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濤說:「我可以鄭重其事地告訴你,這事我連想都不敢想,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即便是常務副部長過了提拔年限,也輪不到我,全市那麼多優秀幹部呢,我才來幾天,比我強的又的是,我算老幾啊?再說,你怎麼就斷定雁雲部長會有事?我說你呀就別瞎操心了,你先處理家裏的事吧,我接個電話,先掛了。一窩蟻 www.yiwoyi.com」
荊濤不由分說就掛了辛鑫的答話,他不想聽他叨叨,影響心情,跟負能量的人在一起心情總是不在線。
他剛放下電話,辛鑫的微信就到了。
荊濤打開一看,連着搖搖頭,說道:「為什麼有些人你越膈應他,他就越表現的無處不在。」
張亞傑笑了,說道:「他在微信上又說什麼?」
荊濤將手機遞給他。
張亞傑接過來一看,就先辛鑫發來的信息是:我是友情提示,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哈哈,他什麼時候有過好心?我看他就是時時刻刻刷膩歪感,時時刻刻給人甜膩歪。要不,我替你回復他一句?」
「算了,還是少招點膩歪吧,在跟他多說幾句,我三天都別想心情舒暢。說得越多就越膈應。」荊濤說着接過手機。
張亞傑又說:「我忘跟你說了,辛鑫的官司敗訴了,被勒令恢復陽台原貌不說,還要負責對整個單元樓進行加固,另外,還要負責被疏散的業主的租房費用,這次他可是虧大發了。」
「哦,這麼說,這筆錢應該不是小數兒,沒有二三十萬拿不下來吧?」
「連罰款什麼的都算上,二三十萬饒不了他。」
荊濤說:「以一己之力,去對付整棟樓的人,太不自量力了。」
「關鍵還不是正義行為,他完全是損人利己!」張亞傑說。
「是啊,之前我也看過網上的議論,幾乎是一邊倒。」
張亞傑說:「他們小區的業主為這個事專門組建了一個群,這些人在網上、微信群里到處發帖,還打市長熱線、上信訪局告狀,造的聲勢很大。辛鑫也感到了壓力,所以他提出帶隊去上海基地,一是拖延開庭時間,再有也是想躲清靜,堂而皇之地宣佈自己媒體領導的身份,希望法庭和業主們也所顧忌。」
「媒體領導打官司有優勢嗎?」荊濤故意問道。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從一開始就打錯了算盤,現在別說你是媒體領導,你就是總台領導也控制不了輿情發酵,在你們走的那幾天裏,他這事在網上幾乎是鋪天蓋地,一片聲討,的確引起了眾怒。」
聽張亞傑說到這,荊濤想起了剛才唐文澤的表情,看來,這事的背後也應該有唐文澤的功勞,反過來想想,如果辛鑫安分守己,不做損人利己的事,自身夠硬,也不至於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想到這裏,荊濤說道:「我原以為他給我打電話是說說我倆賭局的事,沒想到他黑不提白不提,還整出『友情提示』這一說。」
張亞傑露出鄙夷的表情,說:「他要提就怪了,尤其眼下他還要往出掏一大筆錢,呵呵,肉疼啊!自打我認識他以來,就沒見他吃過這麼大的虧!」
「開始的時候肯定是想佔便宜,沒算計到結果要吃虧。」
「是啊,這下夜裏肯定睡不着覺了,又該瞎算計了,算計來算計去,最後才發現算計了自己。」
荊濤說:「那還不得整宿失眠?」
張亞傑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算說對了,他的確有很嚴重的失眠症,長期吃安眠藥。」
這時,孟海洋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他有些風塵僕僕。
張亞傑見他進來了,就說:「你們談,我得下去看看了。」
荊濤看着孟海洋,問道:「順利嗎?」
小孟點點頭,說道:「葉一航的事我知道了,在網上看到的,給您打了兩三個電話都佔線。」
荊濤說:「是啊,你說這些狗仔們就跟獵食者嗅到獵物一樣,紛紛打電話來詢問事件經過。」
小孟說:「這事您也不用着急,葉一航雖然是咱單位的人,但他三天前辭職了,這就說明和我們沒有關係了,至於有關領導我不說自作自受,但該自己承擔的還是要承擔。」
荊濤一直覺得小孟對高雁雲似乎有着很深的成見,雖然他沒有公開談論過。
荊濤第一天來清陽上班,小孟就計劃好要離開高雁雲,當時他認為是小孟不滿高雁雲總是拿他當跑腿的,儼然成了私人秘書。
所以第一天在機關食堂吃飯,本來已經過了飯點,大廚都下班了,只留下一個值班的,小孟悄悄用兩包煙換了一頓飯,他這個舉動被荊濤偷偷看見了,那個時候就在心裏給他加分了,畢竟,誰都希望自己未來的助手機靈、懂得變通。
在那頓飯上,小孟正式提出要跟荊濤去未來的傳媒中心,給他當助手。
按理說,荊濤是宣傳部副部長,主管新聞科,小孟是新聞科的幹事,調小孟到新聞傳媒中心給自己當助理是權限範圍之內的事,傳媒中心成立後,對外宣傳這塊荊濤就帶到了傳媒中心,仍然由小孟負責,所以,荊濤要小孟,不算下車就搶人,更談不上挖誰的牆角。
不過,他出於對部長高雁雲的尊重,還是要跟高雁雲請示的,在這之前,他無意跟鄭玉德透露了這個想法,還沒容荊濤跟高雁雲請示就被鄭玉德批准了,為此,高雁雲還對他有意見,覺得他是在拿書記壓他。
陰差陽錯,不管怎樣,小孟的目的達到了,他成功跟荊濤來到傳媒中心,從此心情也漸漸好起來,人也變得開朗許多。
結合眼前葉一航的事,荊濤隱約覺出小孟似乎也經歷過什麼,但小孟不說,荊濤絕不會開口問。
荊濤看着小孟,猶豫着問出:「以你對高部長的了解,她真的有可能對葉一航有不當行為嗎?」
小孟當然明白荊濤這話問的用意,他想了想說:「這個咱誰也沒看到,不能瞎說,但從葉一航的穿着和生活用度上看,他突然就變得大手大腳了。」
沒想到孟海洋也注意到葉一航的變化了,荊濤問道:「怎麼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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