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善祥覺得董良將手伸到遠東,已經算是很長了。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她不知道,在遙遠的大洋彼岸同樣有一支華族的軍隊存在。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可不多,也很少有人提起,仿佛他們不存在一般。
就像是農夫隨手灑落在田邊的一粒種子,在主人想不起來的情況下,它在那裏瘋長。
褚雲良的反抗軍到了俄勒岡地區之後,終於又死灰復燃。
那裏的小農場非常適合作為搶劫的對象。
只要反抗軍掃過的地方,幾乎看不到一個白人,一切被文明開發過的痕跡歸於原始。
但是也出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隊伍中的印第安人的數量太多了。
以至於他在指揮上也出現了一些問題。
開始有一些印第安人的小團體不聽他的指揮。
他們擅自去攻擊一些白人的據點,手段殘忍,有些隊伍甚至不知道如何收集戰利品。
現在的反抗軍總人數在三干人左右,其中華人只有一干人,只佔了三分之一。
不過這樣倒是讓西部的白人以為這是一次有預謀的印第安人反抗運動。
中西部地區白人對印第安人的報復屠殺再次達到了高潮。
很多印第安人都跑來找反抗軍尋求庇護。
人多了,反而更加讓褚雲良感到頭痛。
再這樣下去,他們反抗軍可能就真的要成為印第安人反抗軍了。
於是褚雲良做了一個有些不地道的決定。
他指揮發抗軍去進攻波特蘭城。
作為俄勒岡地區最大的城市,波特蘭城有一萬多居民,它在1951年建市。
其中民兵的數量至少有兩干人。
在西部生活的白人基本上是全民皆兵。
清晨的波特蘭濕氣很重,科特家院子裏的玫瑰花樹上綴滿了晶瑩的露水。
懸掛在空中的蜘蛛網同樣滿是露珠,在晨光下看起來就像是水晶串起的項鍊一般。
突然間,蜘蛛網上面的水珠全部滾落在地。
這場景就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盤。
一隻早起的螞蟻被水珠砸中,翻倒在地,掙扎着想要爬起來。
波特蘭這裏是地中海氣候,冬季濕冷多雨,夏季炎熱乾燥,非常適合種植玫瑰。城內的大部分住戶門口都種植着鮮紅的玫瑰。
「踏踏踏」
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一條黑線出現在河邊的谷底上。
這座著名的城市,此時看起來跟我們常見的鎮子差不多,臨近威拉米特河匯入哥倫比亞河的河口。
大部分的房子都緊挨着河邊的碼頭區建造。
伴隨着馬蹄聲,「嗷嗷嗷」的怪叫聲傳開。
這叫聲是印第安人的戰歌。
楚雲飛用火槍將他們給武裝起來,帶着他們製造更加精良的騎兵弩。
交給了他們基本的戰術配合。
雖然他們經常私自行動,但是總體上來說,這些人的戰鬥意志還是不錯的。
白人和印第安人之間的仇怨就是一場沒有結果的循環復仇。
最近一段時間,褚雲良帶着反抗軍殺了很多白人,其他的地方的白人就開始對印第安人屠殺。
那些倖存的印第安人就加入反抗軍繼續殺白人。
波特蘭城北的教堂上,急促的鐘聲響起,守夜人給城內的居民發出警告。
有些已經起床的市民扔下手中的農具就往家中跑去。
然後拿出自己的火槍躲在院子前面的柵欄後面。
一隊着裝雜亂的民兵在市政廳前面集結。
按照他們的經驗,印第安人進城之後會沿着街道一路向前沖。
然後全都成為他們的活靶子。
可是這一次,這群印第安人卻沒有這麼做,他們集結在一起,一部分騎馬警戒,一部分人下馬列陣,從城市的入口開始一棟一棟地清理過去。
過程簡單粗暴,殺人、放火,他們並不需要佔領這些房子。只要將其摧毀。
如果有人沿着街道攻擊過來,就會遭受到印第安的阻擊。
白人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切發生。
一隊隊白人民兵集結起來,然後沿着街道殺過來。
雙方在一起對射。
印第安人其實是一個非常聰明的族群,他們的學習能力非常強。
就像他們胯下的戰馬,美洲本沒有戰馬,是白人在幾百年前帶過來第一批馬。
然而現在,他們卻成為了馬背上的民族。
很多印第安戰士都會使用火槍,其中一部分人還是神槍手。
一百個白人能出一個神槍手,但是一百個印第安人中卻能夠誕生出十個神槍手,這些印第安人思考問題的方式非常簡單,因此也更加的專注。
褚雲良騎在一頭黑色的戰馬上。這裏的馬都是歐洲馬,比褚雲良在本土見到的戰馬要高大得多。
他就那樣靜靜地矗立在那裏。在他的身邊是幾十個華人騎士,他們同樣矗立不動。
這與小城內的情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波特蘭城的一側已經燃起了大火。
伴隨着大火的是印第安人的戰歌,白人的叫喊聲,女人和孩子的尖叫聲,雜亂的槍聲。
路邊的玫瑰花被鮮血澆灌得更加妖艷。
「隊長,這次要死很多人。」一旁的副隊長肖楠說道。
「是要死很多人,不過波特蘭基本上完了,白人在俄勒岡地區一共只有兩座超過萬人的城鎮。現在只剩下西雅圖了。」
「我們接下來在這裏的活動將會變得更加容易。接下來我們向海邊方向活動,我總感覺元首派遣的援軍就要到了。」
「隊長,你還在想這個事情啊,咱們當初來的時候,在船上飄了兩個多月時間,這麼遠的距離啊,怎麼可能有支援。要是有也不知道猴年馬月。」肖楠搖搖頭道。
大部分人現在都是能過一天是一天,只有褚雲良一直在堅信元首會來援助他們。
陌生的環境,殘酷的戰鬥,身邊戰友的犧牲,逐漸讓他們喪失了自己的信仰。
波特蘭的戰鬥從早上一直持續到傍晚。城內的婦女在最後都拿起槍加入了戰鬥。
他們在一開始的時候沒有組織足夠的人對入城的印第安人發起反擊。錯失了寶貴的機會。
連續的添油戰術,讓他們損失了寶貴的有生力量。
到了下午的時候,印第安人已經推進到城市的中間。
終於有一部分有錢人率先坐不住了,他們登船試圖離開這裏。
這讓城內的人失去了抵抗的信心。
他們向碼頭蜂擁而去。但是碼頭上的船並不多,裝不走所有的人。
於是這些人開始踩踏、爭搶。
經過了最初的團結抵抗之後,一部分人的背叛擊碎了所有人心中的信念。
就在這個時候,一支騎兵從城市的另外一側殺了上來。
褚雲良終於出動了,每一個逃出去的白人都是潛在的敵人。
「除了年輕的女人,其他的人全部殺光。」褚雲良下令道。
要是在以前,他是不會留下這些女人的。
但是自從上次收留了一群被匪幫綁架的女子之後,褚雲良發現自己的隊伍似乎產生了一些變化。
最明顯的就是華人士兵們開始打理自己,不再邋裏邋遢的。
中國文化中本來就講究陰陽調和。陽極必衰,隊伍裏面有些女人是有利於長期戰鬥的。
此時波特蘭的人都集中在碼頭上,騎兵還沒殺到,他們自己就已經亂成了一團。
戰鬥這才快速收尾。
波特蘭的周圍並沒有成建制的敵人。因此褚雲良準備在這裏休整幾天時間。
當然了這幾天時間,周圍一定會有人前來打探的。
這倒不用擔心,印第安騎兵會解決這些人。
三天後,褚雲良突然見到了一個華人。一個他認識的華人。
這個人也是使團的成員,乃是鄭德的手下,名叫林振端。
「林大人,您怎麼會到這裏來。」
褚雲良的眼中滿是震驚與興奮,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哎呦,褚隊長啊,我可是找了你們將近一個月時間啊,腿都要跑斷了,還差點被洋人給抓去。現在這西部的洋人非常仇視華人。」
褚雲良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這一切都是他造成。
正是他帶着華工反抗白人,組建了反抗軍,殺死了大量白人,才讓這裏的白人開始仇視華人的。
「林大人辛苦了,是元首派你們來的嗎?」褚雲良趕緊問道。
林振端喘着粗氣,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嘟咕嘟灌了好幾口水,這才說道:「當然是元首派我們來的,而且我們還帶來了大量的支援。」
林振端緩緩地將董良的計劃和安排講給褚雲良聽。
褚雲良一聽事關重大,趕緊讓人將手下的小頭目都喊了過來,讓他們一起聽元首的命令。
「元首說了,你們北美華人反抗軍以後在華族內部的編制是北美縱隊,人數暫時不限,褚雲良擔任司令官。副司令由肖楠擔任,我來做你們的訓導主任。」
距離太遠,董良能夠給反抗軍的只有一個大的編制。
至於士兵就要靠他們自己去發展。
當然了,等到尤里卡基地建好之後,就會有兵源從國內源源不斷地補充過來。
林振端當着眾人的面宣佈了元首的任命。
許多人激動得眼淚都要流下了。
這一刻,他們感到自己曾經所有的犧牲和辛勞都是值得的。
接下來,林振端有將尤里卡據點的事情告訴了褚雲良。
褚雲良一聽,當即做出了決定。
他讓肖楠帶着印第安人繼續到周圍游擊。
而他則帶着一部分華人士兵,乘坐在碼頭上繳獲的商船與林振端沿着海岸線南下尤里卡,與已經在那裏的建立據點的人碰頭。
沃倫,也就是李威立此時已經帶人在三藩市活動。
他要做的就是大把撒錢,先開辦各種酒會,與當地的名流打成一片,塑造自己的富豪人設。
在北美這裏,最受人崇敬的不是英雄,而是富豪,這裏的人信仰的是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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