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了萬分兇險,師雲霄拿到了這個道具,但他們只有一次機會。
魂珠一到手,他們和玄野趙承鳴那幾人的表面和平便維持不下去了。
首先動手的就是趙承鳴,那帶着殺意的刀毫不猶豫的向着他斬來。
他沒有使用任何道具,僅僅就是他手中那把有着無數怨魂嘶吼的刀,就差點將他們二人斬殺刀下。
他們拿到魂珠就已經消耗了不少,趙承鳴狀態比他們好多了,還有一個玄野加入戰局,他們應對的非常吃力。
他們最後是躲進了教堂之中,門口泛着紅光的魔法陣,竟擋住了趙承鳴和玄野他們,讓他們無論如何都進不來。
而那個端坐在神台之上的人偶塞西亞,睜開了眼睛。
小小的教堂中充斥着那奇怪的緋紅魔力,將教堂內部全都染上了緋色,看着詭異無比。
他和師雲霄都受了不少傷,師雲霄的魔力值也快見底,無法再給他們二人治療。
師雲霄靠在神台底下,又掏出了那朵奇怪的玫瑰。
看到這朵玫瑰,謝致才發現從這朵玫瑰上感覺到的奇怪魔力,和現在教堂中充斥的魔力元素是一樣的。
師雲霄將這朵玫瑰放在懷中,閉上眼睛,表情看上去很是放鬆,好像這裏不是充滿危險的恐怖氛圍的副本教堂,而是自家客廳一樣。
「你好像對這裏很熟悉,對她也很熟悉。」
謝致看着已經從神台上下來,坐在他們面前的人偶塞西亞道。
看他不說話,謝致又問:「為什麼門口的魔法陣會放我們進來,卻不放趙承鳴和玄野進來?」
良久,師雲霄才緩緩睜開眼睛,他定定的看了面前的人偶一會,道:「她在保護我們。」
謝致笑了,「是在保護你,我只是順帶的吧。」
「她到底是誰?」
師雲霄朝着人偶伸出了手,謝致看着人偶走到了他面前,拿着他的手貼了貼面頰,師雲霄看着她的眼神溫柔的不像話。
謝致好奇的要死,也想要伸手碰一碰這個人偶,師雲霄語氣瞬間冷淡下來:「別碰她。」
謝致「嘖」了一聲,「你碰得我就碰不得,這人偶又不是你的私有物。」
師雲霄道:「她不喜歡陌生人碰。」
謝致嘴巴一撇,「你怎麼知道她不喜歡,一個人偶而已。」
這般說着,他到底沒有去碰她了。
直到半夜師雲霄傷重睡了過去,在一旁裝睡的謝致才睜開眼睛,他看向旁邊的師雲霄,他和人偶並肩靠在一起,人偶靠在他的肩上,看上去和正常女孩沒什麼兩樣,師雲霄的頭也偏向她那一邊,一隻手還攬着她,另一隻手拿着劍呈保護姿態。
有那麼一瞬間,謝致竟覺得這個畫面很是溫馨。
他們之間有種誰都插不進去的和諧,好像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彼此相依為命。
後來的謝致才明白,他們確實如此。
他本來想要探究一番人偶有何特殊,看到這副畫面後,他收回了手中的匕首。
師雲霄傷的有點重,看上去很累。
他得休息,而後繼續應付趙承鳴和玄野,而他作為一個盜賊,當然不能空手而歸。
他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決定的,他一直都是這樣的。
其他的都不重要,他只要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好了。
在副本中能保證自己存活的前提下,寶物也將是他的。
他對師雲霄的秘密有點興趣,但僅僅只是有點而已,師雲霄對他來說,不過是在不得已情況下合作過幾次的隊友,他其實並不喜歡師雲霄,他有些過於優秀了,過於好了,好的讓他有點厭惡。
他會在副本中對弱者伸手,即便是對他作惡過的人,只要失去戰鬥能力,他也不會隨意動手傷害,甚至那幾個奉神公會的人死了,他還會為其禱告兩句。
然後微笑的和他說:「無論如何,也是一起並肩過的隊友。」
這種人在任何人身邊,像是在時刻提醒着,你是廢物,你是個爛人。
他就像一面鏡子,將人心的醜惡都照了出來,所有人的偽裝都不再管用。
但他心中又有着不可觸碰的逆鱗,只要碰到了,在他這裏就不會再有什麼善惡強弱,誰碰誰死。
這一片逆鱗,謝致從那個人偶中能猜出一二。
只是這些和他都沒有什麼關係,從這個副本中出去後,他不會再想和師雲霄合作,更不想遇見。
他只是一個盜賊,隨心所欲,什麼好的爛的,都和他無關。
這般想着,他心中湧起的負罪感就會減弱許多。
謝致自嘲一笑,沒想到他有一天會有負罪感這種東西。
而這種感覺,在地下室一戰後,達到了頂峰。
他沒有想到,這個副本是真的百分百死亡率,因為副本設置的就是不能讓人活着出去。
想要魂珠,或是自己活着,只能選一個。
就連趙承鳴和玄野都慌了,估計和他一樣也沒想到這個副本是這樣下套,想要魂珠只能去到過去的人偶鎮拿,而那個魔法陣他們根本不能啟動。
只有師雲霄回去拿到過魂珠。
只剩下他們四人了,他們躺在師雲霄的防禦魔法陣中,外面是將他們層層包圍住的副本人偶,就他們現在這個狀態,根本抵擋不了多久。
在生命受到威脅後,寶物也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謝致向來會將實力保存到最後,在這個副本也不例外,他的神級技能可以掠奪玩家的一切道具。
他將其他三人的道具全都搜颳了一遍,包括師雲霄的魂珠。
他以為,拿了這顆魂珠就能活,只是可惜的是,趙承鳴沒有給他這個通關機會。
在他通關之前,趙承鳴就一劍刺入了他的心臟。
魂珠就這樣被他用掉了。
他重新復活了過來,卻是師雲霄保護了他,將他重新帶到教堂之中。
這一刻,謝致有些不敢面對師雲霄。
然而他卻在心底告訴自己,他只是想活着,魂珠就只有這一顆,誰都想活下去,他沒有錯。
可即便是這樣,他心中依舊湧起了對師雲霄莫名的愧疚。
他本就不是什麼良善的人,如果再來一次,也許他還是會這麼做。
人不都是這樣的嗎?在利益面前,生死又算得了什麼?
「沒時間了。」他聽到師雲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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