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垢道:「大哥,非是無垢有所隱瞞,而是子軒真的不曾回過秦王府,就連世民也沒回來。世民只是讓人回來收拾了行裝,父皇派他去打劉武周,今夜就起程,他便直接走了。」
「什麼?」建成轉身急勿勿地就走,李忠在後面道:「太子殿下,等等我。」
建成與李忠一直追到長安城門,守城的士兵說大軍一個時辰前就已出了城,建成還要追,李忠勸道:「太子殿下,這可使不得,沒有皇上的命令私自出城,皇上會怪罪的。」
建成猶如一頭困獸,紅着眼睛一拳打在了城牆上,「世民實在可惡!」
「太子殿下您受傷了!」李忠看着鮮血順着建成的手指一滴滴滑落下來……
齊王府,驚鴻殿。
子儀哭得昏天黑地。嬌蘭勸着:「王妃,您這是怎麼了?可是宮裏誰欺負了您?」
子儀並不答話,只顧着哭。
嬌蘭道:「王妃,您自從回來什麼東西也不吃,只管哭,這樣下去身子受不了的。」
子儀仍不說話。
嬌蘭又道:「王妃,快別哭了,四殿下今兒是約了人出去吃酒,若是見到您這樣,還不知怎麼想?您不是說子軒小姐也說一定要先穩住四殿下嗎?」
「別提楊子軒!」子儀突然喝道,「她不會救我!李世民也不會救我!我這輩子算是完了!」
嬌蘭嚇了一跳,「王妃,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兒您跟嬌蘭說呀,別一個人悶在心裏,嬌蘭幫您想辦法。」
子儀撲到嬌蘭懷裏,哭道:「我愛的人不要我了,親妹妹也背叛了我,原來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是真心對我。」
嬌蘭拍着她的背替她順氣,「王妃,怎麼會呢?子軒小姐前兩天不是才來說想辦法讓太子救您?」
子儀咬着牙說:「全是騙我的!原來她已經愛上了李世民。我該想到的,她本來就以李世民為偶像!」
「什麼?子軒小姐愛上了秦王殿下?您怎麼知道的?」嬌蘭震驚地問。
「我今天在宮裏等到了李世民,大罵了他一通。他身上的香囊讓我看見了,是子軒繡的。楊子軒以為別人都不知道那個圖案是什麼意思,可她忘了我知道!丘比特之箭,她還真是浪漫哪!」子儀眼中迸出犀利的恨意。
嬌蘭忙問:「那秦王殿下怎麼說?」
「他?」子儀這才開始回憶世民的表情、言語,不禁冷靜下來,「他好像並不知道那圖案的意思。」
嬌蘭道:「所以。王妃您先別急呀,咱們來分析分析,秦王不知道子軒小姐的意思,那就是說子軒小姐是一廂情願了?」
「是一廂情願還是兩情相悅又有什麼關係?反正李世民是不想救我了,子軒求李建成救我八成也沒戲了,我進宮時看見他跪在太極門,估計皇上還是不同意。」子儀煩惱地一揮手。
嬌蘭道:「王妃,咱們先不管他們是不是兩情相悅,他們還想不想救您,咱們先看看自己。嬌蘭沒念過書。也不懂什麼道理。可是嬌蘭從小家裏貧困,父母又先後死了,總是飢一頓飽一頓的,不知什麼時候餓死。但是嬌蘭總是想要是有吃的就一定儘量吃,無論怎樣自已不能放棄自己,這人哪,要是自己都放棄了,老天爺就更不管你了。所以王妃,就算是秦王殿下和子軒小姐都不管您了,咱們也得想辦法自救。難不成把自己憋屈死了。讓他們都逍遙快活去?」
子儀握住嬌蘭的手,眼裏放出光來,「你說得對,我不能把自已逼死。讓那對狗男女快活!」
世民率軍在一平坦處紮營休息。
子軒鐵青着臉在大帳中坐着,李進勸道:「我說妹妹呀,你這擺着一張臉,一會二殿下回來看了會生氣的。」
子軒沉着臉道:「我管他生不生氣,我還生氣呢!」
李進搖着胖胖的頭,「我說妹妹。你平時挺聰明的,現在怎麼這般鑽牛角尖?」
「我怎麼鑽牛角尖了?那是我親姐姐,他見死不救,你倒怪起我來了!」子軒兇巴巴地衝着李進嚷嚷,唾沫星子飛了李進一臉。
「你給我洗臉呢?」李進抹了一把臉,「你這丫頭,凶什麼凶!你知道什麼呀?我可是聽秋實說了,當初她為了給二殿下報信,從晉陽馬不停蹄地跑到大興,二殿下聽說齊王娶了子儀小姐衝着秋實大吼大叫,還把書案都撞翻了。你以為他真的不在意子儀小姐?」
「好啊,李進!原來你也知道!」子軒站起來,一隻手指指着李進的鼻子,「合着你們全都知道,就瞞着我一個人!」
李進擋開她的手指,「不瞞着你還能怎樣?告訴你讓你去找齊王拼命?你拼得過嗎?我們這麼做還不是為你好,不知好歹!你不是去求太子殿下了嗎?他不也是救不了,這木已成舟的事誰能改變?」
子軒不示弱地還嘴:「當然有人能改變,皇上就能,只要他發話誰敢不聽!」
「你呀,你呀!」李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以為皇上願意讓齊王娶子儀小姐?他要是願意就不會覺得理虧而送楊妃和韋妃給二殿下了,他老人家也是被齊王逼的。這娶都娶了還能讓齊王再休了?那大唐還有什麼臉面?我不跟你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子軒愣愣地望着李進離去的背影,一屁股坐在榻上,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皇上是被李元吉逼的,建成身為太子都救不了姐姐,世民又怎麼能救得成?而自己卻因為親情關心則亂,從來沒認真分析事情的來龍去脈。難道姐姐就真的沒有救了?
子軒強迫自己靜下來,回憶史書上關於齊王妃的記載:齊王妃,楊氏,擅舞。史上傳聞玄武門之變後被李世民納入後宮,也算是唐初的一大醜聞。姐姐也姓楊,拉丁舞專業的,又與李世民有一段舊情。天啊!難道姐姐變成了歷史上的齊王妃?或者說姐姐本就是齊王妃!難道歷史上本就有她們的位置,所以她們才會穿越來到大唐?那我又是誰?我一次次地將歷史拉回正軌,是因為歷史本來也有我的位置?子軒被自己的想法嚇壞了,她從來沒想過這種可能。不會的,不會的,我是楊子軒,21世紀的現代人,我不要變成歷史上的誰!
子軒拍拍自己的臉,不行,先別想那麼遠,當務之急是姐姐。若姐姐真的成為了齊王妃倒是還有一條出路,雖然說現在誰也救不了她,但玄武門之變以後就不一樣了,那時候李世民當了皇帝,若果真如史上傳聞,那他會將姐姐納入後宮,姐姐就可以逃出李元吉的魔爪了。只是姐姐得等,還要等七年的時間,而且不知道李世民的心意,他對姐姐還會念着舊情嗎?
一陣涼風吹過子軒的面龐,轉頭一看正是李世民進了大帳,子軒收拾了心情,不冷不熱地問:「你帶我到這兒來幹什麼?」
世民輕挑俊眉,「你現在還有利用價值,就先利用着,等沒有利用價值時再把你賣個好價錢。」
子軒瞟了他一眼,「又讓我幫你算卦啊?」
「你以為我離了你還不會打仗了?」世民反問道。
子軒陰陽怪氣地說:「那我對秦王殿下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有,本王有事請教你。」世民解下掛在腰間的香囊,舉到她面前,「這個圖案到底是什麼意思?」
子軒臉上一陣慌亂,結巴着說:「什……什麼意思,不……不是告訴你了嗎?」
世民玩味地看着她的表情,「是嗎?你沒騙我?那子儀為什麼見了這個那麼激動,還罵我們倆是狗男女?」
「啊?你見過姐姐了?」子軒問。
世民苦澀地說:「是啊,她大罵了我一頓。」
「活該!你還不該罵嗎?」子軒瞪了他一眼。
「是該罵,她恨我。」世民嘆了口氣,「但你不該恨我。」
「為什麼?」
世民蹲下來看着她,傷感地說:「子儀從來沒什麼心機,她想不到個中利害,所以只怪我負了她的情。可是子軒你不一樣,你一直很冷靜、很通透,當初你還勸我不要去救劉文靜,現在放到子儀身上你就看不懂了嗎?」
子軒咬着下唇,「我不讓你去救你不也去救了嗎?可對姐姐你卻不聞不問。」
世民道:「劉文靜那是人命關天,子儀起碼沒有性命之憂。再說我去了不也沒救得了劉文靜?」
「姐姐是沒有性命之憂,但她過得生不如死,李元吉是個變態你不知道嗎?」子軒秀眉緊皺。
「我當然知道。子儀在受苦,你以為我不難過嗎?你以為我不愧疚嗎?我甚至恨自己……恨自己無能為力……」他的眼中滿是悽苦,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秦王嗎?這還是那個無所不能的戰神嗎?這還是那個總是毒舌,愛和她調笑的李世民嗎?子軒心中一陣糾結,這個男人她到底該恨他還是該同情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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