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雖然碎了,不過城中卻沒有任何動靜,就好像是空城一般。
負責統帥楚仲安等人的將領是陷陣營副將於四溟,他看上去比楚仲安大不了幾歲,生的也頗為英俊,只是臉上猙獰的刀疤讓他看上去十分兇悍。
楚仲安面對於四溟時就想起自己的兄長,二人都是臉上的傷疤破壞了原本俊美的臉。
樊九熙等人並沒有繼續向前,他們在攻破城門後便退了回來。
「將軍,庸化城城門已破!」樊九熙抱拳說道。
「幹得不錯,歸隊!」於四溟坐於戰馬之上微微點頭說道,他的目光始終在庸化城上,表情有些沉重。
樊九熙等人聞言並沒有不滿,只是安靜步入隊列中。
人群中寧擎蒼朝着駱冰凝比劃了一個大拇指,駱冰凝冷哼一聲就臉扭向一邊並沒有搭理他。
「既然宣戰就光明正大戰一場,如此故弄玄虛又有何用!」於四溟冷着臉自語說道。
隨後他調轉馬頭看向身後的一百多陷陣營戰士說道:「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日就是爾等一展身手的時候,前方的庸化城中有數百血神將埋伏,爾等可敢與本將闖一闖這龍潭虎穴?」
「有何不敢!」隊列中立刻有聲音響起,接着眾人同時發出大喊:「有何不敢!」聲浪此起彼伏,人數不多但聲音聲勢浩大。
於四溟雙眼微眯豪氣說道:「好,陷陣營所屬聽令,隨本將入城!」他一邊說着一邊拔出腰間佩刀,隨後一馬當先向庸化城衝去。
盧庭堅這些隊長們也立刻率領各自小隊衝鋒起來,陷陣營戰士們每個人的臉色都十分凝重,這是他們第一次上戰場,敵人又是詭異又強悍的血神將,面對前方的未知,很少有人可以泰然處之。
於四溟衝到被轟碎的城門前勒緊韁繩,隨後大聲喝道:「陷陣所屬,城中恐有埋伏,小心應對!」隨後便沒入城中,陷陣營戰士們也一臉警惕地緊隨其後。
入城之後,想像中的偷襲並沒有出現,於四溟抬起手示意眾人停下腳步,陷陣營戰士們立刻圍繞着於四溟面朝外警戒起來。
「龍象軍斥候的情報不會有誤,那六百血神將定是在庸化城中,怎麼沒人呢?」於四溟皺起眉頭自語說道。
於四溟思考片刻後很快下定了決心,他抬起擁有應龍印記的右手,隨後將凝聚着內力的左手食指按在了應龍印記之上。
「我是於四溟,東城門處城內無人,你們怎麼樣?」
「西城也沒人!」一道威嚴聲音從印記中響起,說話的居然是嚴藩。
「南城門也是!」南城門陷陣營的統帥是另一位副統領鄭子洪。
「北城門無人!」
「哇,師兄這是什麼東西?」
「不要胡鬧,這是問天為陷陣營留下的標記。」
「居然還能說話,這東西堪比傳說中千里傳音的仙術啊,給師弟也弄一個唄!」
「起開…」
北城門那邊傳來的聲音有些混亂,顯然是有人在旁搗亂。
楚仲安自然知道北門說話的二位究竟是何人,他心中暗道:「葉方寸與方靈台,這二人都是道聖孫處一的徒子徒孫,沒想到侍道山的手會伸到遙遠的舜州…」
他曾與孫處一有過一些交集,這位侍道山聖人稱他為天命之子。
「聽處一聖人的言語,天命之子並非只有一個,這兩位年輕道爺不遠萬里前來相助項問天,再加上這位大舜世子的絕世天資,看來項問天十有八九也是一位天命之子了!」楚仲安很快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他卻是不知,葉方寸身旁那位有些跳脫的道士實際上是為了尋他而來。
於四溟依舊保持着那個動作繼續開口道:「將軍,看來這些血神將像老鼠一樣躲起來了,下一步我們該如何,他們避而不戰定有陰謀,陷陣營如此分散恐怕會被逐個擊破!」他的目光中帶着擔憂之色。
「血神將很有可能躲藏在民宅商鋪和街頭巷尾之中,我們在明敵人在暗,若是發生巷戰恐怕會吃大虧…」鄭子洪的聲音想起。
「就因為有危險難道就要避而不戰?鄭子洪,你要知道陷陣營不僅代表咱們自己,也代表着世子殿下,你要給殿下丟人不成?」於四溟有些激動道。
鄭子洪立刻開口道:「四溟你莫要給我扣帽子,我只是提醒諸位要小心謹慎,否則若是落入敵人的圈套,殿下歷盡千辛萬苦才打造的精銳隊伍可就要毀在你我手中!」
就在這時,嚴藩鄭重說道:「你們兩個說得都沒錯,這一仗一定要打,不過莫要冒進!」
「陷陣營聽令,全體向城中心前進,目標庸化城城主府,若是中途遇上敵人不要留手也不要冒然追擊!」
嚴藩的話音剛落,幾位聽統帥立刻率領陷陣營戰士們朝城中心進發,他們的行軍速度極快,盞茶功夫就已經到了城主府。
這一路上無比太平,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原本士氣高漲的陷陣營此時有些懈怠了,大家的臉上都流露出一種不安神色。
嚴藩注視着眾人的表情,他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繼續兵分四路,在周圍尋找血神軍的蹤跡,隨時做好互相支援的準備!」
他朝着自己身後的不分陷陣營戰士一揮手,直接率領着眾人衝進了城主府中。
於四溟見狀也不多言,他這次沒有騎馬,而是直接衝進了附近一條空曠的巷子。
楚仲安等人也小心進入,大家的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緊張。
葉方寸有樣學樣也帶隊在附近搜索起來,斜月木劍在前開路,三星銅鈴展開結界,這群陷陣營戰士最為輕鬆,他們甚至有些期待敵人的偷襲了。
鄭子洪哀嘆一聲,看他的樣子十分糾結,不過軍令如山,他只得無奈率眾出擊。
看着前方空無一人的安靜小巷,就連於四溟都有些緊張了。
「小心四周民房,敵人十有八九隱匿在民宅之中,他們隨時都可能出手,大家小心!」於四溟出言提醒道。
「將軍,如此謹慎也不是個事,我們不如分成小隊進入民宅中搜索吧!」說話的竟然是盧庭堅。
於四溟輕輕點頭道:「庭堅說得有理,爾等化整為零,以小隊進入民宅探尋,若遭遇敵人不要留手,直接滅殺,若是敵人太強立刻呼救!」
十幾位隊長聞言立刻率領自家小隊步入了民宅之中。
楚仲安所在小隊經歷了景泊湖一戰已經具備了相當高的默契,破開房門之後,石墩兒和徐崖一馬當先,他們一個手持雙斧一個操控着三枚帶刺金屬球,本就人高馬大的二人此時看起來更加彪悍。
楚仲安等人手持各自兵刃走在二人身後,他們全都小心戒備,隨時準備出手。
齊天並沒有解開身後用黑布包着的長槍,他只是拿了一支普通的紅纓槍,這位神秘高手的古怪大家已經深有體會,自然沒有人湊上來自討沒趣。
小隊的最後的依舊是盧庭堅,他一手持弓一手緊握住一支箭矢,他的目光不停在宅子中遊走,看樣子稍有異常他就會立刻彎弓搭箭。
「隊長,院中無人,可要進屋查看?」徐崖開口詢問道,融入陷陣營之後,這位江湖高手的豪橫收斂了許多。
「開門!莫要上前!」盧庭堅冷聲道。
這間宅院並不太大,只有一間正房裏兩間廂房,不過這事要是交給別人或許會有些難度,徐崖卻是笑道:「包在我身上!哥幾個,準備好了!」
他大喝一聲舞動雙手,隨後在他面前漂浮的帶刺金屬球立刻兵分三路分別砸向了三道房門。
只停接連響起木材碎裂之聲,三道門先後崩碎開來。
「屋內有人!」石墩兒站的最近,他突然大喊出聲。
「果然躲在這裏,你們還真是沉得住氣,陷陣營聽令,城中已無百姓,所見都為血神軍,格殺勿論!」盧庭堅大喝說道,他一邊說着一邊彎弓搭箭,鋒銳的箭矢發出一陣嗡鳴之聲,隨後沒入正房之中。
只聽房中傳出一聲悶哼,隨後房間內有聲音響起:「殺!」
隨後有十餘道身影從三間民房中躥了出來,他們二話不說就與陷陣營小隊展開了廝殺。
這些血神將也都是精進境以上的實力,他們面對強悍的陷陣營絲毫不懼,一時間眾人在這並不寬敞的院落中打得難捨難分。
此時陷陣營小隊中最為引人注目的不是宗師趙長州也不是四球齊飛的徐崖,而是那揮舞着兩柄戰斧的石墩兒。
石墩兒以一敵三絲毫不落下風,看他那從容的樣子,可見經過一夜的刻苦練習,他已經基本上能夠保持冷靜。
只有楚仲安和齊天知道,這樣理智的石墩兒事實上是最弱的時候,他只有發起瘋來才能發揮那逆亂十斧和血脈力量的真正威力,不過即便如此他的實力也已經達到了小宗師的巔峰水平。
血神將中有一位實力最強的傢伙陰狠說道:「陷陣營果然厲害,哥幾個必須認真起來了!」
這人的肩膀處有一個血洞,雖然已經止住了血不過仍可以看出是剛剛受的傷,只不過身上的箭矢被硬生生拔掉了而已,可見他就是剛剛被盧庭堅一箭射中的倒霉蛋。
這位倒霉的血神將發出一聲大喝,隨後整個身軀都開始膨脹起來,他身上的鎧甲很快被撐爆,露出了滿是灰毛的軀體。
沒錯就是灰毛,在他的身體發生變化之時,他渾身的毛髮都開始變成灰色的毫毛,尤其後後背的毛髮尤其粗長和堅韌,就連他的臉都發生了變化,這人的模樣逐漸變成了變人半狼的可怕樣子。
此時他身上被箭矢傷到的痕跡完全消失了。
與此同時,其他血神將也開始變化,他們有的人化身巨人,有的人生出翅膀,有的人同樣變化成了半人半獸的古怪模樣。
「這就是血神將所謂的變身嗎?果然詭異…」楚仲安心中暗道。
血神將變化之後實力暴增,有三個人直接擁有了宗師強者的力量,其他人也大有進步,其中最弱的也達到了精進境後期。
變身前後,雙方實力逆轉。
「殺!」盧庭堅作為隊長此時站了出來,他的身形如鬼魅不斷在庭院中穿梭,同時一道道箭矢精準射向血神將的要害之處。
原本被陷陣營小隊十分看不起的隊長此時同樣爆發出了堪比宗師的實力,更難能可貴的是,盧庭堅還是位神射手,他的出手牽制了血神將們的極大精力,否則其他人的壓力將更加巨大。
即便如此,像黃冬、張秋昊、陳南征這些實力稍弱的傢伙同樣陷入了苦戰之中,就連史良、紀雲清這樣的小宗師也捉襟見肘。
趙長州與一位身後長出斑斕翅膀的血神將宗師戰在了一起,他們二人的速度都很快,一道道虛影不停碰撞,一時間難分勝負。
對上那位半人半狼宗師的竟然是石墩兒,此時的石墩兒臉上已經開始癲狂之色,他身後開始浮現神秘獸形虛影,逆亂十斧在他手上更是威力驚人。
這古怪招式在石墩兒手上更是毫無章法,出手全憑本能,更是讓這狼人宗師防不勝防,再加上石墩兒的蠻力還在宗師之上,那位狼人宗師被石墩兒壓的節節敗退,叫苦不迭。
血神將中最後一位宗師強者原本很矮小,與陳南征體型相似,但變身之後竟化身巨人,反差大實力提升也是巨大,他所散發出的氣勢是院中血神將中最強的一個。
這位巨人宗師的對手就連陷陣營小隊都很震驚,居然是齊天出手了,這位時常置身事外的神秘高手這一次居然主動出擊迎上了血神將中的最強者。
「奶奶的,你們武趙這群混蛋,老子忍你們很久了!」齊天一邊舞動長槍嘴裏一邊發出怒喝。
他沒有絲毫要手下留情的意思,巨人宗師的身上很快就多出了十來個血洞。
若是一般人受了如此重傷恐怕凶多吉少,但巨人宗師似乎並不受影響,就連速度和力量都沒有明顯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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