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財人生 林木兒 1058.悠悠歲月(75)三合一

    悠悠歲月(75)

    這是怎麼話說的?

    這時不時的就來點事,    刺激一下三觀,    林雨桐和四爺那是無所謂啊。墨子閣 m.mozige.com但是清寧被嚇着我了。

    我大伯這還沒怎麼着呢?

    怎麼就說到改嫁了呢?

    這要真進去了,    要是真遇到啥不幸了,完蛋了!孩子全給扔下不要了。

    我二伯跟我姨媽兩人是招誰惹誰了,把孩子給人家留下,    憑啥啊?

    是爹死了還是娘沒了?

    得叫叔叔嬸子養孩子的!

    沒這道理嘛!

    「怕不是我大伯母願意的吧。」不是說了娘家媽給找的嗎?

    這傻孩子!

    要是自己不願意,    她已經已經出嫁的姑娘,她爹媽就是再能耐,說叫她嫁了她就嫁了?肯定是男方那邊條件比這邊好吧。

    別不信,事上真有這種為了自己的日子好過,    把孩子扔了的。啥時候都不缺。

    何小婉才不管這事該不該叫孩子知道,    說了只圖她的嘴痛快呢。見小老太從房間裏出來了,就拍了拍身邊的沙,    「奶,    過來坐啊,    跟您說個熱鬧」

    熱鬧啥啊?

    沒心沒肺的!不夠鬧心的呢。都夠一場大戲的了。

    小老太坐過去說何小婉:「不說勸勸,咋跑過來了?」

    「我咋勸。」何小婉雙手一拍,「人家是奔着好日子去了。那李婆子給她閨女找了一個七十多的,說是退休幹部,    一月工資比桐和老四加起來還高。一月給李仙兒兩百塊,人家在市里,    以後就是市裏的人了。這條件不好?好吃好喝的,    每月乾落兩百塊,    上哪找這好事?我看我大嫂子坐在她媽身邊一聲也不言語,    說孩子先叫老二家管着,一個月給五十塊錢啊呸!我二哥二姐少那五十塊錢嗎?不過趙愛華那女人倒是挺虎的,懟的李婆子一愣一愣的」

    就是說趙愛華把她自己個當金家的人,金家的事她跟着摻和了。

    林雨桐是不想回去,但不回去一趟估摸着是不行。別人說的那母女倆怕是不信,得自己跟她們說了,人才能攔住。

    不是李仙兒跟金滿城多好,非得慣這事。

    孩子咋辦呢?

    真叫李仙兒改嫁了,那真把老二兩口子給坑死了。憑着金滿城那能耐,養孩子?他能養他自己都不錯了。這是跟李仙兒一塊過日子呢,再不好吧,至少兩人算是完完整整的一家人。不管是歪的邪的,兩口子不是也過到現在了?給兄弟們添麻煩了,但也僅限於一年兩三次一兩次。這要真分開了,完蛋了,這麻煩成了天長日久的了。

    林雨桐自己開車去,清寧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估摸是想去瞧熱鬧,愣說是想她二伯跟姨媽了。

    行吧!

    帶着閨女,捎着何小婉,一進巷子,就聽見趙愛華的大嗓門:「親家大嬸你就不怕叫人戳脊梁骨,誰家沒點坎兒,誰家沒點難,都照你這樣子攛掇,那世上的夫妻九成半都過不成」

    李婆子當年那是能把金大嬸氣的渾身抽搐的神奇存在,一拍屁股蹦的三尺高的,「我咋了?我為了我閨女的,我不怕挨罵!我還就是叫我閨女奔着好日子去的」

    「啥好日子?好日子就是給個老棺材瓤子當小老婆又當老媽子唄。那年紀比你還大,你咋不去呢?你去了你閨女就有當大官的便宜爹了,日子也就好過了」趙愛華葷素不忌,半點都不看李仙兒的臉,撕扯開了就叫罵。

    據說,當年為了攔住趙愛華跟老五,李仙兒在老宅巷子裏,叫罵的比這難聽。

    說到底,趙愛華還是記仇了,這是藉機把當時受得委屈給找補回來。

    反正話是夠缺德,李婆子正一拍大腿要撒潑打滾,林雨桐黑着臉進去了,「也別鬧了!這事好辦,要改嫁是嗎?我這就打人去法院,先把這邊給判的離婚了」

    「離啥婚?」李婆子往後一所,林雨桐一進來她就有些害怕,「都沒結婚證呢,離啥婚?」

    「沒有結婚證,也構成事實婚姻。」林雨桐看着李婆子,「要麼叫法院審判,廢除婚姻關係。要麼你叫你閨女去,隨後就判一重婚罪。要是想着不要結婚證,這事也不行,你們找的那位跟人家的老婆有染,這叫通|奸罪。」

    反正不管你怎麼着,這個罪那個罪的就繞不過去。

    林雨桐還繼續道:「這裏面還牽扯到遺棄罪,教唆罪等等,嬸子,您這麼大年紀了」

    李婆子嚇的往後退了兩步,語氣都軟了:「也沒說非去嫁人就是說孩子先放你二哥這裏,叫你大嫂去市里打工去,給人家當個保姆啥的,也不能帶孩子要不然你大哥進去了,倆孩子咋辦?」

    「我大哥這三兩月的,就出來了,咋的了?家裏沒餘糧了?吃不起飯了?」林雨桐就說李婆子,「那是嬸子你不對啊。我大嫂當年也是大包小包的往娘家背,這遇到難處了,不能光是金家管,李家就站在高處看笑話吧。叫閨女外孫吃口飯,給不起啊?」

    孩子為啥就得金家老二兩口子負責呢。

    不管從哪方面講,這外祖父外祖母都是拍在叔叔嬸子前面的。

    可別說啥孩子姓金,不關他們李家的事。講道理有人情的人家就不是那麼做的。

    李仙兒看了林雨桐一眼:「你大哥三兩個月就回來?不是說得好幾年呢嗎?」

    林雨桐也不問她聽誰說的,只道:「三兩個月咋了?好幾年又咋了?孩子不要了就過的好了?那邊是啥情況你心裏知道。這世上,能白頭到老的是夫妻,老來能享福那才是有福。你年紀輕輕的,有手有腳的,享啥清福啊?」

    現在是享福了,那邊那老頭能跟你白頭不?伺候兩年那邊先走了,你說你能去哪?最後還得靠孩子。你說你都不管孩子了,將來孩子能給你養老?

    孩子不小了,不是記事的小屁孩了。

    又是威逼,又是說道理,把母女倆給打走了。

    英子拿着掃炕的掃帚疙瘩就往老二脊背上打:「我跟你說,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一天到晚這都什麼狗屁倒灶的事。再有兩回,咱倆這日子就崩過了,離婚!」

    何小婉跟一邊說:「二姐都是那得道的人呢!這回也給氣飛了!」

    沒這樣的,自己都知道孩子麻煩,不帶孩子自己奔着好日子去了,卻把孩子給叔叔和小嬸子一扔,也是嗶了狗的邏輯了。

    英子打累了,見老二坐在那裏不動,由着他打,也就打不下去了,扔了掃帚,跟林雨桐哭啊:「我這是僥倖的要是老大婆不聲不響的走了,把孩子往這裏一撂,你說我這是管還是不管?」

    管吧,真管不過來,再說了,憑啥啊。

    不管吧,唾沫星子能把人淹死就不說了,那是真狠不下那個心來。

    「都怪你二哥!」英子氣的渾身都顫,「他要不是多事兒,管人家的孩子,人家能第一時間想着把孩子給扔到這裏?」

    然後就嘆氣:「當年咋就瞎了眼了,掉金家這個大坑裏了,你看這七事八事,都成大傢伙嘴裏的笑話了」

    何小婉就笑:「那誰叫你當年看上我二哥了呢?」

    看上個屁!

    「當年要是招贅去那邊,哪裏有這麼多的慫事情。」英子這回被氣的不輕,老二的日子且得難過一段時間。

    清寧在屋子外頭聽了全場之後,跟清平嘀咕去了。

    倆女孩能說啥話?

    問問你來那個了沒?疼不疼啊?你們班有幾個女生來事了?上課方便不方便什麼的?

    清平屬於正常的,跟同齡的孩子一塊,班裏有三五個女孩也來事了,下課不能去玩等等的。

    清寧的同學都大幾歲,女生差不多都來那個了。

    說說同學,說說老師,然後清平呢,學校這段時間基本不上課,晌午排六一兒童節的節目,下午一人一把鐵鍬,幫着學校綠化。

    還把手伸出來給清寧看:「三個水泡,看見了沒?」

    清寧就不可思議,「真不上課啊?」

    「真不上。」清平把書包拿給清平看,「就一本時刻朗誦的小本本,老師說進度趕的上,之前趕了一段時間課,過後再趕一段時間,不耽誤。」

    能不耽誤嗎?

    這勞動的時間和強度未免太大。

    清平就說:「學校門口那個坡,以前又窄又陡,我們都修的可寬可長了」

    長了自然就不陡了。

    可清寧默默在心裏算了一下土方,需要動的土方得推土機干兩天的了,就靠着這些小學生干,這些老師真是太可怕了。

    一到三年級的肯定不干,六年級要升學,也不干。

    就四五年紀的小學生。

    「還植樹,挖可深的坑,從公社後頭那口井抬水」

    清平越說她越是覺得不在村里上學簡直是太好了。那口井她知道,就是據說爺爺曾經跳進去過的井。從那口井到學校,得一里半的路程,來回就是三里。也就是說兩個孩子挑一桶水得走三里路。這後半天時間不停的往返

    不敢想像。

    兩人的手放在一起比,明顯清平的更粗糙,骨節也更大。

    胳膊伸出來一比,一個粗壯有力,一個纖細白皙。

    回家的路上清寧嘚吧嘚吧的跟她媽說清平學校的事,「咋這麼煩人呢?教育局一說去檢查,下面的老師就跟瘋了一樣,啥都扔了,只叫應付領導的事。學習也不學習,排練節目有啥用啊。就是老師寫好的稿子叫學生背的熟練,然後一遍一遍的練這是不負責任,得跟我爸說說」

    你爸不管文教衛。

    「這些弊端你看在眼裏就行了,要改變得到你們這一代人身上」林雨桐這麼說。

    大部分家長的觀念里,還是更相信老師。當年一個個的都是把老師□□的不行不行的。當年有多瞧不上,如今走向另一個極端的就越是厲害。事實上,大部分老師都挺好的,放學留下來,盯着孩子背誦,沒責任心的老師誰管你?

    至於說對上級領導重視,還在於工資的問題。

    表現好了,就是希望工資能批下來。老師也得養家活口,也得吃飯供養孩子念書。

    人之常情嘛!

    「不管是啥事情,你都別急着下結論。在心裏多思幾番,翻過來倒過去,在你的位置上想一想,站在對方的立場上考慮考慮。」林雨桐藉機教孩子,「對別人不要過於苛刻,寬容一些,大度一些。」

    總的來說,做人還是得厚道。

    精明跟厚道這並不矛盾。

    一路上說着話就回來了,一進門清遠就抱怨,「怎麼不帶我?」

    你玩的野的根本不着家,我怎麼帶你?

    快到五一了,有新通知下來了。林雨桐不光是縣勞|模,還是市勞模,省勞模。

    這個沒有爭議。

    開區就是再大家的眼皮底下,展起來的。

    如今看那建築,說是雨後春筍一點也不為過。真是一天一個樣兒。

    最早建好的是工業區,等到八月份,基本就全部能投入生產了。廠子一開工,人氣就帶動起來了。

    靠着工業區的那一片有個小商業街,跟着同步建設。

    哪裏沒有對外賣商鋪,還是作為一個便民的設施。小攤位按照小時計時收費,賣早點可以,賣中飯晚飯也可以,晚上擺夜市也行。反正擺幾個小時收幾個小時的錢。

    類似於這樣的小商業街,每隔一段都會有一個。就是怕將來這路邊攤不好管理。

    都有了不怎麼花錢還遮風擋雨的地方,大家也都知道去哪裏能做生意,哪裏能買東西。習慣了就成了自然了。

    林雨桐如今天天催的是批市場和酒店的進程。

    廠子開始生產,就必然會對外銷售,也必然會有外地客商前來。

    這兩個地方都是跟那邊有這直接的關係的,得趕緊。

    已經二十四小時不停的施工了,林雨桐還是覺得慢。

    四爺說她:「你是心急。」

    啥事都不能一步到位。

    急什麼啊?

    誰說都不頂用,上火啊,牙疼啊。

    那邊通知說省里開表彰大會,得趕緊準備。

    她是真不想去,但這事不去真不行。當天去當天回,清遠想跟着,不帶!

    小老太就叮囑開車的秦芳:「可得小心着些」

    小姑娘點頭如搗蒜:「肯定開的穩穩的。」

    林雨桐就跟小老太說:「機場這說話就開通了,等暑假的時候,帶您去南邊看看」

    小老太笑着說好,說這一輩子啥都坐過了,就是沒坐過飛機。

    出來一趟了,反正當天就回,給小老太買了西餐店做的糕點,又給孩子買了披薩,這些在縣城裏還是沒有的。

    到家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小老太竟然也沒睡,笑呵呵的跟倆孩子做一塊看電視呢。

    林雨桐笑着進去,笑容微微頓了一下,看着小老太的臉愣了幾秒。

    小老太看孫女:「看我做什麼?給孩子們買東西了,忘了給我買了?」

    那哪能呢?

    林雨桐收起那一瞬的不自然,「有蛋糕,新做的,您嘗嘗。」

    清寧歡呼着接過去,「媽你去洗手,我來切」

    四爺正好下來,見林雨桐站在一邊,表情有些不對,就出聲道:「這事避着我吃啥呢?」

    清遠招呼他爸:「有好吃的!快來!等到這麼晚也不算虧了。」

    張嬸幫着清平拿碟子,林雨桐往四爺那邊走了兩步,低聲說了兩個字——絕汗!

    絕汗如油!

    林雨桐在小老太的臉上看見了。

    沒病沒災,不痛不癢,但就是到了大限了,能怎麼辦?

    四爺鑽了林雨桐的手,坐過去,看着倆孩子這個給小老太餵一口,那個給小老太餵一口。這個說這層奶油好吃,那個說夾層的藍莓醬最可口。

    小老太高興,「是比當年在大上海吃到的,味道更好了。」

    倆孩子就笑,主要是我們餵給您的唄,滋味就不一樣。

    林雨桐吸吸鼻子:「那是過去,您現在去上海,只怕早不是您記憶里的樣子了。機場下個月就修好了,有直達上海的航班,到時候帶您再故地重遊去」

    小老太擺擺手:「這一輩子,遭過罪,可總的來說老來是享了孫女的福了」

    「您還得接着享我的福呢?」清寧嘿嘿就笑,用手指點了奶油點了弟弟的鼻子又點小老太。

    小老太抬手作勢要拍這臭丫頭,嘴裏念叨了一句:「調皮」然後手就慢慢垂下了。

    林雨桐的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奶」她帶着哭腔叫了一聲。

    倆孩子後知後覺的,知道情況不對了。

    清遠輕輕的拉小老太的手搖了搖:「您這還沒吃完呢,咋睡着了?」


    清寧手裏的盤子掉到地上了,轉身就去找電話:「電話電話叫救護車」

    天若殺人,醫者難醫!

    四爺起身,將小老太抱着放回房間,林雨桐找了衣裳出來,給趁着身體還軟,幫着梳洗完,利索的把衣裳給穿整齊了。

    救護車來了也無濟於事,只遺憾的宣佈,人沒了。

    人沒了,但也不能在縣城治喪。

    將人放到救護車上,直接回鎮上。

    這邊救護車一響,驚動一片,這邊人還沒抬到救護車上呢,那邊該知道消息的都知道了。

    烏泱泱的來了半條巷子的人,明光親自過來之後,來的人更多了。

    老孫也過來了,幫着招呼,安排人手送人回去。

    老三得到消息的時候晚了,過來人給抬到車上了。

    一家子跟着回去,一進村子,就一大片等着的人。是柳成知道消息給村部打了電話,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英子把宅子都收拾利索了,哪裏停靈哪裏做禮房哪裏待客,亭亭噹噹的。

    半夜一點,半個村子都燈火通明。

    棺槨四爺早就踅摸好木料叫人做出來了,前兩年悄悄的給放在雜物房裏。平時也是鎖着的。小老太並不知道。

    提前辦壽材這沒啥忌諱的,還衝喜呢。

    那帝王從年輕的時候就修建陵寢,也不沒忌諱嗎?

    就這,林雨桐也沒敢叫小老太知道。

    誰都有走的那一天,小老太年紀大了,就怕有個措不及手。

    可不真就措不及手,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面色紅潤,說話中氣也足。等晚上回來,就這樣了。

    壽終正寢,臨走沒有受一丁半點的罪,是帶着笑高興的走的。

    用大家的話說:這才是真正的福氣。

    這也是唯一叫人覺得安慰的地方。

    林雨桐和四爺自然是要披麻戴孝的,後來認了英子,那英子和老二就也跟着。老三就說了,「咱家就剩這一個長輩了。老人對咱們不錯。哪個孩子去了,都沒薄帶了。我給奶披麻戴孝。」

    如此一來,金家的都跟着披麻戴孝。

    趙愛華的倆兒子都回來了,正兒八經的穿着白,但袖子上卻用紅布抱着。

    到了曾孫子輩分,都是得披掛紅綢子的。

    這意味着喜喪,是該歡喜的事情。

    金家本來就有十個孩子,再加上外姓的兩個,光是掛紅的,就十多個。

    人家說的時候都會說:哎呦!看這老太太的福氣,這麼多人給掛紅呢。

    這是長壽且子孫繁茂的象徵。

    好些人就說,福祿壽喜四樣,小老太這輩子佔全了。是一等一的有福之人。

    又有人說,人家積德啊。不由的想起當年捐款的事。

    林家成拄着拐杖來了,瞎子爹林家娘,專門從省城回來,按照輩分,老太太給他們養了孩子,是恩人也是長輩。披麻戴孝不過分。

    如此一算,穿白的,帶紅的,滿滿的一院子。

    齊家也來湊熱鬧,一個個穿着喪服,烏泱泱的一大群人,屋裏跪不下,就跪在巷子裏。

    不少人私底下就說:這後輩有出息了,這上趕着來當孝子賢孫的就多。

    說的就是齊家這樣的。

    還專門找人給四爺和林雨桐捎話,說是齊家墳里有老太太的地方,叫把小老太給葬過去。

    才不!

    就跟蔡姥姥挨着就行,倆人還能做個伴。老二就在跟前,隨時都能照看墳場。有個四時三節的,就算是趕不回來,也有人給燒張紙。

    從第二天開始,來祭奠的就絡繹不絕。從鎮上到縣上到市里,跟林雨桐和四爺有關係的沒關係的,以集體的身份的,以個人的身份的,人就沒斷過。

    車多的得專門安排交警指揮交通了。

    光是花圈把整條巷子靠裏頭的位置堵了一半,每天還在增加。

    啥叫牌面?啥叫場面?

    有些上了年紀的人就說,好幾十年,都不見這個熱鬧勁了。

    放電影,就在英子飯館門口,那裏挨着大路,門前空地又足夠寬敞。晝夜不停的演,也不管有人看沒人看,因着這都是別人送的。圖就是一熱鬧。

    等到入殮了,英子就說,要不要添點金飾?

    林雨桐搖搖頭,沒給添金飾,只把老太太一直保存的那顆子彈放在她的手心裏,叫帶着去了。

    等到棺木合上,要出喪入葬了。

    來幫着抬棺的幾百人個都不止,把老太太的棺槨是舉在頭上一個個的往過傳遞着往前走的。誰家有過這場面?

    根本不用抬,人烏泱泱的從家裏能排到墳場去。都舉着胳膊托着老太太。

    清寧心說:我再也不嫌棄老家的人事多了,真的!別看平時麻煩了點,真到了事上,就顯出來了。你把人家的事當事了,人家把你的事也當真的很。

    就是一直不待見的大伯母和五嬸子,到了事上,那也是不含糊。來回的招待女客,跑進跑出四天四夜的事,基本每天都是打個盹,醒來就去忙了。

    別看披麻戴孝的多,可這裏面沒一個跟小老太有血緣關係的。都是些沒絲毫血親的人。

    就是養了林雨桐,然後看着清寧和清遠倆孩子長大了。

    眼淚也只有他們掉的才是最真誠的。

    可明知道別人都是假的,可這心裏還是舒服。還是想着,把老人家最後一件事體體面面的給辦了,叫她風風光光熱熱鬧鬧的走了。

    看慣了生死了,難受着慢慢也就習慣了。

    最接受不了的不是清寧,反而是清遠。這孩子一下子都蔫了。

    金大嬸沒了的時候,清寧是記得的,而且也是明白了,人死了是怎麼了。

    可清遠那時候到底是小了點,有模糊的印象,但到底跟他奶的感情沒跟小老太那麼深。

    孩子就問他媽說:「人為什麼會死了?」

    是啊!人為啥會死?為啥要死呢?

    生老病死就是這麼循環的,天道就是如此。

    過了頭七,一家子才回城。以後封雙七三七都回來燒紙,一直要燒夠七七。然後是五十天,一百天。

    清遠到家就燒了,迷迷糊糊的。

    林雨桐給灌了藥,四爺看不是辦法,「跟着咱們睡一段時間吧。」

    沒想到一個男孩子,在這事的接受能力上有這麼大的問題。

    林雨桐都沒急着上班,就在家陪着清遠。

    清遠有時候會對着小老太的房間愣神,要麼對着遺像眼淚就下來了。

    四爺就說送學校去:「轉移一下注意力,就都好了。」

    好是好了,可這孩子明顯像是長大了懂事了一樣。

    每經歷一件事,就會叫人成長一次,蛻變一次。大人只能默默的看着,幫不了他。

    但這都是人生必須經歷的。

    去的人去了,其實還是有些不方便的。小老太在家,也不幹啥,也不叫她幹啥了。有張嫂呢。以前吧,林雨桐出門就很放心。張嫂再是保姆,可小老太只要在家,孩子在家就沒啥操心的。可如今沒這麼個人了,張嫂再是熟悉,再是覺得不錯,可把孩子跟保姆放家裏,林雨桐就不放心了。

    白天的事就儘量白天完成。真有工作要談,咱不出去應酬,家裏交保姆做倆菜,咱們在家裏喝都行。

    林雨桐把理由先說了:「我兩都忙,真再外面不回來,孩子誰管?」

    閨女大了,到了青春期不好管。兒子大了,開始調皮了,更不好管。

    理解理解!

    然後清遠不怎麼出去玩了,他現更好玩的事了。

    聽爸爸媽媽跟那些人說話,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慢慢的,清寧就現,清遠可了不得了。在二樓的陽台上往下看,這些人是來求辦事的,還是商量事,來人跟自家爹媽關係的遠近程度,他只看着這些人進門,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她把這些寫信給嚴格。

    嚴格回信說:他現在也可以。

    清寧才不信:小屁孩都能耐的不行了。

    這天去學校,老師叫她還有另外倆女孩子去辦公室。辦公室里坐着個禿頂的男人。

    這人清寧是見過的,一進門清遠就說,這準是做生意的來巴結咱媽的。

    她對這個人的型記憶猶新。

    不動聲色的跟進去,結果老師就跟那男人笑着說:「張總,條件好的女孩子就這三個了。要是不行,您去外班找找。」

    幹嘛呢?

    老師一說,清寧才明白了,這人是做服裝生意的,到學校來找幾個形體氣質好的姑娘家做平面模特。給的價錢相當誘人,一次給兩萬。

    這錢誰不動心?

    清寧眯了眯眼睛,心裏就警惕起來了。

    如今怕是那些拍掛曆的,也賺不了這麼多?

    學生裝而已,一次給兩萬?一年四季的衣裳,一年豈不是賺八萬?

    這人這生意這麼做不得賠死了。

    縣上這麼多的學校,偏找到自家班上。怎麼那麼巧?

    衣服說到底還是要往大城市的,大城市多了去了,好看的漂亮的各方麵條件好的也很多,幹嘛不去選,偏在小縣城選。

    跟何況,用專業的模特豈不是更好。

    縣裏的中學生,除了黑白免冠照片,再就是集體照,要麼就是全家福。

    照相的時候都少,那所謂的鏡頭感,擺姿勢啥的,會嗎?

    還開出這麼高的價格。

    去問問,給兩萬塊錢,把家裏的大姑娘賣給他的都大有人在呢。

    不等對方說話,清寧就跟老師說:「我媽我爸都不讓做除了學習以外的事情。」

    這老師就不好說話了,但還是提醒:「這是合法的」

    合法收入?

    多少人行賄都變相的把不合法的變成合法的了。

    子女受賄,家人受賄,這都是要追究的。

    清寧對着張總的印象不好,老媽又不收錢財,只要按規矩辦事不就完了,變相的塞了錢,生意就更好了?

    扯淡!

    清寧特別嚴肅的跟老師說:「您是老師,聽您的話是對應該的。但也得分情況!」

    她直接出了辦公室,沒去學校,而是直接回家了。

    後面那張總追出去就不見小姑娘人影了。

    清寧回來把事情跟林雨桐一說,特別生氣的道:「我不信我們老師沒拿好處!有點好處就把我們這些做學生的給賣了。」

    沒錯!老師肯定是收好處了。

    這人找去目的就不純,也不可能不跟老師交底,連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都不說,就不怕把事情辦差了?

    孩子還是未成年人,送到學校為的是什麼?

    結果呢?

    倒是老師把孩子給推出來了。

    這是清寧長心眼了,要是不長心眼的孩子,聽老師的話,跟着人家去拍照,等把錢拿回來了,就晚了。

    這不光是害了孩子,毀了孩子,更是很可能將兩口子給拖下水。

    這老師只是拿了點錢,覺得這不是大事。

    可事實上,危害大了去了。

    林雨桐給四爺去了一個電話,然後四爺就安排給閨女轉學的事。

    啥話也不說,只給那邊的校長打了個電話,說把我家孩子的檔案準備一下,要轉學。

    十分突兀的。

    這必然是孩子在學校受欺負了或是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了。

    那位班主任沒想到會是這個後果,「就說穿幾件新衣服給拍照,我尋思也不是什麼大事,就叫孩子去了真沒別的啥意思我去上門跟金清寧的家長解釋」

    解釋啥?

    啥也不用解釋了!

    這事辦的得多糊塗。

    林雨桐對這位老師其實一直就有點小意見,得從那次自家孩子被外班的男同學跟着結果起了衝突這事上,當時那事處理的,林雨桐就覺得有問題。不過事情解決了,也不能要求人人都面面俱到,這事她跟四爺就都沒說。你說當時來了那麼多找事的家長,你做老師的該不該先把小姑娘叫辦公室門口,叫小姑娘叫家長,你說這萬一有個脾氣暴的,出來一看就是這孩子吧,打孩子兩下怎麼辦?

    自家班上的孩子,然後說一女孩打了那麼多男孩,她連給辯解一句都沒有。反正沒她的事,你叫家長來你們處理去吧。

    再加上這回的事,那邊底細都不了解,就敢把大姑娘往人家手裏送。拍了泳裝怎麼說?偷拍了換衣服的裸|照怎麼辦?

    把學生交給你們,你們就是這麼對學生的?

    太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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