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集團會議室。
紀承洲沉默坐在主位上,下面的人紛紛發言,各抒己見。
「紀總,你昨天那樣的決定完全沒經過董事會的討論,你就直接做了決策,這不是項目,可以任由你做主,事關總裁之位,你怎能如此隨意?」
「你上次將宋氏的產業從集團分割出去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的說了,一年之內必定將這筆損失賺回來,可現在事情過去兩個月都不到,你就給我們來這一套,到底什麼意思?」
「我們信任紀總,但紀總似乎將我們的信任當成了隨意操縱公司的利器,如果紀總是如此言而無信,不負責任的人,我們董事會有權撤你的職。」
「是的,撤銷你的職位,由我們董事會推選出新的總裁人選,你想讓紀長卿來掌管紀氏集團,不可能。」
「紀長卿只是紀明淵的養子,根本不是紀家的血脈,而且他父親做出那樣的事來,他根本不配成為紀氏集團的領導人,想讓他接任總裁之位,絕無可能。」
「對,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紀承洲輕輕敲着桌面的手指停住,眸光微抬,看向眾人,嗓音淡淡:「都說完了?」
男人氣場強大,眾人瞬間沉默,主要該說的也差不多說完了。
「既然說完了,那我來說幾點。」紀承洲面色沉靜,一派從容,沒有半點被董事們逼迫圍攻的焦急,「首先,我之前說一年內將公司分割宋氏產業的損失賺回來,並未食言,在座的各位可以查看一下這兩個月公司的業績增長情況。」
立刻有人說:「我們一直關注,近兩個月公司業績確實增長幅度比較大,但也沒將之前的損失賺回來吧?」
紀承洲:「這才兩個月,你急什麼?按照這個速度增長下去,根本不需要一年,半年就可以挽回全部損失。」
「你都要離開紀氏集團了,如何保證業績持續增長?」
紀承洲轉頭看了周毅一眼,周毅立刻心領神會,將手中的資料發給在座的董事。
他是真的佩服紀承洲,遇事不慌不忙,總能有條不紊從紛亂的事情中找出章程和解決辦法。
不像他,昨天被那些董事逼得焦頭爛額,只能跑到廁所里去躲清靜。
周毅邊發資料邊說:「這是紀總這兩個月簽下來的合同匯總資料,大家可以看一看,所有合同的簽署時長最短的是一年,有的三年,還有甚至五年,這就是業績的保障。」
大家看了資料之後心中無不震驚,沒想到紀承洲短短兩個月時間竟然拿下了這麼多合作項目,這也太逆天了,這還是人嗎?
不過震驚歸震驚,心中的疑惑還是要問出來,「紀總的能力我們從不質疑,只是這些項目沒有你坐鎮,誰能保證會安然無虞地進行下去呢?」
「問得好。」紀承洲看着問話的那人說。
那人立刻有種課堂上被老師點名表揚的榮譽感,自豪地挺直了脊背,只聽紀承洲繼續說。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第二點,你們質疑紀長卿的能力,不願意將公司交給他,一是覺得他身體裏沒有紀家的血脈,二是因為他是紀明淵的兒子。
紀長卿上了紀家族譜,怎麼不是紀家人?他是紀明淵的兒子沒錯,但他和紀明淵不一樣,你們應該知道,當初是他和宋時璟聯合警方一起將紀明淵制伏,這足以說明他是一個是非分明敢作敢為的人。
至於掌管公司的能力,我多說無益,你們親自考察,給他三個月時間,如果三個月後,你們還是覺得他無法勝任總裁之位,那想怎麼處理這件事,悉聽尊便。」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反駁說點什麼,可看着手上的項目匯總資料,又發現好像說什麼都有點多餘。
總感覺每次氣勢洶洶想找紀承洲麻煩,而且來之前都想好了,這次無論他怎麼強勢,必須拿出董事會的威風來,一定要好好挫挫他那股子一意孤行的霸氣。
可偏偏人家總是能想到應對之策,還能堵得他們啞口無言。
心裏不服氣,嘴上又無話可說。
主要是這個項目匯總資料上的合作項目,都是他們拼盡全力,甚至花上幾年時間都不一定能拿下來的合作,人家輕輕鬆鬆兩個月就搞定了。
這太逆天了,讓他們不服也得服,除非想像之前的王董一樣,被清算股份,踢出紀氏集團。
這坐着分錢的事,傻子都不會走。
是以,一場來勢洶洶針對紀承洲的股東大會,就這麼平平靜靜的結束了。
周毅看着最後一個董事走出會議室,偷偷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目光欽佩看着紀承洲,「紀總,這幫董事也只有你能治得住。」
紀承洲起身看向周毅,「以後好好跟着紀長卿,要像現在一樣盡心盡力。」
周毅想問紀承洲幹得好好的為什麼要離開,可又知道自己沒有這個權力問這樣的問題,而且紀承洲做事向來說一不二,既然他決定了的事,定然不會反悔,只好點頭,「我會的。」
紀承洲抬腳朝外走。
周毅跟了上去,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紀總,我仔細研究了一下你這兩個月拿下的合作項目,發現大部分之前都是與璟盛集團合作,璟盛集團的宋總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向來都只有他撬別人項目的份,你到底是如何從他手底下撬走他的項目的?」
紀承洲薄唇微勾,「你猜。」
周毅完全摸不着頭腦,「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的。」
「再等等你就知道了。」
「啊?」
紀承洲沒再說話,大步進了辦公室。
因為他就是宋時璟,而璟盛集團要開始往國外發展,國內的項目合作自然該丟的要丟,讓別人撿便宜還不如給紀氏集團,不然即便他長了三頭六臂,也無法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內拿下這麼多項目。
只是越震驚,越不可思議的事,才更能堵住那幫董事的嘴,讓他們無話可說。
不過,那幫董事也不是吃素的,他們臣服於他,並不代表會接受紀長卿,從剛才會議上他們對紀長卿的異議,不難看出,紀長卿想制服他們,並不容易。
但是,他該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就只能靠紀長卿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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