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安邑,衛府。
衛固急急忙忙的小跑了進來。
「兄長,兄長,汾陰破了,薛氏等三戶滿門被殺。」
「半天之後,驍騎軍殺入汾陰,楊奉領軍離去。」
衛固面色陰沉,將得到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衛覬整個人都鬆了下來,面色蒼白,嘴唇直顫抖。
「兄長,真的讓你猜中了,秦壽這是要借白波軍之手,清除河東的世家大族。」衛固雙目中露出憤怒之色。
「他若不如此,早就封鎖了箕關,將楊奉困死在河內了,豈會讓他來河東?讓楊奉來河東,就是為了收服我們的。」衛覬苦笑道。
這個計策,他也是最近才看出來的。只是看到了他沒有辦法破解。
「下一步應該是解縣了,最後就是安邑。」衛覬感到身心疲憊。
「他這麼做,難道就不怕所有世家都反對他嗎?」衛固想到以後數萬大軍圍攻安邑的場景,他就感到擔心了。
按照衛覬的推測,衛氏乃是河東大戶,楊奉一旦殺來,第一要滅的就是衛氏,以前有牛輔在安邑坐鎮。
衛覬那個時候還沒有感覺到什麼,認為牛輔不過如此,現在才知道牛輔的重要性,沒有牛輔,連白波軍都殺上門來咯額。
「哼,所以他要殺掉那些世家大族。」衛覬怒氣衝天。
瞧不上你又能怎麼樣,該給的不照樣給你嘛?他也瞧不上董卓,可是牛輔率領大軍駐紮安邑,為衛氏的關係也是很不錯的。
到時候,你率領大軍到來,錢財、糧草、美女,你要什麼給什麼,大家一起為何表面上的友好不就行了嗎?
一上來動輒掀桌子,滅人滿門,這誰能玩的起。
「他和世家關係不好,所以才會如此。」衛固忽然說道:「兄長,這些年,我們和白波軍?」
「住口,這樣的話能說嗎?」衛覬聽了頓時勃然大怒,不滿的眼神瞪了自家兄弟一眼。
白波軍縱橫河東的時候,河東各大世家的確在暗中支持了對方。甚至還暗中幫助白波軍對付牛輔。
但到底是通匪的罪名,一旦傳揚出去,衛氏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整個河東的世家大族都這麼幹,但誰也不會說出去。
「是,是。」衛固也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應道。
「楊奉現在被秦壽趕的四處逃竄,只要稍微停下來,就有被滅亡的危險,這個時候,他只能按照秦壽的意圖行動,你認為他會聽你的話?」衛覬冷笑道。
「再說了,那些世家大族哪個不曾找過白波賊,但現在又能如何?最後還不是被滅門了嗎?」
衛覬顯得十分不屑。
對方這個時候需要的是逃跑,誰上去找他都沒用。
真正主導這件事情的人,是秦壽,想要活命只有找秦壽。
否則的話等待自己等人將是滿門被滅的命運。
但如何說服秦壽,這才是最重要的,按照世家大族的規矩,你想要什麼,我就送什麼。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們不知道秦壽需要什麼。
「我決定親自去見見他。」衛覬咬牙切齒的說道。
「兄長,有這個必要嗎?」衛固遲疑道。衛氏乃是世家豪族,秦壽雖然是衛將軍,但還真的沒有放在眼中呢!
「現在不去,下次見面的時候,恐怕就是我們滅門的時候。」衛覬冷森森的說道:「他能等得起,但我們等不起,河東各縣各自為政,兵力稀少,白波軍肆虐河東甚久,我們是抵擋不住白波軍的進攻。」
衛覬的言下之意,就是秦壽大軍肯定拿下河東,河東的主人只能是秦壽,這個時候不巴結一番,日後如何了得?
「或許,這個時候,他正等着我們去呢!」衛覬嘆息道:「二弟,記住了,在亂世之中,誰手中掌握了兵權,誰就能主宰我們的性命,以前的董卓,現在的秦壽都是如此。」
「是。」衛固聽了雖然心中不滿,但還是應了下來。心中卻是在罵秦壽無恥。
衛覬卻缺不管自己兄弟心裏面的想法,而是整理一番之後,帶着重禮去見秦壽。
聽到衛覬到來的消息之後,秦壽對身邊的賈詡和李儒說道:「這世上從不缺少聰明人,世家大族在這片土地上生存這麼長時間,也是有道理的。」
「衛氏當初在董相身邊的時候,就活的很滋潤,自然是有其生存法則。主公的行動,瞞得過別人,瞞不過衛覬,不過,此人既然來見主公,必定是來交好主公的。」李儒對董卓還是很尊敬的。
「他是不得不聽從主公號令,相比較家族的興衰,臣服於主公,衛氏還能得到好處。若主公敗亡,與這些世家沒有任何關係。」賈詡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問題。
「世上有人說,只有千年的世家,沒有千年的王朝。大概世家大族也是這麼想的。」秦壽擺了擺手,說道:「先見見他吧!看看他可識相。」
秦壽決定還是見見此人。
「河東衛覬拜見大將軍。」
衛覬在親衛帶領下,進入大帳之中,看見中間秦壽趕緊拜道。
「伯覦不必多禮。請坐。」
秦壽笑呵呵的說道:「久聞河東衛氏有俊傑,才華卓越,溫文儒雅,今日一見,果然有大家風範。」
衛覬聽了心中一動,趕緊說道:「不敢得大將軍誇讚,小人不過一介書生而已。」
「衛氏乃是河東大族,伯覦今日來我,想必有事?」秦壽開門見山。
「小人得安邑豪族所託,請將軍為河東守。」衛覬不曾想到秦壽一點都不含蓄,只得將河東郡一干世家豪族的想法說了出來。
「伯覦是聰明人,可知道白波、黃巾賊寇,為何會造反?」秦壽忽然詢問道:「固然是也因為朝廷腐敗,但最根本的是百姓手中無土地造成的,加上天災人禍,故而才有今日之亂。」
「加入百姓各個有其田,家中戶戶有糧,又有誰會冒着危險造反呢?伯覦,你說呢?」
秦壽望着對方幽幽的說道。
他相信對方肯定知道自己的意思。
衛覬的確聽出了秦壽的意思。
對方不僅僅要糧,還需要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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