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寄平安第一百三十三章閉關一條令人震驚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中原,新韓向西堯宣戰了!
這是晉安覆滅、三家分晉以後,十四年來首次兩朝正式開戰,在這之前,即便是發生大的衝突,死傷成千上萬人,也沒有兩朝真正撕破臉皮的時候,互相都有所顧慮。筆下樂 m.bixiale.com
如今兩朝爆發了戰爭極有可能會打破這十餘年的和平,讓中原各個王朝重新陷入戰火之中。
如今新韓與太初交好,東線邊境可保無憂,北方與武趙接壤,二者同是晉安王朝演化而來,暫時也不會互相征伐,南面的大部分地區背靠幽州綿延上千里的大山,也沒有威脅。
所以新韓朝出兵西堯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新韓開戰前向太初皇朝派出了使者去面見太初皇帝李伯乾,等使者趕到開元城進入皇宮見到太初皇帝時,韓、堯雙方已經在樾府河畔展開了激戰,雙方死傷慘重,新韓軍退回了廣玄城。
值得一提的是,新韓是由新韓王韓林甫親自掛帥,雖然已經做了十幾年君王,這個原晉安大將的勇武不減當年。
沉寂已久的西堯一戰立威,在與新韓的大戰中佔據了上風,西堯的主將叫做端木檮杌,是當年西堯大軍進犯幽州的主將端木窮奇之子。
新韓使者告知太初皇帝韓、堯開戰消息的使命已經不用再提,這事已經人盡皆知了。
使者下一個消息卻是讓李伯乾震怒,新韓朝在與西堯開戰期間,新韓朝停止了與太初朝的人員往來,封閉了七座邊關。
兩朝交戰,為了防止後院起火,暫時封閉邊關是正常的,若是還有人員流動的話,很容易混進去敵軍的探子,稍有不慎就會造成巨大損失。
雖然這是情理之中的事,但到了李伯乾耳中就不是一回事了,畢竟韓林甫已經接受了太初皇帝的冊封,新韓朝這麼做就有些打李伯乾的臉了。
哪有兒子把父親關在門外的道理?
李伯乾一怒之下就要斬了新韓使者,在滿朝文武的極力勸說下才沒有真的下令,最後還是把使者放回了新韓。
新韓東凜關。
關城的門戶已經緊閉,城中亂作一團,東凜關主將宣大有下令將城中除新韓守軍外的所有人全部抓起來,城中到處是四處逃竄的人和抓人的守軍將士。
經過一天的抓捕,傍晚時分,關城內除了巡邏的甲士已經見不到其他人的蹤跡。
城西一處民房中,原本看起來完好無損的牆壁突然憑空打開了一道小門,一個人鬼鬼祟祟探出頭來,再確認安全後,他這才走了出來。
這人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比較瘦小,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半大孩子,不過他的真實身份可並不普通,他叫陳凡,是星河宗七殺營的一名密探,別看他年齡小,幹這行已經三四年了。
陳凡雖然也是星河宗弟子,實力卻並不強,在宗門同齡人中只能算是中等水平,堪堪達到了精進境初期,並且似乎達到了自己的極限,最近兩年,就算他如何努力,修為仍難以寸進。
陳凡來東凜關自然是七殺營的任務,是派他來探聽情報的,他以為這會是個輕鬆差事,樂呵呵就來了,誰知道遭此大變,機靈的他立刻躲進牆壁的夾層內,這才躲過一劫。
陳凡現在雖然還沒有被抓,去如同翁中之鱉一般,被困在了東凜關內,要想活着回到星河宗他只能鋌而走險。
深夜,陳凡趁着夜色朝着東邊的城牆慢慢摸了過去,讓他有些吃驚的是城中居然不見巡邏的新韓士卒,管不了這麼多了,無論如何也要出城去。
城牆近在眼前,在他途徑一間店鋪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嚇了他一跳,是個男人的急切聲音在喊他:「小兄弟,別再往那邊走了,城牆附近好多軍爺。」
陳凡四處張望,終於在店鋪門內發現了一道人影,陳凡謹小慎微的走進店鋪中,這是一間茶葉店,整個店內都瀰漫着沁人心脾的茶香,一個人蹲在窗戶下邊朝陳凡招着手。
陳凡蹲下身子,靠在牆根處慢慢移了過去,走近了借着月光他才大致看出了屋中人的容貌。
這人大概四十多歲,看起來風塵僕僕的,看穿着打扮像個小商販,手裏拿着一根煙槍只是沒有點燃。
陳凡小聲說道:「這位大哥,感謝剛剛的提醒,要不是你,我剛就奔着城牆去了,到時候可真是自投羅網了。」
中年男人同樣壓低了聲音說道:「同時落難的苦命人,互相幫襯一下沒什麼。」
「小弟陳賢,之前是福滿樓的夥計,大哥你怎麼稱呼。」
福滿樓是東凜城內的一處挺大的酒樓,陳凡除了名字用了化名外,其他的都是實話,在抓捕城中人之前,他確實在福滿樓做夥計,用來掩人耳目。
中年男人拿起手中煙槍湊到了鼻子邊上聞了聞,仍然沒有點燃,他和善說道:「你可以叫我老莫,我原本是在兩邊邊境間做些小買賣。」
這個人居然就是之前把帶顧西風帶進東凜關的走商老莫。
陳凡雖然實力不濟,做了這麼多年密探眼力還是有的,他無論怎麼看,這個老莫都是個普通人,他疑惑問道:「莫大哥,你是怎麼躲過官兵。」
老莫有些得意道:「我原本在外面藏着,見這店裏的人都被抓走了,趁沒人注意我就溜進來了,果然之後就沒人再來這裏搜了。」
陳凡這才恍然,原來老莫是打了個時間差,該說不說,老莫的運氣着實還算不錯,這都能矇混過關。
陳凡繼續問道:「大哥,聽你這口音是瑜州人吧,有什麼可躲的,就算你們真的被抓了盤查之後還不放了你們?」
老莫苦笑道:「我最開始只是不知道什麼事情就躲了起來,後來知道了情況也抱着僥倖心理想出去來着,不過在我晚上偶然聽到了路過的守軍談話,就不這麼想了,他們說這關城裏有眾多密探和諜子,寧殺錯不放過,絕不會放一個人離開。」
陳凡臉色變得愈加難看起來,看來想利用老莫新韓人的身份離開這裏是痴心妄想了。
老莫這個新韓人被抓可能只是被關起來,待打完仗就能被放了,而自己這個真正的密探若被抓住必然難逃一死。
陳凡想到此說道:「莫大哥,兩個人躲在一起太容易被發現了,我再去找個地方躲着。」
老莫聞言有些不想讓陳凡離開,畢竟沒幾個人能躲過守軍的抓捕,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他當然希望能有個照應,他懇切說道:「小兄弟,如今城裏也沒幾個人了,能有個照應不容易,要不你就留在這和我一起吧。」
陳凡有些動容,但仍然無奈搖了搖頭抱拳說道:「莫大哥,我還是走吧,保重。」說完這話,他就小心翼翼向外移動。
老莫哀嘆一聲說道:「行吧,陳賢兄弟,有緣再見!」
「啪啪啪。」一陣掌聲響起,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矮胖身影,背對着月光陳凡和老莫看不清這人的臉,但是能看出來他身上有甲冑在身。
那人開口道:「挺感人的戲碼,不過不用有緣再見了,你們可以一起和我走了。」
那人說這話時是笑着的,但語氣中帶着一絲寒意。
老莫慌張說道:「你是什麼人!」
矮胖身影依舊笑道:「想必你們在東凜關內肯定聽說過我的名字,我叫宣大有!」
陳凡心中咯噔一下,心道完了,宣大有是名副其實的小宗師高手,自己那點實力不可能從他手裏逃脫,更何況主將在此,附近又怎麼可能沒有護衛。
老莫自然也知道東凜關主將,聽到宣大有的名字後立刻跪倒在地說道:「大人,小的就是個在邊關上討生活的買賣人,是新韓人,絕不是什麼密探、諜子,還請大人饒命!」
還沒等宣大有開口,老莫再次指着陳凡說道:「大人,這位陳賢小兄弟就是個酒樓夥計,小小年紀自然也不會是密探啊,我們兩個都是好人,請大人明察!」
宣大有朗聲笑道:「二位不用慌張,非常時期用些特殊手段而已,放心走一趟吧。」
聽到宣大有如此說,老莫的心安定了些,向宣大有走了過去,陳凡雖然並不相信就走一趟這麼簡單,卻也沒有辦法,並沒有選擇反抗,也朝門口走去。
宣大有很是謹慎,讓二人走在前邊,走出門去,門外已經有七八名守軍等着了,見主將帶着兩個人出來,在看到宣大有的眼色後立即上前把兩個人五花大綁起來。
陳凡心中無奈,他一點逃脫的機會都沒有找到。
宣大有將他們交給守軍士兵後就離去了,他們兩個被帶到了一處地牢之中,此時的牢中已經擠滿了人,若是細心觀察,這些人有不少都在關城中看到過,陳凡、老莫被塞進了牢房,很艱難的才鎖上牢門。
地牢中看守森嚴,可以說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陳凡只能隨着老莫擠在牢中等待。
老莫見陳凡臉色很難看,安慰道:「陳賢小兄弟,宣大人不說了嘛,沒事的,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出去了。」
陳凡心中悽然,假笑道:「嗯,莫老哥,多謝你求情,要不然沒準我可能就被宣大有當場格殺了。」
老莫神情慌張道:「這裏人多嘴雜,可不要直呼大人名諱。」
陳凡心情惆悵,那股發自內心的恐懼感揮之不去,只能輕輕擺手說道:「不瞎說了,是我草率了。」
「不說這些了,說些開心的吧,陳賢老弟,你也就十七八歲吧,不瞞你說,老哥在老家還有個十七歲的女兒,長的也算水靈,我看老弟人挺不錯,出去後老哥把女兒介紹給你認識。」老莫向陳凡擠眉弄眼道。
陳凡眼神複雜,微笑說道:「那我真是因禍得福了。」他轉過頭去,不再看向老莫,眼神中滿是哀傷,因為他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事情。
地牢的窗口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天還沒亮,地牢裏又被擠進去不少人,宣大有在天亮之前也來到了地牢之中。
老莫小聲對陳凡說道:「宣大人這事要審問大家,查出密探、諜子嗎?」
陳凡眼中憂色更濃,沒有說話。
一名軍官模樣的人和宣大有交頭接耳,宣大有眯眼掃視眾人,微微點頭,隨即走出地牢,軍官面露不忍之色,閉目良久,接着長嘆一口氣,聚集手下說了些什麼。
士兵們離開了一段時間,回來時每個人都抱着不少稻草、木柴和木桶。
他們把稻草和木柴鋪滿牢房,之後把木桶中的東西倒在了稻草和木柴上,一股刺鼻的氣味瀰漫着整個牢房。
老莫疑惑看向陳凡,有些慌張說道:「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陳凡眼中儘是悲哀之色說道:「莫老哥,恐怕只有來生再認識你家千金了,還有我真名叫做陳凡,不要怕,咱們一起上路可以做個伴。」
佈置完所有東西,士兵們都離開了地牢,那名軍官模樣的人將一個點燃的火把扔進了地牢之中,頓時熊熊烈火燃燒起來,哀嚎之聲不絕於耳。
新韓七座關城一夜之間屠殺了超過十萬人,幾乎沒有人能夠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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