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小莞恍然無語的時候,唐清哲讓傅霄坐到了他和薛小莞對面,而後詢問起了他的身世由來。一窩蟻 www.yiwoyi.com
傅霄是個孤兒,無父無母、無名無姓,自小便在丹柯流浪。
生活所迫下,年幼的他苦學武藝傍身,後來卻被人扣上了莫須有的罪名,遭到追殺,四處奔波逃命,最後帶着一身傷逃到了大祈。
入了大祈後,他還是一直在流浪,輾轉了很多地方。直到有一次,也不記得是在什麼地方,他同人起了衝突,爭鬥中因舊傷復發而暈倒。
再醒來的時候,他不知道怎的就到了賭場,那老闆說,只要他和人表演角斗,替賭場贏下,就能吃飽喝足。
四處流浪只能吃殘羹剩飯,他思量了一番,覺得給人賣命至少還能吃個肚飽,就應了下來。
之後,傅霄便開始了角斗生涯,同時擁有了一個等同於名字的代號。
但因為他幾乎只贏不輸,很多人都想買他,他因此又被迫輾轉多地,代號也跟着改了多次。好在他也並不在意,畢竟去到哪裏、叫什麼,於他而言都一樣。
經了好幾道手,傅霄最後到了遠京,被賣到了琿乾賭場,本來以為很快又會換主家,沒想到琿爺看他打了幾場後不打算賣他了,要用另外的方式訛錢。
橫豎不管怎樣都是拿他賺錢,博彩、買賣還是訛騙,他都無所謂。
直到這次,遇上了唐清哲。
薛小莞正感慨傅霄身世坎坷,餘光卻又瞥見唐清哲面
色不虞,眉頭緊鎖,眼神晦暗,可腰杆卻是依舊直挺挺的,打量他的眼神里又帶上了疑惑。
「世子,你方才不是傷着了嗎?」薛小莞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唐清哲正因傅霄的身世做出憤慨狀,一聽薛小莞的話,卻是一愣,看了看她,立刻將眼神移開了去,清了清嗓子:「方才是以為傷着了,眼下看來,好像並無大礙。」
他這麼一說,薛小莞覺得更奇怪了,直覺告訴她,他根本就什麼事都沒有。
一旁的傅霄見狀,卻是笑了:「世子恐怕是為了讓薛小姐快些離開,才出此下策吧?」
「讓我離開?」薛小莞微微皺了皺眉,「你也不是那種拋下同伴的人啊?難不成你還能未卜先知,知道傅霄會用那一招將所有人都打趴不成?」
「怎會。」唐清哲一驚,連忙道,「我只不過是觀察過傅霄兩個月之久,知道他是個直率且有分寸之人,所以他讓你我先走後,我便猜測他恐怕是怕我們在場不便施展,便決定信他而已。」
「多謝世子信任。」傅霄一聽,立刻道。
見狀,薛小莞也只好撇撇嘴,沒再說話。
這也太能裝了剛才騙過了自己不說,之前還騙了傅霄兩個月
想到這,薛小莞甚至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懷疑——
既然他那麼能裝,那上輩子的那些病痛,不會也是裝的吧?
薛小莞如此想着,不禁又狐疑地瞄了瞄唐清哲。
唐清
哲感受到了薛小莞的目光,卻也只能硬着頭皮不搭理。
畢竟他這兩次之所以裝傷,確實都是因憑藉上輩子的記憶,「未卜先知」。
上輩子唐清哲回到遠京後,先是忙着養傷、進諫,可是忙來忙去最後卻連官職都丟了,認命賦閒之後他便只是每日入宮,在修文館教習幾位年幼皇子讀書,然而柳家卻還在給他使絆子,聯想到柳家之前對他下的狠手,為保安全,唐清哲決定去找個武藝高強的貼身護衛。
他打聽了許久,最後將目光放在了平康坊的幾個角斗場中,之後唐清哲就經常帶着個王府侍衛,喬裝打扮前往觀察,在琿乾賭場看到鴟梟、並確認鴟梟是合適的人選後,唐清哲就決定買下他。
哪知道琿乾賭場只收了他一半的錢,強調了收錢不退之後表示,要想帶走鴟梟,必須獲得他本人同意,而獲得同意的方法就是在角斗台上贏過他。
唐清哲當時立刻意識到這應該是賭場的騙局,但是如果要拿回那一半錢,勢必會起衝突,身處別人的地盤,他身子又孱弱,真要打起來了,一個王府侍衛根本護不住他。
既然如此,他決定賭一把,賭鴟梟會不會願意主動跟他走。
做好決定後,唐清哲便一個人站上了角斗台。
那時他便是一動不動,看着鴟梟的刀急速落下,他連眼睛都沒有眨。
刀最後落在了他的眼前,而後鴟梟就收刀認了輸。
如此結
果,琿爺如何肯認,直言二人耍賴,堅持不放人。
最後雙方還是打了起來,還是鴟梟帶着他和侍衛沖了出去。
出去後鴟梟先把唐清哲送上了馬車,堅持讓侍衛守着,孤身一人回去處理那些追擊者。
唐清哲想要幫忙卻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好讓侍衛快去支援,打開帘子後卻見到了出招的瞬間,感受到了那強烈的氣勁,立刻明白鴟梟孤身返回其實是為了不波及自己。
之後兩人在車上的對話就和這輩子一模一樣,鴟梟表示,早就注意到過他,知道他是真的認可他,也是真的需要他護,才決定易主。
也正是因此,這輩子唐清哲才不得不裝病,因為他不確定,如果少了這一條需要保護,鴟梟的想法是否會發生改變,自己還能不能順利將鴟梟帶出。
雖然就如今的情況看,大概率也可以,但唐清哲不敢賭,上輩子的傅梟為了護他丟了性命,這輩子無論如何唐清哲都必須將他帶走。
但唐清哲沒想到薛小莞會出現,他自然不擔心傅霄會難以應對那些敵人,可以薛小莞的性子,怎麼會同意留下傅霄一個人?
縱使薛小莞武藝高強,可那一招不分敵我,未必就能完全不被波及,唐清哲心中擔憂,情勢所迫之下,便只有裝傷,才能讓薛小莞因為擔憂而跟隨離開。
一切真如他所想,傅霄都能看出來他這傷情恐有蹊蹺,薛小莞卻是慌了神,甚至不惜用那
種方式將他帶走,最初他有些尷尬,可後頭又覺得還挺受用,便多裝了一會兒,哪知道薛小莞最後竟是連禮節都差點不顧了
想着想着,唐清哲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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