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清乃是順產,飲食不受影響,只幾天時間,就恢復了往日的氣色。
她的頭上包着一塊明黃色的方巾,包住頭髮,她已經好些天沒有洗頭。
現在卓一清就想去泡一下溫泉。
扶桑這裏的的東西都不怎麼樣,她只喜歡這裏的港口和溫泉。
扶桑有不少天然港灣,非常適合作為艦隊的母港。
溫泉更是遍地都是,而且很多溫泉的邊上都有現成城堡作為休憩的地方。
「篤姬妹妹,這女人生孩子就跟過鬼門關一般,但是男人卻不需要經歷這些事情。」
「他們在這個過程中體會到的全是快樂,把痛苦都留給咱們女人了。」
篤姬聽得臉頰通紅,這一年多時間,她一直在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御台所,當然也會涉獵到男女之事。
扶桑這裏大戶人家教女子這些知識,一般會找來府邸中的下人,現場演示。
篤姬想說女人那事兒的時候不是也很享受嗎?
不過這話到了嘴邊又咽進肚子裏去了。
雖然這位姐姐比普通的漢人女子要奔放得多,但是她必須要努力維護好自己的形象。
「呀……眼看就要過年了,將軍的婚期還沒有定下來嗎?」
卓一清問道。
她知道篤姬過來找她肯定是為了這個事情,所以乾脆主動提出來。
「是的,姐姐,還沒有,大佬們似乎想要與長洲藩聯姻,讓將軍娶毛利花子小姐,以緩和雙方之間的關係。」
篤姬說道。
她今天過來探望卓一清是假,真正的目的是想告訴卓一清這個情報。
她想要看看卓一清的反應。
果然卓一清聽了之後,臉色並不好。
哪怕是一個政治小白也能夠看出其中的門道。
第六六三章腳店遇襲
「我們元首最討厭那種首鼠兩端的人。
在我們華族而言,只有朋友和敵人,沒有什麼中間派。
要做我們的朋友,就要一心一意,我們華族自然會全力幫助自己的朋友,但是有人想要首鼠兩端,破壞華族與扶桑之間的友誼,這樣的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敵人。」
卓一清說道。
看似是一個女子在發脾氣,實際上將華族的態度完完全全地表達出來。
這個春節,看來很多人都不想好好過了。
董良南下,回來必定是年後。
咸豐帝御駕親征,準備在春節前打到長江,但是他必然要撞釘子。
楊秀清在考慮下一步該向哪裏走。
他很聰明地避開了護衛軍,選擇向大西北,清軍的腹地進軍。
不過為了爭取更多的時間,楊秀清並不想看到護衛軍這麼快就擊敗滿清。
太平軍在京城也有自己的眼線,他們也得到了咸豐親征的消息。
戰略大師楊秀清,又怎麼會看不到其中的機遇呢?
京城,步軍統領衙門突然收到了一封舉報信,信中舉報說扶桑彩面是海匪在京城的細作。
信中講述的非常清楚,包括那些扶桑女人是怎麼來的,以及他們獲取情報的方式。
步軍統領衙門相當於京城的警察廳,步軍統領管轄九門之內的治安、緝拿、捕盜。
因為現在乃是關鍵時候,步軍衙門不敢怠慢,趕緊出動抓捕,寧可抓錯,也不放過,一點時間都沒有留。
不過趕到北國彩面之後,這裏大部分人已經逃走。
倒是抓到了一些扶桑女子。
回去拷問之後,竟然什麼情報都沒有得到。
因為這些女子本就是暗部從扶桑買來作為娼妓的女人,她們自然不知道什麼消息。
剛剛逃到天津城的含香舒了一口氣。
這次是海悅救了大家。
他們前腳剛走,清軍就過來了。
好在早有準備,後門外就備着馬車,隨時準備跑路。
整個扶桑彩面有很多人,但是真正屬於暗部的人不多。
這種虛虛實實,也是一種策略。
此時眾人下榻在天津郊外的一處客棧。
這是專門為行商服務的客棧,客棧裏面三教九流,人員複雜。
鼴鼠出面訂了三個房間。
雪姬和一眾扶桑女人全都換上了寬大的黑袍。
這些人都會一些易容的小手段。
至少不能讓自己女子的特質展露出來,否則即使沒有遇到敵人,這麼多美麗的女子湊在一起也會引來麻煩。
含香坐在房間裏,臉色陰沉,好不容易經營了一個據點,就這樣丟了。
她的心中感到可惜。
到底是哪裏出現問題?
「海悅,你覺得是誰去告的密?」
海悅現在是含香最得力的助手。
女子最需要的其實是別人的認可,她們討厭成為工具人。
在華族這裏,海悅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她覺得跟着華族,她才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她的未來才有希望。
在粘杆處,她只能接受上面安排的男人,甚至被長官玩弄。
最後生的孩子也還要為粘杆處服務。
這種世襲對她一點好處沒有,只會給她帶來無盡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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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長,我覺得不是咱們自己人做的,要不然最先被抓的就是我了。
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海悅說道。
是有蹊蹺,但是蹊蹺在哪裏,誰也說不清楚。
雪姬與她的手下都呆在另外一個房間,她們盤腿坐在那裏。
頭上的頭巾已經摘了下來。
就在這時,店家送來了吃食。
這種腳店只有簡單的吃食,饅頭、鹹菜、稀粥。
這樣的飯食放在扶桑已經算是不錯的飯食。
這些女子圍到食盤的邊上。
但是誰都沒有動。
其中一個女子,拿出工具開始試探。
隨即她停了下來,看向雪姬。
她的表情就已經說明這東西有問題。
雪姬先是對着牆壁上敲打了幾下。
隔壁的含香收到了信號。
「大炮筒,住嘴。」
含香趕忙呵停了正要吃東西的大炮筒。
這傢伙的個子大,胃口也大,聽到含香的聲音,趕緊將咬到嘴裏的半個饅頭吐了出來。
還用自帶的水漱了口。
鼴鼠三兩步就跳到了門後,先是用耳朵貼着門縫聽了聽,緊接着在髒兮兮的窗戶紙上戳了一個洞。
這個腳店是四合院樣式的,院子被房間圍在中間。
只有一道大門對着大路。
房間通常沒有後窗戶,因為房子的後牆兼具一定的防護性。
這樣的店鋪,將大門一關就是簡易的堡壘。
此時院子裏一隊鏢局裝扮的人正拿着火銃對準了他們的房門和窗戶。
鼴鼠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的大概人數。
然後他對身後的含香比了一個手勢。
含香心裏也咯噔一下,對方竟然有四五十人,數量是自己這邊的兩倍。
她立即讓大炮筒用桌子抵住房門,自己則對着牆壁連續敲擊了幾遍。
這敲擊的聲音,時而連貫,時而短促。
簡單的敲擊,到了雪姬那裏就是信息。
實際上雪姬這邊也發現了院子裏的情況。
對方還沒有發動,肯定是想要確定自己這邊都被毒倒。
這為他們爭取了一點時間。
雪姬發出信號說道:「殺出去,我們應該能夠幹過對方。」
「不,不行,這樣我們會有傷亡。」
含香發回信號道。
「上幾個人到屋頂去,等我的信號,一起發動。」
雪姬趕緊佈置。
這種瓦房的房頂就是一層木板,上面都是茅草。
幾個扶桑女人小心地疊羅漢,將一個人送上去拆下了房頂的木板。
然後,小心翼翼地在屋頂的後側扒了一個洞。
洞口不大,但是足夠這些身材嬌小的女人爬上去。
這些女人,每人身上都帶着兩把左輪。
扶桑忍者自然會使用暗器,但是什麼暗器能比槍還要快?
當她們加入了暗部之後,見識了這種非常厲害的暗器,毫不猶豫將他們原本的傢伙事兒都給扔了。
雪姬這邊一共有十二個女人。
含香那邊還有七個人。
大炮筒從一個大號的手提箱子裏拎出一把巨型霰彈槍。
這槍的口徑將近三十毫米,明明就是手提炮。
含香也拿了一把手槍。
她的兩邊是分別是鼴鼠跟海悅。
周圍靜謐的過分,大家都非常緊張。
含香因為出汗,身上的香味更加濃郁。
這才是真正的香汗淋漓。
不過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有心情再去聞這旖旎的味道。
院子裏傳來了腳步聲。
含香對大炮筒點了一下頭。
後者拎着自己的那把巨槍輕手輕腳地走到窗戶後面。
這個時候不能有一點猶豫,狹路相逢勇者勝。
也沒有必要考慮對方是誰,反正是敵非友。
對方已經想要弄死自己了。
要不是含香乃是一個女人心思縝密。
那些扶桑忍者又善長用毒。
自己這些人現在估計早就成為人家的階下囚。
「砰砰砰……」
大炮筒對着院子裏的人群就是一波連射。
那個走在最前面的人被子彈撞擊得倒飛回去。
院子裏的人剛才還多此一舉地列了火槍方陣。
這位指揮怕不是軍隊出來的。
不過他們畢竟人多,這麼多桿槍一齊對着窗戶猛射。
他們原本還要分段射擊。
但是房間裏的人突然發難,讓院子裏的人一下子受到了刺激。
一些人忍不住跟着射擊,這帶動了邊上的人也在射擊。
大炮筒只開了三槍就躲到了牆壁後面。
這牆壁都是夯士壘成,倒是能夠擋住子彈。
紙糊的窗戶上頓時出現一個個彈孔。
外面的陽光從這些孔中照進來,形成了一道道光束。
四濺的塵士在這些光束之間翻滾不息。
子彈在房間裏面彈射,刺耳的聲響在眾人耳朵之間迴響。
就連那些見慣生死的扶桑女人都趴在櫥後面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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