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齊天恐怕已經能與寧擎蒼和駱冰凝這樣的宗師天才叫板了,就是不知趙長州被擊敗後,駱冰凝會不會繼續出手…」薛辭通一臉興奮。
齊天活動了一下筋骨看向楚仲安說道:「打完收工,小子你來收拾殘局!」
「齊兄放心!」楚仲安恭敬說道,剛剛吃下的藥丸可是出自平安穀神醫安景華之手,才過了片刻,他的體力就恢復了一些。
就在齊天要將白墨槍遞還給楚仲安的時候,一道巨大的火球朝他飛了過來。
齊天大叫道:「怎麼還來?」接着他側身後撤躲了過去。
楚仲安也立刻拉着石墩兒向一旁臥倒,幸而火球速度不算太快,這才沒有被殃及池魚。
「駱冰凝,你這是何意?趙長州已經敗了,你的人情也該換完了,怎麼還要出手!」寧擎蒼怒喝道,他的身後再次浮現出巨狼虛影。
「手癢行不行!放心,我會點到為止的!」駱冰凝說着話飛身而起,她的雙手已燃起烈焰熊熊。
寧擎蒼皺眉,他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出手。
楊烈走到寧擎蒼身旁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三弟,這弟妹頗有性格啊!」
寧擎蒼先是一驚隨後矢口否認道:「大哥,話可不能亂說,這麼兇悍的婆娘我可不要!」
「呦,不要就不要,你臉紅什麼?」這一次說話的是宋放,他也帶着玩味笑容來到了寧擎蒼身邊。
「哎,快看,打起來了!」寧擎蒼指着不遠處的駱冰凝和齊天咋咋呼呼說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轉移話題。
不過駱冰凝那裏確實精彩,有無數小巧火鳥從她的雙手處飛出,奮不顧身地朝着齊天扎了下去。
楚仲安看到駱冰凝居然對齊天出手了,他立刻拖着石墩兒向遠處遁去,留在原地恐怕會殃及池魚。
齊天持槍而立面對撲面而來的火鳥,他從容說道:「小丫頭,你若再不收手,我就要出全力了!」
駱冰凝戰意十足道:「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槍術有多麼高明,兵刃戰如此厲害,想來面對招式也不會差到哪裏!」
齊天一副高手寂寞模樣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得不用出哪一招了!」
話音剛落,他做出蓄力姿勢,這時火鳥們也已經臨近身前,火光將齊天的臉映的通紅。
下一刻,齊天竟然沒有出手,反而撒丫子就跑,那速度快到連那些火鳥都追不到。
前一秒還高手寂寞,下一刻竟然逃了,在旁觀戰的眾人都目瞪口呆。
駱冰凝一臉無語,她大聲喊道:「你跑什麼跑,快來跟我一戰!」
「赤陽宗聖女啊,最討厭你們這些玩火控水的傢伙了,我可不想被燒的精光!」齊天一邊跑一邊說道。
薛辭通撓了撓臉尷尬說道:「看來兵器再強也只是強在兵刃戰,赤陽宗這樣控火的行家確實對兵器高手天生克制!」
駱冰凝無奈,她在面前隨手一抓,那些火鳥頃刻間熄滅,只留下一陣青煙。
趙長州等人敗了,赤陽宗弟子也不再出手,落日城眾人一戰立威,即便寨子外打的再熱鬧,沒有人再敢打他們的主意。
楚仲安趁無人注意也往石墩兒嘴裏塞了一顆藥丸。
石墩兒雖然詫異但他對楚仲安無條件信任,在楚仲安的示意下他並沒有說什麼。
很快就已經到了傍晚,史良等人都被楚仲安安置在樹下,楚仲安並沒有給他們餵藥直到現在這些人還沒有甦醒的跡象。
「諸位,停手吧!」嚴藩的聲音響起,他再次出現在白龍寨的高台上,這一次他的身邊沒有將領,只有一位年輕道士。
此時混戰中的眾人都慢慢收手,就算是殺紅了眼的傢伙礙於龍象軍的威嚴也只能不甘罷手。
寨子外已經躺倒了一片,站着的也是渾身是傷。
嚴藩看着如此慘狀露出滿意笑容說道:「看來大夥都很盡興,既然都打夠了,那麼本將宣佈練兵即刻開始,全體集合!」
「將軍,這麼多人還昏迷着呢,怎麼集合?」
「我們都傷成這樣了,龍象軍就不管醫治嗎?出了人命怎麼辦?」
「將軍,打了一天都累了,明日再開練吧…」
一時間,不滿聲、求情聲、質疑聲此起彼伏。
楚仲安見到這一幕若有所思,他有些明白齊天的話和嚴藩將要做的事情了。
「本將只是給你們這個機會,是不是出手還要看你們自己的選擇,怪不到我龍象軍頭上,醫治就更不要提,我龍象軍的軍醫絕不會去醫治對袍澤出手之人!」嚴藩先是冷笑隨後嚴厲說道。
「破而後立,果然好手段!」楚仲安不禁感慨道。
石墩兒疑惑說道:「大哥,你說什麼呢,俺聽不懂啊?」
楚仲安笑道:「你不用懂,不過石墩兒你要記住未來這些人都是袍澤,是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咱們不能再和他們打架了,當然切磋還是可以的!」
石墩兒鄭重點頭說道:「俺記住了!」
嚴藩此時繼續威嚴道:「本將說即刻練兵哪個敢不從,在這裏你們想昏迷都做不到!」
他回頭看向一旁的道士恭敬說道:「葉道長,請!」
這年輕道士正是葉方寸,他輕輕點頭立刻出手。
斜月劍被葉方寸掐在手中,他的嘴裏念念有詞,身體周圍有晶瑩剔透的青色符文繚繞,緊接着那些符文全都聚攏在斜月劍上,看起來頗為不凡。
「清明咒,去!」葉方寸將斜月劍祭到了空中,隨後那些青色符文傾斜而下,準確無誤地落在每一個昏迷中的高手身上。
「又是宗師強者!」楚仲安心中暗道,大舜的年輕高手有太多天賦異稟之輩,似乎比星河宗還要強上幾分。
他想了想也就釋然了,星河宗雖是天下第一宗門,但招收弟子受限於潁州一地,而潁州多文士,習武天賦本就不佳。
反觀舜州地處邊塞,常年有外族入侵之危,這裏民風更加彪悍,修煉起來也更加拼命,如今乾鼎山聚集的又都是舜州江湖上真正的高手,有這麼多年輕宗師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楚仲安又聯想到那個還運於天下的太初皇帝李伯乾,從那之後,很多高手都能感覺出來世人的修煉速度不知不覺中都變快了不少,甚至連修煉瓶頸都鬆動了很多,這就是九州氣運完整的好處。
全部符文都沒入了身體,葉方寸收回斜月劍。
「可以了?」嚴藩略微有些緊張問道,顯然他雖然說得很滿,但對於葉方寸的手段並不是信心十足。
葉方寸淡然說道:「放心!」
嚴藩聞言也笑了起來說道:「殿下有葉道長真是大舜之福啊!」
就在這時,那些陷入昏迷的人開始有了動靜,很快那些人就通通醒了過來,他們有人滿臉疑惑有的哼哼唧唧,總之所有人雖然都清醒過來,但傷勢依舊還在。
「道術果真神奇!」嚴藩忍不住誇讚道。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道術武藝各有優劣…」葉方寸臉上依舊平靜。
嚴藩清了清嗓子再次大聲說道:「好了,既然醒了就別裝死,速來寨子前集合,否則軍法處置!」
他話音剛落,那幾百龍象軍率先動作,他們十分迅速地來到寨子門前站定,隊伍十分整齊,沒有人交頭接耳。
包括楚仲安一眾人在內,這些散漫慣了的江湖高手們也有樣學樣在寨子門前列起了隊,但怎麼看都與龍象軍戰士們天差地別,光從列上看,說是烏合之眾一點也不為過。
嚴藩一臉嫌棄道:「看你們一個個的,哪像是行伍之人,這一個月時間就是要把你們身上的陋習通通去掉,讓你們蛻變成真正的戰士!」
他頓了頓嚴厲說道:「聽本將命令,山林穿行一夜,即刻出發,掉隊的軍法處置!」
江湖高手們很多人都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服,但又不敢吱聲,看起來那叫一個憋屈。
楚仲安露出恍然神情,嚴藩的舉動和他的猜測一致。
就這樣,在龍象軍戰士的監督下,江湖高手們完成了一夜的山林穿行,只有極少數人因為傷勢過重而掉隊,嚴藩也說到做到執行了軍法,這些人傷上加傷得到了醫治,不過也失去了練兵的資格。
嚴苛的訓練開始了,楚仲安等人接受了龍象軍魔鬼般的訓練,即便都是高手,每天也都有人掉隊,陷陣營的選拔不可謂不殘酷。
對於楚仲安來說,這些訓練其實並不難,黃信才是真正折磨人的惡魔,跟黃信比起來,嚴藩算是客氣多了,不過他依舊錶現的和眾人一樣吃力。
石墩兒卻是越練越精神,即便沒有楚仲安的藥丸相助,他的體力和恢復力依舊十分強悍,這樣的訓練讓他如魚得水,分外興奮。
就在練兵開始後的第五天,一位衣着破爛看起來頗為狼狽的道士來到了乾鼎山山腳,正是在尋找楚仲安的方靈台。
「師爺是不是在耍我,怎麼這個天命之子的位置變化的如此之快,難道他已經是聖人能夠御空而行嗎,這幾日才終於不動了,在這麼追下去我得累死!」方靈台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道。
他抬頭望向乾鼎山一臉哀怨道:「大哥,祖宗,算我求你了,你就在山上等着,可不要亂動了!」
眼看就要進山,方靈台可以感覺到自己距離楚仲安越來越近了,他的心情大好。
「站住!」一道冰冷聲音響起,方靈台皺起眉頭只見一名甲士面容冷峻地從樹上跳了下來。
方靈台見對方是當兵的十分客氣開口道:「這位軍爺有何貴幹?」
那甲士面無表情道:「如今整個乾鼎山已經被大舜軍掌控,閒雜人等不許進山,速速離開!」
方靈台露出疑惑表情,他一直在追蹤楚仲安,風餐露宿吃盡了苦頭,他並不知道龍象軍選拔的事。
「這位軍爺,小道我只是進山尋個人,可否行個方便?放心,小道就是個普通出家了,絕不會出什麼亂子!」方靈台的語氣有些諂媚。
「速速離開,否則殺無赦!」甲士的表情愈發冰冷說道。
方靈台眼睛滴溜溜轉,他把手伸入懷裏同時說道:「軍爺,別急着催,你看小道這有些好東西給你看看!」
就在這時,不僅那位甲士拔出了兵器,從山林中的各個角落竄出了七八道身影,轉眼間,一群龍象軍甲士已經手持兵器將方靈台團團包圍。
方靈台一臉尷尬地從懷裏掏出了一些東西,那是一把碎銀子,他原本是想賄賂甲士讓對方通融一下,誰知會被包圍,他舉着銀兩有些不知所措。
「各位軍爺快看,是銀子而已,小道真的沒有惡意!」他將銀兩晃了晃隨後滿是善意笑道。
「不管你有何事,此山暫不開放,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我等出手不留情面!」一位將領模樣的人說道。
方靈台連忙說道:「既然如此,小道等軍爺們放行再來!」
「速速離開!」龍象軍將士們大聲呼喊。
方靈台不再停留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一溜煙就離開了。
那些龍象軍甲士表情也微微輕鬆了些,他們重新步入山林隱匿了起來。
方靈台一直走出去好遠才停了下來。
「這些甲士兇悍異常又紀律嚴明,他們身上甲冑都有龍象圖案,看來是大名鼎鼎的龍象軍了!」
本就是在大舜之內又遠離戰場,雖然龍象軍甲士並未明說,但也沒有如何刻意隱瞞,所以方靈台很輕鬆的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這位晉安世子居然和大舜龍象軍有交集,真不知道這位天命之子要搞什麼事情,難道兩位天命之子還能並肩作戰不成?」方靈台猜測道,他露出一臉興致勃勃說道。
「如今整個乾鼎山都被龍象軍封鎖,這樣的小隊一定到處都是,想要明目張胆的進山已經很難做到…」方靈台一臉思索表情道。
「離開嗎?」方靈台剛想到此立刻搖起了頭,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激動說道:「絕不能再跟丟了!這傢伙行蹤飄忽不定,沒準過幾日就會離開,要是跑到東夏、西堯,我要到哪去尋他!」
思慮了片刻,方靈台終於下定了主意:「既然明的不行,那就偷摸進去,正好可以試一下剛剛領悟的三星銅鈴道法!」
方靈台觀察了良久確定了四下無人,他在手心畫符,隨後注入內力,一道道符文將他護在中央,時刻注意着附近可能出現的危險。
做完這些,方靈台祭出三星銅鈴,同時將道力注入到銅鈴之中。
此時方靈台散發出的力量並不比葉方寸差上多少,居然也達到了宗師境界,顯然這麼久的磨礪對他並不是毫無好處。
「咦?這是斜月劍的波動…難道師兄也在這裏!還真是太巧了!」方靈台看向大山方向有些興奮說道。
道力注入三星銅鈴之後,銅鈴上的三顆星同時閃爍起來,不過並不華麗,甚至讓人很難提起興趣關注。
三星銅鈴在方靈台的控制下迅速變大,隨後倒扣在方靈台頭上,如同大鐘般將方靈台完全罩入其中。
附近警戒的符文消散,巨大銅鈴連帶着方靈台全都不見了蹤跡,就連氣息和聲音都完全消失了。
三星銅鈴居然還有隱匿身形和氣息的作用。
方靈台隱身之後不做停留,他大搖大擺的走進了乾鼎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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