看的書多了,懂得多了,整個人自然就自信了」。
旁邊許久不說話的漓親王忽然指着一株植物問道:「這個是什麼?是一種雜草嗎」?
葉俊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道:「如果下官沒認錯的話,這是一株蓖麻。枝幹的最外層可以脫下來製成麻繩,葉子可以做菜」。
漓親王驚訝:「所謂麻繩麻繩就是由這個製成的」?
葉俊點頭:「沒錯,只不過這邊還不知道這種植物的價值,還在當這個是雜草。回頭我跟這邊的縣令交代一下,這個用不着好地,房前屋後都可以種植的」。
荀栩:「那這葉子,如何入菜呢」?
葉俊:「冀州府有種當地特色小吃,叫做豆豉,在每年的立秋之後製作,其中就要用到這個葉子。等我立秋之後做點試試看,萬一能成功,咱們大西北的百姓餐桌上就又多了一道菜」。
荀栩:「你試驗成功了,才能離開」。
葉俊:「」還訛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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