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斯騎馬站在一處土堆上,他的手中拿着一副繳獲自英國人的單筒望遠鏡。
英國人在莊園城堡的圍牆外面設置了一些障礙物,讓騎兵無法過於逼近。
但是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騎術精良的聖戰騎士,操控着戰馬可以靈巧地躲過這些障礙物。
那幾十名英國人在城堡的圍牆後面調動不停。每當一處圍牆邊上的騎士數量多了,亨特·羅爾就會讓人支援過去。
這樣戰鬥了半個多小時之後,這些英國人一個個已經氣喘吁吁。
達斯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他手中綠色的令旗揮動,城堡東側原本散亂的騎士突然向城堡的圍牆衝去。
他們精準地繞開了那些障礙物。
圍牆的後方,幾名英國人護衛,散亂地放槍,根本無法阻擋他們前進。
這些人一直衝到了圍牆後方,十幾名騎手停了下來,站在馬上舉槍瞄準了圍牆,只要有英國人露頭他們就一槍射去。
他們的槍法異常的精準,手中的步槍也不是燧發槍,而是跟英國人一樣的快槍。
這全都是他們在之前的戰役中繳獲自英軍的。
文明與野蠻之間的戰爭持續的時間越長,野蠻一方的優勢也就更大。
因為野蠻一方在戰爭中很快就會將對方有關軍事方面的科技都給學過來,並且運用到自己的戰鬥中,同時也會在戰爭中不斷地破壞對方的文明。
文明越是發達,政府的負擔反而就越重,也就更加經受不住這種破壞。
相反,野蠻的一方,他們只要不斷地破壞和搶掠就能夠維持戰爭,因為他們維持戰爭的成本是非常低廉的。
這個時候,十幾名騎士已經甩出了腰間的繩索,他們順着繩索爬向圍牆,嘴中叼着出鞘的彎刀。
幾名護衛見到身邊的同伴被爆頭摔了下去,這個時候蹲在圍牆後面不敢起身射擊。
昨天晚上還在一起喝酒玩妞的同伴,下一秒就成了冰冷的屍體。對於這些莊園護衛來說打擊巨大。
也就只有百戰的正規軍才能夠漠視身邊同伴的生死。
他們一時的膽怯卻給自己帶來了萬劫不復的危險。
當那些帶着頭巾的聖戰騎士出現在他們頭頂的圍牆上的時候,他們瞪大了眼睛。瞳孔中的倒影也定格在了這一刻。
緊接着,他們的頭顱在空中打折璇兒滾落到地面上。無頭的屍體猶自蹲坐在圍牆內側的輔道上。
這些人收起彎刀,拿出步槍,沿着圍牆清剿那些英國護衛。
亨特·羅爾帶着殘存的一小部分人逃到了關押奴工的平房前,這裏還有幾個守衛。
「點火,燒死這些傢伙,不能讓他們落入義軍的手中。」亨特·羅爾氣急敗壞地下令道。
外面到處都是騎兵,亨特·羅爾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城堡中,莊園主一家穿上了自己最好的節日盛裝。莊園主夫人帶上了自己所有的名貴首飾。
亨利先生手中拿着一把轉輪手槍,手槍中有五發子彈。
羅爾急匆匆地闖了進來:「亨利先生,守不住了,外面被圍住,我們也逃不出去了。」
羅爾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身材豐腴的亨利太太,還有穿着白色長裙,長相精緻的亨利小姐。
每次他在那些土着女人身體上發泄的時候,都會將身下的女人想像成亨利太太或者亨利小姐。
現在他看向兩人的時候,卻是什麼感覺都沒有。
「我知道了,麻煩你在門口迴避一下。」
肥頭大耳的亨利先生臉色陰沉,話語中帶着不可置否的威嚴。
羅爾低頭走了出去。
隨即房間中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和「砰砰」兩聲槍響。
亨利先生拉開了門,他的臉上是血液噴灑形成的紅點。
他將手中的槍遞到了羅爾的手中。
一向大膽的羅爾,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何雙手不停地抖動。
他顫顫悠悠地接過了亨利的手槍,眼睛卻瞥向了房間中那一對倒在血泊中的母女。
心中不知道是悲傷,還是感到可惜。
亨利先生指着自己的眉心向羅爾示意,然後閉上了眼睛。
「砰。」羅爾的手抖得厲害,以至於子彈從亨利先生的鼻樑上射了進去。
亨利先生的面門被子彈撞擊變了形,慘不忍睹。
羅爾則如同殭屍一般,腳步緩慢地轉身下樓。
外面的戰鬥基本上
結束了。
關押奴工的平房被點燃之後,聖戰騎士們放棄了衝進城堡,先去救火。
他們的營救非常及時,要不然那些奴工就全部都被燒死了。
憤怒的奴工們找到一切能夠使用的工具,跟着聖戰騎士沖向城堡。
羅爾看着蜂擁沖向自己的人群,所有的勇氣都沒有了,他甚至沒有勇氣去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跪在地上舉起雙手,試圖乞求這些人接受他的投降。
但是那些憤怒的奴工哪裏會願意放過他。他們平日裏要承受羅爾的鞭打,妻女動輒就被他拉走凌辱。
剛剛在封閉的平房中又差點被羅爾燒死。
,!
這種人要是原諒他,想必神都不會放過自己吧。於是羅爾在這些人的怒火之下瞬間就變成了一堆肉泥。
達斯攻破了一個莊園之後,後面的戰鬥就越來越容易,因為那些被解救的奴工全都加入了他的隊伍。
他將莊園中的食物拿出來讓這些吃飽飯,然後就帶着他們沖向下一個種植園。
這些人熟悉這裏的道路,知道如何避開那些土堡。
有了這些廉價還悍不畏死的步兵之後,達斯不需要自己的騎兵出動,他們只要在遠處開槍策應一下這些奴工組成的大軍即可。
流民戰術再次發揮出其巨大的作用。
僅僅五天之後,達斯便收攏了數萬人,他們還搞到了一些大炮。
而在這幾天時間裏,阿米爾一直守在外圍,攻擊了幾支英國人派來的援軍。
等到達斯帶着這支奴工組成的大軍回來之後,兩者配合着開始進攻那些英國人的碉堡。
碉堡確實難打,但是在火炮的幫助下,以及絕對的人力優勢下,這些碉堡一個個被敲掉。
阿米爾軍團在半個多月的時間裏就佔領了幾乎整個朗布爾區。
不過就在他們即將渡河的時候卻遇到了麻煩,英國人的東印度艦隊來了。
布拉馬普特拉河的下游,河道寬闊,河水很深,可以行駛軍艦。
巨大軍艦橫在江面上,讓這支聖戰流民軍只能望洋興嘆。
而英國人這個時候也按照坎寧爵士的命令,在各地收縮防禦,從南方抽調了十幾萬軍隊匯聚到了加爾各答。
這些軍隊中有將近五萬英軍,另外七八萬人也都是南方族群,甚至還有從錫蘭調過來的步兵。
將這些人用在北方戰場上根本不用擔心他們與這些義軍合流。
普蘭帶領大軍經歷了接連勝利之後,逐漸狂妄起來,他一心想要拿下東孟加拉,建立屬於自己的王國。
這種想法是他的野心,也成了他的執念。
苟塵卻認為,這個時候英國人的軍力處在了鼎盛狀態,應該避其鋒芒,派出小股精銳偷偷渡河東進,在當地暗中發展勢力。
大軍則向北撤到比哈兒地區暫避鋒芒。
畢竟在比哈兒地區,他們還能夠得到廓爾喀人和太平軍的支援。
英國人的這十幾萬主力要是打過來的話,他們還有一戰之力。
但是普蘭這次破天荒地沒有聽從普蘭的建議。他甚至在商議決策的時候沒有派人去請苟塵。
普蘭的手中現在可以動用的軍隊已經達到了恐怖的四十萬人,這其中能夠堪稱戰士的人其實不到十萬,大部分人都是被裹挾的青壯。
當這麼多人聚集到一起的時候,看起來確實非常的壯觀,作為一個統帥,很容易被這些山呼海嘯一般的萬歲之聲給迷惑了。
於是普蘭決定在朗布爾南方的拉傑沙希地區與英國人決一死戰,此戰之後,他們不僅僅可以佔領東孟加拉,還能夠順勢佔領英國人最最核心的加爾各答。
據說加爾各答分成上下兩城,上城建在高處,居住的都是英國人,這裏的街道上都鋪着大理石,一塵不染,污水全都通過下水道排到下方低地的下城。
這下城中居住的是當地的土着,高種姓的人居住在距離上城最近的地方,他們住在樓房中,那些低種姓的人則在稍遠的地方搭建窩棚。
他們每天都要通過上城的城門進入上城去工作,高種姓從事體面的工作,他們是英國人的管家,是公司里的會計和翻譯。
而低種姓的人則負責打掃衛生,清理廁所,幫助英國人修理花園草坪。
聽說有低種姓的人直接去接上城下水道流出的水來喝,他們說裏面含有英國人倒掉牛奶。
他們在下水道匯聚城的小溪中沐浴,因
為高貴的英國人將自己洗澡水也傾倒在下水道中。
在那些土着的眼中,加爾各答的上城就跟天堂一般。那裏的有高大宏偉的建築,有精美的食物,有美麗的處女。
野心一旦在心中發芽生根,就很難再消除。
普蘭不想再與廓爾喀人和太平軍分享勝利的果實,他也不想按照華族的意思來做事情。
他是安拉挑選出來的勇士,他要做孟加拉的埃米爾。
為了這場戰鬥,他將手下的男丁全都匯聚到了一起,他向他們承諾,要帶他們去英國人的加爾各答。
那裏的一切,宏偉的建築、精美的食物,無數的白人處女,都將屬於他們。
:()怒海覆清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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