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清沒有打算偷襲沙俄人的港口。
她之所以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是因為艦隊剛好在早上到達。
在平涼的早晨迎着朝陽的感覺真的很好。不得不說沙俄人很會選擇地方,這裏的港灣非常開闊,有條件成為一座大型港口,海邊是一排排紅色的建築,中間那座教堂的尖頂看起來非常的顯眼。
建築群勉強能夠達到一個小鎮的規模,這已經是沙俄人在阿拉斯加的中心。
至於後來的朱諾、安克雷奇等城市,此時還沒影子呢。
小鎮的後面是森林,高大的紅松和冷杉組成了一道綠色的背景幕牆。
森林後面是白黑相間的雪山。剛剛入夏,雪山上的積雪還沒有融化。
紅綠白三種顏色漸變,給人帶來了一種如同童話般的視覺體驗。
「我喜歡這裏。」這是卓一清看到錫特卡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現在她終於有了一個佔領這裏的新理由。
戰鬥以炮擊開始。
錫特卡建有兩座炮台,一共有十五門岸防炮,分別在港口的兩側。
「媽祖號」在港口高速轉了一圈,便回來遠處觀戰,這麼粗糙而且沒有技術含量的炮戰沒必要讓「媽祖號」參加。
不過剛才那一波走秀着實將沙俄人給震驚到了。
要不是戰事緊急,戈利岑男爵都想要將自己的畫板拿出來,現場將這艘修長的白色鐵甲戰艦給畫下來。
如果這艘白色的船不是戰艦,而是一艘遊艇的話,坐在上面環遊世界一定是件非常浪漫的事情。
炮擊港口的主力還是那幾艘蚊子炮艇。至於艦隊中的風帆護衛艦,他們在港口列陣只是為了吸引沙俄人的火力。
實際上這些護衛艦距離炮台太遠。護衛艦上的艦炮與港口的沙俄火炮一樣都是滑膛炮,射程受到限制。
就在雙方做着命中率極低的對轟的時候,六艘蚊子炮艇以極快的速度從風帆護衛艦之間的縫隙穿了過去。
緊接着六艘炮艇集中火力拿下了一側的炮台。
這個時候,他們就可以轟擊到小鎮了。
不過卓一清沒有讓他們轟擊小鎮,那樣子沒有什麼意義,沙俄人不可能躲在房子裏等着你去轟他們。
她也不想讓這座美麗的小鎮毀於戰火。
這個時候登陸的部隊登上小艇準備從被擊毀的炮台一側登陸。
沙俄軍隊當即調來了守軍。
他們推着野戰炮向港口支援,試圖阻止護衛軍登陸。
與此同時,炮艇上的火箭彈一起對着岸邊進行覆蓋射擊,頓時讓沙俄人的陸軍損失慘重。
後面等陸軍登陸的時候,炮艇又抵近到岸邊,用艇上的暴風雨機槍進行掩護。
護衛軍幾乎是沒有浪費一兵一卒便登上了岸邊。
接下來進攻小鎮的戰鬥中,陸戰隊遭受了躲在房間中的敵人的攻擊。
這樣的巷戰難不倒護衛軍。他們有自己一套專業的巷戰戰術。
可以在消滅敵人的同時,減少自己的傷亡。
到底是一個公司,這些人並非沙俄人的正規軍,其中還有一些人來自丹麥和挪威王國僱傭兵。
這些人最終選擇在總督戈利岑男爵的帶領下投降護衛軍。
直到此時,戈利岑男爵才知道進攻他們的是華族的軍隊,來自於他們以前所說的清國。
卓一清的第一步佔領了阿拉斯加的首府,這絕對是一步妙棋。
從這裏繳獲的資料中,她能夠清楚知道沙俄人在阿拉斯加地區的所有情況,包括他們在沿海地區的據點。
要是從北邊一步步摸索過來,不僅僅浪費時間,還可能提前走漏消息。讓錫特卡的敵人提前準備好。
接下來,卓一清只要派出小部隊去將沙俄人的那些小據點給佔領就好了。
至於怎麼治理這裏,那不是她要考慮的問題。
卓一清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在錫特卡休息一段時間了,帶着一個孩子連續行軍作戰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
不過麻煩很快又會找到她。
大部分的動物在嚴寒的冬天都不會相互爭鬥,因為在那個時候,氣候才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同類之間的鬥爭也是建立在能夠生存的基礎之上。
或者說鬥爭本身就是為了生存,又或者是生存的更好。
北美西部,這片蠻荒的土地上。
在過去的幾十年間因為白人對印第
安人的屠殺,保持着相對的寧靜。
但是現在,因為一股外部勢力的加入,這種寧靜被打破了。
俄勒岡地區的東部,雷蒙特堡外的草原上。
兩頭雄性野牛就跟奔馳的卡車一般撞到一起,牛角和頭骨撞擊的聲音傳到了很遠的距離。
一旁的野牛群就跟一群看客一般在圍觀着這場爭鬥,獲勝者將成為這支牛群的頭領,擁有所有母牛的交配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更加響亮的聲音傳來。
整支牛群撒腿就跑,包括那兩頭擺出不死不休架勢的公牛。
「轟」
隨着一聲爆炸,越來越多的爆炸在雷蒙特堡上響起。
堡壘中只駐紮着一個連的民兵。
但是這裏面存放着大量的糧食。
這裏是謝爾曼上校設置在後方的補給基地。
他帶領的軍隊進入俄勒岡之後就很少再從這裏獲取糧食,沿途被他們消滅的印第安村落基本上就能夠滿足軍隊的需要。
這支軍隊一直沿着斯內克河前進,沿途遇到了不少印第安人。這些人在之前早就已經被白人趕進了深山老林中,現在不知道怎麼又跑出來了。
他們自由自在地在大河的兩岸放牧,還有些人在白人曾經開闢出來的土地上耕種。
謝爾曼自然不會放過這些人,他知道,正是這些人攻擊了俄勒岡的白人,然後佔據了他們的家園。
一路上,謝爾曼基本上都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敵人。
很多印地安人提前一步逃得沒影了。
謝爾曼知道自己的行蹤暴露,於是加快腳步。他要趕往哥倫比亞河流域,那裏是白人在西北的主要聚居點。
很多事情慢慢的做就比較穩,一旦快起來了就容易出錯。
幾天後,謝爾曼帶領軍隊到達了一處山谷。
這個時候,北方的天氣已經變暖,早上的時候經常起霧。
不過美軍通常會在這個時候加強戒備。
然而異變還是發生了。
周圍突然響起了密集的炮擊聲,隨即整個美軍的營地爆發了此起彼伏的爆炸。
原本美軍只要固守在自己的營地中,不管來多少敵人都打不進來。因為在大霧的天氣,敵人同樣看不清楚。
而且敵人在大霧中進攻,也很難指揮協調。
但是現在敵人發動的炮擊似乎提前確定了射擊的諸元,炮彈不知道從哪裏飛過來,但是卻都準確地落入美軍的營地中。
現在謝爾曼上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中,他們必須要離開營地,躲避炮擊,但是遠處的迷霧中不知道有多少敵人在等着他們。
但是留在營地中卻又像是在等死。
炮擊似乎沒有要結束的意思,一連五分鐘過去了,上百枚炮彈在營地內部爆炸,謝爾曼不知道有多少手下被炸死。
他大聲呼喊着,讓手下不要亂跑。
但是面對死亡,有幾個人能夠做到趴在原地等死?
炮擊不但沒有結束,似乎還越來越強。
謝爾曼的神經終於繃不住了,他帶領手下朝着東面突圍。
為了安全,他儘量將手下聚集在一起。
等他們離開了營地,炮彈依然還是落在營地的方向,這說明敵人看不見自己。
這就對了,哪怕是敵人也無法將視線穿透迷霧。他們的營地一定是被對方提前探查好了。
美軍聚集在一起,他們儘量不發出聲音。戰士們的皮靴走在河邊的草地上,偶爾會發出一點咯吱的聲音。
突然,一名戰士腳下感覺一陣異樣,他感到自己踩到了某個軟軟的東西。
興許是一條結束冬眠的蛇。
那美軍的戰士低頭看去。
正好一雙眼睛,白色的眼球,黑色的眼珠,眼神中充滿了仇恨。這是一個人。他剛才踩到對方的手了。
這人的頭頂上有一根小辮子,身上裹着泥巴,泥巴上沾滿了青草。
「阿伊哇嗚阿伊哇」
這一腳仿佛是觸動了開關一般,這個印地安人突然大叫起來。
周圍同一時間跳起來大大量的泥人。
他們的手中拿着短矛,短矛上同樣塗滿了泥巴。鋒利的矛尖刺向距離自己最近的美軍。
殘酷的近身肉搏戰開始了。
儲雲良知道這支美軍的數量,以北美縱隊的實力,要想消滅對方非常容易,但是他不想讓戰爭升級。尤其是
不想美國人知道這是華人主導的。
要是那樣的話,南北雙方肯定會槍口一致對外。
現在南北雙方正在堪薩斯和內布拉斯加地區因為這兩個准州是否實行奴隸制的問題大打特打。
歷史上稱之為堪薩斯內戰,這是南北戰爭的前奏。
這個時候,打斷他們的雅興可是不文明的。
但是謝爾曼的這支美國西征軍又必須要消滅掉,否則,他們同樣會發現真相。
李威力剛剛當選加州的州長,還沒有完全掌握加州的大權,也不是全面開戰的好時機。
儲雲良只能拖,他利用這場大霧,製造一次撲朔迷離的決戰,這樣敵人會有所懷疑,但是沒有直接確定的證據。
草地上埋伏的確實全都是印地安戰士,他們都是北美縱隊的僕從軍,這個時候他們以這種原始狀態埋伏在這裏。就是給美國人看的。
護衛軍在此戰中只負責通過炮擊將美軍從營地里趕出來。
對於五感敏銳的印地安戰士,在這樣近距離的格鬥中,他們能夠發揮出來的戰鬥里絲毫不亞於美軍。
印地安戰士的聲音,將周圍埋伏的戰士全都召喚過來。
美軍發現自己被包圍了。
一些人在慌亂中跑散,然後被趕來的印第安人圍殲。
而此時進攻雷蒙特堡的就是印第安人的追擊部隊。
少量的美軍逃了出來,向東邊撤退,印第安人一路追來。
於是出現了雷蒙特堡前的這一幕。
他們現在正在用從樹林裏撿到的迫擊炮進行進攻前的炮擊準備。
操持迫擊炮的是新加入部落的流浪漢,他們留上了印第安人的發行,臉上塗上了顏料,看起來與印第安人沒什麼區別。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3.952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