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財人生 林木兒 1246.舊日光陰(58)三合一

    舊日光陰(58)

    「哪個安主任?」計寒梅就問了一聲。筆神閣 bishenge.comΩ    ΔabnetΩshu.1a

    這姑娘看了韓秋菊一眼,才道:「我當時被同學拉去的,    也不知道是哪個安主任。後來,    韓秋菊替我找去了,回來跟我說是安寶貴」

    安寶貴?

    計寒梅冷眼就看向韓秋菊:「你見過安寶貴?他告訴你會離婚跟這個誰結婚的?」

    韓秋菊點頭:「是是啊」

    計寒梅就皺眉:「你說的安寶貴多大年紀,    大致長什麼模樣?」

    「三十來歲瘦長臉」這姑娘這麼說。

    「五十來歲四方臉」韓秋菊這麼說。

    兩人同時說出來,叫計寒梅和林雨桐都愣了一下。

    這壓根就不是一個人。

    這姑娘跟韓秋菊兩人都愣住了,彼此對視了一眼。

    然後這姑娘一下子坐起來瞪着韓秋菊問:「你到底找沒找人?」

    「找了!」韓秋菊就說:「我到了省,    只有這一個叫安寶貴的?」

    「省的安保貴」計寒梅的眉頭皺的更凶了,「你確定是省的安保貴告訴你說,他要離婚,叫這邊生下孩子等着的。你最好保證你說的每句話都是實話我還告訴你,這安保貴我認識,我們是老戰友了。他是什麼人,我很清楚。」

    韓秋菊的眼神就有些躲閃,    然後朝後退了兩步才道:「我去省了,裏面只有這一個叫安保貴的。我跟她說了小麗的事,但是人家不認啊!還叫保衛科的人將我往外哄,    說再不走,就要聯繫我的領導。我心說,    我也是犯蠢,    這種事情,人家當領導的,    怎麼會當着這麼多人認呢。我就想着,    這事不是想不認就不認的,    等孩子生下來,小麗也出頭了,看他認還是不認。不認就能好好去鬧」

    這個叫小麗的姑娘瞪大了眼睛:「你那天帶着孩子出去找孩子的父親,說是給人家送過去,人家沒要,為了我你才看到人多之後把孩子放在路邊的這事也是假話!你壓根就沒去」

    「我去了!」韓秋菊低頭:「那個安主任說,一定把冒名頂替的給找出來。我一想,這壞了!肯定不是這個人了!那怎麼辦?你沒結婚又生了孩子該怎麼辦?要是沒孩子拖累還能瞞過去,以後找個人結婚的啥也不影響」

    「關鍵是你想把這事就這麼了了。要是我們不查,這裏面就沒你的事了。是吧?」計寒梅又問了一句。

    「我也是好心,但誰知道辦了壞事了。」她就說:「我也不是成心的,但這能只怪我嗎?她要是檢點,能有後面這些事嗎?這懷孕了打胎,跟生了孩子有啥差別?」

    這一條命就不是命了!

    計寒梅指着這兩人不知道該說啥了都!

    林雨桐就指了指小麗:「先叫大夫過來看看,她這樣先救命再說吧。」

    產後出血,又被信任的舍友擺了這麼一道,這會子氣的渾身抖的都說不出一句話了。

    至於其他的事,林雨桐臨走又問了一句:「你說你同學拉你去的?你哪個同學?叫什麼名字,在哪個單位上班?」

    「李紅霞,就是郊區的那個國營農場。給場長當助理。」小李這麼說。

    國營農場?

    場長助理?

    范雲清是那裏的副場長吧,而這裏又偏偏牽扯到了安保貴。

    林雨桐覺得:這事變的有意思了。

    她跟着氣沖沖的計寒梅往回走,心裏卻想着這兩件看起來沒什麼關聯的事之間可能存在的關聯。

    就想着,假如自己要是范雲清,自己會怎麼做呢?

    一切都好那當然什麼都好,但就怕安保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聽從老婆的建議。誰也不傻!一件件算下來,范雲清依仗着人家不是一次兩次了。要是枕邊的人天天可着一個人說好話,再耿直的人心裏也難免犯嘀咕。

    假如安保貴現了黨春華受了別人的影響進而在耳邊影響他的時候,他會怎麼做呢?

    約束老婆,但同時也得警告那個背後的人吧。

    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說范雲清和安保貴之間,算是鬧崩了。

    范雲清如果不想失去這個靠山,而偏偏的,還失去了這個人的好感的時候,會怎麼做呢?

    站在對方的角度去想,那就是軟刀子不行,就來硬刀子。

    通過黨春華已經不能影響這個人的時候,想叫這個人繼續庇護自己,那只有手裏捏着這個人的把柄。叫他不從都不行。

    如果是這樣,那這事情就算是連起來了。

    只是,這事她做的一定很隱秘。說不得她只是暗示引導然後等着抓把柄。這種方法好是好,隱蔽不怕被人抓住把柄。可壞處就是,不親自參與,就不能控制這件事的走向。

    要真是自己猜測的這個樣子,那麼在韓秋菊去找『安寶貴』卻找到的是『安保貴』的那一刻,安保貴估計是已經明白到底是生了什麼了。

    范雲清這次,是惹下了大麻煩了。

    可話說回來,這都是猜測。

    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還得找當事人說清楚。

    結果不等林雨桐和計寒梅去問,人家安保貴自己找來了。

    他去了趙平家,找了趙平。然後兩個人上了四爺和林雨桐家。

    這也不算是屈尊降貴,按照級別,四爺也不低。當然了,人家是老前輩了,這個關係不是這麼論的。

    人家安保貴是這麼說的:「第一次有個姑娘來找我,說我禍害人家姑娘這一類的話,我沒太往心裏去,知道這肯定是找錯人了。知道我的人都清楚,我從來不在外面喝酒。除了老戰友敬的酒抿抿唇就過了,其他時候,真是滴酒不沾。這姑娘在單位說這話,大家也沒人信。都說,這肯定是找錯人了。這姑娘也走了!我沒太往心裏去,這找錯了嘛!知道找錯了,肯定去找對的人去了。可誰知道這都過了大半年了,七八個月了,人家又來了。還帶個孩子我知道這事不給個交代我就說不過去了其實事情,我已經查的七七八八了,這次過來,就是再確定一點。要是可能,能不能叫我見見那姑娘,我順便問她幾句話。」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人家坦坦蕩蕩的來了,那咱就把事情往透亮的說。

    幾個人一道,去了技校那邊的宿舍。

    人往面前一站,小麗就搖頭:「不是他!」

    安保貴就從公文包里掏出一張照片來:「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小麗接過去然後一下子就坐起來,「他他人呢?」

    看來是了!

    安保貴沒回答這姑娘這個問題,朝趙平和四爺點點頭,幾個人從裏面一塊出來。誰也沒說話,一起往回走。

    林雨桐給重新上了茶,安保貴這才拿出照片:「這個人以前在機關食堂管後勤,也叫安寶貴。因着名字相似,下面一些人也戲稱他為安主任。這也是無傷大雅的玩笑不過,這人在去年按陽曆年算,都算是前年了當時精簡人員的時候已經被精簡回鄉了。我也去出事的招待所問過,因着以前這個安寶貴管後勤食堂,跟招待所這邊的人脈比較熟悉。出事的那天,是他從老家的水庫弄了幾桶魚給招待所送來,要賣個好價錢。當時,招待所就留他在包廂里等,因着熟人,怕他晚上趕不回去,還把招待所空餘的房間給他開了一間。至於說那個陪酒的姑娘,這完全是搞錯了。」說着,他就尷尬了笑了笑,「也是巧了,那一天,剛好一個老戰友請我去招待所,一塊吃頓飯。我呢那天剛好有事就沒去我也問過我這位老戰友了,她也有事,也沒去。說是打了一個助理親自過去給我賠罪。至於那個助理姑娘還帶了同學去這事,我這老戰友卻是不知道的。不過,這倆姑娘都沒見過『安主任』,進去一打聽說找安主任,人家的工作人員肯定以為找的是安寶貴陰差陽錯的,反正是錯了。我已經聯繫了公安部門,應該很快會有消息了。」

    打着領導的旗號,在外面誘|奸人家小姑娘,殺了都不解恨。

    是!這看起來就是一件無良的被清退人員冒名頂替幹了不法的勾當的事,可這內里,卻有兩個大人物的交鋒。

    就是趙平和計寒梅都陷入沉思,這裏面有個問題經不起推敲。

    那就是:這老戰友臨時有事去不了,打了助理,可這助理姑娘為什麼還有時間拉一個同學一起去?而更有意思的是,這個叫小麗的姑娘跟人家生了關係,她這個同學,也就是這個助理哪裏去了?

    不奇怪嗎?

    計寒梅就問說:「你說的助理,是他們哪個場長的助理?」

    安保貴回答的雲淡風輕:「熟人,大姐也認識,就是小范。」

    計寒梅就不說話了,好半天才說:「她這是怎麼用人的,從哪找出這麼一個不負責任的姑娘?這姑娘人呢?」

    「幾個月前,主動要求下鄉。在慶山山區里,七月份的時候爆山洪,犧牲了。這個省里是提出過表彰的你們查一查下的名單,找一個叫李軍霞的姑娘,就是她了。她去的時候改了名字了」

    如今改名字不算是稀奇的事,三天兩頭改的都很多。

    這沒什麼值得深究的,不過這件事,就又成了說不清楚的事了。

    如今唯一一個能開口的,就成了那個假的安主任了。

    可這就算是把人逮回來了,跟自家這邊有什麼關係嗎?

    沒有!

    等那邊逮回來之後,聽聽那邊怎麼說。好判定小麗在這件事中到底有多少責任。然後再處理相關的事情。

    安保貴就起身告辭,站起來之後,他朝掛在牆上的全家福看了一眼。然後就問四爺:「金廠長好福氣,兩兒兩女,一雙好!」

    四爺也笑:「兩個姑娘倒是乖巧,二小子太皮,難成大器。倒是長子,還算是勉強」

    安保貴就在照片中的大小伙子臉上多看了兩眼,然後點頭:「倒是長的一表人才。」

    林雨桐哈哈就笑:「我只當是安主任誇我了。人家都說,我家大小子,長的隨我。」

    安保貴明顯愣了一下,然後伸出手,跟四爺重重的握了一下,又跟林雨桐握:「是!是長的隨了咱們林處長了,要不然不能這麼英俊!以後碰上好姑娘,我給保媒!」

    兩方心照不宣,這事就不往深的說了。

    安保貴知道,人家夫妻知道這孩子跟黨春華的關係,可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說過一句什麼,也沒有上門過。此時又一再強調這個孩子的歸屬,他明白,人家壓根就不是因為這孩子跟自己有關係才留下孩子的。恰好相反,人家兩口子是怕有人戳破了這一層窗戶紙。

    他一直覺得老婆有事瞞着呢,也知道嫁給自己的時候不是頭婚,可沒想到這裏面藏着的是個大活人。這裏面的事情不用深想都知道,那孩子得淪落到什麼境地才會被人收養的。她黨春華在這件事上,是有大虧欠的。黨春華啊黨春華,你就是告訴我,我能不叫你管孩子嗎?

    結婚的時候撒了謊,所以,這麼些年,她就犧牲了這個孩子為她的謊言付出代價。

    這還不算,因為這個秘密,她還被人要挾了。如今看來,她之前說的,跟范雲清情同姐妹才為范雲清說那麼些好話的話,全是胡扯。根子在這裏呢!

    是范雲清現了她的秘密的!

    心裏轉圈的想,但面上不動聲色,告辭正要往出走呢,外面傳來腳步聲,緊跟着是端陽的聲音:「媽——我回來了——」

    話沒落,人就進來了。不光他自己回來了,身後還背着驕陽。

    「怎麼又背着呢?」林雨桐就瞪眼。

    計寒梅先一步伸手把驕陽接下來。

    四爺才說:「過來問好,這是安主任,叫伯伯吧。」

    端陽只愣了一下就明白了,他客氣的笑,跟驕陽一起,叫了一聲『安伯伯』。

    見到真人,比看照片更有衝擊力。

    安保貴點點頭,就說:「這長相嘛,確實是像林處長。可這氣質,是像金廠長」

    「那是當然。」驕陽就仰着頭,「我爸媽生的,肯定像我爸媽。我也像!我跟我大哥也像」

    趙平和計寒梅都像是明白了什麼,就附和說:「是!像!誰家的孩兒就像誰,這錯不了」

    等把人送出去,四爺回來才說端陽:「你也不用惶恐不安,沒人能追根究底。咱們不想翻出那點事,安保貴也不想。這次回去,想來安保貴會問清楚來龍去脈。問清楚了,就更明白這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追求,最好就當是陌生人,到死也不承認彼此的關係是什麼意思了。」

    端陽就低聲道:「這次的事我辦的不好」

    「什麼都辦的好了,就不是孩子了。」四爺擺手,「誰都有弱點,你的弱點,就是不能碰觸被遺棄的這件事。碰到這個孩子,你覺得同病相憐了,你害怕她淪落到跟你一樣,從一個人的手裏輾轉到另一個人的手裏。你是個男孩子,你覺得還罷了。可那個孩子,是個女孩子。要真是不停的輾轉,要是遇不上好人,你不敢想,她的命運會是什麼樣的。」

    「是!」端陽深吸一口氣。流浪的時候,見過太多的人間慘事。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如果遇不到一個好心人的話,沒有父母親人庇護的孩子,會遭遇些什麼。

    小麗這件事,根本就瞞不住。她爹在礦廠上班,聽說這事了,很快給她找了親事。也是在礦廠上班的,那人也三十來歲,壯實老實,有點結巴。以前娶過媳婦,媳婦跟人家跑了。那漢子跟着小麗的爹一起來的,當着林雨桐的面,拍着胸脯保證:「不不嫌棄親閨女我當只要她不嫌棄我」

    意思是,主要小麗不嫌棄他,他就把小麗的閨女當親閨女。

    孩子被親媽帶着嫁人了,當然了,小麗也沒法上學了,這件事私德有虧,廠里也沒有安排工作。不過礦廠離她嫁的這個男人家很近,她回去還能種地。反正是身體沒恢復呢,就去領了結婚證。廠里沒多追究,她就感激不盡了。

    還有個韓秋菊,直接被學校開除了。

    她在這件事裏諸多的不妥當,足以把她打回原形。這事是計寒梅親自辦的,用她的話說,就是:什麼都能容忍,就是容忍不了這種朝自己人下手的毛病。

    一個宿舍住着,多大的仇恨啊,得這麼禍害人。

    雖然不知道她的動機是什麼,但有些人害人,需要動機嗎?

    再說了,她覺得她害人了嗎?

    沒有!

    所以,更不能容忍!

    年前的時候,那個安寶貴被公安局的找到了,這小子消息靈通,在安主任去招待所調查的時候就聽到風聲了,鑽到山裏去了。要不是實在扛不住冷和餓,估計也不出來。既然被逮住了,他就供認不諱。聽人家那姑娘生了個孩子,他就把所有的事都認了。是他強迫人家的,人家姑娘害怕丟醜,不敢聲張。不管啥罪過,都是他一個人的罪過。

    事情的真相已經不可知了,反正當事人是這麼說的。


    那就只能當是這樣了。

    等問到那個李紅霞,這位搖頭:「剛開始進來是兩個姑娘,還沒說話呢,另一個說有點事先走了再沒見到」

    這不排除李紅霞認出這人並不是安主任然後出去了。至於為什麼一去不回,只有她自己知道。

    這裏面是不是有范雲清的事,依舊只能算是猜測。

    沒證據不要緊,只要安保貴心裏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行了。

    廠里開除了兩個,但同時,又破格的招收了一個。

    甘草,這姑娘被破格招到職工醫院的藥房了。

    「真是好人有好報哩!」甘草樂出聲來,一邊收拾報道要用的東西,一邊跟他爹說:「咱以後也有工資了,也有配額的糧食了。爹,你少干點活,拿的工分少點也沒事了日子能過下去了」說着,又悵然,「我還說那孩子是個討債鬼,現在看她是我的福星呢。等將來我結婚了,我就找小東西去,認個干閨女」

    潘厚朴嗯嗯的點頭,心裏卻罵了一聲不害臊。

    對於自賣自誇的驕陽,丹陽給予的評價也是三個字:不害臊。

    害臊啥啊?

    驕陽鼻子聳了聳,下巴抬起來:「就是只有我主持的最好,怎麼的?」然後又跟端陽說,「大哥,以後不用擔心了。我們黨老師不去少年宮了說是身體不好,以後都不去了」

    黨春華辭了工作,這是安保貴要求的。

    明面是黨春華身體不適,可實際上,是安保貴有了安排。眼看過年了,人家的調令下來了,去了b京。調令下來之後,一天都沒耽擱,說走就走。

    林雨桐知道消息的時候,還是大年初二,回林家的時候聽來訪的客人說了一嘴的。

    要是猜的沒錯的話,安保貴不會再願意回這個省這個城市了。有些東西,永遠的叫它被遺忘在時間裏,才好呢。

    安保貴一走,林雨桐以為范雲清這次又躲過去了,可惜,這一次她沒那麼些好運氣。也太小看安保貴了!

    過了年,也就是六三年的二月份,國家要在農村開展『四|清』運動。

    四|清是清什麼呢?

    清工分,清賬目,清倉庫,清財務。

    要清查這些,那誰貪污了,誰在裏面有些小貓膩了,這都躲不過去。

    如今還沒到各個單位里,還僅限在農村。

    只是聽這周圍生產大隊的喇叭天天在喊:階|級鬥爭,要年年抓,月月抓。

    上面的公社會派幹部下來幫着查,查出問題的這些大隊幹部,那就是罰。做檢討撤職這是輕的,有些地方還會叫跪下,或是吊起來,用鞭子抽打。

    反正是念歪經的和尚不少。

    范雲清呢?是屬於農場的領導。農場比較特殊,說農民吧,不是農民,他們是拿工資的。說工人吧,乾的又是農民的活。那一套工分賬目倉庫一些的東西,他們都有。

    誰也沒想到會這麼快查農場,況且『四|清』這還在試點階段。可省里的反應出乎預料,快的嚇人!

    等實錘砸下來,范雲清真辯無可辯了。

    安保貴根本就沒給她反應的時間,這事就給辦了。

    人家還提前就走了,想說人家在裏面插一手你都不能。

    人被關起來了,叫她寫交代材料。這種做法,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

    是曉星火急火燎的跑來,林雨桐才知道這事的。

    「怎麼辦?」林曉星真急了,「爸下了部隊了。我媽她」

    沒用的!

    這次是真沒用了!

    林雨桐卻不能這麼說,只道:「這也不是第一次被調查了,你得想想,她以前哪次被帶走,不是平安回來了。你這時候與其擔心這個,倒不如去看看吳老太帶着吳榮和吳耀過的怎麼樣。」

    對!

    林曉星沒停,起身就又走了。出了這事,吳家呆在農場就不合適了。曉星要請吳老太回一一五,那邊還有院子住。可吳老太不干:「就回老家去。在老家,誰也不會少了我老太太一口飯吃。」

    於是,帶着吳三樹和兩個孩子,直接回了老家了。

    曉星打電話說這事:「老太太倔的很!」

    「回去未嘗不是好事。」那是人家老家,村里半村的人都是後輩。老太太又是那麼個身份,誰能把老太太怎麼着。只要老太太身體康健,庇護那倆孩子長大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但是留在一一五,不管是洪剛還是范雲清,誰出點事,都會牽連到倆孩子。所以,林雨桐就跟曉星說:「老太太是明白人,聽老太太的吧。」

    不過范雲清到底是范雲清,她那些貪污所得的東西,也不全是給了曉星了,一大部分其實都是偷摸着接濟一些老戰友了。而交代問題的時候,對這些東西,她是隻字不提,就說是貪污了。東西去哪了?她的答案是農場周圍的百姓日子艱難,大部分都散出去了。

    她也確實是給了周邊的鄉民東西。具體是多少,無從考證。

    犯錯誤了是肯定的!但是貪污謀的不是私利!

    職位肯定沒了,但是沒有被開除d籍,還是有人保了她。然後她就被配到採石場,接受勞動改造。

    採石場在哪裏?

    採石場是新開的,是有了這邊的採礦廠之後,才新開的這麼一個廠。

    跟採礦場是緊挨着的。

    這個消息一出來,林曉星又找來了,「我想調過來。」

    主要還是為了照顧范雲清方便一些的。

    調過來不是不行,但是崗位來說,現階段需要人手的,就是子弟學校那邊了。

    隨着學生的增多,那裏的老師開始短缺了。蘇瑾是大學畢業,在裏面任教是綽綽有餘的。曉星會彈鋼琴,手風琴也會拉。林雨桐就問:「去學校做一段時間的老師行嗎?之後咱們再慢慢的想辦法。」

    行啊!有什麼不行的。

    蘇瑾卻確實算是難得了,跟着曉星帶着孩子,就又把家給搬來了。

    這個時機調工作,說實話,是比較吃虧的。他們剛趕上調整工資的這個茬口上。要是繼續在原單位,每個人的工資上漲三五塊錢肯定是行的。但做老師,工資還沒之前高。這無形中,每月就把二十塊錢差進去了。

    精簡職工還在繼續,減少城鎮人口的腳步也沒有停下來。

    但剩下的人,基層的職工,百分之四十左右是能升一級工資的。但像是領導幹部,那沒有!工資保持不動。所以,很多人為了工資拿的多些,都看不上小領導。

    尤其是一邊給基層的工人漲工資,另一邊卻在查小領導權限下的賬目問題。

    普遍的認識就是:不管事就肯定不會出事,管了事了早不出事晚也得出事。

    因着要給一部分人升級工資,廠里就忙起來了。尤其是林雨桐,人事科嘛,是有言權的。各個分廠車間,報上來的人要通過審核嘛。

    哎呦,林雨桐這邊的辦公室,天天的,一推開門,地上都是從外面塞進來的檢舉信。從門縫裏塞進來,然後用個細竹籤捅進去。怕只塞在門縫被外人給拿走了。

    這些人也是有意思,在車間不好反對哪位同事升工資,他們不當面說,怕得罪人。然後就把掌握的一些黑材料呢,往上面捅。那你說,這材料都寫好送來了,咱是查還是不查?

    挑出倆典型的叫下面的人查,結果就是個子虛烏有,查無實據。

    這可把林雨桐氣的:「這人都是他們選出來的,我建議,選出來之後,名單張貼公佈一周。這一周的時間內,如果有誰現名單上的人確實有問題,歡迎提出質疑。但是得公開透明。不搞黑材料!」

    反正是說只要趕在八月份把名單遞上去就行。從九月份開始,就是新的工資標準。把從二月到八月的差額工資,還會補下來。

    這麼一算,九月份將拿到的,可是一筆數額相當可觀的錢款了。

    於是,這種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愈演愈烈。

    四爺就那麼冷眼看着,等展到有人拳腳相向的,他直接給拍板了,之前的全都作廢,升工資從礦山開始。礦山那邊凡是沒有不良記錄的職工,都升一級。誰不福氣,誰想拿高工資,簡單!你去礦廠,換個人回來。

    行了!沒人鬧了!都老實了。

    趙平也說:「就得這樣,毛病都是慣出來的!」

    天慢慢和暖了,農場那邊今年要弄個養雞場,如今正是孵小雞的時候。苗大嫂她們就說要自己養幾隻,問林雨桐要不要,叫人家代孵一下。

    要也行啊!反正再籠子裏養着。她就說叫人帶上十隻就行了。

    苗大嫂又過來跟林雨桐說:「今年把你家的糖票給我們攢着些。我得借呢!你們要是不急着給端陽定親,這些就先借給我們家用。到年底了,我們想給鐵蛋把親事給定了。」

    「行啊!」林雨桐就應承下了。如今這提親,也就是四五塊錢的聘金,兩斤糖的事。可就是兩斤糖的票,苗大嫂和苗家富還都是雙職工,大小也是幹部呢,省一年,也未必能湊齊。得提前打招呼,叫大家幫着省些。像是林雨桐這邊,過兩年也得給端陽結婚,人家苗大嫂也會省着到時候拿來給林雨桐用。

    這邊大人說話着呢,驕陽在一邊竄進竄出的也不知道忙活什麼。

    苗大嫂就問呢:「你這小忙人,今兒怎麼在家呢?」

    驕陽就停下:「最近都是演戲的節目,沒我們什麼事。」

    林雨桐就問她:「你找什麼呢?進進出出的!」

    「戲票。」驕陽翻看晾在院子裏的衣服的衣兜,「媽,你洗衣服是不是沒看我的衣兜。裏面有老師的戲票,才說叫大哥進城去捎給太姥姥的。」

    丹陽從裏面出來,就說:「兜是我翻的,給你放抽屜里了。」又問,「是李慧娘那個戲嗎?聽說挺好看的!」

    「就是那個!」驕陽蹭蹭蹭又跑了。

    苗大嫂也說:「趕集的時候你也去看看,那邊的戲台上也有草台班子演那個,挺好看的。」

    趕集的時候瞄了兩眼,因為人太多,就看不成了。

    緊跟着,趕集也去不了了。

    如今號召向雷鋒同志學習嘛,到處都是學生組成的小隊,給大家宣傳雷鋒精神。

    然後,還有從b京那邊新分下來的學生,開始教大家唱歌。

    廣播之類的啥也沒有呢,口口相傳的,大家都會唱學習雷鋒好榜樣。

    不管是大人孩子,走在路上你聽聽,哼的都是這麼一歌。

    廠里呢,當然也是要宣傳的,要組織大家學習,甘願做革命的螺絲釘。

    然後,每個科室都要掛一個小本本,上面記上好人好事。

    林雨桐從苗大嬸那邊拿了小雞仔過來,遭遇了錢多多小朋友的強行幫助。

    她就跟孩子說:「就十隻雞仔,放籃子裏嬸子拿的動。」

    錢多多不這麼認為:「沒事,嬸子,我幫你拿。」

    搶了雞籃子就跑,然後摔了一跤,壓死了兩隻,還蹭掉了手心的一點皮。

    過後林雨桐就跟錢思遠兩口子開玩笑,說:「你們得陪我雞仔。」

    錢思遠說:「你快拉倒吧。我還沒怪你家朝陽燒死我的菜」

    咋回事呢?朝陽也去做好事去了。人家莊婷婷給家裏種的菜撒化肥,他過去就幫着人家撒,好傢夥,撒了第二遍,化肥多了,生生把一片子菜給燒死了。

    反正學沒學成吧,心是好的。

    曉星和蘇瑾兩口子搬過來,林家的人還沒來過。借着一個周末,林百川帶着常秋雲和老太太,回來了。家安在這裏了,好歹得過來看看。范雲清的事不好管,他這個當爹的也得給曉星解釋清楚,說明這裏面的利害關係。

    他在這邊轉了一圈之後就說過去看看,常秋雲去了,老太太沒去,跟幾個孩子在家裏說話呢。

    丹陽就問說:「驕陽給您的戲票,您看去了沒?」

    「看了!」怪好看的,「可惜了的,如今不叫演了。」

    李慧娘是鬼戲,而今要求停演『鬼戲』。

    丹陽也說:「世上哪裏有鬼?都是封建迷信。」

    朝陽卻湊過來,拉老太太,低聲道:「晚上我跟您睡,您還給我講鬼故事唄。」

    老太太卻斥他:「我那不是鬼故事,可都是真故事!」

    丹陽就逗老太太:「您啊,再說鬼故事是真故事,得被打成老封建。」

    老太太點了點丹陽:「小丫兒蛋蛋,你才多大年紀,見過多少事?真的假的,假的真的,聖人都說不清楚,你們就清楚?」

    把丹陽嚇的就關門,給老太太樂的:「放心,你太姥姥還沒老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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