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章平這一聲吼,不僅火麒麟樂隊的眾人有點懵,現場的觀眾也有點懵。
這一聲吼喚醒了一堆樂器,各種樂聲齊齊響起。古瑞庸不知道什麼時候竄上了舞台,吹響了嗩吶。
他本來在這紛亂的舞台上並不顯眼,但嗩吶一響,他的光頭立刻就引人注目起來。
這嗩吶喧囂又恣意,在一眾樂器之中如此鶴立雞群、耀眼奪目。台下的觀眾們都不由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個不是古大光頭嗎?!」
「他也竟然也來了?!」
「這嗩吶是什麼玩意兒?!」
「我怎麼忽然感覺有點帶感呢?」
台下已經有觀眾跟着晃起了腦袋。
台上的溫章平在嗩吶的演奏中捏了個蘭花指,扯開了嗓子:
「東邊不亮西邊亮,曬盡殘陽我曬憂傷,前夜不忙後夜忙,夢完黃金我夢黃粱」
後台處站着的路安之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道:「溫老哥這是突然悟道了?!」
「什麼?!」
張素馨和宋曉琴在路安之身旁站着,同時問了一句。
她們都被溫章平的一個蘭花指還有今天不同於昨日的唱腔震得有些發愣。
昨天她們也是見識過這首歌的,卻只是覺得這首歌有趣,其他並不覺得有什麼。
那時畢竟是小打小鬧的練習,跟現場的氛圍並不一樣,而且溫老師也沒有捏出這一手蘭花指。
如今溫老師整個人都仿佛捏了蘭花指似的,唱腔介於捏和不捏的中間態,又男人又女人,唱出來的感覺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兩人只覺得溫章平這演出放在整個搖滾界都是極其炸裂的。但這樣子聽起來,好像確實帶感了不少。
「我落人中然自在,本是天上逍遙的仙兒,不為俗塵灑一物,只為美酒動心弦」
台上的溫章平越唱越起勁,越唱越自然。站在後面拿着嗩吶的古瑞庸看着溫章平的模樣打了個寒顫,心想這老傢伙是不是覺醒了什麼奇怪的屬性。
而台下的觀眾們懵逼的有一大片,跟着亂嗨起來的,也有一大片。
「這都什麼啊?!」
「什麼玩意兒?!」
「怎麼莫名其妙的,好像還有點嗨?」
「媽的我竟然覺得怪好聽的,我腦子出問題了!」
「想那麼多幹什麼,嗨就完事了!」
台下一片熱鬧,好多人不覺間隨着溫章平騷勁十足的演唱亂嗨起來。那演唱混在夾雜着嗩吶的各種樂器中充滿了魔性,吸引着他們也跟着變得神經質起來。
「我落人中人自在誒,本是天上逍遙的仙兒」
有人已經跟着胡亂唱了起來。這歌演唱的旋律並不難,它的奇妙之處在於那股子從裏到外透出來的騷,還有由頗為喧鬧的編曲。平日裏催人入土的嗩吶在這裏卻仿佛能招人還魂似的,一個勁兒地引動人們的聽覺和情緒。
——在前世里,路安之還聽過這歌的另一版編曲。那編曲里放大了笛子的功效,把開頭的嗩吶換成了笛子,到後來笛聲與嗩吶聲爭相而起,別有一番意趣。
不過那是在綜藝的舞台上。在音樂節這樣空曠廣大的舞台上面,路安之還是選擇了單嗩吶的版本,更熱鬧,也更騷。
「哦,神奇的歌,太有趣了!路,那是什麼樂器?簡直太有感覺了!」
馬蒂克·比翁迪尼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路安之的身邊,問路安之道。
路安之笑說:「那叫嗩吶,是樂器中的流氓。」
馬蒂克·比翁迪尼點了點頭,說:「這個評價毫無問題,我感覺到了,這樂器發出的聲音正像是個流氓一樣按着我的腦袋跟我說放下你的腦子一起嗨吧,我已經快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不只是他,他的女兒維羅妮卡也有點控制不住她自己的意思,在那裏隨着舞台上的音響一個勁兒地晃着腦袋。纖纖在旁邊跟着瞎學,有些晃暈了,往前栽了栽。張素馨連忙拉住了她。
「念天念地念知己,望山望水我望清晨,勸天勸地勸勸自己,忘山忘水我忘情人」
溫章平的演唱進入了尾聲。火麒麟樂隊的眾人面面相覷。那隊長聽罷了,沉默片刻,才咬牙道:「譁眾取寵而已,玩個嗩吶,搔首弄姿,真當自己會玩搖滾了!我看那路安之是黔驢技窮了,不會玩搖滾,就只能搞這些偏門。」
但樂隊的隊員們卻無人說話。包括他自己,這句話也說的底氣不足。那歌的奇妙、歌里的戲謔,從編曲到歌詞,都透着一股非同常人的味道,不是隨便貶低兩句就能真真正正地小覷的。
只是等下要跟路安之那些人打擂,他們卻不能未戰先怯——最起碼不能表現得未戰先怯。
所以他們只好嘴硬的嘴硬、沉默的沉默。
「爽!真他媽的爽!」
溫章平跟西瓜皮樂隊的其他人一起下了台,一下台就恢復了正常的樣子,仿佛剛剛舞台上那個從骨子裏透出一股騷勁的人不是他一樣。
說爽的不只是他,幾個演奏的也都表示這歌確實很爽,很帶勁。也正因為這樣,這首奇怪的歌才能點燃現場這麼多觀眾的情緒。
古瑞庸拿着嗩吶下來,對路安之道:「路老弟好久不見,這歌詞不錯。」
路安之笑道:「古老哥過獎。」
不過這歌確實詞不錯,他自己也這麼覺得。他印象里一下子能夠想起來的歌,只有兩首有這樣戲謔人生、仿佛以歌詞見眾生的歌。
不過很可惜,那首不算是搖滾,不然的話,路安之一定把那首歌拿出來唱一唱。
——當然,那首歌其實也是被人改編過搖滾版的,不過在路安之聽來,比起原版到底差點意思。
以後再拿出來就是。
現在,還有別的好歌。
接下來,就輪到螢火蟲樂隊登場。這樂隊一上來就放大招,直接讓維羅妮卡站在了舞台上。纖纖屁顛屁顛地跟在維羅妮卡的身後,也上了台去。
張素馨和宋曉琴站在後台邊上還有些擔心纖纖害怕了之類的,忐忑地不行,哪怕是歐琳卡·巴隆告訴了她們她會幫着照顧纖纖也不行。然而沒有想到,纖纖卻根本不怯場,只跟着維羅妮卡去走。
她也沒有人來瘋,沖人群擺手之類,只是單純看着維羅妮卡。維羅妮卡做什麼,她就跟着做什麼。維羅妮卡往舞台的中央一站,她往那裏一站。唯一的區別就是,維羅妮卡拿着話筒,她沒有拿。
於是台上幾個大人拿着樂器圍着兩個小孩站定,一時間看起來有些怪異。
台下的觀眾又一時懵了,只覺今天的音樂節實在太不正常了,剛剛下去一個帶着他們一起發神經撒歡的老頭,現在又來兩個看起來沒幾歲的小朋友。
這小朋友能唱什麼歌?!
觀眾們竊竊私語地議論,就聽到那台上金髮碧眼的小朋友拿着話筒說道:「Hey everybody my friend lu made this new song called My Stupid Heart I''m gonna play it with my famly Let''s go!!!!」
那一句「let''s go」喊得怪有勁,像模像樣的,接着小傢伙就唱了起來:
「My stupid heart
Don''t know
I''ve tried to let you go
So many times before
Then wound up at your door
My stupid」
台下的觀眾們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有想到這一丁點兒大的小小傢伙竟然還唱得怪有感覺。這首歌被小姑娘唱得又可愛又有勁,充滿了節奏感。眾人聽懂的聽不懂的,都不由隨着節奏回應起來。
「真沒想到,這小姑娘還唱得怪有勁的。」
「漂亮國的這個螢火蟲樂隊有兩把刷子。」
「你還別說,這樂隊有兩把刷子的,我一直關注着呢。」
「不過這小朋友以前沒唱過歌啊,今天應該是新亮相吧,我以前看過新聞照片,好像是主唱的女兒,沒想到也這麼厲害。賺到了!」
人群里的議論聲被音響里發出的歌聲所掩蓋,但並不妨礙他們被接連兩首歌點燃的熱情。他們一邊隨着歌聲律動,一邊大聲地交流着。在這樣的場合里,只有扯着嗓子大喊,才能完成交流。
還有人注意到了維羅妮卡開頭時候說到的關鍵詞:「你們注意沒注意?剛剛那小女孩好像說寫歌的是她的friend lu,會不會也是路安之?」
有人就道:「你真能瞎猜!」
那人道:「什麼叫我瞎猜了?看看台上另一個小孩子,要小一點的,看起來不過三歲,是不是黑頭髮黑眼睛的?那不是外國人!說不定就是路安之和張素馨的女兒!」
另外有人道:「我覺得也是。你們沒看預告嗎?宋曉琴、張素馨和路安之都有歌呢,伴奏就是螢火蟲樂隊。」
有人道:「真的?!我他媽沒注意!」
許多人的目光都被台上的兩個小朋友吸引。他們這時都已經發現了,主C其實只有維羅妮卡這個金髮碧眼的小女孩一個,另外一個黑髮黑眼睛的小女孩,只不過是在湊熱鬧而已。她跟着旁邊的金髮碧眼的小女孩一起亂搖,兩個人的動作還怪同步的。哪怕是唱完一段用力搖頭搖到有些懵,身子跟着不由自主地晃了兩下,兩個小朋友的動作也能同步。要搖一起搖,要晃一起晃。
台下許多觀眾看到這一幕,都不由笑了。後台里張素馨、路安之和宋曉琴也都忍不住跟着發笑。這兩個小傢伙,確實挺逗的。
不過這首歌唱得也好,這是事實。
而火麒麟樂隊那邊,那隊長還是一句評價:「譁眾取寵!」成員們則都保持沉默。
一曲唱罷,兩個小朋友被歐琳卡·巴隆牽手帶了下去,台下的觀眾們一陣歡呼,為這兩個小傢伙的表演喝彩。在這種時刻,除非已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在,不然的話,不會有人吝嗇於向兩個小小的小孩子送上讚揚。
維羅妮卡唱爽了十分開心,見到人們在歡呼,回頭沖台下擺了擺手。纖纖看到維羅妮卡的動作,就也舉起小手跟着揮了揮。看到台下又是一陣歡呼,倆人接到了回應,十分開心地笑了起來。
下台以後,維羅妮卡看到路安之,就跑過去問:「怎麼樣,路,我唱得好嗎?」
路安之笑道:「好,非常棒!」
他和維羅妮卡交流用的是英文,但纖纖卻仿佛聽懂了似的,直接稱讚了句:「姐姐厲害!」
維羅尼克聽不懂,問路安之:「纖纖說的是什麼?」
路安之道:「她在誇你厲害。」
維羅妮卡眉開眼笑,當即對纖纖道了聲謝,然後用蹩腳的漢語勉強地說:「纖纖爺哩害!」
路安之、張素馨和宋曉琴都笑了起來。
維羅妮卡和纖纖下台以後,火麒麟樂隊便將他們的樂器拿上了舞台。
不過這時螢火蟲樂隊並沒有下台。他們仿佛把不小的舞台分成了兩邊,一個樂隊在左,一個樂隊在右。
台下的觀眾們先是覺得莫名其妙了一陣,但馬上就明白了。
這兩個樂隊,打算打擂了。
這一下觀眾們更加熱情了。在接連兩首特別的歌曲以後,這樣的現場,更能調動他們的情緒。
「火麒麟!火麒麟!火麒麟!火麒麟!」
台下有人大喊。火麒麟畢竟是在搖滾圈裏成名已久的樂隊,在現場還是擁有不少擁躉的。
這樂隊一上場,就來了一首他們歌單里十分經典的歌曲,借了溫章平和維羅妮卡兩首歌帶起的氣氛,以及他們歌曲本身就有的名氣,還是取得了不錯的效果的。
「還是差點意思啊這樣的話,讓我們先來就可以了。」
等到火麒麟樂隊一首歌唱完,歐琳卡·巴隆如是說着,問路安之道,「接下來我們唱你那首《shot in the dark》沒問題吧,路?」
路安之道:「沒問題。」
他也沒有要立即上場的意思。
現在這個情況,他確實還沒有必要立刻上台。
於是歐琳卡·巴隆上了台去,演唱了宋曉琴曾經在《歌手啟航》上唱過的《shot in the dark》。這首歌如今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而且那種大氣磅礴的重金屬,在這種音樂節現場,比在綜藝節目上,效果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而且歐琳卡·巴隆的嗓音也確實不錯,在這首歌上唱得比宋曉琴還強了不少。一曲唱下來,火麒麟樂隊的眾人臉色就都有些難看了。
幸好的是,火麒麟眾人早有心理預期。他們早防着今天可能會輸這個後果了,因此出今天也只是默默地登台跟螢火蟲樂隊打擂而已,並沒有像昨天在會議室時那樣,還叫囂着說什麼話。
這樣的話,就算別人能看出他們是在打擂也沒關係。現場沒有扔醜話,輸了也不怎麼難看。
接下來火麒麟樂隊和螢火蟲樂隊你一首我一首,拼個不亦樂乎。他們在台上火藥味十足,台下的觀眾們自然就聽嗨了也看嗨了,熱鬧非凡。
可是幾首歌下來,兩支樂隊的歌都比了個旗鼓相當,沒人勝也沒人敗。螢火蟲樂隊到底是吃了在國內的虧,他們的歌再火再好,到底還是語言不通。有一些關注他們的會忽略語言的邊界,來熱情回應他們,但到底還不能對火麒麟樂隊形成碾壓。
火藥味十足的幾首歌之後,馬蒂克·比翁迪尼來跟路安之說:「路,該你上台了。我們唱夠了。」他們的時間和曲目都已經按照安排唱個差不多了,如果再唱下去,就要擠占路安之等人的時間了。
路安之點點頭,說:「行,那我來吧。」
他拿起話筒,走上了舞台。
台下的觀眾們為之一靜。
路安之的形象對他們來說有些陌生了,他們一時間沒搞清楚台上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是什麼來歷。
還是有少部分留意過《歌手啟航》裏的觀眾叫道:「路安之!是路安之!」但那聲音在喧囂到底現場實在太小了。台下為之一靜,也不過是相對之前的喧鬧一靜而已,整體來說還是十分吵的。這叫喊聲被淹沒在鼎沸的人聲中,根本聽不清楚。
而台上路安之的聲音通過話筒從音響里傳出來,才把喧囂的人聲壓下去:「《假行僧》。」
路安之報上了歌名。
然後前奏響起。
台下的觀眾們聽着有些古早的前奏,又愣了一愣。
這首歌的伴奏,聽起來像是好多年前的那種搖滾風格,但確實別具一格。一首《仙兒》一首《My stupid heart》,然後現在這傢伙又要來一首一樣的風格嗎?
他還真是什麼都敢玩啊!
台下能夠認出路安之的已經不由地佩服了。這傢伙不僅什麼都能玩,而且還什麼都能玩得通透,玩到極限。
「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我要人們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誰。假如你看我有點累,就請你給我倒碗水。假如你已經愛上我,就請你吻我的嘴」
當路安之唱起了歌詞,沒有人能把這聲音和路安之聯繫到一起。他們聽過任何一首路安之的歌曲,歌聲都不是這個樣子的,感覺也不是這樣。那種孤獨而灑脫、放浪又不羈,就這麼清晰地隨着歌詞傳達了出來。
這首歌得到的回應不像之前幾首歌那樣熱烈,一是觀眾們沒有聽過,二是風格有些古早。但歌中那種浪蕩不羈的奇妙感覺,那種迷茫又執着的意味,卻讓許多聽眾都沉浸進了進去。
「這首歌里,好像隱含着另外的話」
有人在台下說道。但他說這句話時不過是自言自語,也沒有大聲喊,他旁邊的人也聽不到。
會到現場聽搖滾的有兩種人,一種是愛喧囂湊熱鬧的,另一種,是愛亂想愛品味的。
「我不願相信真的有魔鬼,也不願與任何人作對。你別想知道我到底是誰,也別想看到我的虛偽。」
路安之繼續唱,唱完了這首歌。愛熱鬧的從歌里聽出了很酷的感覺,而愛思考的,已經隨着歌聲把思路發散開了。
這首回應並不怎麼熱烈的歌,讓螢火蟲樂隊的一眾老外有些擔心。然而他們沒有想到,當這首歌唱完以後,台下卻迎來了一片掌聲。
這讓他們無法理解。
漢語歌的魅力不只是在曲里,還在詞裏。
路安之看向了火麒麟樂隊。那樂隊的隊長卻向路安之遙遙伸了伸手,示意路安之繼續。他們已經有些服氣了,不打算一首一首地跟路安之較勁。
他們還想看看路安之還能拿出什麼歌來。
然後路安之沖火麒麟樂隊點了點頭,又對着話筒說了一首歌的歌名:「《無地自容》。」
然後就是很燥的前奏。這首歌似乎依舊如上一首歌那樣很酷,但卻不同於上一首歌,是能帶着人燥的酷。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識相互琢磨,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裝作正派面帶笑容」
歌詞果然也很酷,又燥又酷。
台下觀眾的情緒再次被點燃,聽着路安之激烈的演唱,聽着那清晰無比的歌詞,都只覺情緒在釋放,仿佛想要將什麼撕裂。
「不必過分多說,自己清楚,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麼,不必在乎許多,更不必難過,終究有一天你會明白我」
後台里坐着的溫章平和古瑞庸聽着路安之的演唱,也不由跟着點頭抖腳。古瑞庸讚嘆道:「老溫啊,路老弟這歌寫的,比你帶勁多了。」
溫章平道:「我又不是不知道,用不着你多說。說起來,我有些想不通能寫出這種歌的人,怎麼會寫《香水有毒》那樣的歌呢?」
古瑞庸笑道:「那黑歷史都已經下架了你還提它幹嘛?不過要說的話,我覺得能說得通。你想想《仙兒》。路老弟這種遊戲人間的姿態,寫什麼說不過去?」
溫章平點點頭道:「也是」
「不再相信,相信什麼道理,人們已是如此冷漠。我不再回憶,回憶什麼過去,現在不是從前的我。曾感到過寂寞,也曾被別人冷落,卻從未有感覺我無地自容」
路安之的聲音從音響里傳出,穿透了整個音樂節的上空。他看着台下隨着他的歌聲而躁動的觀眾們,突然間明白了為什麼張素馨會說出「舞台會讓人上癮」之類的話。
這一刻他充分體會到了,當台下所有的人都隨着自己的歌聲而動,這種感覺,是多麼奇妙。
但是僅此一回!
路安之過癮的同時,又提醒自己。
自己已經有了想要的生活,不能沉迷於此。過於沉迷,必將陷入紛紛擾擾。那樣的困擾,可不是這一時的爽快所能彌補的。
一曲終了。他看向火麒麟樂隊那邊。
那邊的那個隊長卻沖他微微躬了躬身。
這兩首歌,已然把這個全身上下只剩下嘴硬的樂隊給唱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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