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
許大茂滿臉焦急的伸手抓住曹衛國的胳膊:「衛國老弟!你一定要幫幫兄弟一把!我以後保證踏踏實實的工作,但你也知道,我歲數不小了,我不想空耗時間,我實在是太想為人民服務了,一天不為人民服務,我就渾身難受,我就感覺心裏空落落的,那種感覺讓我恨不
得拿腦袋撞牆,你幫幫我跟領導說說好話,讓領導再給我次機會。」
說劉海中是官迷,這許大茂官迷的程度絲毫不比劉海中低。
不過男人嘛,就那麼幾個追求。
權財酒色!
許大茂享受過權力的滋味,自然是一千一萬個捨不得。
可他拎着兩瓶酒就來求人?那也太看不起人了?
你當這兩瓶酒是金子做的?
沒誠意就一邊兒涼快去。
曹衛國意味深長道:「大茂哥,咱們哥們間的情義比天高比海深,不瞞你說,你出了事兒後,我可沒少幫你跟領導說好話,可我終究只是個小小的處長,資歷又淺,人微言輕,而且你這個事兒鬧得着實不小,傳的全廠沸沸揚揚,影響實在太大,我就是好話說盡也沒用啊,再說了,光靠空口白牙?我就是舌綻蓮花也比不過……那個不是。」
那個?哪個?
許大茂愣了愣神,隨即恍然大明白,那個啊,嘿,果然,都是一幫子見錢眼開的狗東西,早晚老子把你們都揭發了,讓人民用正義的花生米突突了你們。
許大茂奸猾道:「明白!我懂我懂!衛國老弟!哥哥不是不懂事的人!衛國老弟你跟我哥哥說說,大概多少能讓我挽回在領導心中的形象?」
曹衛國搖頭道:「難啊!現在群眾和工友對你的意見很大,領導們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你說說領導受了壓力,對你的印象還能好,所以,大茂哥你要心裏有個準備,如果誠意不夠是很難感動領導的。」
許大茂試探性的問:「衛國老弟,你說三根小黃魚夠不夠誠意?」
曹衛國嘆氣道:「我不知道,如果大茂哥信得過我,你把東西拿來,我可以幫你探探路,但事情不管成與不成,你拿出來的東西都不可能再拿回來了,而且,這件事你還不能對外透露出一個字,這種見不得光的事兒,只要露出半點兒風聲,你、我還有某些領導都承擔不了後果。」
許大茂心情忐忑的點頭,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我明白,我明白,衛國老弟,我現在就回去拿東西。」
感覺脊背發涼的許大茂起身,帶着酒氣匆匆離開,十幾分鐘後捂着胸口回來了,滿臉不舍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紅布包裹。
許大茂將紅布包裹放在桌子上推給曹衛國:「衛國老弟三根你拿去探路,一根是我對你的一點兒謝意。」
曹衛國急忙拒絕道:「大茂哥你現在這麼難,用錢的地方還多呢,我不能要,你快拿回去。」
許大茂神情激動道:「衛國老弟!你必須拿着吧!我許大茂不是不懂事的人,再說了,你哥哥我只是一時落難,但那句話怎麼說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哥哥我的實力雄厚這呢,這點兒東西對於哥哥來說,那就是毛毛雨,不值一提,你為我奔走,那也是承擔了風險的,哥哥不能白讓你受累,你只管拿着,只要你幫哥哥度過難關,哥哥以後還有重謝。」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不拿那就是不給面子了。
拿!
許大茂有錢人,這錢不拿白不拿。
至於能不能度過難關,曹衛國可不會打包票。
曹衛國收了東西,許大茂心裏滴血,臉上卻是笑容燦爛。
等許大茂回家後,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
何文潔冷嘲熱諷:「瞧你那蔫頭耷腦的慫樣兒,現在知道出去胡搞的下場了吧,有了這次教訓,我看你還出不出去沾花惹草,不要臉的狗東西,你自己多少斤多少兩沒數兒嗎?到了床上就軟的像條毛毛蟲,自家媳婦兒都餵不飽,你還好意思出去勾三搭四,你也不嫌丟人,現在好了,為了褲襠里的那點兒破事,副科長丟了?舒服了吧?」
「嘭!」
許大茂臉色鐵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給我閉嘴,你男人倒了霉你就這麼開心?你不幫我也就算了,還在邊兒上說風涼話,何文潔,你就不覺得你很過分嗎?我出去勾三搭四因為什麼?你心裏沒數兒嗎?那是我滿足不了你嗎?那是你的需求太大!誰家女人跟你一樣,早也要晚也要,這也就算了,你還不配合,你多了什麼啊?我受夠了!何文潔!我告訴你!你注意你的態度,別把我惹惱了,惹惱了我,我讓你哭都沒地方哭,我許大茂也是有脾氣的!」
何文潔抱着胳膊冷笑:「呦呦呦!許大茂!你長本事了?你有脾氣?你有什麼脾氣?我瞧你就是個慫包,沒用的廢物點心,軟腳蝦,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你就是跑斷了腿,掏空了家底兒,你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因為你沒出息。」
許大茂氣的站了起來,抬手指着何文潔的鼻子,手止不住的哆嗦:「你!你!你!你這個潑婦!你氣死我了!你厲害是吧!嫌我沒出息是吧!咱們離婚!我還不伺候了!」
何文潔柳眉一豎,臉色冰冷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什麼一遍?」
許大茂頓時嚇得一哆嗦,膽怯的放下手,吭哧癟肚的坐下:「我沒說什麼,你快睡覺去吧,我想靜靜。」
何文潔冷冷的盯着許大茂:「許大茂我警告你,我何文潔可不是婁曉娥,當初你娶我的時候可是對天發了誓的,你可以不怕天打雷劈,但你記住了,我何文潔不是好欺負的,我把話撂在這兒,在我何文潔這兒嗎,沒有離婚,只有喪偶,聽清楚了嗎!」
「啊!聽清楚了!」
許大茂嚇得直哆嗦,臉色發苦的應了聲,氣呼呼的低着頭,心裏苦的好像吃了黃連,悔不當初啊,自己怎麼就娶了這麼個母夜叉。
何文潔冷着臉上床睡覺,許大茂獨自坐在客廳抹眼淚,心頭的委屈好像野草一樣瘋長,家宅不寧,事業不順,自己怎麼突然就走了背字兒。
傻柱!
這都是因為傻柱!
要不是傻柱在背地裏使壞,他也不會落得這般倒霉。
狗東西!
斷你一條腿便宜了你!
等着!
等爺們兒緩過勁兒,瞧爺們兒怎麼炮製你,爺們兒要讓你跪在地上喊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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