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梅爾在醫院這幾天不斷有人來探望她,但秉着多說多錯的道理,她一律裝睡或跑出去散步躲開。這群人一見到他,開口閉口的話都是:「你還記得xxx嗎?你還記得以前的某件事嗎?」
她煩的不行。但哈梅爾發現,每次當自己露出不耐煩的神情時,對方都會噤聲。這或許是原主暴脾氣揍人後帶給旁人的影響,但好歹能避免別人再問東問西的了。
但也有些人不受這個影響!比如說那位三皇子亞撒。
在原主的好友中,身份最為顯赫的無遺就是亞撒,他們似乎也是無話不談的好友。哈梅爾最擔心在這人面前露了馬腳,她又不是什麼影后級人物,實在裝不了原主。且亞撒身份高貴,她還真怕這位「好友」看出點什麼來,擺臭臉又覺得瘮的慌……
男人打扮得乾淨整潔、一絲不苟。溫潤帥氣的五官配上精緻的裝扮,不像個鐵血的軍人,倒像個優雅的白馬王子。當然,他本人確實是位王子。
原來這個未來世界居然也有皇室的存在,而且他們並不是單純的國家象徵,大多數的皇子在成年後都會往軍界發展,少有涉及政權。但不代表軍界的力量不夠強大,這些年軍方的力量在不斷擴大,甚至經過上一屆的謝雷頓大將之後,他們的權威力量已經足夠壓制政界。
且由於近年戰爭不斷,與彭德公國的政治摩擦,使得兩國的烽火不息,兩大國的紛爭就像一股旋風,橫衝直撞地刮過了臨近國家的邊界,惹得旁邊不斷傳來抗議聲。軍隊的實力不單不能削弱,並且在全民注視機甲武力的時代,它的權威已經無可動搖。
這些天越是了解這個世界的事情,哈梅爾心裏就越是害怕。
她神經質地暗地裏攪動着手指,面上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旁邊笑得一臉和氣的亞撒,心底沉了沉。
&梅爾,看來你真的病的不輕。要不是測試儀沒有反應,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被掉包了。」亞撒看着是個乾淨美好的白馬王子,一舉一動也頗為好看,但這嘴一張就毒得哈梅爾恨不得噴他一臉血。
哈梅爾不耐地皺眉道:「我記得我說過不記得你是誰了吧?」她半躺在床上,手裏拿着微端電子,在上面隨意瀏覽着。看着並不想和亞撒溝通。
亞撒沒趣地嘆了口氣,「你現在真是沒有一點過去的影子。原本你要是不耐煩,現在已經跟我動手了。你現在板着臉的樣子……我想想,該不會是受了亞特伍德的影響吧?」
哈梅爾撇了撇嘴,不欲理他。但說到亞特伍德,她不由得有點心虛。自從上次亞特伍德離開之後,已經很久沒來探望她了,不知道是不是真受了刺激。
畢竟哈梅爾在網上看到的信息,這個世界的omega簡直和她生活社會中的女人沒什麼區別。人們多數都將他/她與敏感、柔弱一系列詞語聯繫在一起。這倒沒有輕視omega的意思,人們只是覺得這樣生來軟弱的生物,就像菟絲草一般,難以自行成長。他們需要依賴別人,否則禁不住風雨的殘酷磨練。事實也正是如此,社會上大部分的omega少有坐到高位的人。與之相反的,alpha常處於領導位置。
想想自己現在的身份,恐怕以後是要『娶妻生子』的,哈梅爾就忍不住悲傷的抹了把臉。
而且聽說自己現在還是一個大學的機甲教授,真是饒了她吧!
哈梅爾一時忘了亞撒這個麻煩,想得入神,幽幽嘆了口氣,目光哀怨地瞥了一眼窗外。
亞撒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喊了她一聲:「哈梅爾。」
哈梅爾回過神,汗顏地收回放散的思維,挑眉看了眼亞撒。
亞撒臉色很複雜,哈梅爾看他表情像吃了蒼蠅了一樣,「你現在簡直像一個omega,出去別說我們認識。」
哈梅爾:「……」
他又搖了搖頭,「不要怪我說得太難聽,你一個alpha這個模樣真是太噁心了。」
哈梅爾突然有點手癢。恨恨地瞪了一眼亞撒,心裏又忍不住懷疑對方話里的真實性,「我明天就出院了,你以後就不用來了,免得看得我心煩。」
亞撒臉色越來越古怪,「哈梅爾,你出去一定得多注意自己的言行。這要是讓你的對頭們看到了,恐怕你就成軍中的笑柄了。」
抽了抽嘴角,哈梅爾被亞撒的話嚇了一跳,心底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過於小女兒姿態了。哈梅爾壓下心頭的心虛,瞪了他一眼,「你特麼才omega呢……」說罷,她彆扭地鑽進被子裏,「我要休息了。你要是閒得去別的地方玩去!」
&可不是糊弄你,你估計是忘了自己到底樹了多少敵吧?」亞撒幸災樂禍地笑了笑。他又坐了一會,見哈梅爾沒有再搭理她,見時間也不差多了,便主動離開了。
等聽到亞撒的腳步聲走遠,哈梅爾才送被子裏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她神色複雜地伸出手,看着滿是繭子的厚實掌心,愣神了許久。她一聲輕嘆,像是要融化在暖和的室內,隨着點點的水汽消散在空中,「真希望是場夢……」
窗外刮着冷風,進入深秋的枯黃從依賴的樹枝間脫落,輕飄飄地隨着寒風,開始了流浪……
遠在西宣斯的陸昭寒此時卻認真的陪着鄧普斯訓練。
少年體格健壯,身着一身黑色緊身訓練服。裸露的肌肉結實有力,他不斷在重力訓練室內進行着訓練,迅速消耗着體力。他身上出現了許多汗,頭髮因為熱汗粘着他的側臉,鄧普斯不耐地將它們撩起,結成一團,露出光潔的額頭,深邃的五官俊逸無比。
他面前是一個訓練型人造人,一人一機械正在交手。堅硬的機械每次凌厲的招式,都消耗着少年的體力。鄧普斯氣喘吁吁,眼底的戰火卻越燒越旺。
交戰的雙臂相擊,鄧普斯被震得手臂發麻。重重的撞擊聲沉重得耳膜生疼。
鄧普斯精神雖然振奮,但身體已經逼近極限。
最終鄧普斯不敵強大的機器,踉蹌幾步,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他劇烈地喘息着,感受着久違的力竭,忍不住從喉嚨發出幾聲模糊的笑聲。
訓練室的重力系統關閉了,訓練的機器也回到了原位。鄧普斯終於感到那股壓力的消失,猛地吸進了一口氣,又由於力氣過猛,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訓練室的門打開了,一道腳步聲傳進他的耳朵。
鄧普斯沒有看來人,而是躺在地上緩緩呼吸着,看着頭頂的燈光,放鬆着酸痛的既然怕。
腳步聲停在了他附近。鄧普斯才側了側眼,見着那道穿着休閒的亞特伍德。
亞特伍德私下的休閒服裝也顯得沒什麼特色,上身圓領白色長袖上衣、馬其色的休閒褲,難得的帶了一點家具的味道。只是他依舊沒什麼表情,看了一眼鄧普斯,道:「起來,修復器里休息一下,等會我陪你訓練一場。」
本來一動不動的鄧普斯聞言精神一震,面上帶了些笑意,支起半身,&覺得我能和你比一場了嗎?」
作為指導他的老師,鄧普斯最近已經和亞特伍德熟悉了許多。鄧普斯最認同的是強大的人,原本因為亞特伍德的出身,鄧普斯從不認為他的能力強大。但訓練的第一場,就在這樣的環境下,亞特伍德卻提出了兩人比劃一場,好了解鄧普斯現在情況的要求。
鄧普斯也在那場比劃中改變了對亞特伍德的看法。鄧普斯萬萬沒料到,這個看着羸弱不堪的青年,在巨大的重力中居然能夠行動自如,像是感受不到半點的阻力。亞特伍德的力量也十分強大,且博弈有術,鄧普斯與他的第一場比賽即使拼盡全力,也在對方放水的情況下,居然堅持不到一分鐘。
那場令鄧普斯震撼的比劃結束後,他便收起了對亞特伍德的那些輕視,開始重視起了這個能力大大強於自己的青年,不再局限於對方omega的身份。
亞特伍德神色柔和,看着這個『出言不遜』的後輩,「不,我要教你的不是這個,而是戰術。」
鄧普斯愣了愣,「不是要從基本開始嗎?」
在他的注視下,亞特伍德彎了彎嘴角,「這也是基本。鄧普斯,你不能總是這樣毫無章法的繼續下去了,如果無法掌握它的弱點,並且擊敗他,那你的敵人永遠都是它。」
青年正常說話的嗓音像溫水般。鄧普斯面對他懷柔的教育手段,只覺得疲倦的身體也被這股溫水一絲絲地沖刷過,產生了莫名的安逸感。
他休息了一會,剛準備起身,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隻手。
順着纖細的指尖往上看,omega如玉的面龐像最精緻的玩偶,一雙冰藍的眸光如水,整個世界專注地印着他的身影。
鄧普斯愣了愣,看着眼前纖長的手心,覆手抓了上去。寬厚的掌心蓋住了對方的手,明明是對方拉着他,鄧普斯卻奇異地覺得是自己緊抓住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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