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爸怪媽(24)
黃依然的座位離他們還有點遠, 打了招呼,她倒是沒有再湊過來。燃武閣 m.ranwuge.com
對於這姑娘是不是提前打聽道消息故意偶遇, 這個林雨桐還真不得而知。想想途徑, 還真是不難。導演張文一直跟林雨桐保持聯繫,昨天更是打電話來確認開機的事。所以他是知道自己的行程的。而作為張導選出來的演員,必然兩人之間是有里聯繫的。順勢打聽點消息真不是難事。當然了, 這也是惡意的揣測,或許人家就真是湊巧了呢。
看着朱廣斌難看的臉色,林雨桐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怎麼了?你看人家, 沒事人一樣。你呢?這幅作態本身就輸了。」
朱廣斌扭臉看林雨桐:「你說, 她家的情況也不算是多艱難。縣城有房子, 父母做點小生意,不算是大富大貴吧,比一般的工薪階層其實生活的要好的多。在當地的話, 也算是小康了。不缺吃不缺穿的長大,按說不會很物質才對。當然了,物質一點也沒什麼大不了,誰不愛錢,我也愛錢。但是愛情你說話啊。想要好衣服,很難嗎?姑姑公司有多少名牌樣品是當壓倉貨放着的,她可以告訴我,我完全可以滿足她。想要好的飾,我理解, 多的我沒有,攢下零花錢,一年買兩三樣戴的出去,對我來說也不是很大的壓力。等我以後工作了,我會給她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當導演是我的夢想,若是畢業兩三年我還沒有出頭的機會,我自然會回去經營公司。家裏隨不是豪富吧,但我想按部就班的守成,我還不至於養不起她。我是奔着結婚去的,我不是說談談就算是過去了。當然了她是學表演的,當演員嘛,我的意思就是咱們本本分分的,不炒作,不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有合適的你就去演,你在意什麼片酬,只找好的片子,口碑的好的就行。喜歡這一行,咱們乾乾淨淨的做這行。可是轉臉呢?為了拍什麼內衣廣告」他頓了一下,都不知道怎麼啟齒的樣子,「那時候我們相處了三個月的樣子。她出去接了個廣告,是封面模特。你知道這一行,不出名的小模特小演員,混跡的這一類露點髒的很。我跟她說過,不要去,不要去,我想辦法給她找其他的活,反正咱們食品廠也要拍廣告的嘛,這種廣告多安全。非不聽,結果被那些孫子灌暈了差點給幸好我及時帶人趕過去了,把她跟另一個同學給帶回去了。我總想着她吃一塹長一智,至少該清醒一點了,結果誰知道她一個勁的往裏面撲騰,開始慢慢的接戲,都是群演的戲份。結果慢慢的,她身上的衣服飾,數萬十數萬不等。這遠遠出了她以及她的家庭的收入水準,我問過兩次,她含糊的應了」
「許是她租的呢。」林雨桐提了一句。
朱廣斌搖搖頭,「我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只是後來幾乎每次回來都是豪車接送,這也是租的?」
戀愛這回事,當事人最清楚。最開始的時候,一開始的時候,兩人在一次要通十幾次的電話,後來呢,她開始忙了,忙的連接個電話都要偷偷摸摸。說不了兩分鐘就以各種理由掛斷。要不然,他又怎麼會那麼乾脆的直接去了美國做交換生呢。
不想傷了彼此的面子,就這麼體面的分開挺好的。
事實上,這半年兩人也確實沒再聯繫,他沒主動找她,她也沒打電話郵件,就這麼和平的分開了。
誰知道現在又纏上來了,為了什麼?不就是現自己跟海納有一層親密的關係嗎?
「也是我瞎眼了。」朱廣斌搖搖頭,「以後找女朋友,絕對不找圈內的。」
「真不用我將她從名單上剔除?」林雨桐又問了一句。
「算了。」朱廣斌搖頭,「畢竟別把事做絕了。各走各的路吧。我也不能說她這麼做是錯是對,她有她的追求,只是我們不合適而已。」
一腔熱情的小伙子,初戀遇上這樣的姑娘,也確實挺倒霉的。
「不過」朱廣斌嘆氣道,「也是我太傻,談了一年戀愛,從來沒有在公眾場合多親密過,甚至牽手都沒有」
那就是人家心裏有數,怕將來成名後,這些過往會成為把柄。
下飛機以後,黃依然追上林雨桐:「小林總,明天的開機儀式是早上九點吧?」
這是怕自己知道了她跟朱廣斌的事之後,不用她吧。
「如果沒有另行通知的話,那就不變了。」林雨桐應了一句,就快步追着林博和朱珠去了。
朱廣斌被黃依然攔住:「你先等一下,我有話說。」
「放心,我沒你想的那麼卑鄙。」朱廣斌拉着行李箱要走,黃依然一把拉住,「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想說,我答應跟你交往是認真的。但是交往以後我才現,你跟我不是一類人,你的家庭跟我的家庭更是相差甚遠。你一直覺得我想找個富家公子,可是你不就是嗎?不管是衣裳還是品味,都能看出你出身良好。在你再三攔着我不讓我出去找活的時候,我就現,我們真的相差很遠。我想要的在你的眼裏永遠都不值一提。或許你覺得你自己是大度,可在我看來,我依舊是附屬品。我有我想要的,我知道我們不合適,不可能又結果的時候,果斷的斷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不認為我錯了。我跟各種各樣的人應酬,但我有我的底線。不管這在你眼裏看來,有多不堪,但是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爭取來的。我這樣的家庭出身跟你這種一生下來就含着金湯匙的人是不同的。你可以什麼都不用問,就能進劇組,但我呢?過五關斬六將所以,別站在上帝的視角審判我。我只是個知道自己要什麼,並且努力爭取的普通人。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朱廣斌自嘲的笑了笑,什麼話也沒說,拎着行李就走。什麼真心不真心?哪裏來的真心?不過還是愛的不夠罷了。
到家後林博帶着朱廣斌去喝酒了,男人嘛,失戀了喝一場就沒事了。
朱珠罵了一句沒出息,在家跟林雨桐兩人相互塗面膜美容呢。
「你也去玩吧。」揭了臉上的面膜,朱珠打林雨桐,「心裏肯定個長草了一樣吧。去吧,見見小情人去吧。我也正要出去見石櫻和田天。」
這可正中下懷。
韓新還在過年,暫時沒有司機。林雨桐打電話給四爺,「回來了嗎?」過來接一趟最好了。
「半個小時以後的飛機。」四爺說了才想起,「你已經到家了?」
「到了。」林雨桐沒說叫他接的話,說了也是白搭,還是打車去吧,「我現在去小區那邊。」
四爺會意,表示知道了。
而林雨桐到小區的時候,正好看到苗苗吃力的從出租上下來,帶着不少的行禮。
「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林雨桐跑出去幫忙,苗苗伸出胳膊就抱,「幸虧遇上你了,要不然我媽給我帶這麼多東西」
說着,她的話就頓住了,林雨桐這才反應,苗苗從來沒有說過她媽媽。她裝作沒聽到,直接拎着東西就走,「別磨嘰了,怪冷的。」
半個月家裏沒人,還是有些灰塵的。苗苗也不收拾,先把箱子打開,「有熏雞熏魚,都是野生的,好吃着呢。放心,家裏做的,保證乾淨。」
林雨桐順手就接了,沒急着回去,「怎麼不在家裏多呆幾天?」
「家裏也不是我的家。」苗苗往沙上一靠,「我不瞞你,一過年,我家裏來的都是我那後媽的親戚。甚至是她爸媽哥嫂侄子侄女都在過來過年,從年前住到年後,一年不住上兩月,轟都轟不走。七八個房間,弄的我得跟別人擠着住。我的東西衣服也好,化妝品也好,基本就被那些人拿的差不多了。以前我是沒辦法,不在家我能去哪?今年我終於考出來,在也不需要回那個地方去了。我直接回了鄉下,我媽跟我爸離婚後就住鄉下。她改嫁後的男人出車禍死,只留下我媽還有我弟弟。我在那邊過的年。」她說着,就猛地看向林雨桐,「能幫我個忙嗎?」
「你說。」林雨桐坐過去,拍了拍苗苗,這糟心的事叫人聽着怪心酸的。
「對京市我不熟,能幫我找一家親子鑑定的機構嗎?」苗苗拉着林雨桐的手,強調道,「很要緊。」
林雨桐一時不知道她要鑑定誰跟誰的關係,「你懷疑什麼?」
「我媽給我生的那個弟弟,我這次回去才知道,那孩子是在我爸我媽離婚後八個月出生的,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苗苗的聲音有些澀然,「這些年我媽是不肯要我給的一分錢,再難她也帶着我弟弟過活。」
「按理說不會,要是真是跟你同父同母,老家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林雨桐覺得這種可能性真不高。非要鑑定,那麼結果可能並不是她希望得到的。
苗苗一時沒有理解林雨桐的意思,愣愣的看着她。
兩人對視好半天,苗苗才若有所悟,然後臉上的血色瞬間就褪盡了。
「你要是堅持,我幫你問問」林雨桐拍了拍苗苗的肩膀,「其實不用那麼較真。」
苗苗正要說話,門鈴卻響了。
這時候誰來了,「你叫外賣了?」
林雨桐搖頭,「沒有,開門看看。」四爺不會這個點到,真要到了,也會事先打電話,沒有這麼突然到人家家裏的做派。
苗苗抹了一把臉,起身將門打開了,然後整個人都愣住了,「爸你怎麼來了?」
「談生意,順便過來看看。」苗爸伸手想摸摸苗苗的頭,才現閨女大了。
苗苗看着門口放着的七八個包,就讓出位置,「先進來吧。東西我拿。」
「我來!」苗爸攔住苗苗,「爸爸來,太沉。」
林雨桐將東西幫忙挪進來,這才看向大冷天一頭大汗的矮胖的男人,半禿的頭頂,樸實的笑,實在是不像個精明的商人。他看見林雨桐明顯一愣,「有同學在啊?」
林雨桐問了一聲好,就忙告辭了。
苗苗把林雨桐送出來,抓住她的手,「這件事對我很重要,我想弄清楚」
「好!」林雨桐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一會兒我給你到手機上。」
直接回了四爺這邊,將屋子收拾利索了,才給林博打了電話,問親子鑑定的事。
「閨女,爸可從沒懷疑過什麼。」林博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這都成了驚弓之鳥了,「不是,是替我同學問問」
「你可嚇死我了,閨女。」林博說了幾家機構,「這得看是屬於什麼性質的堅定,要是個人鑑定,一周出結果。要是司法堅定,得半月。」
了解了個大概就給苗苗。
苗苗接到短訊的時候手心都出汗了,但還是從衣架子掛着的大衣上找到幾根頭,小心的收了起來。
苗爸皺眉道:「怎麼住到地下室了?長期住這裏,對身體不好。」
「沒事,平時住宿舍。」苗苗胡亂應了一聲,聲音也緊繃繃的。
苗爸似乎看出了閨女的不自在,他指了指一堆東西,「都是你喜歡的,你慢慢收拾吧。我還要在京市待幾天,等有空了,爸爸帶你出去吃飯。」
「不在這邊住嗎?」苗苗見他拿大衣,要出門的樣子,就急忙問道。
「不了!」苗爸笑了笑,「這次是爭取一單買賣,住在酒店方便。」
苗苗目送這個身影就這麼離去,心裏驀地難受的厲害。這些年到底是我錯了,還是你錯了,總得有個結論吧。回屋後拿着兩份裝在密封袋裏的頭,她的手握成拳頭,「明天正月初七,都該上班了」
四爺回來的時候都已經半下午了,林雨桐賴在床上睡午覺還沒起。直到聽到響動才睜開眼。
「怎麼耽擱到現在?」林雨桐指了指廚房,「餓了嗎?有飯。」
「等會子再吃。」四爺脫了大衣順勢往床上一躺,「在明珠市耽擱了半上午,見了兩個銀行的負責人。」
「資金跟不上嗎?」林雨桐一下子就醒了,「我手裏這點錢到你這裏也是杯水車薪。要是實在不行,拿幾樣東西出來拍賣」
「你是這種玩法。」四爺擺擺手,「這事我心裏有數。倒是你那邊的錢夠不夠?」
「江橋要投資,一點問題都沒有。」林雨桐猛的翻身壓在他身上,「想我沒?」
一天能通十幾通電話,晚上還帶視頻的。但四爺還是道:「想!真的想了。你不在跟前,吃飯喝水都不香。」
騙人。
「現在也沒法帶你出去玩。」四爺的手慢慢摸進去,「公開場合還不能走的太近,這日子還得過一年吧。」
是啊!年紀小就是這麼喪氣。
在這邊待到晚上九點,林博就開始打電話催了,「在哪呢?爸爸去接你。」
「馬上就回來,已經在半路上了。」林雨桐扯了個謊,「要是不堵車半個小時就到。」
要是堵車,一個小時也未必到得了。交通的現狀就是這樣。
這個林博還真就急不來。
知道沒法留了,四爺拿鑰匙,「我送你回去。」
「來回開車其實也不方便。都回城了,街上又開始堵了。」林雨桐拉他,「咱倆去坐地鐵去。」大冬天的帶着帽子圍巾,誰認識誰啊?
四爺乾脆拿了兩件衣服裝起來,「走!我今晚不回來了,順便在你那邊找個酒店湊活一晚。」來回的跑怪累人的。
於是兩人手牽手的走到一站遠的地鐵口,坐地鐵半個小時就到了。
「說實話,還是自家的車舒服。」林雨桐舒了一口氣,也許是放假的原因吧,出門閒逛的人一點也沒少,人都快擠成肉餅了。而且兩人穿的衣服在地鐵上顯眼的很,站進去馬上給人一種不搭的感覺。
「不圖新鮮了?」四爺彎腰把她腿上蹭上的土給拍了拍,這是剛才一個農民工的行禮上蹭的。
「人就是不能慣着。」林雨桐也有些感慨,「你說以前的日子多艱難,可現在呢,才過了幾天好日子」
那也沒有自找苦吃的道理。說到底,還是閒的。
眼看就閒不成了,第二天一早,在家裏草草吃了早飯,就跟朱廣斌兩人去了萬海酒店開機儀式還是定在了自家的酒店。準備工作林雨桐基本不用操心,楊天就能辦妥。關佳佳早早在酒店門口等着了,「小林總,人都基本到齊了。」
沒有通知任何一家媒體,《重案重啟》就在如此低調的氛圍中開拍了。
主演也就那麼幾個人,兩個年過四十的男演員,一個念過三十的女演員。還都是海納的簽約演員,他們屬於戲紅人不紅的人,尤其是倆男演員,經常出現在古代電影電視劇里,但往往是一把大夥子或是其他的妝容,反正卸了妝也沒人知道他們是演員,至於說演過什麼就更沒人說的上來了。好歹這部片子能露個臉給觀眾,再說了,小老闆的處女作,後面有大老闆戳着,再爛能爛到哪裏去。因此,大家的熱情還都挺高。張文一一介紹演員,林雨桐儘量將名字記住,還有張文嘴裏的什麼領銜主演、主演之類的,她在心裏笑笑,不管哪一行,面子都很要緊的。主演拿出去說就很有面子了,為了跟主演區別給男一號女一號弄了個什麼領銜主演。
不過這張文辦事還是很靠譜的,主力還是用的海納的簽約演員,就連林雨桐之前招募的向東也在名單上。看那樣子,應該是跟黃依然的角色差不多,演剛畢業的女警察。至於那些受害人和罪犯,才啟用的從群演中選□□的人員。相對來說,黃依然運氣不錯,算得上是主演了。
正九點,關佳佳低聲道:「可以開始了,老闆。」
林雨桐朝楊天點點頭,那邊剛要說話,大廳的門就被推開了,林淵、林博、朱珠、江橋一溜串的都進來了。
不是說好的,不用管嗎?
林博進來,招手叫林雨桐,「你給介紹介紹劇組。」
林雨桐一愣,只得從頭開始介紹:「製片主任,楊天擔任。您知道他。」這個人是管理整個劇組的工作,由楊天暫時代理。「 導演張文,監製趙凱。策劃人明光,編劇三橫, 藝術指導錢飛。」
其他的工作人員就不用了,演員就更不用了。
林博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她倒是沒少花功夫,倒是把劇組這一套摸的轉轉的,「這麼說,你擔任製片人嗎?」
資金從自己這裏來,自己不當也不行啊。
林博也不等林雨桐回答,就跟楊天和張文重新握手,「孩子還小,我把她交到你們手上了。有不對的地方,你們只管指出來。有什麼事情,也及時跟我溝通。」說着,又特意看了楊天一眼,「你是公司的老人了,你的努力公司看在眼裏。」
楊天趕緊應是,事實上,昨天晚上這位老闆已經找過他了,給了一把鑰匙,正是一套兩居室房子的鑰匙。他帶着老婆孩子還住在地下室的出租屋裏,這幾個月剛有起色,正想租個好點的地方呢,誰知道老闆直接給了一套房子。要求只有一個,給這位大小姐保駕護航。「您放心。」
那邊林淵和朱珠已經跟劇組的其他人,像是副導演、場記、攝像、燈光、化妝、道具等等的方方面面的人一一打過招呼了。
前後不到二十分鐘,就又撤了。只把江橋留下了。
「你爸真是為你操碎了心了。」江橋在主席台上一坐,斜眼看林雨桐,「你爸半年前還是單身貴族,不知道多少姑娘急着往上撲。如今倒好了,酒吧不去了,晚上的飯局也是能推就推,要回去陪孩子。大好的青年啊,就這麼給折進去了。」
林雨桐懶的理他,直接叫楊天可以開始了。
冗長的開機儀式致辭之後,該林雨桐說話了,「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精益求精。拒絕粗製濫造,拒絕肆意炒作。觀眾是有判斷能力的,並不會因為炒作的多與寡改變什麼。只要做好我們的本分,就會被觀眾認可。若是劇組出現不該出現的帶着某種目的性的炒作行為,那我只能說抱歉,我們的合作終止,而且永遠再不會有合作的機會。我需要演員,兢兢業業的演員,你得先是演員,才是明星。一味的想當明星的,對不起,我這裏不歡迎。」
話一說完,她直接將面前的話筒關了,就是不再說話了。
可這一開機,就來了這麼一下,叫人還真就懵了一下。這是幾個意思啊?當演員的,有不想成為明星的嗎?
張文大概明白了林雨桐的意思,「您放心林總,我一定嚴把質量關。能演的演,演不了的我會隨時換人。」
所以,別看老闆年輕面嫩,就想糊弄事。加班加點好好干吧。這位可不是好糊弄的住。
江橋挑眉,這小模樣還真是比她爸冷着臉的時候還嚇人三分。想了想,他主動道:「行了,你可以走了。剩下的事情我處理吧。」你打了一棒子,這個甜棗得我來給。「誰讓你是我大侄女呢。」最後這一攤子還得我收拾。
這些話林雨桐其實能換個場合說的,一上來就說,一是為了樹立一個標杆,二是為了震懾人心。光是家裏的長輩出面是不行的,人家還是會把她看場毛丫頭,不拿出點強硬手段,鎮不住這些老油子的。
關佳佳將林雨桐送出來,「辦公室的日常工作我負責,我會隨時跟您匯報。片場的事情,我恐怕是顧不過來。」
「沒關係。」林雨桐叫她去忙,「片場有有人盯着。」楊天可是精明人。
回去的路上,董雙雙打了電話來,「你那邊開拍了吧。那你什麼時候過來看看吧,我這邊從拍攝開始,你都沒來過。再怎麼說,你也是投資方吧。錢扔給我就不管了?」
「你現在在哪?」林雨桐想想也是,看看別的劇組是怎麼幹活的。
「我家。」董雙雙呵呵直笑,「你知道的,資金緊張嘛。家裏的別墅得借出去,今兒剛好在別墅拍,你過來吧。」
那離家還真不遠。
等到了董雙雙這邊,就見整個客廳都四散着器材和人員。
「你也是,哪裏至於省這一點錢,去搭個片場能費多少事?」林雨桐看着亂糟糟的場景就先皺眉了。
董雙雙呵呵兩聲,以為誰都跟她似得好命,「這邊就我住,沒事。集中兩天拍,拍完就好。」
男女主演正在演在廚房一起做飯的場景,男主演是董東,這算是熟人,就不說了。那個女演員看身上的衣服,白襯衫牛仔褲,按照劇本上說的,這就是那位灰姑娘。但是林雨桐的注意力放在女演員的手指上,美甲做的十分精緻,要單純的欣賞還是不錯的。但此刻一個普通人家還經常做家務的女孩,有這樣的指甲,而且此刻給她的手一個特寫,正在拍她切菜的畫面,男主角從後面伸手抱她的場景,然後她捻起切成塊的西紅柿餵到男主的嘴裏。大量的手的特寫出現,就這都沒現問題嗎?
林雨桐就這麼問董雙雙,「你這是糊弄傻子呢?」全把電視機前的觀眾當成二杆子了。
董雙雙是真沒現這個問題。她的手上一直都坐着精美的美甲,所以,在她看來,那完全就是正常的。這會子叫林雨桐一說,她面色才變了,連忙喊停:「你過來!」她指着女主演,「我叫你呢,你過來。」
那姑娘長的一副嬌軟的樣子,趕緊過來了。
「把你的手伸出來。」董雙雙指着對方的手,厲聲道。
這姑娘嚇的都快哭了,戰戰兢兢的伸出手,白皙的手掌十指纖纖,美甲帶着晶片亮閃閃的。
「你什麼時候做這美甲?」董雙雙急忙問了一句。
「前兩天才換了這個樣子。」這姑娘將手舉起來看了看,「沒什麼問題啊?」
董雙雙都快氣瘋了,感情之前就一直有美甲,而且還換着花樣呢。媽的!這是出身普通的姑娘嗎?她有些泄氣的道:「換了幾次了?從開拍以來換了幾次了?」
「三次?」這姑娘不確定,「大概四五次吧。」
完蛋了!劇本上有很多手的鏡頭,手受傷,牽手,十指相握,帶戒指,摘戒指,用手相互餵吃的,切菜切到手,用手捂嘴,用手捂眼睛,這一系列的東西,不能都刪了吧。這懂事男女主感情進展的情節,刪不得的。叫觀眾看到那一會一換的美甲,這是招罵呢。
「導演!」董雙雙鐵青着臉,朝人群中喊了一聲。
林雨桐緊跟着就看到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小伙子跑了過來,「大小姐。」
「你這個導演是怎麼當的?」董雙雙指着這位年輕導演,「還有化妝的,你們都是死人啊!這麼明顯的錯你們都當看不見?」
林雨桐一看這亂勁,心裏搖搖頭,還是別在這裏摻和了。看她這事怎麼處理。
說起來這真不是小事。那姑娘說了換了三四次。可這拍戲,並不是說一場連着一場都是連貫的,為了節約成本,只在相同的背景下的戲才放在一起連貫着拍的。比如這別墅的戲,又男主一出場的,有最後結局部分男女主在一起的。等到最後拍完了,這才剪輯的。這剪輯出來的,必然會出現,前一刻鐘女主還是這種美甲,轉臉回去又變成另一種美甲了。這是要鬧大笑話的。一部劇里偶爾穿幫可以理解,但像是這種大面積的,真是聞所未聞。
所以,她回去之後,把這事當成事故說給張文聽,「尤其注意女演員的妝容和身上的飾。而幾個主演,尤其是女警察,叫她們都把手腳拾掇乾淨,別整的花里胡哨的,不像個樣子。」
張文那邊連着應了,林雨桐卻一點也不輕鬆。她現在要學的是怎麼審片。
這次的題材是刑事案件的案子,別看這類近似於主旋律,就真以為安全了。不是的!有時候出現血腥一類的鏡頭,也都是不允許過審的。她得把之前的類似的題材重新翻出來看看,看人家都是怎麼處理這一類鏡頭的。雖說有導演把握這一點,但她不能不懂,到了最後那一步,其實跟人家導演已經沒關係了,這屬於製片方的工作。
以前看電視那是休閒,而這種帶着目的性的為了看電視而看電視,實在叫人不怎麼舒服。
倒在沙上,抱着抱枕,一個人開着大半天的電視,倒也有些所得。尤其是看到一些標語,類似於審訊室里的那種『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之類的,還是一進警局的大門,就看到『為人民服務』,這些鏡頭總是在鏡頭中出現,儘管有時候只是一閃而過,但確實是出現了。但凡出現這樣的密集鏡頭,那這一集一定會閃過一些叫人不舒服的畫面。這就跟搭配着營銷是一個道理。
幹什麼都真是都不容易。
朱珠回來的時候,就見自家閨女一邊揉眼睛一邊看電視劇,「你還真是上心了?那你學的專業怎麼辦?就這麼荒廢了?」
新聞嗎?
林雨桐把視線從電視上挪開,這話還真把自己給難住了,隨即她就笑道:「我要做新聞,那當然不會小打小鬧。等將來,我弄一檔人物採訪的節目。就跟時代周刊一樣,叫人覺得能被我採訪是榮幸,要是覺得能做到那種程度的時候,我再做。不是名流巨子,我都不搭理。」
「你就吹吧。」朱珠直笑,「這一點你倒是跟你爸像了。吹起來都沒譜的很。」說着,挨着林雨桐坐了,「你老實跟媽媽說,你怎麼想起問親子鑑定的事了?是不聽誰胡說八道什麼了還是你爸說什麼了?」
林雨桐抬眼一瞧,朱珠雖然笑着,但那雙眼睛卻冷冽的很。她絲毫不懷疑,要是真是有人膽敢胡說八道,她真會找過去跟人家拼命。多大的事?再鬧出誤會來?
「沒有。」林雨桐趕緊堅定的否認,為了取得她的信任,不得不跟她一起扒一扒苗苗家的私事,「她一直覺得他爸有錢才跟她媽離婚的。再加上這些年更她那後媽的關係一直不好。心裏惦記親媽是肯定的。如今知道他弟弟的真實的出身日期,她懷疑她媽媽離婚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
朱珠『哈』了一聲,「離婚的時候身懷有孕這個可以確定,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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