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財人生 林木兒 1299.黑白人生(23)三合一

    黑白人生(23)

    專案組剛在文東縣落地,    進了酒店手裏還提着行禮呢。讀爸爸 www.dubaba.cc這口氣還沒倒騰過來,事情就急轉直下。

    東西直接扔在酒店大堂,    先去局裏開會。

    人不見了,找!全城的搜捕。

    然後申請搜查令,    凡是江家人明顯的產業,悉數要搜查。浩浩蕩蕩的,    幾乎是抽調了大半的警力,找人的找人,搜查的搜查。

    然後趕在天亮之前,    都有了結果了。

    人是沒找到,去向依舊成謎。不過搜查倒是出了結果了。在江家老大的健身會所里,現藏匿的dupin共三點七公斤。而在江家老小經營的農家樂池塘里,共起出密封在水下的dupin五點九公斤。

    這麼些玩意,    江家全家綁在一起,都夠槍斃兩回的了。

    協查通緝令,已經出來了。

    案子到了這裏,    好似一切都水落石出。江社友他不管從哪個方面考慮,都在責難逃。不管怎麼狡辯,一個緝|毒的警察,    家人卻是毒|販,    要說跟他沒有一點關係,這個誰信?不光是如今這事沒人信,    就是現在江家人找不見了,    大部分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    有人給江家人通風報信。

    這個通風報信的人是誰?

    肯定得從江社友身上查起啊!

    天亮了,事情就這樣了。被送到縣招待所,在馬頭兒的房間裏開了一個簡短的回憶。

    他開口就問:「咱們怎麼辦?留下?還是回?」

    專案組被派來,就是查江家人的情況,從而查清楚江社友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但現在,江家人應該是得到消息提前跑了,在江家也搜出了實錘的東西。案情在昨天晚上都遞上去了。專案組留下來還有什麼意義嗎?

    驢子呲牙:「我怎麼就覺得,事情順利的有些出乎意料呢?」

    誰說不是呢!

    要查什麼,就有什麼。別說是查江社友了,就是差街上的混混都沒這麼容易的。

    幾個人面面相覷,四猴就看兩個沒說話的年輕人:「小金,你說呢?」

    四爺抬頭:「咱們的使命就是這個案子。既然案子查出來了,咱們不能說搶別人的功勞,但該咱們做的咱們還是得做。案情通報昨晚已經遞上去了,但鍾廳長給組長你電話了,追問案情了?還是要咱們回去了?」

    都沒有。

    「都沒有就是說,上面等的是咱們的結論。」四爺看向其他四個人,「上面也只信咱們給出的結論。」

    要是未戰而先退,那上面何必大張旗鼓的將人招徠來特特的成立這個專案組。

    幾個人又彼此對視一眼,馬頭兒直接起身:「這麼着咱們各自回房洗漱,然後再去縣局。這個案子咱們全面接管。」

    林雨桐和四爺沒有在縣局多呆,直接從對方要了鑰匙,前往江家。重新搜集證據。

    先去的,是江社友的弟弟江全友家的農家樂。

    國道邊就樹立着大大的招牌,招牌下帶着路標,箭頭所指的方向就是全有農家樂。

    下了國道,應該就是他們自家修的一條水泥路。水泥路是雙車道,盡頭是能容納幾十輛車停靠的停車場。從停車場穿過去,就是一排竹籬笆做為圍牆,用幾根原木釘起來的頗有幾分野趣的大門,門楣上有幾個頗有古韻的字,就是招牌名字。

    名字取的一點新意也沒有,可這字卻也算是好字。看下面的落款為『知秋』,林雨桐抬手拍了照片下來。一般人的字,可是不用什麼落款的。這位直接把名字寫上,那就是在一定範圍內是有知名度的人。

    林雨桐順手搜了一下,度娘上還真能搜出這個人。

    很多個知秋的詞條排除過之後,那個花白着頭,花白着長鬍鬚,穿着一身白綢緞唐裝的,應該是藝術家的打扮的人,就是知秋。

    這傢伙在網上還是比較有名的。他的字確實是有兩分名聲,但罪出名的要數,這傢伙是個畫家。而且主要擅長的是人物畫。畫了人物不算,他的人物模特是他的老婆和他的女兒。而且,畫的是那種尺度較大的照片。他的畫好不好的,隔着手機屏幕也看不出來。不過這傢伙的行為挺挑釁大眾的倫理觀的。所以,不管是好名聲還是壞名聲,大小也算是一名人。

    把這個人記下來,然後追了四爺兩步。

    四爺穿過露天的大廳,還有兩邊蓋起來的幾間廚房休息室這些地方,直奔裏面的池塘。

    沿着中軸線進去,路從兩個池塘中間穿過。池塘的周圍隔一段撐着一把廣告傘。下面放着小凳子小桌子這些東西。池塘上飄着一兩艘小船,應該是餵魚和應急用的。

    繞着池塘走了半圈,在池塘邊的一棵柳樹下停了下來。柳樹朝池塘斜着生長,此時,這棵屬下有不少散着臭味的黑泥。這應該就是打撈出dupin的地方。因為dupin    是被密封起來水下的,將那些包裹在外面的東西難免被淤泥所沾上,撈上岸,想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必然就得放在地上看看是什麼。乾淨的水泥地面,糊上了黑的臭泥因為天冷,泥都凍成了冰塊了。

    四爺指了指這個地方:「開始拍。」

    林雨桐拿着手機,一路跟着四爺,繞着池塘又轉了一圈之後,兩人停下腳步。

    一路上,繞着馳騰的水泥路除了那棵歪脖柳樹下的髒泥,別的地方都乾淨的很。這麼一圈觀察下來,也只有那棵柳樹下面,靠近池塘的泥土上有被人,被很多人踩踏過的痕跡。

    試問:這麼多人檢查池塘,這池塘也不小,一個佔地也得有一畝半左右。兩個池塘,一圈下來只有一個地方有被翻檢的痕跡,而就是那麼巧,恰好就被翻檢出來了。別的地方連動都沒動過。

    就是警犬,也找不了這麼准。

    東西放在水下的淤泥里,就是緝|毒犬隔着滿是腥味的水和臭味的淤泥,也不可能就聞的這麼准吧。

    那麼,他們是怎麼到的?

    林雨桐把視頻給馬頭兒,提醒他:「這事不對勁的很。查一下是誰找到藏匿在池塘里的dupin的,找到這個人,先控制起來。」說着,她回頭看了一眼這池塘的周圍:「這地方應該請當地的派出所協助,保護現場」

    或許是專案組到的急,再加上自己和四爺一路不耽擱的奔過來,這個現場可能還沒有被人偷偷的處理過。

    把情況跟馬頭兒說了,兩人又馬不停蹄的奔着江信友的健身會所去。

    健身會所這藏|毒的地方更叫人不知道該怎麼說。就在更衣室的一柜子裏。

    這些會所的更衣室都差不多,一排排的柜子,每個柜子都不大。客人來了先去前台領號碼牌,然後用號碼牌打開柜子。客人來來去去的,能打開的也只有自己的柜子而已。當然了,真想借這地方netgdu,弄一個電子解鎖器也很容易。可這裏藏|毒安全嗎?柜子不可能不打掃的,每天,應該都有清潔人員打掃才對。要是管理的不夠,那也會隔上幾天打掃一次。但放在這個地方,肯定不是什麼好主意。而且,昨晚匆匆聽了匯報,好像是說,一個長期不用的鎖壞了的柜子裏撬開之後現的。也就是說江信友跟工作人員是那麼說的,說柜子是壞的。所以也沒人對一個壞的柜子懷疑。這麼說起來,好像是說的通的,但是

    四爺從經理室出來,遞給林雨桐一個巴掌大的記事本。這個經理是個很負責人的小伙子。每一天都會寫工作記錄。記錄上的內容無所不包,什麼洗澡間的哪個蓬頭出水不均勻,什麼下水口有頭堵塞導致排水不順,要提醒清潔人員注意。還有衛生間的,尤其是游泳池的洗水間,要提醒工作人員及時放手紙,避免客人尷尬。包括客人反映的手牌越來越送的問題,都做了記錄。如果第二天解決了,會在前一天的記錄上用紅色的筆寫上具體的日期和解決辦法。往後翻,在前天的工作記錄上有一條,就是有個女客游泳出來,手牌電子感應不靈敏,打不開柜子。於是,他記錄了下來。而在這一條記錄後面,用紅色的筆打着個括號,寫着處理結果。其結果顯示,也就是昨天中午,所有的柜子都進行了一遍檢修。記錄的後面,還有一條備註,用彩筆寫着,以後每天都要例行檢查一遍,避免這種情況的生。

    林雨桐將記事本合上,江信友可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這麼個小地方,倒是藏了這麼一個工作態度嚴謹的經理。

    有這東西,專案組就有理由懷疑,昨天晚上的行動,其實是被人鑽了空子的。

    林雨桐還是把情況打電話告訴了馬頭兒,這個經理必須找到,很多事情,得找他核實。按理說,這些人今兒都該再縣局才對。至少該錄一份口供才對。

    而她跟四爺,在路邊簡單的吃了點,又直奔江信友和江全友家。

    江信友家和江全友家都跟乾淨,就跟主人一兩天都沒回來過一樣。每一樣東西都擺放在該拜訪的位置上就是再整齊的人家,只要住了人了,就不可能東西還這麼規整。

    看完一遍就完了,沒啥可看的。

    這房子一定有專人打掃的,問題是到現在為止都沒人提過兩家的保姆。

    不知道是沒顧得上,還是別的原因。不過這件案子,牽扯到的好像有點多了。

    到局裏的時候,馬頭兒擺手叫兩人回去休息:「辛苦了!今兒你們這一趟,收穫頗大。休息一晚上,明天來換班。」

    當然好,熬了這都兩天一夜了。昨天還在路上顛簸了一天。

    回去睡覺就真是睡覺,點餐在房間裏吃過了,洗了澡往床上一躺,就睡的沉了。不過四爺的生物鐘一直比林雨桐准,早上六點五十,他準時醒來。一動,林雨桐才醒。

    外面大冷的天,那真是不想動。可不動也不行啊,那邊四個的年紀更大。這會子估計早就累的夠嗆了。

    到縣局的時候才七點半,到的時候四個人正在吃油條豆漿呢。一個個熬的,黑眼圈加上紅眼睛,連打招呼都有氣無力的。

    馬頭兒也乾脆:「人還在審訊室,你們去看看。這小子是內部人員,應對審訊很有一套。」

    這幾個也不是吃素的,已經要求縣局協助將前晚第一個現藏匿dupin    地點的人找到了,就是當時執行任務的治安大隊的協警康輝。

    「康輝,男。民族,漢。年齡,三十二周歲,未婚。」林雨桐靠在桌子上,手裏拿着文件夾,念了一句之後就停下來了:「沒結婚!」她嘆了一聲,繼而帶着幾分感慨:「所以,你很需要錢。」

    康輝抬頭看林雨桐:「沒錯,我需要錢。你去問問,當警察的,有幾個是不很需要錢的?況且,我還只是一個協警。沒有編制,跟臨時工一樣如今的女人,都現實的很。沒房沒車,看不到未來,誰跟我?」他說的很坦然,繼而又道:「你不能因為我需要錢,就硬是將這樣的罪名栽贓在我的頭上。」

    「沒有啊!」林雨桐攤手:「我沒有栽贓在你的頭上。我進來什麼都沒問呢。」

    康輝『嗤』的一笑:「不用跟我玩這種把戲。我干協警十年了,該見過的手段我都見過了。如今,你們能這麼審問我,不外乎我是一協警。要是換做江大處長,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不過是暫時停止,一定範圍內限制人身自由而已吧。」

    「你要相信,法律是平等。一個執法者,這點都信念都沒有,那也難怪你一直是個協警。」林雨桐涼涼的說了這麼一句。

    康輝猛地抬起頭來,眼裏就帶着幾分火氣:「協警就怎麼了?協警就不是警察了?江家兄弟,販|du賣|du這是千真萬確的。不過是上面的那把保護傘在,咱們雖然心知肚明,但從來沒敢深入的查過如今」

    「如今,你覺得機會來了,你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功,想要靠着個立功表現換一個轉正的機會。可是,因為你的自作聰明,真販|du卻遭遇了假證據。」四爺看他:「事到如今,還覺得你沒錯?」

    康輝瞪眼看四爺:「什麼假證據,那證據是真的!我還能憑空變出那麼多du品來?」

    「這就是我要問你的!」四爺看他:「之前我也看了你的資料。你是大專畢業,應聘來的協警。工作認真負責,在單位人緣也不錯。七年前,本來你有轉正的機會的,但因為救了被江信友的兒子調|戲的一個姑娘,跟這位江家的大少大打出手。結果是被救的姑娘反說是你糾纏她,而她則是那位江少的女友。為此,你在單位被處分了。這還是單位的領導眼明心亮,知道背後的因由的緣故,你才能被保下來留在治安大隊。原本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可是,事有不巧。公務員招聘考試有了一定的改動,公安局招人,要求的最低學歷也是大學本科。你的學歷達不到,連最基本的報考的資格都沒有。唯一上進的渠道就只有——立功。可是治安大隊啊,能立什麼功呢?大功勞輪不到你,小功勞換不了一個資格的。據你的同事說,你能把所有的全國通緝犯的名字叫上來,只要給你一張照片,你就能叫出這個人的名字,說出他犯的案子。我猜,你是想着,要是能抓到一個,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可是幾年過去了,也沒有一個全國通緝的逃犯往你的手裏撞。你覺得,這種跟守株待兔一樣的蠢事不能再幹了。人,還是得務實一些。於是,這兩年,你把視線對準了江家。一是,你對江家有些私仇。越是知道轉正不容易,就越是憎恨江家。二是,這是你能看到的接觸到的唯一能叫你立下功的案子所以,這兩年,你一直在私下裏調查江家倆兄弟。可惜,你什麼也沒抓到。而你的動作,卻叫人有心人現了。於是,這次,你能順利的現藏|du的地方,一定是有人故意泄露消息給你」

    「不是故意泄露的。」康輝幾乎掙扎着要坐起來,「不是故意泄露的。我也沒那麼無能,這些根本就是我查出來的。」

    「你查出來的?」林雨桐挑眉看他,:「你查出來的為什麼不說?雖然私下行動這違反了紀律,但這也分時候!」她帶着幾分無奈的過去,將他受傷的銬子解開,「行了,既然是自己查出來的就說吧。」她坐回去拿起筆,一副要記錄的樣子。見對方還不開口,就道:「怎麼?還想被拷着?!你要是再不說清楚,性質可就嚴重了。」

    康輝這才急起來:「是我在江家農家樂里管停車場的吳軍告訴我的。他是我的線人,他的消息很準。」

    還線人呢?

    真當跟電影上演的一樣呢。

    他這是掉到人家的套里了,還沒察覺出來。

    林雨桐拿電話直接打了那位具體負責跟他們專案組接洽的副局的電話,叫他們幫忙找這個吳軍來。

    半個小時之後得到消息:「吳軍死了!昨晚,失足掉到村子的水渠里,溺水而亡。」

    掛了電話,林雨桐看向康輝,她知道他已經聽到了,就重新合上桌上的筆記本:「你聽見了,吳軍死了。」

    「死了?怎麼會死了呢?」康輝抓住自己的頭:「這是個陷阱,我掉到別人的陷阱里了。」

    是的!背後的人掌握着江家的一舉一動,康輝在調查江家的事,他一定是知道的。有防備的情況下,康輝怎麼可能調查到實際的東西。之所以一直沒動康輝,那就是還想用他。這次,他利用吳軍透漏消息給康輝,叫康輝知道哪裏藏着東西。可惜,康輝太急切了,直奔着歪脖子柳樹去了。直接將東西給撈出來了。

    事實上,站在康輝的立場上,只要不是心裏有鬼,確實是不需要掩飾的。這個疑點,正好等有人提出異議的時候給他一個合適的機會站出來。他就是私下調查了,放在大案子前面,這點事也不是大事。

    可真是這個破綻,叫四爺和桐桐給抓住了。

    原本吳軍可以不用死的,只是給警察透漏了一個消息而已。咬死這一點,就行了。可如今吳軍死了,倒是正好說明,吳軍一定是見過授意他露出消息給康輝的人。

    所以,吳軍的死,就是殺人滅口。


    林雨桐將視線重新放回康輝的身上:「吳軍見過指使他的人,你查了江家兩年,這個人保不齊就跟你碰過面。現在,你好好想一想,跟江家兩兄弟關係都非常密切的人。」

    一家的親兄弟,這結了婚,還能真正和睦的沒有一點芥蒂的,不多見。尤其是妯娌之間,仙湖攀比。這窮啊富的,背後少不了較勁。再加上,彼此的性格差異,年齡差異導致的社交圈有些差異,也不奇怪。可要是跟兩家都交好,還非常交好。那麼,這樣的人,範圍就縮的很小了。

    康輝皺着眉頭,又揪了揪他自己的頭:「跟倆兄弟關係都好」他先是搖頭,「沒有這樣的人」繼而想起什麼似的,露出幾分奇怪的神色:「要非得找一個跟兩人關係都密切的也不是沒有。不過這個人是個女人!」

    「女人?」林雨桐問道:「知道叫什麼名字嗎?」

    康輝搖頭:「不知道,我以為就是一個那種女人這個女人是江家兄弟倆的情人。至於那兄弟倆知道不知道她跟自己的兄弟還是那種關係,就更不知道了。反正,可以肯定的是,每個月都有兩天的時間,這個女人是跟江家倆兄弟分別度過的。」

    「知道她在哪落腳嗎?」不知道名字,再不知道住哪,那找起來,恐怕得費上一番功夫的。

    康輝搖頭,不過接着又道:「我不知道她住哪,但是我注意過這個女人我現她每次來的時候,都是跟那個網上傳的很瘋的那個畫家一起來的。」

    「知秋?」林雨桐從手機上調出照片來:「是他嗎?」

    「是!」康輝擦了一把頭上的汗:「那個女人好像也是他的情人。每次兩人會到農家樂那邊的住上幾天。畫家好像要找靈感,然後那個女人的去向,他好像並不怎麼關注。」

    也就是找到知秋,就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了。

    下午的時候,馬頭兒和驢子又趕來了。兩人簡單的把事情說了,然後就直接出,找知秋去。

    知秋並不在文東縣,而是在華安市。

    華安市是一個地級市,城市也不大。知秋是市里師範學院美術教育專業的一位副教授。後來因為網上的輿論壓力,學校取消了知秋的課程,但他依舊是師範學院的老師,家也在家屬院。

    可到了地方一打聽,才知道,人家一家好歹也是名人,早就不住這裏了。

    住哪呢?

    住在市郊小靈山的山腳下。

    林雨桐還心說,這山腳下可怎麼着?如今又不是古代,這種說住址的倒是新鮮。到了地方才知道,這小靈山的山腳下,偌大的一片別墅區。

    這一片別墅區,沒有小區名字,就這麼默默的存在在這裏。

    本來嘛,在山裏,尤其是這種靠着風景區建的別墅,國家是不允許的。這一片,說起來,都是違章建築。

    在這種地方找人,何其艱難。沒點背景,能在這地方買到房子?

    況且這裏的房子,大多數主人肯定平時是不住在這裏的。住這裏的都是幫着照看房子的人。因此,想要打聽,就更難了。

    先是找保安,保安不是不說,「是真不知道。住這裏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我們壓根就不知道業主的身份。反正有進出牌就行,人家車進車出的,根本就看不到。」

    這邊正說着話呢,林雨桐被四爺拉了一把,順着四爺的視線瞄過去,就見門口一輛快遞車正從另一邊的小門往裏走。快遞進門這沒什麼奇怪的,奇怪的是送快遞的小哥。這小子胸前鼓囊囊的,脖子上露出黑色的袋子。

    這是相機!而且還不是一般玩兒的相機,那像是個專業的傢伙。

    「我們能進去看看嗎?」因為有警官證,林雨桐一說,就被放行了。

    進了小區拐了彎,兩人直接奔着快遞小哥去。

    「幹嘛的?」林雨桐攔住他問道。

    這小子滿臉的笑:「送快遞的!送快遞的!」

    「換人了?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她又虎着臉問對方。

    「那什麼替班的!替班的。」他乾笑兩聲,朝前指了指:「那什麼要沒事我先忙去了」

    林雨桐去一把揪住他脖子上的帶子:「這是什麼?」

    「哎呦!您輕點。」這小子緊緊的護着脖子上這東西:「姐姐,您是幹嘛的?我這幹個活,礙着您什麼了?」

    林雨桐輕笑一聲:「不難為你?」她亮出證件:「偷拍的狗仔吧?我能知道,這是拍誰呢嗎?」

    「沒有!真沒有!我就是個人愛好愛好攝影。」他說着,聲音都不由的大了起來。

    林雨桐的臉一拉:「怎麼?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要不,跟我回去一趟」

    「別別別!」這小子從車上下來,嘴甜的很:「警官姐姐,這不是我也是養家餬口嗎?我就是網站的記者,來採訪那誰知秋!採訪知秋的!您知道知秋的吧?」

    這麼一個小城市,能有什麼名人。

    就這麼個說不上好名聲的名人,當然知道你是來偷拍他的。

    「知道他在哪住嗎?」林雨桐看着烏泱泱這一片的別墅,都頭疼。

    這傢伙眼睛一亮:「您找他啊?知道!知道!從這裏往前走,第二個路口左轉我帶路吧。」很積極的樣子。

    等左轉右轉的轉到地方,看到整棟樓都燈火通明的,借着露出來的燈光,看見院子裏一個個的裸|體石膏像,就知道找對地方了。

    四爺拍了拍狗仔的肩膀:「忘了告訴你了,我們是重案要案調查組的。你回去要是寫新聞,千萬記得提。」

    提?

    提什麼?

    你都說重案要案了,我還提啥啊?

    「那什麼警官姐姐再見。」話沒完,人就竄出去了。

    林雨桐笑着就摁響了門鈴,對講機里就傳來聲音:「誰啊?幹嘛的?」

    「送快遞的!」四爺在外面應了一聲。

    然後門打開了,從鐵柵欄門進去,穿過院子,上了台階,再推開門,這才算是進來了。

    玄關處站着一個年輕的姑娘,穿着三點式豹紋內衣就開了門。見有男性也不躲不閃,就那麼直啦啦的:「快遞呢?」

    林雨桐亮出證件:「麻煩你把衣服穿上。」

    那姑娘看了看證件,然後不屑的撇撇嘴:「怎麼?又是哪個吃飽了沒事幹的舉報我們了?」

    她的話音才落,知秋就從客廳走出來,滿臉的怒色:「我早說了,這是藝術,不是什麼聚眾y|亂,我們還有沒有一點人權,能不能追求一點自由了?」

    「我們不管治安。」林雨桐收了臉上所有的表情:「我們只管重案要案。這次來找你,是因為一件命案。」

    知秋說話都結巴:「命案?你們說話要負責任我怎麼可能跟命案牽扯上?這話要是傳出去,給我的名譽造成損害,我要告你們的。」

    「隨便!」林雨桐站在門口,只問:「我就想知道,被你每次帶去李全友農家樂的女人是誰?」

    「什么女人?」知秋眼神一閃:「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然后裏面出來一個同樣是一身三點式豹紋內衣的女人,四十來歲的樣子,也問了一句:「什么女人?」

    林雨桐沒理女人的話,只看知秋:「我再說一遍,這是命案,如果在這裏不說的話,可以跟我們回去說。」

    「不是那個女人也不是她就是我一學生,跟我出去採風的」知秋像是跟女人解釋一樣:「就是柔然,方柔然嘛,你認識的。」

    女人沒說話,只對着知秋冷冷的笑了一下。

    知秋急忙朝林雨桐走了幾步,低聲道:「這種事,你可以跟我約時間的。在家裏談不合適!咱們出去」

    「只要告訴我方柔然住哪?電話是多少,在哪能找到她就行。」林雨桐說着對他一笑:「我們走後,你大可以通風報信。當然了,找不到她,帶你回去是一樣的」

    「不是!不一樣的也不是!我的意思是我配合你們的工作,肯定不跟任何人說的」然後匆匆的寫了一張便條給林雨桐:「你要的信息都在上面」

    寫給林雨桐,也不說出來叫家裏的女人知道。

    這個女人就在華安市,這不奇怪。可叫林雨桐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工作的地方她在華安市的h十字會工作。

    四爺拿着這張地址:「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麼?

    四爺將紙遞給桐桐,叫她拿着,才說:「h十字會的物資,進出海關,是免檢的。全世界通行,暢通無阻。」

    啊?

    啊!

    對的!是這樣的。

    那些dupin是怎麼運過來的?就是這麼運過來的。

    方柔然住的也不過是老舊的家屬樓里的二居室,門被敲響了,她就去開門了。見到站在門口的兩人,她的眼裏閃過一絲驚愕,然後才帶着笑:「請問你們找誰?」

    可就是那一眼,也叫林雨桐確定,對方知道自己和四爺。

    林雨桐揚起笑臉:「是方柔然女士嗎?我們是警察,找你了解點情況。」她出示證件之後,眼睛就朝里看:「能進去坐坐嗎?」

    方柔然看起來放鬆的很:「請進。」說完還溫馨提示:「不用換鞋,沒關係的。」

    就是一個裝修的很簡樸的二居室,牆上掛着的照片,全是h十字會捐獻貧困山區這一類的活動照片,而照片中的方柔然,總是站在最角落的位置。

    林雨桐問她:「方女士主要是負責扶貧還是?」

    「對!跟扶貧相關吧。」她給了個籠統的答案,就去轉身倒水。

    「方小姐認識知秋,肯定也認識江信友和江全友吧?」林雨桐轉着看牆上的照片,看的很仔細。

    而四爺的視線,則落在臥室虛掩的門上。

    門是虛掩的,留着一條縫隙。臥室的燈應該比客廳還亮,因為門縫裏透出來的光線里,很快就閃過一道暗影。

    有人躲在門後在偷聽。

    兩口子交換了視線,然後都不動聲色。

    那邊方柔然背着身子接了兩杯水遞過去:「知秋算是我半個老師吧。早年,跟着他學過一段時間國畫。至於兩位江老闆,我確實是認識。他們每年都有一大筆錢捐贈給h十字會。欠款的去向我每月都會特意去拜訪兩位人家把錢捐出來了,但咱們做這個工作的,就是要做到透明,至少得叫人家知道,這錢花在哪裏了?」

    h十字會這樣的機構,每年會向大家公佈總的情況,但像是針對個人的又不是專項的慈善基金,從沒聽過有這麼詳細的給捐贈人專門通報資金流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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