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王國的這場戰爭對華族內部並沒有任何的影響。
董良開始了他的福建之行。
這幾年,他幾乎每年都會視察福建的工作。
不過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去看那些大型工程。
像是馬尾船廠區就是他每年必須要去的地方。
他在這座工業區中傾注了太多的精力。
現在這裏依然是華族最大的造船廠,最大的拖拉機製造廠,最大的兵工廠。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到船廠,而是回到了他的老家泉州。
然而,他的專用座船「復興號」並未直接開到泉州港,而是停在了軍港。
他還要求海軍軍港嚴格封鎖消息。這對於獨立縱向管理的軍港來說簡直易如反掌個。
華族內部的各個軍事基地都不受到地方官府的管轄。
同安縣城。
一個文質翩翩的青年搖着摺扇走在大街上。
修長的身型,嶄新的青色長衫,加上一個圓頂的遮陽帽,讓這個青年的氣質瞬間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要是路人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個人與畫像上的元首長得頗像,就是多了兩撇鬍子。
這不是別人,正是董良。他身邊跟着一身僕從裝扮的雷震,這個傢伙的功夫兩年來又精進了不少,一般的人十個都不一定打得過他一個。
不過此時雷震卻非常緊張,因為就他一個人貼身跟着元首,周圍還有幾十個扮作路人的便衣。
「雷震,走了半天了了,餓了吧,我們去那裏吃頓飯。」
董良指着城內十字路口的一棟兩層樓餐館說道。
餐館的招牌上寫着「董記酒樓」。這名字乍一看還很有親切感。
在這同安城中可不是隨便哪個姓董的老闆都可以打出「董記」這個名號。
「老闆,要不咱們換一家吧。」
雷震看出來了,董良似乎是想要去找麻煩。
他有些擔心。
「不,咱們就去那一家吃飯。」
董良搖了搖頭笑道。
說着還伸手拍了拍雷震的肩膀。
這家董記酒樓所處的位置算是整個同安縣城中最發達的。
同安是福建最大的木製輪船生產基地。
這裏有一座同安造船廠。
華族收復閩省之後,在原有船廠的基礎上建造了同安船廠,帶動了這裏造船業的發展。
每天都有大量的木材從南洋或者是遠東被運送過來。
這些木材經過加工之後被送到造船廠中。
華族的近海木殼輪船有三分之一都是從這裏誕生的。
這麼多的造船廠,養活了數萬造船工人,他們的家都安在同安縣城,因此這座縣城比以前擴張了三四倍,原本的城牆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
城內的道路重新規劃,兩橫三縱五條主幹道,將城市切割成一個個整齊的功能區。
而這個十字路口就在最為核心的位置。
路口的地方修建了一個大轉盤,有效地分散了人流。
也造就了這個市口最好的路段。
董記酒樓一樓是大堂,二樓是包間。
董良在一樓的一張小桌上坐下。
這裏的位置很好,但似乎散客並不多。
一個穿着藍褂子的夥計走了過來。
「客官,您要吃點什麼。」
董良接過菜單,點了幾個菜,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
他跟雷震兩人將上來的幾個菜都吃的精光。
一頓飯時間,他看到好幾波人被帶到樓上去。
都是那種穿着錦袍的有錢人,還有一些人一看就是官府的人。
董良過來主要就是看看,看這個自稱是自己本家的董家究竟有多大的影響力。
現在看來,其影響力還真的不小啊。
吃好飯,董良喊來夥計結賬。
「一共一元三角二分。」夥計在點菜單子上算了一下說道。
「不對吧,哪裏有那麼多。」
這一元三角就相當於後世五六百塊錢了,他們不過是兩個人,也沒有點什麼山珍海味。
「先生,我報的價錢里包括了餐具費和座位費。本店位於城中心,您坐在這裏看着店外的車水馬龍,就是咱們同安縣城最靚麗的一道風景。」
董良簡直就被氣樂了。
他笑道:「哈哈哈,我下了這麼多館子,還
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收餐具費和座位費。我剛才算了一下,菜錢一共三角二分,這價錢已經比大部分食肆要貴,竟然還多跟我收一元錢,你們為什麼不去搶啊。」
董良的嗓門放的高。
一下子有三四個人高馬大的夥計聽到後靠了過來。
「先生,咱們店可是童叟無欺的,這錢也不是第一天收,你要是嫌貴就不要進來吃飯。」
董良一陣無語:「你們似乎也沒有提前跟我說啊。」
店小二道:「我們很早之前就在店門口公示過了,大家都知道。」
董良明白了,他們這是專門欺負外地人的啊。
不過董良還真不準備息事寧人。
「把你們掌柜的叫來,我就不信了,這還不講理了。」
幾個小二向前靠攏了一下,似乎要將董良給包圍住。
,!
這個時候雷震站了起來,擋在了董良的身前。
雷震的身型看起來也不算高大,他是那種內家高手,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
因此幾個店小二一點都不將他放在眼中。
「不用我們掌柜的過來,你要麼付錢,要麼到局子裏呆上幾天,等着家裏人拿錢來贖。吃霸王餐的,老子不是第一天見。」
那店小二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一點沒有剛開始時的那種諂媚勁兒。
「警察嗎?我也想報警,咱們就到警察廳說理去。」
「好啊,不過警察廳可是講王法的地方,而不是說理的地方。」那小二冷聲說道。
董良也沒見小二報警。但是沒兩分鐘就有兩個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員走進了酒樓的大堂。
「怎麼回事兒?」一名中年警員大聲喝道。
「白警官,真不好意思,驚動了您,這兩個傢伙想要吃霸王餐,您幫忙處理一下唄。」那小二很明顯與這警官非常熟絡。
雷震看了一眼董良,輕微地搖了一下頭,意思是說,元首啊,您見好就收唄,真要跟警察動手了,那麼咱們的身份就暴露了。
董良看向那警察不卑不亢地說道:「首先我並非吃霸王餐,其次,我只是想要問問,在未提前說明的情況下,加收我一華元的餐具費和座位費,這合法嗎?這位警官,你一個月的俸祿不過五華元吧,您覺得這個收費合理嗎?這樣亂收錢跟搶劫有什麼區別。」
那白警官有些不悅,董良剛才話里話外並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
更是點出了自己的俸祿。
是啊,自己是只有五華元俸祿,但是哪個靠那點俸祿來過活啊。
「這董記酒樓本就是高檔餐廳,你要是嫌棄價錢貴可以去城南的小食鋪子,那裏的餐館都便宜。」白警官道。
「我看你不是本地人,還是交了錢完事兒,否則我們就要將你帶回廳里了。」那白警官繼續威脅道。
董良冷笑了一下,拿出兩張鈔票扔在了桌子上,一甩袖離開了這家酒樓。
夥計拿了錢,也沒有說要找零,而是拿出一張給了白警官。
幾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老闆,您慢點兒。」董良的腳步飛快,雷震都有些跟不上。他知道董良的心中一定是非常憤怒,極為厭惡這個地方,才會走的這麼快。
這個同安縣已經不是原本那個同安縣了。
董良原本的村子早已經不在了,原本跟他相熟悉的人也早就拖家帶口搬到西表島。
後來有一部分人在朝中為官,又將家搬到了南京城。
他一直走到了城南,這裏靠近船廠區,前來消費的大都是船廠工人。
他看了一家開在老房子中的茶館,帶着雷震走了過去。
見到老大臉色稍微緩和一些,雷震終於鬆了一口氣。
「雷震,你平時在京城會下館子吃飯嗎?」董良一邊走一邊問道。
「偶爾也會出去吃,有時候帶着家人,有時候跟幾個兄弟。」雷震道。
董良又問道:「那你可曾遇到過這麼霸道的酒樓?」
雷震搖了搖頭:「這倒是沒有碰到,京城也有貴的酒樓,但是沒有這種敢公然訛人的。」
「是啊,咱們京師首善之地,沒有這種事情,但是地方上呢,他們覺得山高皇帝遠,已經肆無忌憚到這種程度了,一個酒樓就敢這樣訛人,那麼其他的產業呢。」
還有那些警察,他們本來是解決問題的,當這些解決問題的人去製造問題的時候,那麼對於一個政權來說就是
一場災難。
同安城外五里處有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董家大院就座落在這裏。
這個園子才剛剛建成不到一年,裏面假山樓台應有盡有。
一棟紅木建成的小樓座落在引入園中的小溪邊上。
董叔平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這棟紅樓當中。
從外表上只能看出這棟樓用名貴的紅木修建,當然花費巨大。
進去之後才知道它的奢華程度遠遠超過你的想像。
裏面的家具都是黃花梨木打造,主人還嫌不夠奢華,在黃花梨木上鑲嵌了名貴的寶石。
董叔平躺在一個直徑有四米的大木桶中,溫水中飄着花瓣,七個妙齡少女一絲不掛地在他身邊。
這還不夠,還有十幾個少女穿着半透的輕紗長裙端着各種美食在房間裏候着。
用酒池肉林來形容董叔平現在的生活也不為過。
誰能夠想到啊,他在幾年前不過是縣城中的一個混混。
能有今天的生活靠的是他的頭腦還有膽量。
那時候華族的總部還在福州城。董叔平和他的小弟已經很難再繼續混下去。
因為華族對地方上的管控非常嚴格,對那些混混採取了零容忍的態度,一旦被發現就會被送到海島上勞動改造。
一開始還是在東番島、琉球群島,接下來就會被送到更遠的呂宋還要南洋諸島。基本上是別想回來了。
很多原本以此為生的幫會都被連根拔起。
董叔平他們只能靠着打零工,勉強維持生活。
有一次,一個小弟問董叔平,元首也姓董,你也姓董,你們還都是同安人,你們是不是本家啊。
這話突然點亮了董叔平,他的腦洞頓時打開。
:()怒海覆清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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