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世民的心情真是好的很,父親終於聽勸起兵,大家都緊鑼密鼓地張羅了起來。裴寂拿出晉陽宮的積蓄作為起兵的資金,正是拿皇帝的錢造皇帝的反。尚在獄中的劉文靜再出奇招——幫李淵起草了一份假詔書,說皇上準備第四次征高麗,命太原、西河、馬邑、雁門四郡二十歲至五十歲的男子年底都得到涿郡集合,違令者斬!
這份假詔書的內容竟在一夜之間傳遍了四郡的大街小巷,李淵假模假式地帶着王威、高君雅到處闢謠,但「無奈」越描越黑。弄得民怨沸騰,反隋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世民領着長孫順德、劉弘基加緊練兵,起兵的大幕拉開,前奏業已響起。
還有一件事令世民很開心,那就是子儀似乎已默認了嫁給他這一事實,這些天忙完正事,一有空兒世民就去找子儀。她每次都大方地跟他走,無半點扭捏之態。他們或是在後花園裏花前細語,或是在密林間策馬奔騰。子儀還給他跳了很多他沒見過的舞蹈,聽她說有的叫倫巴,有的叫恰恰,有的叫桑巴,還有的竟然叫鬥牛、牛仔,一個比一個好看。子儀從現代帶過來的紅色舞裙和舞鞋,他更是沒見過。一次他對她說:「我收回以前說的一句話,你生氣時不好看,跳舞時才好看。」
子儀上前摟住他的脖子,「那你是喜歡我呀?還是喜歡長孫無垢啊?」
世民摟緊她的腰,「還沒過門就這麼善妒啊?」
其實子儀這些天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銷魂的一吻。子儀有過幾個男朋友,當然也會擁抱、親吻,但卻只有甜蜜,不曾銷魂。李世民這男人還真不一般,這一吻,就讓她好幾天睡不好覺,黑眼圈都出來了。
這樣大張旗鼓地出雙入對,子軒當然看得清楚。這一日,子儀哼着歌從外面回來,就被子軒拉到桌前坐下,她要好好跟姐姐談談。
子軒盯着子儀看了半天,滿面紅光的,戀愛中的女人還真是不一樣,「姐姐,你是不是在和李世民談戀愛?」
子儀不太高興妹妹的態度,「是又怎樣?」
子軒一臉嚴肅地說:「姐姐,我們可是來自1400年後的人!」
「是,可是我們已經來了,不是嗎?還回得去嗎?」子儀沉着臉,「你告訴我,我們要回去,只能等他死了,從他的墓穿越回去。他今年才18歲,跟我一樣大!也許他還沒死,我先死了!既然要在這裏過一輩子,難道我一輩子都不嫁人,孤獨終老?」
子軒知道姐姐說得也對,語氣放緩了些:「姐姐,你說的有一定道理,可是就不能嫁個普通人嗎?他是要當皇帝的,而長孫無垢註定是他的皇后。你嫁給他就是嬪妃,可是他若有個來自1400年後的嬪妃,那不是改寫歷史了嗎?如果唐朝的歷史被改寫了,那麼怎麼會有後面的宋元明清,更別說現在的中國。如果沒有現在的中國,又怎麼會有你我?如果歷史錯位了,我們賴以生存的時空還存在嗎?我真的不敢想像!」
子儀知道她有她的道理,但不覺得有她說的那麼嚴重,「我做個嬪妃就能改寫歷史?你也太看得起你姐姐了。再說不還有你嗎?你不會隨時提醒我不去做改寫歷史的事?而且……我不嫁他恐怕也不行……他說我不嫁,他就……強娶。」子儀越說聲音越低,說到後面不免羞紅了臉。
子軒見此景,知道此事是勸不得的了,嘆了口氣,問:「他很喜歡你?」
「嗯。」子儀低着頭答。
子軒說:「既然這樣,那我只能祝你們幸福了!」
「這才是做妹妹應該說的話。」子儀開心地笑了。
子軒還有些不放心,「不過,你一定要聽我的,不能改寫歷史。」
「我知道了,一切都聽你的。」子儀笑得燦爛,仿佛是一朵綻放的桃花。
子軒囑咐道:「那你一定不能跟任何人說他以後會當皇帝的事,包括他本人。你也知道,他是老二,他還有個哥哥叫李建成,那才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如果你要是說他以後會當皇帝,會害死他的。」
子儀拉着妹妹的手,爽快地答應:「知道。我都要嫁給他了,怎麼會害他去死?」
子軒笑了,不敢相信地搖着頭,「真沒想到,唐太宗竟然要成為我的姐夫了。」
有了妹妹的祝福,子儀的心更是如沐春風般地幸福。這一天,世民約她去山上遊玩,她開心地打扮着,又不停地問子軒好不好看,直到子軒說已經美得不能再美了,她才肯出門。
已進入五月,夏天溫和的風從耳邊吹過,好不愜意。他二人共乘一騎,飛馳着,身後灑下一路子儀銀鈴般的笑聲。
「世民,你娘一定是個大美人,對吧?」子儀說。
「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這麼英俊,既然不像你爹,那就只能是像你娘了。」
子儀還真是大大咧咧、口無摭攔,這不等於變相說李淵丑嘛。不過世民有時倒真覺得自己就是喜歡她這天真爛漫、無拘無束的性格。也許是見慣了心思縝密的人,覺得和她在一起是那麼地放鬆。
山裏的天氣正如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艷陽高照,這會兒就陰雲密佈。不一會兒竟下起了豆大的雨點,將他二人渾身淋透。
「世民,怎麼辦哪?」子儀焦急地問。
世民道:「別怕,我經常來這山里打獵,前邊有個山洞,裏面有我以前放的柴草。我們先去避避。」
果然,沒多遠就到了世民說的山洞。世民鋪了些乾草給子儀坐,又拿出火摺子,點燃了一堆柴。
世民打理好一切,回頭看子儀。她正在用那纖纖玉手理着被雨水打濕的頭髮,一滴水順着她的脖頸向胸前流去。那輕薄的夏裝被水浸透,貼在她身上,玲瓏凹凸的曲線已昭然若揭。世民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奔騰,左突右沖地想找個出口衝出去一般。
他走過去,一把攬過子儀,瘋狂地吻她,一隻手不老實,向胸前襲去。修長的手在她細膩的粉白色肌膚上反覆遊走,帶起一陣陣顫慄的火花。
子儀推他,但越推他越加重力道摟緊她。直到他放開她的唇,貪婪地吮吸着她的耳垂,子儀喘息未定地問:「你要幹什麼?」
「你說呢?」世民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的唇沿着脖頸一路向下,「子儀,我想要你,做我的女人吧。咱們先洞房,後成親。」
子儀只覺得渾身癱軟,大腦一片空白,這個男人總是有本事讓她無法思考,任由他予取予求,任由他帶領,一起沉溺在這激情之中……當世民貫穿她身體的那一剎那,子儀疼得渾身顫慄,但她的心卻充盈着幸福。
是的,她是那麼地喜歡他,喜歡他的精明,喜歡他的果敢,喜歡他的霸道。她不再後悔來到古代,因為她遇到了一個這樣出色的男人。子軒說她認為李世民是中華五千年來最優秀的人,現在子儀完全認同妹妹的觀點。像他這樣出色的男人,就該成為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她楊子儀,要以最美的姿態站在他身邊,成為他最寵愛的女人……
山洞外,雨停了,太陽出來了,一顆水滴順着綠色的葉片緩緩滑落下來,在陽光的照射下,它就像是一顆鑽石,從天而降。
山洞內,**旖旎,子儀躺在世民的懷裏,靠着他堅實的胸膛。
「這是什麼?」世民覺得她胸前掛着的那把破鑰匙,實在與美人不相襯。
「這是我家的門鑰匙。」子儀從他手中搶過,心想,這個可不能給你,萬一哪天在古代混不下去了呢,這可是回現代的必須之物。雖然,十年二十年之內是肯定用不上。
世民問:「你家到底在哪兒呀?等我忙完了,親自去向你爹提親。」
「我家,在美國。很遠,很遠……」子儀懷念在美國的日子,因為那時她和父母在一起,有個完整的家,「從這裏一直向東走,遇到一片大海,那是太平洋,太平洋的那一端就是我的家。不過我父母都去世了,我跟着二叔,也就是子軒的父親一家人一起生活。」
「哦?我記得子軒不是說美國要一路向西,比拂菻還遠嗎?」世民淡淡地說。
子儀猛然驚醒,怎麼又說錯話了,多這嘴幹嗎?
「啊,哈哈……」子儀心虛地笑着,「怎麼走都能到,反正地球是圓的嘛。」
子儀自以為聰明,卻不知此時的人們尚不知道地球是圓的。
「咱們回去吧,天都晴了。」子儀怕再說錯話,無心再與他纏綿。
他們回到李府,天色已晚,世民不舍地鬆開她的手。
這一晚,李府東院正房長孫無垢的房間,春華說:「稟二少奶奶,今天子儀姑娘又跟二公子出去了,天黑才回來。」
這一晚,李府世民的書房內,秋實道:「稟二公子,子軒姑娘每日還是學些女紅,不見與什麼人聯繫。」
這一晚,晉陽副留守王威的府上,高君雅正衝着他咆哮:「李淵一定預謀造反,他招的兵都交給長孫順德和劉弘基;他的兒子李世民經常去獄中探望劉文靜;而他自己居然敢夜宿晉陽宮!皇上遠在江都,我們已來不及稟報了,先抓了李淵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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