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平縣,向西邊進攻的另外一支護衛軍也已經佔領了這裏。正式顧勃率領的教導縱隊特戰大隊。
「大隊長,再向西就是豐臺大營了,咱們怎麼辦?那可是兩萬多清軍的駐地啊。」副手指着地圖對顧勃說道。
顧勃想了一下說道:「留幾個兄弟下來,守着這裏,等下將這裏移交給後面的弟兄。咱們先去將豐臺橋給佔領了。」
豐臺橋乃是從山海關入京城的重要樞紐,過了橋再行進十幾里路就是豐臺大營了。
這是一座幾十米長的石墩橋。
建造於明未,期間經過了多次修繕。
豐臺大營長期在這裏駐守着一支幾百人的駐軍。
朝廷上下對此非常重視。
同時,這裏也是豐臺大營的一個重要的財源。
因為他們在這裏駐守,想要從這裏經過的商賈每年都要給他們一筆不菲的孝敬,這是軍費之外的收入,大營的守將自然會重視。
一支車隊緩緩地從西邊駛來。
看這車隊綿延上百米的規模就是一隻肥羊。
車上裝着麻包,裏面估計是糧食,拉車的都是馱馬,基本上沒有驢子。
上面插着三角形的旗幟,這是大戶人家的商隊任旗。
每一輛馬車都有一名車夫駕駛着。
「佐領,來了一支運糧的商隊。怎麼弄,看起來像是豐潤楊家的商隊,怎麼弄?」一名兵丁跑到守橋的將領身邊說道。
「哈哈,楊家是守規矩的,現在糧食是二十兩白銀一擔,這支車隊至少有上干擔糧食,咱們這次要的不多,抽一成,不要銀子,只要糧食。」
那領頭的佐領眼睛一轉說道。
一支清軍小隊站在橋頭等着這支運糧商隊靠過來。
看着那些裝得滿滿當當的大車,這些人都感到眼饞。
哪怕是他們豐臺大營現在也極其缺少糧食。
「站住,接受檢查。」
一名長着三角眼的清軍抬起手喝道。
這一次沒有點頭哈腰走上前來的夥計。
前頭幾個趕車的車夫直接從後腰上掏出手槍進行射擊。
突如其來的異變讓清軍都傻了。
那名佐領連滾帶爬地逃回營房,他連兵器都沒拿。
大車上的帆布被掀開,一名名特戰隊的戰士舉槍跳下車子,向橋頭的清軍營地沖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狼煙在營地那裏燃了起來。首位狼煙的清軍倒是盡責,第一時間將最高級別的狼煙給點燃了。
護衛軍在永平登陸的消息終於傳到了京城。
「他娘的,殺,幹掉這群狗娘樣的,這個時候還報信。」顧勃火了。
護衛軍幾萬人登陸,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瞞住多久。但是董良讓他們放棄休整直接進擊的目的就是為了趁着滿清政府不備,多佔一點便宜。
現在狼煙起來,誰也攔不住了。
「轟轟轟」特戰大隊的五門迫擊炮同時發射。
橋頭的清軍營地頓時被炸的破爛不堪。
解決掉駐守橋頭的清軍之後。
顧勃決定留守一部分人,自己則帶兵繞過豐臺大營,看看是否還有能力占點好處。哪怕是狼煙一路傳到京城,也是需要時間的。
後面的部隊緊緊跟着他們,由兄弟部隊守橋,完全沒有問題的。
狼煙從東向西一路傳到了京城。
就連普通百姓都看到了那直衝天際的三道狼煙。
這是最高等級的狼煙,只有在十萬火急,敵人大軍壓境的情況下才會燃起來。
皇宮的軍機處簽壓房中,奕譞來回躲着步子。
幾天前大沽口被攻擊,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消息。
但是為何東邊又出現了狼煙呢?
大家覺得大沽口很遠,海匪一時打不進來,但是現在的狼煙是從豐臺大營發來的。
奕譞第一時間趕到了軍機處找幾位軍機。
這幾位也都趕了過來。
祁雋藻本來在家中,看到東門外狼煙的一瞬間差點要被嚇倒下。
做了多年的軍機大臣,哪怕他只是一個文官,現在也對軍務了解頗深。
這狼煙絕對不是大沽口的啊。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奕譞和幾位軍機大臣,齊齊向外面看去。
金昱不過是通政司的一名小官員。
但是現在卻得到了這些一品大員的矚目禮。
「參見監國,參見諸位大人。」
奕譞不耐煩地說道:「好了,不要有這麼多的虛禮了,趕緊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金昱道:「已經查明,狼煙是從豐臺橋開始的。豐臺大營那邊派人去查了,但是大橋已經被佔領,初步判斷應該是南邊的海匪。」
嘶
眾人的表情複雜,各不相同。
奕譞的眼中帶着恐懼。果然,這監國可是不好做的。
祁雋藻則更多的是驚訝,海匪果然是在聲東擊西啊。
他們既然已經佔領了豐臺大橋,那麼肯定是從東邊的永平府過來的。
也就是說海匪另外找了登陸點了。
大沽口的那支海匪就是偏師了。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東邊的這支海匪只是小股部隊,是為了迷惑朝廷。
等到將僧格林沁的兵馬調回來之後,他們就能夠從大沽口進入海河,進而直接佔領天津了。
「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馬嗎?豐臺大營兩萬多人,不能去將豐臺橋給奪回來嗎?」奕譞問道。
但是金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只是通政司一個負責跑腿的小官而已。
「王爺,小的不知,這就去打探,一有消息立即來稟報。」金昱跪在地上低着頭說道。
「好了,你出去吧。」祁鴻藻看了一眼金昱揮揮手說道。
等到金昱走了出去之後,祁雋藻看向彭蘊章等人,然後看向奕譞說道:「王爺,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我們必須要做好準備,先讓京城戒嚴,城外的那些流民驅趕開來,要是賊人真的打到京師,這些人可能會從賊。」
一旁的杜翰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沉聲說道:「那乾脆都殺了好了。這些人吃不飽肚子,難免會對朝廷有怨氣。」
好在奕譞還算是有良心。
他搖頭道:「驅趕開來算了,都餓得走不動了,從了賊又能怎樣。會不會是海匪的主力不在大沽口,而從其他地方登岸了,他們有船,咱們在渤海片板都沒有,人家還不是想要從哪裏登陸都行啊。」
站在奕譞身後的瑞麟搖頭說道:「倒是也不能這麼說,通過海船登陸最好還是有港口,否則人員和物資登岸否非常不便。」
祁雋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諸位可還記得,年前的時候,兵部提議在永平府灤州修建一座軍港,以用來打造海船,守護渤海。」
眾人這才想起這件事情。
不過因為朝廷手中沒錢,只是將事情壓給工部。
工部拿不到錢,就只派了一名主事過去,地方的民夫朝廷倒是攤派給了永平府。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位名叫羅桂章的工部主事非常能幹。
在沒有經費的情況下,愣是僅僅靠着那些民夫依靠最原始的方法就將碼頭給搞了一半出來。
而這座半成品的港口被華族偵查到了。
於是才有董良帥軍在這裏登陸的事情。
「哎呀要是海匪從永平登陸,那麼不僅僅京師危矣,就連盛京都危矣!」瑞麟拍着大腿叫道。
「祁大人,您是老臣,這個時候就是我大清的定海神針,怎麼也要拿個方略出來,本王對軍政都不甚了解,現在心全都亂了。」奕譞走來走去,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王爺,無需慌張,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做好京城的防務,陛下的大軍還在外面,咱們必須要守好京城。臣以為應該全城戒嚴,組織八旗子弟上城巡邏,再徵募民夫在城牆上準備守城器材,滾木礌石金汁兒這些多多益善。另外,讓豐臺大營,出兵奪回豐臺橋,這是入京的交通要道。實在不行就將這座橋給炸毀」
祁雋藻一口氣說了很多。一旁的彭蘊章聽了覺得祁雋藻這明明是在背古書啊。這些東西全都是史書上有章可查的。
他說的這些東西不能說錯,但是真的會有用嗎?
「王爺、祁大人,下官以為此事還是儘快告訴陛下和天津的僧帥。讓他們有個準備,咱們這邊也按照祁大人所說的先準備起來。」想了一下,彭蘊章還是沒有指出祁寯藻話中的問題,而是直接補充了一句。
這天下畢竟還是他們滿人的啊,彭蘊章在心中補充道。
當初李自成打進京城,這京城的文官也還是好好的。海匪再怎麼着也不會比大順軍還要殘暴吧。
不僅僅不會比大順軍殘暴,彭蘊章覺得這海匪似乎比大清還重視文治武功。
他們這些人可都是有機會接觸到華族出版的報紙
的。
彭蘊章最喜歡看華族各大學堂出的學報,看上面理學一派和心學一派的論戰。
哦,現在還有一個「新學」,更是將儒學創新到幾乎認不出來。
那種百家爭鳴的文化氛圍,對於一個研究一輩子儒學的人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哪怕他是一個官員也抵擋不住這種誘惑。
在他看來,最危險的是城內的那些遊手好閒的旗人,聽說海匪打來了那些人會自己先亂起來。
到時候住在城內的人都要受到牽連。
奕譞連連點頭道:「沒錯沒錯,是要趕緊告訴陛下。」
「這樣吧,各位大人,咱們分頭行動,瑞麟大人,你辛苦一趟去豐臺大營坐鎮。彭大人去擬旨,將西山的健銳營都給調到城內來,再從宣化和察哈爾調騎兵過來支援。還有通州城的糧食都要調到內城來,咱們要守城,不能沒有糧食。」
奕譞終於鎮定了下來。
他也不想死,也想保住大清的江山。
不過奕譞的能力終究是有限的,況且就滿清現在的情況,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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