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人的情感世界非常簡單,就像是黑白照片一般,非黑即白,沒有那麼多複雜的心思。
反抗軍帶着他們消滅了佔領他們家園的白人,還將獵場留給了他們。
他們便將這些華人當成了恩人。
現在北美縱隊已經不缺人了,可是還是有很多印第安戰士留在軍中。
他們已經將這裏當作了自己的家。
突然,眾人腳底下的草地似乎開始震顫,草葉上的露珠紛紛掉落。酋長大腳將耳朵貼到地面上,遠處傳來了雜亂的馬蹄聲。
陽光照射在大地上,水蒸氣讓空氣變得斑駁起來。
名叫「大腳」的酋長,長着一雙巨大的腳掌。
他站起身,跳到一匹黑色的戰馬上,大腳掌踩在馬背上,以看得更遠。
似乎東方漸漸露出的晨曦刺到了他的眼睛,他將手掌橫在額頭上。
突然間,他的眉頭緊緊皺到了一起。
「啊嗚啊嗚」大腳發出了預警的聲音。
獵場上的人迅速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只拿上自己的工具便跑到距離自己最近的戰馬處。
不管是女人還是孩子都異常嫻熟地跳到馬背上。
他們抽動馬鞭向西邊逃去。
「黑羽,你的身體輕,換上我的馬,去找反抗軍,就說白人的大部隊來了。」大腳對一個部落的少年說道。
那個少年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騎在一匹沒有馬鞍的花斑馬背上。
「首領,我就騎着花花,她跑的很快的。」少年卻拒絕了跟首領換馬。
他屁股底下的這匹花斑馬是與他一起長大的。
印第安人似乎非常容易與動物建立感情。
花花不喜歡別人騎她,首領騎着花花,肯定跑不掉。
「駕」名叫黑羽的小男孩大吼一聲。
屁股底下的花斑馬似乎爆發出了巨大的潛力。猛地一下就竄到了隊伍的前方。
「跟着我,向南轉。」赤腳非常聰明,沒有朝着部落的方向跑去,而是將敵人向南邊引去。
在他的後方,陸軍上校謝爾曼跳下了戰馬。他只讓一部分輕騎兵前去追蹤前方的印第安人。
「這是一個不小的部落啊,他們竟然屠殺了這麼多的野牛。」謝爾曼觀察了一下說道。
「是的,先生,印第安人通常都是按照自己的人數來捕獵。這麼多野牛,說明這個部落至少有數百萬。」謝爾曼的身邊,帶着眼鏡的副官凱恩少校分析道。
「快看那是什麼?」遠處一個士兵攪動着一口鍋。
鍋裏面煮着食物,竟然還飄出陣陣肉香。
「一口鐵鍋,巨大的鐵鍋。」謝爾曼帶着凱恩一起走過去。
他們從密蘇里河下游一路過來。
只發現了三個小型的印第安部落。加在一起都不到百人。
而且這些人見到軍隊毫無反抗之力。
而從俄勒岡傳回來的消息來看,當地的民兵根本不是這群印第安人的對手。
甚至有幾座大城市都被印第安人給端了。
謝爾曼覺得情報一定有問題。他是一名學識淵博的陸軍將領,曾經在陸軍學校長期任教。
他身邊的這位凱恩少校還是他的學生。
這次遠征俄勒岡,他是主動請纓。因為他已經五十歲,要是再不出去打仗,軍銜很難再上升。
「凱恩,你有沒有見過這種樣式的鐵鍋?」謝爾曼問道。
這是一個半球形的鍋,兩邊有耳朵,可以用鐵鈎勾住。
凱恩盯着鍋裏面熬煮的野牛內臟。
這一鍋東西竟然沒有腥臭味,聞起來還有些香。凱恩甚至都流出了口水。
「這這確實不是咱們的樣式。不過印第安人總有一些特別的審美喜好。」凱恩有些尷尬地說道。
自己剛才竟然對鍋中的野牛內臟產生了興趣,天啊!
謝爾曼卻看向他反問道:「你見過印第安人鑄造鐵鍋嗎?他們能夠做出陶鍋就不錯了。」
「是啊。」凱恩點頭,那麼這鍋是從哪裏來的?這不值得思考嗎?
謝爾曼讓人將鍋里的東西全都給倒掉,卻沒有從中發現什麼問題。
因為鍋上面沒有任何的標記。
只不過能夠看出鑄造的工藝非常先進,絕對不是印第安人能夠做出來的。
謝爾曼一直懷疑襲擊俄勒岡地區的絕對不是印第安人。
但
是卻沒有任何的證據。
聯邦軍隊到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褚雲良那裏。
這段時間,褚雲良並沒有主動出擊。他們攻打下波特蘭之後便偃旗息鼓了。
練兵的效果已經達到,接下來他還要繼續整合手下這支隊伍。
再往北就是溫哥華灣,不僅僅有美國人的勢力,還有英國人的勢力。
榮慶舒覺得他們暫時最好不要這麼高調。
現在沃倫已經成功當選加州州長,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將加州的各項權力給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一部分北美縱隊,將會成為加州的地方警衛隊。
還有一部分人會被安排成新的治安官。
竊取加州的權力將從槍桿子開始。
布朗家的莊園中,弟弟法斯特·布朗找到了哥哥約翰·布朗。
「大哥,你真的相信那個該死的沃倫?」法斯特有些憤怒,兄長做出這麼重要的決定,竟然都沒有與自己商量。
「法斯特,你之前也試探過了,我們沒辦法對他們造成威脅。但是他們卻在商業上抓住了我們的命脈。珍妮喜歡他,他也愛珍妮,最重要的是他願意妥協。我們為什麼就不能扶持他呢?」
約翰自然不是為了成全女兒的愛情,家族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大家族的女孩都要淪為聯姻的工具,當然她們要是在這個過程中遇到愛情,再好不過。
「大哥,我覺得這個人的野心不小,而且我們對他的根底並不了解。」法斯特還是不放心。
「他就是一個在東方的幸運兒,這樣的人不少。你知道東方那個國度,富得流油。」約翰繼續勸說道。
現在沃倫已經是州長了,雙方之間的協議已經達成。
現在要是反悔了,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我的騎兵團呢,他現在做了州長,騎兵團的軍費怎麼說?」法斯特是布朗家族的槍桿子。既然哥哥堅持要支持那個小子,那麼自己手中掌握的軍隊怎麼辦。
「法斯特,你的騎兵團軍費將會提升兩成,這是我幫你爭取到的,你也知道沃倫為了上台,承諾了減稅。」約翰顯然已經開始幫自己的女婿說話了。
他能夠看出來,自己的這個女婿非常有野心。
但是這畢竟是自己的二女婿,他變厲害了,那麼自己在布朗家族中的地位也將更加地穩固。
而且當沃倫成為了他的女婿之後,他知道了更多關於西海岸公司的情報。
這個剛剛成立的公司所掌握的資產竟然比自己的家族財產還要多。
布朗家族在三藩市已經幾百年,從西班牙人到沙俄人,再到墨西哥、美國,這片土地換了很多主子。但是他的家族一直都是這裏的土皇帝,這才有了如今的資產。
「既然如此,那我便沒有意見了,不過大哥,您的這個女婿似乎野心不小,您就不擔心他今後會將咱們家族給一口吞了。」法斯特得到了好處,也不好再說什麼。
不過他還是給自家哥哥提一個醒。
「哈哈,法斯特,如果他的野心不大,那麼便無法對咱們造成威脅。如果他的野心足夠大的話,咱們家族又怎麼會放在他的眼中呢。要是有一天他能夠做美國總統,帶給我們自然也只有好處。」
看着哥哥得意的樣子,法斯特不再說什麼。
不過他所說的野心並不是指總統。
總統算什麼,不過是政黨的代言人而已。
他覺得沃倫的野心比那還要大。
他絕對不是一個純粹的商人,也不是純粹的政客。
他感到一種危機感,這種危機感來自於一個軍人的直覺。
面朝海灣的城市邊緣,有一座白色的莊園。莊園有城堡一般的圍牆。
裏面的建築依託山勢呈階梯狀一層層向上。頂層的別墅平台,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炮台。
這就是沃倫的住宅,也是暗部北美站的總部。
這座外表看起來平和的私人莊園,周圍的圍牆上每一班至少都有幾十名武裝人員值守。
沃倫出行的時候也都有專人保護。
而且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華人面孔。
「沃倫,最近與珍妮小姐的感情如何,我要着手準備你們的婚禮了啊!」
榮慶舒平時是沃倫的管家,沒人的時候,他就像是沃倫的父親一般。
榮慶舒知道權力容易讓人迷失。
現在沃倫從一個碼頭的小職員成為加州的州
長。
以他的能力還不足以勝任這樣的身份。
雖然榮慶舒一直都在教他。但是沃倫也只能勝任在人前的表演。
「謝謝,榮叔,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與布朗去談。現在好了,皆大歡喜,我可以與珍妮在一起,咱們還可以繼續擴大在加州的勢力。」
沃倫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白人女孩。他也不想與布朗家族魚死網破。
榮慶舒見沃倫一臉幸福的表情,反而擔心他會戀愛腦。
「沃倫,無論你跟珍妮之間的感情怎麼樣,哪怕是你們以後結婚生子,都不能放下對布朗家族的警惕。咱們做的是竊國之事,必須要萬分小心才行。」榮慶舒表情嚴肅地叮囑到。
他們深處異國他鄉,容錯率很低,一旦出了問題,很可能就會全軍覆滅。
就像褚雲良當初一般,差點就要被人全滅。
要不是炎黃保佑,他們在死路中找到了一點生機,現在就沒有北美縱隊了。
榮慶舒作為北美地區的負責人,他深知其中的艱難。
沃倫連忙點頭:「榮叔,咱們能夠走到今天非常不容易,我一定會小心的。我準備先將組建海上警衛隊的事情給落實了,畢竟是在海上,不容易被人注意。再者,有了一支海上力量,咱們也多一條退路。」
「嗯,你說的沒錯,治安官的事情暫時推後,咱們一件件事情推進,溫水煮青蛙。」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穿着青色短裝,帶着禮貌的男子走來。
這是莊園中的僕從裝束。
男子將一份重要的文件遞送到榮慶舒的手中。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4s 3.950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