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怕讓人看出端倪,紀玉樹小心翼翼地將打哈欠的紀嫿抱起。學着自家娘親一樣,輕輕拍着她的小屁屁。哄道:
「妹妹睡吧,大哥哥守着你。」
【嗚嗚嗚,大哥哥真溫柔啊,聲音也好聽。】
沒過多久,紀嫿就睡着了。
紀玉樹就那樣抱着,神色間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這便是他的妹妹,上天賜給他的妹妹。他當然會拿命疼着。
紀夫人努力平復着內里激動的心情,方才,她自是聽到女兒的話。
她乃是沐府嫡女,閨名沐瑤。父親乃在宮中任太醫一職。打小就對醫理感興趣的她,跟着父親學了不少。自認為醫術尚可的她卻對兒子所中之毒束手無策。
對此,她十分地自責。
中毒之後的一年裏,她從未放棄過查找相關書籍,但就是沒有頭緒。
眼下,聽到女兒說有辦法解毒,她如何不激動?
紀夫人側着身子,看着自家兒子與親親閨女溫馨的畫面笑意就忍不住溢出嘴角。
紀侯爺大踏步而來,看到的便就是這番溫馨的場景。
心下微動。
「睡着了?」
紀玉樹抬眸,見是自家爹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剛睡下。」
紀侯爺輕輕點頭,坐在了紀夫人的旁邊,為她攏了攏額前的碎發。溫柔地道:「夫人,辛苦你了。」
紀夫人眼眶微微一紅,她感覺紀侯爺對她的態度較之前好了許多,不再那般僵硬,表現出了真正的關心。
興許她真的母憑女貴了。
紀玉樹見狀,打從心底為爹娘感到開心。
當日晚間,紀侯爺搬回了梧桐院,說是方便夜裏照看紀夫人和孩子。整個紀府都在口口相傳:
「紀夫人真的母憑女貴了,真沒想到,紀侯爺喜歡的是閨女啊!」
吃過晚飯,紀臨風踩着夜色回來了。洗漱之後,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衫才出現在梧桐院。
「妹妹,妹妹。二哥哥來看你了,想不想二哥哥呀?」人還未到屋,就開始嚷着妹妹。
紀嫿剛睡下不久,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頭戴抹額,面色微白的紀夫人當下嗔怒道:「瞧你,這是疼妹妹的樣子嗎?」
紀臨風自知理虧,蹭手蹭腳地上前,瞧着妹妹粉嫩嫩的小臉蛋,真想抱在懷裏好好地揉戳一番。
那雙圓溜溜的小眼睛喜人得很。
下一秒,紀嫿的心聲響起:
【這就是我那意氣風發的二哥哥嗎?模樣生得倒周正得很,只是那上揚的眉毛一看就很叛逆。】
與大哥哥不同的是,二哥哥不喜念書,只喜舞刀弄槍。旁的不說,在武藝方面,京中少有敵手。只是後來還是沒能逃過有心人的算計,慘死獄中。
聽到紀嫿心聲的紀臨風:......
他方才仿佛聽到了妹妹在誇他,雖說誇得與眾不同,但是真的在誇他呢。
不會是幻覺吧?
【二哥哥厲害是厲害,就是遇人不淑。偏生要與浪蕩子秦海成為朋友,一生就.....哎,武藝好又怎樣?終究是個苦命的。】
震驚到一半的紀臨風:......
能聽到妹妹心聲這件事已經夠讓他感覺驚訝了,結果話還只說一半。
他左等右等等妹妹繼續說,結果垂眸一看,好傢夥,睡着了,嘴中還吐起了小泡泡。
紀夫人心疼地從紀臨風手中接過紀嫿,心情複雜地看了自家二兒子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眼下,她只能一步一步來。
紀臨風被紀夫人從梧桐院趕了出來,走在羊腸小道的他久久無法平復內心的震驚。
後半夜,紀臨風突然從夢中驚坐而起:「我,我真的聽到了妹妹的心聲,那不是幻聽,我的娘哎,這也太詭異了吧?」
隨之又大喜起來:「因為兄妹連心的緣故,我能聽到妹妹的心聲,哈哈哈,我就是這個家中不同的存在,難怪生產那日紀府上空會出現異相,這不就表現出了我的不同所在嗎?」
十六年前,也就是生紀臨風那日,整個紀府上空烏雲滾滾,待生下他之後,那厚重的烏雲才四散而開。
這是後來知事後,爹娘才告訴他。
現在想來,是在這裏等着他呢。
想到這裏,他便興奮得睡不着覺。
梧桐院。
紀侯爺睡在外側,紀嫿睡在中間,紀夫人睡在內側,此時紀侯爺炯炯有神地盯着熟睡的紀嫿瞧。
眉宇深深。
他想不通,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兒是如何得知二十多年前發生的事。難道那個時候她就存在了嗎?還是說她只是.....
正思索間,感覺旁邊的小嬰兒動了一下,紀侯爺連忙伸手輕輕拍着她的小屁屁,哄睡。
哪裏知道,直接將人給拍醒了。
醒來的紀嫿瞪着烏溜溜的眼睛注視着紀侯爺,不哭不鬧的。
【嘻嘻,這麼晚了,爹爹還沒有睡下呢。滿臉疼惜我的樣子可真讓我感動。】
隨即,心神憂傷了起來:【可是,爹爹一生英明神武,為盛禹鞠躬盡瘁,效忠北恆皇室數載,最後依然逃不過被抄家流放的命運,一家老小慘死在發配北疆的路上。】
聽罷,紀侯爺滿目都是驚駭之色。
他們紀家會被抄家流放?因為何罪?
紀侯爺簡直不敢想像,紀家對盛禹忠心耿耿,最後落個被抄家流放的下場。
他的女兒不僅知曉二十年前發生的事,還知曉未來事?
女兒是天神下凡不成?
這一刻,紀侯爺激動得睡意全無。
旁邊的女兒已經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果然,搬回梧桐院是明智的選擇。
二日一早,紀侯爺洗漱好之後去了書房。剛進書房不久,殷政風塵僕僕地大步跨了進來。
他知侯爺心急,當下毫不猶豫地開口:「回侯爺,夫人的祖籍查到了,正在嵇州,屬下還查到夫人在嵇州內亂那年去過嵇州。」
不得不說,殷政辦事效率是真的高。
縱然心中已有幾分猜測的紀侯爺聽了之後,仍舊震驚得沒有站穩腳跟,跌倒在了椅子上。
他的夫人真的是他思了二十一年的女子。
這一刻,他萬分慶幸聽到了女兒的心聲。心下只會更加疼愛女兒。
「你下去再撥二人保護小姐的安危。」
「不,你親自去保護小姐。」如此安排,他才算安心一些。
殷政微微一怔,此事真如他所想那般嗎?當時查到夫人在嵇州出現過時,他就感覺不對,加之夫人與那位相似的眉眼,他隱隱猜到侯爺讓他查夫人祖籍的目的。
夫人會是侯爺思了二十一年的女子嗎?若真是,那簡直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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