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常浩南不再掙扎,關於GPS干擾設備的話題也隨之告一段落。
畢竟,還有一個大家最關心的問題沒來得及討論——
之前傅友全收到了好幾份文件,在張老進來之前,他實際上只念完了有關歐盟國家反應的第一份而已。
但是這件事情的核心難道在歐洲嘛?
那肯定不是啊!
因此,很快有人問道:
「張老,既然現在整件事情的真相已經瞞不住了,那不知道美國人那邊有什麼反應?」
「公開的渠道麼,還沒有表態,只是說目前白房子方面也還不清楚來龍去脈,正在妥善調查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並且承諾會給歐洲盟友和民眾一個交待。」
這種說法肯定在扯淡。
畢竟坐在這裏的人,都已經知道美國人肯定是因為華夏支持歐元而想要進行報復,只不過炸彈被東方神秘力量給帶偏了而已。
不過也能理解,為了拖延時間只能先出此下策。
主要這個事情根本就沒辦法解釋。
試想一下——
美:「大兒們吶,我這次是不小心的。」
歐:「啊對對對,不小心,故意不小心的是吧?」
美:「信我啊,真是意外,我們本來是準備攻擊其它目標的,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炸彈偏離了預定坐標」
歐:「那要是這樣,你就說一下,本來是準備炸哪裏?」
美:「我」
開玩笑,更不能承認好吧?
完全是死胡同。
所以,哪怕美國人在找藉口方面是專業的,一時間恐怕也想不出個能說通的理由。
「我估計,他們最後還是得丟出來個替罪羊,否則根本摘不乾淨」
坐在一邊的劉堯順推測道:
「按照對面的指揮架構,防長和空軍部長肯定是沒有直接指揮權的,這麼看,最適合背鍋的應該是參聯會的領導,或者是空軍作戰部長」
「說起參聯會的領導。」
張老臉上的肌肉明顯有些抽動,像是想笑但又不太好意思笑的感覺:
「其實,按照原本的計劃,我現在應該是在跟參聯會的亨利·謝爾頓將軍通電話。」
「不過電話接通之後才得知,謝爾頓在幾個小時之前因為突發心臟病,住院了」
常浩南發誓,自己在那一刻,聽到了不止一個人發出笑聲。
「說起來,高恆同志。」
一番相對輕鬆的談笑過後,傅友全轉頭看向跟自己隔着幾個座次的丁高恆:
「常浩南同志的價值,顯然要遠遠超過一般的二級國企負責人,關於這一點,我想應該沒有人有意見,所以,關於他的安全問題」
雖然張老剛剛說了相關檔案會封存半個世紀以上,但這種措施只能保護事件的細節。
而傅友全作為總參謀部的領導,幾乎全程參與了把干擾設備和新型被動探測雷達在巴爾幹地區投入應用的決策過程。他非常清楚,整件事情涉及到的環節實在太多,即便在中間進行過一些遮掩,比如有意將矛頭往俄國人那邊去引,但這種手段能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等到美國人回過味來,肯定能發現情況不對。
當然,這裏面還有一層保險,就是知道常浩南本人不僅是技術研發者,而且還是計劃提出者的人不超過一手之數,包括他本人剛剛在介紹情況的時候,也是把提出計劃的功勞完全安在了丁高恆身上。
所以在「意識到事情和華夏有關」跟「意識到事情和常浩南有關」之間還有一段距離。
但考慮到對面並不是沒有對技術人員動手的先例,小心一點總歸沒錯。
丁高恆也恢復了平常的嚴肅表情:
「前段時間,我已經讓小常把住處搬到了部委高級幹部住宅區那邊,離我家裏不遠,出行方面,因為34師那架挑戰者601實在是太小,所以基本上一直也是小常一個人在用,這兩個方面都沒問題,只有日常短途出行,他隨身只有一個警衛,我回去以後可以再增加幾個人手」
坐在首位的張老在這方面經驗豐富,當即擺了擺手:
「高恆啊,你的思路不太對。」
「除非配一支完整的警衛部隊,否則警衛員的核心功能都只是避免發生意外,比如走在半路上遭遇刑事案件之類,真要遇到有組織的刺殺,一個和兩個三個的區別根本不大,所以增加人手只是一方面,關鍵還是要避免被保護人的行動軌跡被人定位到。」
丁高恆技術出身,在這方面確實完全沒研究過,之前給常浩南上的安保也都是照搬照抄他自己,以及其它同事過去的待遇。
但搞兩彈一星的地方對外完全封閉,跟京城的情況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那張老您的意思是」
「多分配幾輛車,尤其是多弄幾套車牌,比多派兩個人有用得多。」
張老當即回答道:
「還有就是日常行程,尤其是路線,不要一成不變,這些事情,會後讓友全找公安九局的負責同志去做就好了。」
聽到這個安排,常浩南自己心裏都是一驚。
這個公安九局雖然掛着公安的名字,但這完全是歷史遺留問題,其實跟公安沒有半點關係,而是總參直屬,只負責京城核心區域和機構領導安保工作的機構。
屬於最內層的大內侍衛。
「這樣也好,那我回去之後就讓特勤那邊準備交接。」
丁高恆對此自然沒什麼意見,他就任科工委主任之後,自己的安保就是由九局負責,之所以給常浩南安排特勤,只是因為他根本無權申請前者的調動罷了。
現在有張老背書,自然不再有權限方面的問題。
「可以。」
張老行事雷厲風行,當即點頭同意,緊接着轉向左手邊最近處的傅友全:
「另外,如果浩南同志現在的警衛員工作情況和背景都滿足要求,他自己也覺得滿意的話,可以讓特勤局連人帶工作一起交接過來,也省的再派新人磨合。」
畢竟是全軍二把手,把一個校尉級軍官從公安現役調到陸軍,也就一句話的事情。
「是!」
傅友全的回答同樣乾脆果斷。
「好了,這件事情告一段落,我們說回剛才的事情。」
結束了這一段少許的跑題之後,張老重新把放在筆記本中間的筆拿到手中:
「你們剛剛討論認為,盟軍行動已經難以為繼,會以虎頭蛇尾的形式收場,這一點,我上午做過匯報之後,上級領導也做出了差不多的判斷。目前,我們對外聯絡的核心,也是要爭取把事件的結果往這個方向爭取。」
「不過,再怎麼打不下去,美國畢竟還是如今唯一的超級大國,就算是蛇尾,對於巴爾幹半島來說也是條吞天巨蟒,這一尾巴要是甩結實了,還是受不住,所以,我們也不能就此放鬆警惕,還是需要考慮一下如何收尾的問題。」
常浩南是第一次參與這種級別的會議,尋思着剛才自己的作用應該已經發揮完了,於是完全是抱着打醬油的心態繼續聽個樂呵。
他也大概理解了張老的意思,就是說美國人雖然現在里子肯定是已經沒了,但作為當前版本的龍頭老大,哪怕吃了虧,面子上也得過得去,所以需要有人給遞個台階。
關鍵是,這個台階要怎麼遞,才能讓我方的利益最大化。
(本章完)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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