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召青驚道:「那怎麼辦?留着個奸細在身邊,誰知道以後會出什麼事?」
苗毅拍了拍腦袋,有點頭疼道:「那幫暗鬼盯着我幹什麼,難道發現了咱們什麼秘密?」
楊慶:「我之前也有此懷疑,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對,真要發現了什麼,憑對方可以毫無顧忌的強勢哪能跟我們耗三千多年,只怕早就將大人給抓了,不明着抓也暗着抓了,有的是辦法讓大人鬆口。詞字閣http://m.cizige.com」
苗毅默然,楊慶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秘密,有些秘密為了不打草驚蛇恐怕真值得監察左部耗上個幾千年慢慢來,然而這事又沒辦法說出來。
楊慶繼續說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往好的一面去想,也許僅僅是因為大人鬧出幾波動靜引起了監察左部的注意,純粹就是想監視大人,是不是可以拭目以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有這飛紅在這邊只怕未必是壞事,我們已經知道了她的底,已經讓監察左部暴露在了我們眼前,現在是敵明我暗,大可以反過來好好利用一下這飛紅,說不定對我們大有幫助。現在首要的麻煩是,綠婆婆怕是馬上要出面了,大人要做好應對的心理準備。」
幾乎是在一天內,牛大統領搶佔了花魁飛紅的事情就天街傳開了。
暗中各種議論免不了,什麼有什麼樣的上司就有什麼樣的手下之類的,前有徐堂然,後有牛有德。事實上後來大家也都知道,徐堂然能強搶雪玲瓏就是牛有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縱的,否則徐堂然沒那麼大的膽子和皇甫君媃對着幹。
現在大家要看的是,牛有德是不是會和徐堂然一樣娶飛紅為正室夫人。
有些人識過飛紅的樣貌和歌舞,也見識過飛紅的才華,可謂一見傾心,獲悉飛紅被強佔,那真是痛心疾首,真恨不得跑去跟牛有德那惡賊拼命,然看着那巍巍深沉的守城宮,看着重兵把守虎視眈眈的守衛,又黯然神傷,面對如此權勢無能為力,只能默默調頭離去,從此傷心人在天涯。
心碎之人有些並不富裕,想當初為了看飛紅一場歌舞不惜將積攢下的多年積蓄一擲千金,只為引起飛紅注意和自己說上一兩句話而已。沒錢了再去掙,辛辛苦苦攢下一些後又跑來裝那豪客。
什麼樣的人是真有錢,什麼樣的人是裝有錢,馮媽媽歡場上打滾的瞄一眼就一清二楚,真正有錢有勢的不會這樣,不過她賺的盆滿缽滿自然是不會戳穿,當做大爺笑臉迎客,巴不得這樣的人多一點。
但也有些不識相的,既無權無勢又沒錢沒本事,跑來找飛紅表白,許下洪天大願,讓飛紅跟他走,說什麼以後定發憤圖強有錢有勢了定會讓她幸福之類的,希望以情來感動飛紅。
先不說飛紅是什麼意思,馮媽媽首先就不客氣了,先擋在了前面。
馮媽媽這種窯姐出身的,老的、少的,穿衣服的、沒穿衣服的,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大話誰都能說,真正能發憤圖強有毅力捨命出頭的人鳳毛麟角,那種知道奮鬥的人不會在一名不文的時候把精力花在女人身上,已經在奮鬥了,哪會說什麼以後這種傻話,默默努力就是了,等到站在了成功的位置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再看飛紅也許就淡了。
所以她怎麼可能讓這種傻小子把自己的搖錢樹給拐走了。
打開門做這種買賣的,她也不會一開口就得罪人,先禮後兵,好言相勸,飛紅我先給你留着,等你以後那啥了再風風光光八抬大轎把飛紅娶走吧,不然你現在把飛紅帶走了也保護不了飛紅啊!
有人不甘心,說什麼不想看到飛紅再在這裏那啥,很想現在就把飛紅給帶走,繼續軟磨硬泡。那馮媽媽自然是把臉一沉,想帶飛紅走啊?可以!
她開出一個贖身的天價,你有本事先拿出給飛紅贖身的錢來,再談什麼以後怎樣怎樣,拿不出來就免談。
碰上實在二的,給馮媽媽下跪不起的,那她就不客氣了,直接派人報官,打個半死扔出去。
回頭她還得告訴飛紅,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別看現在能為你死去活來的,遠則怨,近則遜,一旦吃到嘴了,吃膩了就會覺得也就那麼回事,遲早要喜新厭舊,女人有自立的本錢以後才能少受氣。
「牛有德,狗賊!天庭對你許以重任,授你坐鎮一方大權,你竟公器私用,強搶霸佔柔弱女子,你遲早必不得好死」
守城宮外,一面目清秀漢子,帶着一身的酒氣,臉喝的通紅,一手提着酒壺,一手戳指守城宮施法怒罵,頓時引得來往路人駐足旁觀。
「大膽!」
一聲怒喝傳來,數十名天兵天將閃身而來,刀槍齊出,將那漢子圍住。
那漢子提着酒壺渾然不懼,環指怒喝:「我必向上控告…」
話音戛然而止,突然從天而降的白骨妖王一刀狂劈而出,直接將他對劈成了兩半,血灑當場。
抖掉刀上血跡,白骨妖王「嗤」聲不屑,下令道:「再有狂徒跑來造謠生事,無需多言,殺!」
「是!」眾人領命。
白骨妖王收刀轉身而去,余者清理現場,遠處旁觀者搖頭唏噓。
守城宮門口,海平心露個腦袋偷窺,嘴裏嘖嘖,沒想到飛紅的仰慕者中有這麼多不怕死的,接連三天了,每天都能跑來幾個,甚至有人豁出命去大喊『飛紅』二字沖向守城宮,被斬殺於半路。
她每天聽到動靜,立刻跑來看熱鬧,所見所聞越發加重了飛紅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後宮花園中,涼亭下,一張躺椅,苗毅躺在上面,拿了本古籍翻看做樣子,實際上在想事情,對外面的施法怒斥聲置若罔聞,頂多也就聽下在罵什麼。
環佩叮噹聲傳來,苗毅偏頭看去。
一內着白裙外籠黑色紗衣的絕色美人出現,寬大領口稍露白皙精緻鎖骨,廣袖飄飄,霧鬢風鬟,玉面如花,裊娜纖腰款款,步態輕柔,明眸似水般四處看了看,見到苗毅在這邊,當即分花拂柳而來,身後跟着兩名俏麗丫鬟。
她一出現,閻修的身影從一旁的花叢後面不動聲色地現身,守在了苗毅身後,走來的飛紅明眸盯着閻修打量了一下。
躺在椅子上的苗毅微微抬手,閻修又不動聲色地悄然消失。
「大人!」飛紅領着兩名丫鬟進來一起半蹲行禮。
苗毅戲謔調侃道:「昨夜那般操勞,當歇着才對,為何來此?」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儘管在頭疼怎麼去見雲知秋的事,但是絕色美人擺在邊上,白送上門的,也沒有不享用的道理。
昨天守城宮內擺了幾十桌,請了手下和一些能上枱面的商戶喝喜酒,皇甫君媃沒來,連禮也沒到,不過這不影響苗毅正式宣佈將飛紅納為妾室,昨夜賓客散去後,自然又是一番纏綿撻伐。
飛紅畢竟是處經人世,想起昨夜的癲狂不堪,兩頰微紅,不習慣談這種話題,盯着苗毅手中古籍,岔開話題道:「大人有心事?」
丫鬟放了一張凳子,她坐在了苗毅躺椅前與之促膝。
苗毅晃了晃手中書本,「在看書。」
飛紅斜了一眼,道:「大人書拿倒了。」
「呃…」苗毅一瞅,還真拿倒了,當即調轉過來,呵呵笑道:「都怪愛慕你的人太多,殺之不絕,整天在外面鬼哭狼嚎,擾我心神,一不小心就拿倒了。」他倒是一點都不尷尬。
能勾引這麼多男人,這對已嫁人的女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話,飛紅神態平靜道:「大人說笑了,大人乃世知英雄,想當年血染戰甲,提槍四顧,視百萬大軍為鼠輩,當初面對比今天更不堪的羞辱也不曾皺下眉頭,又豈會將區區謾罵放在心上。惶恐不安、如坐針氈的是妾身才對,壞了大人清譽。」
「壞就壞吧,他們有嘴,我有刀,我倒要看看是他們嘴硬,還是老子的刀硬。」苗毅不屑一聲,抬了條腿,架在了她的膝上,慵懶抬了抬手指,道:「你那晚唱的曲挺好聽的,再唱來聽聽。」
飛紅將他腿扶了扶,一雙柔荑輕輕捏拿起來,輕聲吟唱:「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真是好聽!苗毅閉上了雙眼假寐,一臉享受,手指在倒扣在腹部的古籍上輕輕打着拍子,漸徐,真的睡着了
守城宮外的囉嗦,在連續殺了幾十個人之後,終於消停了。
綠婆婆也到了!
綠髮、綠眉、綠衣,臉粉白,一臉褶皺,佝僂着後背,手持一根盤頭綠杖,一臉寒霜,目光像是要吃人般冷冷盯着眼前的苗毅。
綠婆婆身邊還跟了幾人,為首的是一名虎背熊腰的魁梧漢子,貌似這種身材的男人都喜歡留絡腮鬍子,這位也是這樣,一臉呵呵笑意。只是此人來歷不凡,天庭左右督衛乃天庭近衛軍,直屬天帝掌管,而他則是天庭左督衛麾下的一名都統,名叫庾重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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