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啊,這樣太冒進了,我們的後勤補給根本就是跟不上,現在大部分的產能都傾向於海軍。燃武閣 m.ranwuge.com陸軍的經費本就緊張,您同時開闢兩個戰場,後勤根本就供應北上。」最先坐不住的是後勤部長徐金池,他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誰都不知道徐金池為華族的軍費開支操了多少心。
但是他原本正常的髮際線,現在向後移動了將近兩公分,這可是肉眼實實在在可見的。
「元首,根據我們從天京城得到的情報,楊秀清一直在推動向西北方向的戰略轉移,目前他們已經基本上控制了安徽地區,接下來他們也許會從江北向西邊的荊襄地區發展,再過去就是漢中,控制漢中之後,他們可以南下四川,也可以北上關中。」孫延平介紹了一些最新的情報,他照例是要參加總司令部的會議的。
董良點了點頭說道:「太平軍向西北轉移,對我們來說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凡是被太平軍肆虐過的地方,咱們的改革都推進得非常順利。」
其實這一點很好理解,太平軍的模式基本上是將原本的舊體系給推倒重來。而且是非常暴力的那種完全推倒,甚至連原來的儒家文化都推翻。
而華族的改革,除了土地一個方面之外,全都是相對溫和的,尤其是在商業方面的寬鬆政策,讓民間的資本可以從土地上轉移開來,有一個新的宣洩口。
華族的商業政策不僅僅是放寬鬆那麼簡單,商部還會引導那些民間的資本進行投資。
一些民生產業,運營起來比較簡單,比如磚窯廠、碾米廠、麵粉廠等,只要有機器,會操作就能夠在短時間內開起來。
而且這些廠子在地方上基本上都處在空窗期,只要開起來就能夠賺錢。同時還能夠滿足百姓的基本需求,促進地方上生產力的發展。
像這些產業,商部會協助地方上的商人以及轉型的地主購買設備,引導他們去開辦工廠。從來沒有哪一個朝廷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董良就像是一個農夫一般,精心培育着華族的基本盤,一個是有地農民,這是華族社會的基礎,另外一個就是本土的民族資產階級,有了資產階級,華族的推行的國家資本主義才能夠更有活力。
華族大量開辦管辦企業,其實就是一種國家資本主義,他們將為民族擴張提供物質基礎。
但是國家資本主義有先天不足,那就是容易形成國家壟斷,壟斷的後果就是吃大鍋飯,官僚主義,喪失發展的動力。
而民間資本就成為了他們的磨刀石。當這些國家資本不努力的時候,就適當扶持民間資本,讓其感到危機感。
「當然了,如果太平軍擋着了咱們的路,那麼咱們也要毫不客氣教訓他們。」董良補充道。
他又看向徐金池道:「老徐,現在湘軍正在湖北和九江等地與太平軍激戰,咱們此時進攻湖南將會事半功倍。如果我們這次只進攻江西,那麼可以確定,湘軍肯定會退回去,而太平軍會趁機北上擺脫湘軍的糾纏。」
「而等到那個時候,我們再去進攻湖南,將要面對的就是湘軍的層層狙擊。那時候所要消耗的資源將是現在的數倍不止。」
徐金池明白董良所說的道理,董良在戰略上一向都很準確。
可是他還是搖頭道:「元首,問題是咱們現在手中沒錢,我問過劉總長了,戶部現在也缺錢。很多建設資金都是預留的,根本就不能動。」
劉峰良現在是戶部的總長,他的工作能力一點都不弱於周藤虎,將整個戶部打理得井井有條。但是會理財是一方面,劉峰良也不能憑空變出錢來。
華族的稅收政策主打一個穩定,董良不會同意擅自加稅的,那樣消耗的就是政府的信用。
就像現在的滿清,稅收的名目連他們自己都記不清,朝廷已經開始鑄造當十、當百的銅錢,這與搶劫已經沒有什麼區別。
這樣的官府,百姓還會新人擁戴嗎?
會議陷入了僵局,董良的手指敲擊着桌面。
「元首,一口吃不出個胖子,我們進攻江西也可以順勢痛擊湘軍,到時候林岳將軍從江西向西與趙參謀長夾擊湖南,也算是一個不錯選擇。」康老八見到場面有些尷尬,站出來圓場道。
不過這似乎還是沒有動搖董良的決心。
有一個事情,只有董良自己知道,他現在也沒辦法跟手下的將領解釋清楚。
那就是克里米亞戰爭結束之後,西方勢力將會攜大勝之餘威對東方的古國動手。瓜分東方的大潮即將開始。
到時候受到衝擊的不光是華夏,還有中南半島以及南洋的那些島國。
就連剛剛被他們擊敗的沙俄都將與同門同流合污,參與到這場瓜分的盛宴當中。
那個時候,華夏將處在最艱難的境地。
而現在距離那個時候只剩下不到兩年時間了。
董良要在這兩年時間內完成整個華族的光復統一。
同時還要在南洋形成一種戰略上的優勢。到時候他才有可能將英法聯軍擋在印度洋,同時能夠專心對對付從北上殺來的沙俄。
到時候,華族剛剛完成統一,還要兼顧國內的發展。
從長遠來看,董良都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錢的問題,我來解決。」董良道。
這句話對於徐金池來說無異於是天籟之音。
「好,那我這兒就沒有問題了,錢到位了,物資就沒有問題,咱們現在糧食和物資通道還是通的。」徐金池當即爽快地說道,似乎生怕董良反悔。
徐金池甚至沒有多問董良如何搞來錢,但是康老八卻是要刨根問底:「元首,我先說兩句,要是為了打仗而加稅的話,那就真就是緣木求魚了。咱們控制的地方大都時間不長,統治基礎其實相當薄弱。百姓的心暖起來難,但是寒起來卻很容易。」
董良笑道:「八爺放心,加稅只是最末流的來錢方式。這次我準備發行戰爭債券。」
眾人都是一臉的好奇。債券?這些軍人不大懂經濟,自然對此不熟悉。
但是華族內部還是有人懂債券的。
軍事會議這邊沒事情了。
但是因為債券的事情,董良不得不將內閣再次召集。
「元首啊,您這一招實在是高明啊,發行債券,提前透支未來的經費,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不過我覺得這利息就三厘就夠了,五厘太多了。」
董良提出的這個辦法立馬得到了內閣多位總長的支持。這些人是懂經濟的,對於債券也有一定的了解。
華族可是翻譯了很多西洋人的書籍,其中就有關於債券的論述。
這債券有很多種,像是華族之前成立的閩華公司、粵華公司,也曾發行過公司債券。
而這次他們要發行的是政府債券。
董良其實心裏沒有底,政府債券考驗的是政府的信用,而華族才剛剛成立多久?現在就開始向百姓借錢,百姓會相信華族政府嗎?
但是劉峰良卻是信心滿滿。
董良準備發行一干萬華元,這麼多錢,一個湖南之戰顯然是用不完的。到時候多出來的部分,內閣一些擱置的項目就可以施行了。
因此內閣的人自然會支持。
當然了,劉峰良覺得這麼點錢,光是福州的商人就能夠消化掉了。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接下來,後方籌錢,前線練兵,只能準備好了之後,雙線齊發。
上海縣城,十六鋪碼頭現在是上海縣重點發展的商業區。
沿着黃浦江的大道用水泥做了硬化處理。
有軌馬車在街道的一側來回穿梭,狹長的車廂一次可以乘坐幾十名乘客。
這種雙層有軌馬車分為上下兩層,上層乃是商務艙,座位寬敞,視野良好,價錢自然高一些。
黃埔江畔到處都是深入江中的碼頭棧道,各種各樣的商船停靠在這裏。
雖然長江的中上游打得不可開交,可是在這裏依然能夠看到來自重慶府的商船。
這些商人真的是無孔不入,為了賺錢,那是什麼問題都能解決。
正對着碼頭區有一個大院子,院子裏是一棟三層的白色樓房,呈現口子型,像是四合院。
院子裏種滿了花草,打理得整整齊齊。
門口是一扇大鐵門,大鐵門的兩邊掛着木牌子,上面白底黑字寫着黃浦醫館。
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用平板車推着一個小姑娘來到了醫院的門口。看門的大爺一看這小姑娘臉上都沒了血色,趕緊放人進去。
一進入大樓的門廳就是急診。
郎中也沒有像海福擔心的那樣詢問他們的情況,就立即開始診治。
小姑娘受的是槍傷,海福的解釋是在南邊賣藝的時候被清軍的流彈打中。
醫生似乎相信了,趕緊給小姑娘輸液,然後安排手術。
當醫生將小姑娘身體裏的子彈取出來之後,卻發現了問題。
這顆子彈,分明是護衛軍的制式子彈。因為只有護衛軍的線膛槍才會使用這種錐形子彈。
清軍使用的還是圓形的鉛彈。
華族這邊的醫生大都在戰地醫院工作過,對於槍傷一點都不陌生。他們甚至也要參加軍訓,許多人槍法還不錯。
醫生不動聲色將消息報告給了負責治安的內政警察。
華族已經開始建立自己的警察系統,這些人就是以前負責治安的守備隊。
現在從守備隊中分離出來,比以前更加專業。
警察廳一查,浙江那邊確實通報了一個大案子。
不過這事情已經不是他們警察能夠處理的了。
事情又被移交給了暗部在上海的負責人。
海悅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仿佛是剛剛從鬼門關前走了一圈。
她還記得海福大叔帶着她從杭州一路向北。走了一天一夜才到上海灘。
他說這裏有最好的郎中,一定能夠治好她的傷勢。
她一路上基本上處在半昏迷的狀態中,對周圍事物的感知都是模糊不清的。
她感覺自己後背很疼,也能感覺到身上纏着繃帶。
此時,她正躺在一張整潔的單人床上,被子上有一股肥皂的清新味道,身上穿着的是寬鬆的帶條紋短衣。
房間裏還有兩張床,一張床上躺着一個婦人,還有一張躺着一個老嫗。
在京城還沒有這種可以住院的醫館,因此海悅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裏。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姑娘,你醒啦,感覺怎麼樣。」
海悅尋聲看了過去,眼中卻有幾分警惕。
「我爹爹呢?」海悅打量了一眼這個女子,用虛弱的聲音問道。
對方帶着口罩,只能看到一雙美麗的眼睛。
身上穿着白色的長裙,這裙子的上身比較緊緻,凸現出了女子凹凸有致的身型。
裙子的袖口也很緊,興許是為了方便幹活。
「你是指送你來的那個人嗎?他將你放在門口之後就走了。」漂亮女子說道。
海悅似乎想要用手臂將自己給撐起來。
「不要動,你剛剛做了手術,小心將傷口給繃開了。」
在漂亮護士的安撫之下,海悅終於停了下來。
雖然只能夠看到對方的一雙眼睛,但是海悅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這香味非常奇怪,不像是香粉,更像是一種體香。
一個漂亮而且帶着體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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