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俊眉一路跟着人流逃荒,閒着無事倒是發現了自身的一處異常之處。大筆趣 www.dabiqu.com她發現她左手小手指上有一枚非常古樸的黑色戒指,材質不明,可花紋繁複,又像圖騰又像咒語,最主要她十分肯定,她之前剛剛重生醒來時手指上是沒有這個戒指的,那麼這個戒指究竟是何時出現的呢?
仔細回想,憑着她多年敏銳的洞察力和超優秀的記憶力,應該是自己鑽進那個草垛休息的時候,當時那個草垛頂部被放了好多荊棘條子,不小心他的手指被荊棘條子刺破了些許,因為並不十分疼痛,她都壓根兒沒往心裏去。可,就是那時候似乎她的左手小手指上發生了變化。
葉俊眉曾試圖拔下這枚戒指,想仔細研究一番,但是徒勞無功,這個戒指竟然像長在了手指上,與血肉融為了一體一般,葉俊眉相信,不用刀剁了自己的手指,這枚戒指任何人都休想把它從自己手指上拿下來。
那是在何時她發覺了這枚戒指的寶貝屬性呢?是在逃荒路上的第一晚,為了安全,她夜宿一棵大樹上,用自己身上的破衣服將自己綁在了一個比較粗壯的枝杈上,她閉上眼睛,精神脫軌放空之時,她發現自己的精神體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她在這個空間體裏轉了一圈,赫然發現這個空間竟然是他們與大毒梟決戰的那個大毒梟的山間別墅。是一整個別墅,包括三層的歐式小白樓、屋後的江南園林式小花園、屋前的停車場、雕塑、草坪和音樂噴泉。這個別墅的外圍牆就是這個空間的邊界。
葉俊眉閒着無聊,試了很多次,她竟然可以從裏面拿東西出來,或者將自己目前身上的東西放進去,這些只需要一個意念,但是她的人本身卻是進不去的。儘管如此,葉俊眉看着大毒梟的那些古玩收藏、金銀珠寶、字畫書籍、一打打的鈔票、一整個地下酒窖的各種名酒、各種吃的喝的用的等等,也是嘴巴咧到了後腦勺,蒼天有眼,這也太驚喜了吧!她心中又不無陰暗地想着:「大毒梟啊大毒梟,咱倆的較量到底還是我贏了啊!好人必勝,原來這是真的。哈哈哈」
葉俊眉雖說有了作弊器,可不到萬不得已她倒是也沒想過要動用,她覺得這是她的老本兒,她可是業界精英,哪裏就到了動用老本兒的時候了?她的靈魂是驕傲的,她不屑於在一群普通人中作弊,她很自信,憑藉自己本身的力量,她一樣可以在這裏好好地活下去。
葉俊眉是個成年人的靈魂,可無奈身體不配套,身子的主人俊葉畢竟還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她能走多遠?更何況每個晚上,都是宿在荒郊野外,若不是葉俊眉穿了過來,小女孩俊葉估計也是被凍餓而死的命運。
葉俊眉這個成年人,受了十多年殘酷的專業特訓,這種最普通的野外生存,她自然不會就這般坐以待斃。不過就是又累又餓又渴,每晚也休息不好,她身體小氣力也小。也可以叫做心有餘而力不足。
逃荒的第n個夜晚,她用僅有的力氣、手腳並用地爬到一棵特別高的樹上,因為只有這棵樹的頂端還有一些綠色的樹葉,其餘早被旁人吃光了。她摘到葉子後,仔細辨認了一下,好像就是普通的榆樹葉,很好,吃不死人。她把葉子丟到嘴裏慢慢咀嚼起來。
葉子吃到半飽,還遇到意外之喜,她在樹上抓到一條蛇。別人碰到這個估計只有害怕的份兒,哪會想到吃了它,可是葉俊眉當初野外生存訓練中,專門學過抓蛇吃蛇,所以她可以的,即便此時是徒手。只要不是毒蛇那都是肉。
周圍一起逃難的人有很多,全部都無精打采、瘦如枯槁,每個人臉上都泛着青灰將死之氣。她走向倒在地上的許久都沒有反應的那兩個人,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對母子,母親抱着兒子此時毫無聲息地倒在地上。葉俊眉摸了摸這對母子的頸動脈和鼻息,竟是死了!不僅死了,身子都硬了,想把她們分開都不能。
葉俊眉嘆了口氣,從二人身上摸了一陣,錢財是不要想了,一路早花光了,好在她本就不是在摸人家的錢。這母子二人身上倒也不是啥都沒有,至少她摸出了她想要的這個時代的火石、一封信和這兩個人的戶籍證明。
葉俊眉把信和戶籍證明往懷裏一揣,走到遠離這些人的地方,想把蛇烤着吃了。等烤肉的香味飄出來,飢餓的人群不可能沒人羨慕,她看着圍過來的難民,舉了舉手裏的烤肉段,說:「這是蛇肉,敢吃的可以過來吃一口」。
她以為蛇這種生物,世上百分之九十的人不敢吃,結果,她想錯了,人餓急了人肉都敢吃,別說蛇肉了。葉俊勉強才留下來一串肉,其餘都被搶了,甚至害怕別人再來搶,她囫圇幾口就吃掉了。
吃完考蛇肉,她借着火堆的光亮,又看完了那母子的信,想了一刻,才想明白:這家人的男主人病重,無法跟着出來逃荒,死前寫了這封信,讓妻子帶着兒子帶着他的信去投奔中州府開遠縣的沈世山並親自懇求沈世山的收留。
沈世山是這家死去女主人的本家堂兄,也是現任沈家族長,那麼相當於這女子是帶孩子回娘家尋求庇護,這個沈世山按照輩分來說是這家孩子的堂舅舅,好賴是親戚,那為何還要如此卑怯地懇求呢?葉俊眉實在不明白。
葉俊眉拿着信思索許久,鑑於自己腦子裏並沒有自己是打哪來的這段記憶,所以自己一時也不知道要往哪去,倒不如給自己創造一個光明正大的新身份,畢竟無論在何時何地,任何人都需要一個經得起查的身份
葉俊眉倒也不是那無情無義的人,既然要佔用這死者的身份,那就理應將她們好好安葬。葉俊眉跟逃荒的人借了一把土鎬,這是人家捨不得丟掉自家的農具,帶出來還可以用來防身用的。知道她要埋人,便爽快地借給了她,這一路上,被埋到土裏的人可多了去了。
葉俊眉好在吃了口東西,否則她也沒力氣挖坑,等她將那母子掩埋以後,整個人都要累癱了,直挺挺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葉俊眉通過二十多天的野外生存挑戰,在吃了許多野菜、野果、樹葉、草根及蛇蟲鼠蟻之後,她終於走進了中州府的地界。
從利州府如同葉俊眉一般活着走到中州府的百姓,僅剩十之二三。利州府、乾州府在中州府的西南,當大家顫顫巍巍,拄着樹杈子終於進了中州府最西南方的恆安縣,眾人望着恆安縣那不甚高大的城牆,想哭,但是,眼淚早就流幹了。
沒錯,恆安縣城門緊閉,乾脆利落地將這群逃荒的人給拒之了門外。其實也難怪,任誰看到這麼一大群乞丐走近,可能都會恐慌吧。
正當大家都心如死灰,感覺前路迷茫、毫無生機之時,恆安縣城門一側的輔助小城門卻開了,一隊衙役走了出來,後面跟着若干僕從。其中為首一位魁梧的官爺展開一張紙,大聲念道:「中州府知府荀大人諭令」
別人聽明白沒有葉俊眉不知道,反正葉俊眉自己聽明白了。人家中州府不是不管他們這群逃荒之人的死活,而是不讓進城。恆安縣將執行中州府知府大人下達的諭令,在城門口加蓋安置草棚和粥棚,每日會有專人在這裏施粥救濟大家,但是要求大家必須有秩序,不許打架鬥毆、不許隨地大小便等等。
(或許有人會問,葉俊眉那個隨身空間裏明明有吃的喝的,她為啥不拿出來救濟百姓?第一,物資有限,人數眾多,大毒梟平時能存多少糧食?即便全都拿出來也不夠所有人一頓的量;第二,她憑空取出若干物資,如何解釋?她懷璧其罪的故事也不是沒聽過,她是人不是神,初來乍到這裏,在沒有足夠力量的時候,能苟先苟着,低調一些是對的;第三,一路上她也不是啥都沒做,最起碼每次都是她拿着眾人的水囊出去尋找水源,事實上她走出去足夠遠之後從空間裏用自來水給大家灌滿了水囊。沒有水,死的人更多,更何況這些水還是大毒梟裝了淨水設備之後出來的水,水很優質)
葉俊眉倒是高看這個知府大人一眼,這人不僅沒有見死不救,也沒有枉顧百姓的性命,還向下轄各縣下達了諭令,要求中州府各縣要積極應對災民所帶來的各種狀況,無疑,這是一位難得的百姓父母官。通過此事,葉俊眉對這個時代從心裏多了一分認可和歸屬。
然,此時葉俊眉並不知道,這個中州府知府姓荀,荀姓乃是國姓,這位荀大人也不是一位普通的知府大人,更加不知道在以後的若干年裏,他與自己會有很深地羈絆。
既然有人施粥,葉俊眉也沒啥可矯情的,自己在弱勢的時候就允許自己坦然地接受幫助,這沒啥可丟人的。但一頓兩頓可以,長此以往,葉俊眉也會唾棄自己。
葉俊眉閉目養神,她迫切地需要知道開遠縣到底還有多遠,以及開遠縣在恆安縣的什麼方位,此時她好想念21世紀的導航啊。
葉俊眉悄咪咪接近了那個看顧粥棚的官爺,距離還有五步遠的時候被那位官爺怒目喝止:「你有何事,五步外回話」。葉俊眉嘆氣止步,學着這裏人的模樣抱拳施禮道:「官爺,小的雖說是跟着逃荒的隊伍過來的,但小的卻不是逃荒的,小的是來投親的,能否讓小的進城」?
官爺一手按在佩刀的刀柄上,一邊用眼睛上上下下將葉俊眉掃視了一遍,而後說道:「將你的戶籍、路引拿來給我看」。
葉俊眉伸手從懷裏其實是從空間裏取出戶籍、路引以及那封信一併交給那位官爺。官爺仔仔細細看了半晌,終是道:「你跟我來」。那官爺跟旁邊的兩位兄弟交代了幾句,然後領着葉俊眉往那個城門小側門走去。
到得門洞口,那官爺重又回身,對葉俊眉說道:「你果真是沈家外甥」?
葉俊眉:「不敢欺瞞官爺,小的如假包換」。就是那位真的不在了沒法換。
官爺:「這戶籍、路引、信上所言均是兩個人的,怎的——」
葉俊眉立刻滿臉悲戚狀,按了按眼角道:「小的母上大人在路上沒能熬得住」這時候不用多說,多說多錯,不如適當給這位官差點自己想像的空間。
官爺見葉俊眉如此,倒也不忍再多問,一邊將戶籍、路引以及那封信交予葉俊眉手上,一邊伸手從袖袋裏摸出一塊碎銀,道:「我姓秦名舒明,我秦家與沈家乃是世交,你也算是誤打誤撞找對了人。你既是沈家親眷,彼此就都不是外人,如今你落了難,我理應幫你一把。這裏有三兩銀,不多,但足夠你回家路資了,拿着吧」。
葉俊眉也不矯情,伸手接過銀子,躬身施禮道:「多謝秦兄好意,小弟此時的確囊中羞澀,這銀子就舔着臉先收下了,待來日,小弟一定親自登門致謝」。
秦舒明倒是因為葉俊眉的識時務高看了他一眼,伸手拍拍葉俊眉的肩膀,說道:「既然是投親,就要有投親的樣子,用這銀子給自己置辦身像樣的衣衫,再買上一些禮物,開遠縣也不遠,隔壁縣就是,你雇輛驢車,體體面面地回去,也讓沈世伯心悅幾分。不是我要說這些,沈世伯這人最要面子,你第一次去莫要讓他第一眼就厭了你,如此你以後在族中的日子才能好過一些」。
二人本萍水相逢,他這番話說得也算推心置腹了,葉俊眉不由心下頗為感動,遂再次施禮道:「小弟葉俊謹記秦兄教誨」。
其實葉俊並不知道,秦舒明乃是秦家不受重視的邊緣化族人,他囑咐葉俊的這些乃是他多年來的親身體會,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秦舒明從落魄如叫化的葉俊眉身上看見了當初掙命的自己。如此,他才對葉俊眉多提點了幾句。
二人分別後,葉俊眉先去成衣坊購買了里里外外兩身新衣服,她對自己那身又餿又臭的乞丐服也是快崩潰了。之後她去客棧開了一間房,叫小二打水來,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洗完澡之後換上新衣,擦乾頭髮後仍做男子打扮,打扮好之後就上了街。
在吃的上面,她倒是不挑,隨便找了個餛飩攤子就坐下來,吃了兩大碗後才罷休。
離開餛飩攤子她又滿大街逛了一圈,最後停在一家當鋪前。有人或許該問了,葉俊眉落魄到此種境地還有啥東西能拿出來當掉啊?葉俊眉是沒有,但大毒梟的別墅里有啊。葉俊如今一窮二白,別墅里的東西用一點少一點,早晚會用光,所以葉俊眉才捨不得用,有這個別墅隨身空間,那是她對21世紀的念想。
別墅內大多數東西葉俊眉是捨不得動,但是有一種東西,這裏面賊多,可她再也沒有使用的機會,拿一些出來換點兒實用的,她還是不心疼的。
話說,是啥呀?21世紀的鈔票呀!那老多的鈔票,如今全都變成了廢紙,奧不,不能說廢紙,來聽聽葉俊眉給人家當鋪老闆是咋忽悠的:「瞧瞧這紙張質地,瞧瞧這顏色,瞧瞧這圖案,圖案可是分層的,這張袖珍小畫兒其精巧程度那可是咱這裏無法達到的技藝水準。這還是我從海邊從鄰國商人手裏搞來的精巧玩意兒,整個大渝只此一張,非常值得收藏。若不是在下急需用錢,萬萬捨不得拿出來當掉。您再仔細給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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