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們進去吧,我不想再進去一次了。」
聖城外的牆根下,達爾西看着行刑場的方向腦袋一縮。
他們的主線任務抓捕女巫的進度已經推進到99%,就還剩最後百分之一。
這個進度在中午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後面他們又交了幾個女巫上去,還是停在99%沒動。
蕭織淼拿到最後一個咒印就沒讓他們繼續抓了,這最後1%的進度,恐怕就是她了。
她不進聖城,抓再多的女巫都填不滿這1%。
但在進聖城之前,他們得找到隱藏任務,她一直沒有去觸及的一個地方,那在她之前的記憶中出現過的地方——女巫行刑場。
「走吧。」
蕭織淼幾人人手一個女巫,往行刑場的方向走去。
行刑場就在聖城外面,沿着聖城那高大的城牆走幾步就到了行刑場的門口了。
眾人還沒進去,就一腳踩到了猩紅血液凝聚而成的水坑中。
血液從門口的階梯上流下,不停的發出嘀嗒水聲,在牆根處,有幾個出水口,那出水口流出的全都是血,流入他們身後的一條河流中,此時這條河已經變成了一條血河,散發着濃烈的血腥氣息。
達爾西扶着牆壁,臉色煞白幾欲作嘔。
這比他前幾次過來血腥氣味更重了,每次他都是將女巫送到門口就趕緊跑了,根本不敢去看裏面的情形。
後面蕭織淼告訴他們可以殺獵巫者獲得獵巫牌後,他們就直接殺獵巫者了。
他們只要獲得足夠進入聖城的獵巫牌就行了。
獵巫牌不能交易,每張獵巫牌上面都有他們的氣息,所以只能上交女巫,或者殺其他擁有獵巫牌的人。
蕭織淼一掃他們手中的五個女巫,這也是他們從其他獵巫者手中搶來的。
想要進入行刑場,必須要帶女巫才行,不然就等於破壞劇情規則,觸發npc敵視,無法推進劇情的觸發任務。
「別怕。」蕭織淼和她們道:「進去之後,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
被她用千絲綁住雙手的女巫對她笑了下,「我們不怕,我們早就做好準備,接受自己的命運。」
蕭織淼手緩緩握緊,先行踏上了階梯。
從門口一進去,就看到兩個身形巨大的屠夫拿着一把染血的大刀坐在門口,看到他們進來,都拿起屠刀站了起來。
蕭織淼想要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一個屠夫將大刀重重往她面前一放。
那詭怪的外形加上將近三米高的巨大身形,給人帶來一種死亡的壓迫感。
站在她身前的小女巫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而後又堅定的往前走了一步,接受着屠夫的檢驗。
那屠夫那隻大手向着小女巫抓來,將的衣袖直接撕扯掉,看到她手腕上的緋紅印記後,才給蕭織淼放行。
「滿了,帶去牢房。」
屠夫發出一聲粗糲的聲音,提醒着蕭織淼。
玄野跟上來,在她耳邊道:「女巫太多了,他們每天都是定量處置的。」
「定量......」
蕭織淼在一座堆疊起來的巨大屍山面前站定,她喃喃道:「是太多了,殺不完了。」
眼前是無數女巫的殘肢斷臂堆疊起來的屍山血海,他們就像是宰殺牲畜一樣殺了她們。
這面積寬闊的行刑場空地都快堆疊不下她們的屍體,腳下每走一步都是粘膩的血水聲音。
在他們往牢房行進的兩邊,是一個個被吊死在高高木樁上的女巫,還有被燒的碳化的屍骸。
空氣中充斥着血腥、腐臭和燒焦的味道。
除了這個味道,蕭織淼等人再也聞不到其他什麼味道了,那是令人膽寒作嘔的死亡味道。
達爾西當場就扶着一個木樁吐了。
其他幾人也是臉色煞白。
玄野和祝雲音也來的不多,他們大多抓的都是藍色品級的女巫,後面知道女巫會被送到行刑場後,見過一次他們處理的方式後,都是儘量抓魔力高的。.五
面前這場景,可比他們第一天進來的時候血腥可怖多了。
蕭織淼站在原地停住了腳步,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畫面。
儘管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儘管在記憶中已經朦朧見到過,但現在親眼看見眼前這如同地獄一般的慘像後,她仿佛連靈魂都被狠狠的震了一下。
她的腦中就像是有一個巨鐘被重重一敲,腦袋嗡嗡作響,眼前就只剩下這副畫面,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五個女巫腳下一軟,均跪倒在地。
她們身體微微顫抖着,雙手合十,嘴裏在不停的念着悼詞。
「願吾神之光輝降於你們,安息吧,安息吧......」
玄野和許知瀾都看向蕭織淼,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她會墮落成邪神。
這換誰,誰不瘋。
許知瀾將蕭織淼冰涼的手握在手中,「小知了,這只是一個副本,已經過去了。」
他知道這個副本就是專門用來針對她的,這幾天的任務流程和看到小塞西亞後,他也明白過來,這是根據小知了過去的經歷做的副本。
已經是過去的記憶了,但又一次血淋淋的擺在她的面前。
許知瀾沒有哪一次起了這麼重的殺心,他無法想像,小知了是怎麼撐過這一段時期的,她後面又經歷了什麼......
「走吧。」
蕭織淼將小女巫從地上拉了起來,小女巫臉色蒼白,眼中含着淚,身體還在止不住的顫抖着。
她們早就做好赴死的準備,但也是一個正常人,看到這樣的場面也會害怕。
只是她們心中的信仰在支撐着她們,讓她們能坦然堅定的迎接死亡的命運。
他們帶着女巫進到牢房之中,一個佝僂着腰的男人舉着一盞油燈在前面給他們引路。
「啊...是外面新來的獵巫者們,你們幹的真不錯,明天就是這些邪惡女巫們的審判日了,真期待啊。」
蕭織淼向他看去,這個駝背的男人就是一開始接引他們的npc費奇。
按照他們的經驗,這也是一個精英怪。
他能多次出現在他們面前,想必是比較重要一個角色。
「女巫太多了,牢房都滿了,我帶你們找幾個空的......」
費奇邊說着,邊帶着他們往地牢深處走去。
蕭織淼透過費奇那昏暗的油燈,看到兩側牢房中都擠滿了女巫,看到他們又帶了新的女巫進來,臉上都是麻木的神情。
當蕭織淼和一個女巫的眼神交匯後,她立即瞪大了眼睛,猛地撲到牢門上。
蕭織淼雖然戴着無面,但無法割斷她和信徒之間的那一縷若有似無的聯繫。
越來越多的女巫眼神開始亮起,她們紛紛站起身來,擠到牢門邊上看着蕭織淼。
蕭織淼目不斜視,沒有再去看她們。
「烈火!」
一個女巫高喊出聲。
她一喊出聲,女巫們都紛紛低聲說着兩個字:「燒掉.....」
「燒掉......」
「燒掉......」
那一聲聲低吟,聽的玄野等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整個地牢都迴蕩着這兩個字。
許知瀾忍不住湊到蕭織淼耳邊問道:「她們是要我們燒掉什麼?是要燒掉外面的那些屍體嗎?」
蕭織淼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
她們要她燒掉的,不是屍體,而是這個世界。
這個已經爛透了的世界。
「這個牢房還沒有滿,擠一擠還能裝下,反正馬上就要空出新的牢房了。」
他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悽慘的叫聲。
他立即露出詭異的笑容來,「馬上就空出來了,馬上就空出來了......」
將五個女巫關進牢房之後,費氣轉身看向他們,「辛苦了幾位,要是餓了,請隨我來,應該要好好犒賞你們。」
蕭織淼和許知瀾對視一眼,這是觸發劇情了。
費奇繼續往地牢深處行進,打開了一扇門。
蕭織淼等人跟在他身後進到門內,發現這裏面是一個巨大的廳堂。
而廳堂裏面正坐着幾個行刑的屠夫,他們正在大朵快頤的吃飯,除了他們,還有前兩天晚上追擊他們的騎士。
都坐在長長的餐桌上用餐。
「請隨便用餐,一定合你們胃口。」
費奇拉開一張椅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達爾西和祝雲音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上前。
剛剛經過那麼強烈的血腥畫面衝擊,他們幾乎用腳趾想,都知道桌上的食物是什麼。
儘管餐桌上泛着的是蛋糕甜品和烤肉的香味,聞在他們鼻中卻是讓他們忍不住作嘔。
玄野首先坐到凳上,他的心理素質很強,唯一讓他有些怕的就是遊樂場項目。
恐高,加上童年一些不太美妙回憶。
他坐好後,蕭織淼也隨後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上去,許知瀾和祝雲音緊隨其後,達爾西看他們都落座了,也只能硬着頭皮坐了過去。
費奇拿着一瓶顏色鮮紅的酒給他們一一倒上,「各位吃好喝好,請隨意。」
費奇笑了幾聲,眼中泛着詭異的光芒,那沙啞粗糲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廳堂中迴蕩着,襯着廳堂中的這副場景,讓人仿佛是在陰間般。
費奇說完,就轉身往一扇門走去,那扇門不是他們來時的那一扇。
他打開門後,有光線傳出,蕭織淼還眼尖的看到像是某種布娃娃一樣的東西。
只看了一眼,費奇就將門給關上了。
蕭織淼記下門的方位,視線在餐桌上掃過,在那幾個聖騎士中間,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戴着白色兜帽的聖騎士抬起頭來,向着她看來。
蕭織淼神色一頓,是謝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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