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獨劍峰內門之後,范雪凝莫名其妙地被丟在一旁過了幾天,才被楚雲塵想起。
這日得以再見楚雲塵,也是范雪凝入門第一次正式拜見師長——只不料卻撞上了件大事!
坐在堂中者除了楚雲塵,還有掌門及其他峰主在。如今天下妖魔作亂,此時眾人也沒心思為一個內門弟子辦太大的場面,見見門中長輩便早早收場。
范雪凝抬眼便看見陸昭寒——她的師兄正一臉陰沉地站在她師父身旁,看誰的目光都異常不善!
被注視的人回視了她一眼,范雪凝連忙慌慌張張地低下了頭,轉而回過神拜見各位長輩,「弟子見過掌門及各位峰主!」
她又微抬眼偷瞄了陸昭寒一眼,「見過師兄……?」
陸昭寒懶懶地應了一聲。范雪凝懊惱地埋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招師兄討厭了——兩次見面,上次見面就態度冷淡,如今更是直皺着眉,說是喜歡可就太牽強了!
按規矩,門中長輩皆送了見面禮,連同陸昭寒也送了個護身的法簪。范雪凝期間又偷偷地瞄了他幾眼,沒得到陸昭寒一個眼角,卻被楚雲塵冷淡地瞥了一眼,方乖覺地收回視線。
&寒為何沉着一張臉啊?」一位峰主似乎與陸昭寒關係親切,開口向陸昭寒道:「往後你多了個師妹,可是喜事一件。」
范雪凝腳步一頓,對這個答案也很好奇,眾人都看向陸昭寒,她便也扭頭小心翼翼地瞅着。
陸昭寒沉默良久,茫然地搖了搖頭。四周安靜得有些尷尬,最終還是楚雲塵先出口道:「既然累了就先回去吧。」
范雪凝便見陸昭寒怯怯地看了一眼掌門,便點頭準備離開。
&寒你先留下。」掌門卻突然開口留下了陸昭寒,轉而遣散他人,「諸位可先行離去,我與師弟還有要事商談。」
幾位長老與峰主相覷幾眼,未理解幾人的古怪氣氛,紛紛道別離去。
小雪凝在一旁張望了一番,見大家都離開了,便也要離開。
楚雲塵卻阻止道:「你先留下。」
掌門惱火地嗤笑出聲,罵道:「留下你的小弟子做什麼?這等事難道還要宣揚出去不成?」
&兄。」楚雲塵平淡地開口,他看上去似乎頗為認真,「我已經決定與昭寒結為道侶,此事絕不變更。」
楚雲塵平平淡淡的一句話炸得范雪凝目瞪口呆!
她愕然地看了眼滿臉糾結得師兄,再看了眼認真的師父——以及明顯已經怒火衝天的大掌門,有些反應不過來。
&鬧!荒唐!」掌門怒吼道:「天下皆知昭寒是你一手帶大,你們師徒猶如父子!既然如同父子那……那簡直……」他結巴着,將梗着的許多辱罵諸如「畜生不如」的話語吞了回去。
但思來想去仍覺得這對師徒實在荒唐,最終撂下話:「你們若是敢結為道侶,那便有違倫常!修煉一途如此艱難,難道你們還要與天理相抗,受世人取笑嗎?!」
誰知楚雲塵又拋下一枚重彈,「我們已結下道侶之契。」即使沒有舉行道侶所需的儀式,這道契約會與靈魂同在——楚雲塵的態度已經十分明朗,掌門深受打擊,又無可奈何。
掌門氣息不順,回頭問了陸昭寒一句,「此舉有辱師門,即便如此,你們仍無悔意!你們莫不是認為我不敢趕你們出宗門!?」
掌門的譴責的目光看得陸昭寒臉色煞白,輕咬着薄唇,皺眉不語。
倒是楚雲塵口頭硬,他起身勸說陸昭寒坐在一旁,於掌門道:「掌門若是下此決定,我等亦無話可說。」
&笑至極!」見硬的不通,掌門不住嘆息,「如今魔界來犯,外頭正打着魔尊再世的旗鼓大放厥詞、處處作亂!華靈宗、問道門等門派被佔領或是滅門,此刻乃人族修士事關存亡之時。你非但不用心修煉,反而與自己的弟子成了道侶!此事一出,不知多少宗門又要質疑與嘲笑我派。你是一門長老,做下如此輕浮之事,又有哪個門下弟子信服於你?又有何正道修士信服我派?」
楚雲塵不為所動,陸昭寒卻突地噗通一聲跪地道:「掌門,這全是弟子的過錯!是弟子強求師尊在先,還望掌門懲罰!」
楚雲塵終於面露焦急,伸手欲扶起陸昭寒,陸昭寒卻拒絕地搖了搖頭。
陸昭寒低埋着頭,輕聲認錯,「弟子不解蒼生之苦,反而痴念私情,實在有愧!」
掌門神情稍有軟化,他卻接着道:「掌門說得對。如今危難當頭,我等應該先為修真界、為天清宗所着想,早日剷除作惡的妖魔,方可早日與師尊舉行道侶儀式。」
掌門激動地直起身,恨不得敲陸昭寒腦袋一頓,礙於楚雲塵滲人的視線忍耐了下來,「你休想!就是我魂飛魄散,也決不允許門派中出現這等事情!」
陸昭寒道:「可它已經出現了。」
掌門怒視陸昭寒,卻無力反駁。
兩人背後已經結下道侶之誓,縱然掌門再如何反對,也來不及阻止這對不按常理出牌的師徒了。
范雪凝剛進門就見證了師父師兄雙雙出櫃一事,整個人都不好了。考慮『這樣的環境』對小雪凝的成長會造成不可預計的負面影響,掌門果斷的把人提溜到了自己的門下。
到最後掌門仍未承認兩人結為道侶一事,但陸昭寒厚臉皮地就當魔修一事結束後便成了。
不久,魔修潛伏進入清龍鎮的消息傳來。這在原本的世界中,也正是魔尊第一次對上楚雲塵的時候。正是兩人交戰,楚雲塵戰敗,魔尊身份也得以暴露的一戰。
楚雲塵帶領幾名弟子欲下山對付這群魔修,陸昭寒便死纏爛打地跟了上去。
楚雲塵念着若是陸昭寒待在門派中會安全許多,如何都不肯答應。陸昭寒卻開了嘲諷,「你以為我和你……那啥了一下就變成來了女人了?」
&說了如今連結丹期的弟子都會下山執行任務,憑什么弟子就不可以!?」陸昭寒一臉不滿地看着楚雲塵,「師尊總是讓弟子待在安全的地方,弟子又要如何才能長進?」
他漲紅了臉道:「弟子也想為師尊做些什麼,也想成為師尊這樣強大的修士,而不是做只會躲在師尊身後的廢物!」
他話往重了說,楚雲塵最終也不得不妥協。楚雲塵事後仍覺得有些無奈,又甚至好笑。捏了捏手心裏細弱的長指,難得地調笑道:「你師伯說你就剩嘴皮子利索,果不其然。」
與楚雲塵親近許多後,陸昭寒發現這位外頭有着堅冰難化名聲的師父,其實並非那麼難以接近。甚至當他內心的柔軟為你展開之時,你便能發現其中的赤誠與熾熱難以言說。
在一起時楚雲塵也不再那麼冷漠寡言,偶爾也能與陸昭寒聊幾句,雖然還是說的不多,至少體貼多了。
陸昭寒狡黠地轉眼一笑,湊在他耳畔了幾句調戲的話,「師尊,弟子的嘴是利索着。卻也不僅能說會道,其他的師尊不是也很喜歡嗎?」
楚雲塵聽完一愣。轉頭一看陸昭寒笑眯眯地睨了他一眼,便沒心眼地轉身蹦躂進了後面的幾位弟子之中,轉而和別人談笑風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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