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家利其實早就已經看出來了,他們這支白蓮教不一般。讀爸爸 www.dubaba.cc
作為當地的土著居民,又是在江湖上有點名號的。祁家利很早就知道白蓮教的存在,他也知道白蓮教的做派。
可是他入的白蓮教並不一樣。
他們從來不向百姓索要東西,武器和糧食物資似乎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般。
祁家利自然是不信天上會掉下來東西。糧食只能從地里長出來。
果然,他們最終加入了華族,這恰恰應證了祁家利的猜測。
白蓮軍的權力是自上而下,是比較集中的。因此對於加入護衛軍這樣的事情,底下的人根本就沒有置喙的權利。
碼頭上的幾干人全都是最近幾個月才被吸收進招遠營。他們跟着祁家利對戰清軍,立下了汗馬功勞。
山東自古就是出強軍的地方,進入近代以後,山東兵在各個歷史時期都比較耀眼。
這裏的人也都有習武的習慣。
熊大對自己手下的這支部隊非常滿意。
當元首下令將白蓮軍改編為膠東縱隊之後,最高興的就是熊大了。
他終於脫離了暗部系統,進入了軍隊。
現在滿清即將被推翻,暗部不需要再保持一支成建制的行動隊。
熊大這樣有豐富指揮作戰經驗的人再留在暗部就是浪費人才了。
「祁家利接旗,這是你們的隊旗,人在旗在,人不在了,也要保護好隊旗。只有隊旗在,你們編制才在。隊旗在。你們071支隊就一直存在。」熊大將手中的一杆寫着071支隊字樣的金黃色旗幟交到祁家利的手中。
祁家利身後的將士們依然穿着五花八門的衣服。不過很快他們就將鳥槍換炮。
他們看着緩緩進入碼頭的巨大輪船,一個個精神都有些恍惚。
這樣巨大的輪船,上面得裝多少東西啊。
他們現在才知道,為何整個山東都在鬧饑荒,他們卻能夠吃上白米飯。
那些東西都是大船從南方運送過來的。
「司令,屬下等今後一定效忠華族,為華族復興而奮鬥。」
祁家利帶頭說道,他這樣的頭目自然知道更多的內幕。
接下來他又帶着手下一起喊口號。
這不過是例行的表演。
「嗚嗚嗚」隨着一聲悠長的汽笛聲。輪船靠上了港口。
卸貨的事情要這些士兵自己負責。
數干人排着隊登船,下來的時候,每四個人搬着一個原木色的長條箱子。
有的則搬着巨大的包裹。
東西卸下船之後全都整齊第碼放在碼頭上。
接下來,他們將在碼頭上分發物資,這樣更加有儀式感。
祁家利看着這些整齊碼放的物資,一種莫名的震撼湧上了心頭。
除了那些上面派下來的軍官,祁家利並沒有接觸過華族的軍隊。他也不清楚華族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但是看着這些整齊碼放的物資,他對華族有了一個基本的認識。那就是強大。那些大輪船,這些包裝好的物資,只有一個強大的存在才能夠創造出來吧。
「啪啦」一聲,長條箱子被敲開。
一股槍油的味道飄了出來。
祁家利從中拿出一把步槍,拉動槍栓,熟練地做了一個檢查動作。
他手下的士兵都望着這邊,一個個雙眼放光。
這種步槍,之前只有軍官才有,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還只能使用燧發槍。現在他們成了護衛軍,直接就每人一把。
很多人的心中都有些激動。
「開始授槍。」
授槍儀式一直是華族軍隊中的重要儀式,是一名新兵成為正式的護衛軍戰士的重要標誌。
今天白蓮軍的將士拿到了華族的槍,他們也正式成為了護衛軍。
華族有從守備隊中抽取兵源的傳統。但是為了平衡護衛軍的地域分佈均衡,董良也會直接轉化一些護衛軍正規軍團。
就比如江南縱隊直接從小刀會起義軍發展而來。還有半島的朝鮮縱隊,也是當地起義軍。
川東縱隊則是原本胡林翼率領的東川軍。
長沙縱隊的大部分人都是湘軍的士兵。
華族很大,如果士兵全都是南方人,對於護衛軍今後的發展非常不利。
因為,董良清楚,華族的人不僅僅有宗族情節,還有地域情節。
如果地域平衡把握不好,今後將會衍生出巨大的麻煩,尤其是在軍中,這種平衡更加的重要。
發放武器,領取軍裝,碼頭上沒有了剛才的安靜整齊,顯得有些喧囂。
士兵們得到了自己的新衣服和新軍裝,有些興奮,忍不住交流起來。
「二牛,俺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穿過這麼好的衣服,這是厚棉布做成的吧。」一名身材高大的士兵,將新軍裝套到了身上。他身上原本的舊衣服被收了起來,雖然滿是補丁也捨不得扔掉,可以留給家中的二弟穿。
窮人家的孩子,衣服都是大傳小,除了家中的老大,底下的兄弟成親前基本上穿不上新衣服。
「當然是棉布,難道是麻做的嗎?」叫二牛的士兵說道,「上面說了,以後這樣的衣服年年都發。」
「要是這樣的話,我就一直在軍中了,能吃飽肚子,還能穿新衣服,拿着這新槍,我就不信什麼樣的敵人能夠乾的過我們?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反攻濟南。」
「放心吧,上面發了這麼多東西,肯定要讓咱們去打仗的。你還不知道吧,護衛軍中立功是可以分田的。分田啊,你知道吧?」
叫二牛的士兵說的有些激動。
成為了護衛軍,很多消息都會告訴他們。隨船而來的還有配給每個支隊的訓導員。這些擁軍政策,訓導員都會慢慢告訴他們的。
士兵打仗不可能完全依賴信仰,他們也是人,也有自己的需求。
這種由白蓮軍整編而來的軍隊要想成為真正的護衛軍還有很長的路。
有很多事情還要等到戰後再去改。
現在他們換上了新軍裝,用上了新武器,自然是要先上戰場的。
濟南府城。
饑荒已經蔓延到城內。張亮基的手中沒有多餘的糧食了,他也無法解除當前的困局。
街道上極度飢餓狀態下的百姓如同殭屍一般晃來晃去。北方的饑荒已經持續幾年時間,大部分的百姓都面黃肌瘦,神色麻木。
張亮基本來是準備宣佈戒嚴的。但是這個時候戒嚴了,那些百姓家中沒有存糧,他們難道餓死在家中?放他們自由,至少還有找到食物的機會。
「大人,不好了,南面有消息傳過來。」田宇急匆匆地走進張亮基的書房。
「太虛,什麼事情,是決戰有消息了嗎?」張亮基忍不住追問道。
「大人,不是官面上的消息,是陛下,陛下他北逃了。」
張亮基已經習慣了田宇這樣大不敬的說話方式。
不過他還是提醒了一句:「太虛,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大人,這消息非常可靠,陛下率領親衛在濟寧與護衛軍決戰,大敗北去,留下勝保率領殘軍斷後,但是勝保卻獨自跑了。現在陛下被圍在嘉祥南面。確切地說,勝保和恭親王勾結,他們反了。一個皇親貴胄,一個手握重兵的大將。哼哼哼」田宇看着張亮基,話中的語氣帶着些許嘲諷。
這位東主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優柔寡斷。
其實,張亮基並不是一個迂腐之人,他這段時間趁着朝廷的手伸不到濟南,已經將濟南府的山東兵都換成了自己人來統領。
顯然他也不想坐以待斃。
「太虛,你告訴我實話,你是不是與那邊的人有聯繫?」張亮基皺褶眉頭。
田宇是湖南人,還是曾國藩的徒弟。現在整個湘軍勢力都已經投靠護衛軍了。
他有理由相信田宇也投靠了那邊。之所以還留着田宇在身邊,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罷了。
田宇也知道這一點,因此他有些肆無忌憚。
「大人,我不是那邊的人,只是他們看我是一個湘人,想要通過我傳遞一些消息。還有一件事情,屬下也是剛剛知道。那些海匪在直隸登陸了,現在京城不知道還在不在朝廷的手中?」
「不是在大沽口嗎?僧帥那裏給我通報過,大沽口還在朝廷手中。」張亮基瞪大了眼睛。
「不是大沽口,那裏不過是偏師罷了,護衛軍的主力在永平登陸了。」
「永平?」
張亮基跌坐在椅子上。永平府的位置他非常清楚。正好處在盛京與京城之間。
完了,這下子朝廷是真的完了。
「大人啊,朝廷已經沒有什麼牌能打了,而華族甚至都沒有用出全力,形勢已經非常明朗。樹倒猢猻散,勝保那可是皇帝的心腹,現在卻也丟下皇帝不管了。這樣的朝廷,您還要繼續效忠嗎?」
張亮基眼神閃爍,嘴上卻沒有說話。
南清河畔。
清軍的先頭部隊剛剛渡河就被江寧縱隊給撞上。
雙方的相遇非常突然。江寧縱隊正在向濟寧急行軍。
他們從西向東沿着南清河畔前進。
五月初五的大中午,跑在最前面的062支隊三大隊正在河邊的小樹林休息。
一名到河邊取水的士兵,剛剛爬到河堤上就看到一支數百人的馬隊在飲馬。
這名戰士立即跑回去告訴大隊長。
這個大隊當即決定發起進攻。護衛軍摸到了河堤上,居高臨下,突然發動攻擊,戰鬥就這樣拉開了。
隨後清軍向這裏匯聚,後續的護衛軍也被召喚過來。
河邊的大戰規模在擴大。
蘇和泰見行蹤被護衛軍發現,一邊派兵去拖住護衛軍,一邊帶着咸豐繞道前進。
他們找到一處無人的地方渡河。不過這裏不是專門的渡口,皇帝只能將自己的御駕給丟了。
咸豐騎在馬上,由太監牽着馬一路小跑。他感到自己的骨頭架子都要散了。
不過他這一次沒有怪蘇和泰,他也不想落入護衛軍的手中。
一直跑到了下午,眾人都覺得自己安全了,清軍停下來短暫休息。
咸豐這才招來蘇和泰問道:「有沒有勝保的消息?」
蘇和泰搖頭,他一直都沒有收到勝保大軍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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