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從戰錘歸來的路明非 第十章 色孽污染

    「這裏是路麟城秘書長，經委員會研究決定，現正式宣佈方舟『零號規定』正式作廢；一位高貴強大的存在庇護了我們，龍族不再是我們的威脅，方舟將在祂的領導下變為人類史上最完美、最繁榮的國度，這裏也將會是你們的樂園；」

「零號規定執行期間的一切管理條例將全部作廢，方舟城的每一位公民都不再會被規則所束縛，高貴的至尊允許你們放縱在高壓環境下受到壓抑的欲望，盡情地享受真正的、美味的食物，大膽地去追尋自己所喜歡的女性或男性，與他/她一同探尋美妙的刺激與快感……」

「你們也不再需要工作和勞動，你們要做的就只有擁抱饑渴，誰能先一步探索到放縱慾望的刺激，誰就將得到來自至尊的青睞……」

芬格爾不想繼續聽下去了，抄起椅子砸爛改在客廳角落裏的喇叭，並作出評價：

「這演講遠比不上地獄大統領那般勁呀！」

「路麟城……他搞什麼鬼？委員會怎麼可能會發佈這種離譜的命令！」

擔心兒子安危一直想要不顧芬格爾阻攔勸說想要抄左輪衝出去的喬薇尼神色大變，衝進房間把電腦從星際爭霸切回這座避風港的局域網，她飛速地輸入密碼進入一個個主控頁面，想要詢問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但都沒有得到任何答覆。

其中包括本該24小時都有人值守的方舟主控台，接通後那邊只傳來各種不堪入耳的男性女性交合時那放蕩的叫聲。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喬薇尼只感覺背後發涼，在方舟生活的人們都接受過知識教育，就算是委員會下達的指令他們也會去分辨是否合理，不可能真的直接就聽從這種離譜的指令。

下一秒她察覺到了一股甜美的香氣，好像給避風港逐家逐戶輸送暖氣的管道里混合了香水，僅是輕吸兩口就感覺渾身燥熱，人類的原始欲望正被其勾動。

她立即意識到這香氣的不對勁，連忙從旁邊抽屜里翻找出兩個防毒面具，可戴上卻發現自己仍能聞到這股誘惑的味道。

「這不是簡單的催情氣體，是來惡魔的污染力量。」芬格爾不再嘻嘻哈哈，神色凝重地看着窗外，就算是在外面零下二十度的冰天雪地里也有人們在一邊進行原始運動一邊給對方製造傷口以探尋更瘋狂的感官刺激；如果動用帝皇的偉力細看，那就會發現外面已經到處都充斥着褻瀆、不明的粉色霧氣。

「惡魔？什麼惡魔？」喬薇尼不解。

「你有權限使用剛才那個廣播系統麼？先趕緊發佈通知這裏還算清醒的混血種，最好立刻把自己反鎖在家裏不要被這股力量影響。」芬格爾催促喬薇尼道，雖然砸爛了房間裏的喇叭，但房間裏的香氣已經愈發地濃烈。

「混血種？那普通人呢？混血種在方舟的人口佔比里只是一半！另外一半全都是普通人！」

喬薇尼飛速敲打鍵盤，輸入密碼密鑰進入方舟的廣播通訊頻道，努力保持理智與鎮定。

「那你就得做好『方舟』沉沒的準備……就算是混血種對這種力量有天然的抗性，但這種力量的表現形式卻是以人類最原始的欲望本能，那一半混血種能不能抵抗得住我都不好說。」芬格爾搖了搖頭。

「這裏是喬薇尼部長，『方舟』所有公民請注意，不要相信剛才發佈的通知！那是謊言！請保持清醒，找到安全的位置等待救援！重複，這就是喬薇尼部長……」

喬薇尼接連重複了四遍通知才切換至下一個廣播頻道。芬格爾靜靜地看着，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保護喬薇尼。

「我已經向外界發佈求救訊號，希望秘黨或者是其他勢力能夠收到這裏的坐標位置，」喬薇尼將求救訊號設置調為不間斷髮送之後，衝出客廳拿上武器包，「走！趁我們現在沒被影響，我們得趕緊找到明非帶他離開這裏！希望路麟城沒把他拐到別的地方去……」

「路大團長他可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吧，相反，你們現在能夠依靠的最強大的救援力量就是他，」芬格爾搖了搖頭，「你最好留在這裏比較安全，我得去找到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不！我得見到我兒子！臭小子長大了就把老媽當累贅了！我還要找到路麟城，然後砸爛這傻逼的腦袋！」喬薇尼惡狠狠地道。

看着這個抓着蟒蛇左輪眉宇間儘是不服輸的少女英氣的中年婦女，芬格爾心想這位媽媽年輕時在卡塞爾學院肯定也是那種追她的人無論男女都能從校門口排到英靈殿的人——

可她不知道他們接下來將要面對的東西是什麼——就連芬格爾自己都不太清楚，但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喬薇尼對於世界的認知會被徹底顛覆。

關上房門下樓，喬薇尼強行無視了在冰冷風雪中躺在地上交合的男女或男男，原本她還試圖制止他們，但看到他們眼眸里充斥着詭異的粉色迷霧同時還發狂想拉她加入到其中時，芬格爾就已經一腳把他們踹飛了出去，摔在遠處生死不知。

「既然指令是路麟城發佈的，那我們就去找他，明非說不定也在他那裏。」喬薇尼深吸了一口冰冷同時又帶有幾分甜膩的空氣，向着路麟城辦公室所在的方向快步跑去。

這片尼伯龍根空間已發生了變化，無處不在的交合盪叫之聲混合着各種未知的低語如同放大了無數倍在她耳邊迴蕩，刺激着她的感官。

芬格爾緊緊地跟在她後面，提防有可能發生的襲擊。

避風港「方舟」的地上部分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遇見的每一個人類都被欲望沖昏了頭腦，其中甚至包括混血種在內，被刺激的他們毫不顧忌地在自己中意的男孩/女孩身上發泄自己的欲望，來自混沌的污染就潛藏在其下，之後會對他們產生何等影響還不清楚。

地下部分恐怕也好不到哪裏去，換句話說，如今這座避風港已經從森嚴的軍事堡壘變成了一個混亂的超大型銀趴現場。

「……路秘書長的辦公樓有夠氣派的啊。」芬格爾低聲說道，「HENSHIN。」

就算是這會他也沒忘記變身前的口號，如今最為顯著的變化出現在了他和喬薇尼的眼前，原本應該跟其他樓房統一樣式的赫魯曉夫樓已經不見了，肉眼可見的實質化能量與可怖的鮮紅活體血肉組織相互纏連結合在一起將原先的樓房吞噬形成了新的宮牆，一座混合着詭異、鮮血、重口、美麗等多種元素的血肉宮殿矗立於此，壓倒性的濃烈異香撲鼻而來。

似乎注意到了「客人」的到來，密密麻麻的眼睛自血肉宮牆中睜開了，它們詭異地眨動着，好像潮水漲落般沙沙作響，俯視着芬格爾和喬薇尼。

喬薇尼驚恐地看着眼前這一幕，跟其相比就算是芬格爾看上去那兇惡威嚴的「高度龍化」也沒那麼可怕。

「現在掉頭離開還來得及」，漆黑的骨質面甲後傳出芬格爾低沉的聲音，他擋在了喬薇尼身前，高大威武的龍鱗外甲上流淌着金色的光輝，前名為「貪婪」今名為「慷慨」的煉金武器撐開了它的煉金領域，從劍徽戒指轉變為一點八米長的英格蘭闊刃巨劍，劍身纏繞熔紅色的光芒，「我不能保證我能夠在裏面護住你的安全，更不能承擔要是你出事之後路明非大團長的憤怒。」

然而就在此時，他們跟前這座血肉宮殿的大門忽然打開了，仿若有鐘鼓齊鳴，附和着尖銳的豎琴嘶叫，譜寫一曲狂喜與悲痛共同存在的不和諧樂章。

喬薇尼瞳眸急劇擴張，她看到了血肉宮殿裏那美麗舞台上的景象。

……

路麟城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長時間，在這片空間內，時間的流逝仿佛像是沒有意義一般。

他仰着頭，目光呆滯看着天花上那伸出密密麻麻手腳像是風吹過草叢般伸展遊動的手腳，任由自己被「娜塔莎」擺佈。

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在周邊仿若永遠不會停歇的甜蜜音樂里數十隻粉色誘惑的魅魔不知疲累地圍繞着他蹦跳放蕩的舞蹈，「娜塔莎」緊緊地擁抱着他，親吻着他，好似刀鋒般地舌頭每一次舔舐都會刮下薄薄的一層肉片。

地位反轉過來了，被他視作情人玩物的「娜塔莎」如今把他當作了玩物，對神經的操控變為本能地對欲望的追求，「娜塔莎」對他頻繁的接觸和深入，已經讓路麟城的理智近乎支離破碎。

每當他的身體警醒他去痛苦地察覺真相的那一瞬間，「娜塔莎」那慈愛、帶有無盡魅力與誘惑的女聲又讓他沉淪了下去，各種甜言蜜語和溫柔不斷讓他身心愉悅，就像是不斷注入體內的興奮劑，每一次血液循環都會為他帶來難以想像的極樂。

路麟城的身體一陣抽搐痙攣，近乎無意識地噴出大量的體液。

「就讓我們永遠地這樣待在一起吧~路秘書長~路明非的父親~」

「娜塔莎」用她那四隻柔軟的手臂給予愛撫，就像是賜予他美妙的幸福極樂，路麟城發出陣陣嬌喘，臉上的表情幸福且陶醉，主動抱住了「娜塔莎」堅實健碩、卻又波濤柔軟的胸膛。

在他的臉龐貼近「娜塔莎」赤裸身體的一瞬間，來自身體血脈深處又一次警醒他揉合剩餘的理智去面對現實，他張開了眼睛——但這一次，「娜塔莎」不再用那誘惑的溫和女聲去安慰他了，也許是她故意為之——

路麟城原本幸福又陶醉的表情瞬間就變得蒼白與扭曲，身體好似墜入萬古冰窟般通體發寒。

他看見了自己最心愛、最重要的女人，看到了她臉上的表情。

無能的屈辱與羞恥湧上心頭，還有喪失一切無地自容的痛苦。

「薇尼……不要看我！」他哭喊道，「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