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可以說是馬不停蹄的趕路,正常坐馬車要四天的時間,我只用了兩天就回到了之前發生戰鬥的地方,長喘了一口氣之後,我不禁有些感慨,地面上的血漬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倒是戰鬥的痕跡還在,不過在這種野獸橫行的地方,要不了多久就什麼都不會剩下,在時間面前,人真的很渺小,也難怪那名薩滿會想要創造出這樣的秘術。
「我記得有三塊大石頭,」按照記憶所指,我一路向北找到了掩埋女薩滿的地方,在達瓦里氏的精心裝飾下,那裏就是一片普通的土地,連墳包都沒有,不然的話,如果被哪個路過的傭兵看到了,保不准就會手賤把墳墓刨開,足足五六米深的坑,在念力的幫助下,我也挖了差不多有十分鐘,讓我鬆了口氣的是女薩滿的屍體還躺在那。
就像我說的,因為能力者的身軀經常接受各種能量的洗禮,格外的強大,所以哪怕是在土壤里埋了五六天的時間,也基本上跟剛埋下去的時候沒差太多,就是有一點淡淡的臭味,還有就是胸口那裏因為泥巴跟血液混合,已經凝結成了一個大疙瘩,看上去有些恐怖。
實話實說,這也就是現在的我,成為了法師,有了力量,哪怕是去年的這個時候,我也絕對沒有這個膽子大晚上一個人過來掘人墳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人類不會去害怕隨時有能力傷害到你的活人,反而會害怕一堆爛肉一樣的死人,我想也許是人類與生俱來對於死亡的恐懼吧,雖然我我想說,其實死亡,沒什麼可怕的,就只是不想死而已。
拍掉女薩滿身上的土壤之後,我用念力軟軟的將屍體拉了出來,已經過了僵硬期的屍體有些軟軟的,又因為她身體本身的素質格外的好,甚至還有丟丟的彈性。
「呼~~」
距離近了之後,臭味更濃了,迫不得已我點了一支煙,然後將放在一旁被黑布包裹着的棺材也打開了一時之間紫陽草的味道四處飄散,倒讓我感覺好過了一些。
「吱~~~」
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別誤會,我不是一個會對屍體產生任何興趣的男人,至少對已經發臭了的屍體不會,我只是在去掉她身上已經污穢不堪的衣服,復活她的整個步驟,衣服並沒有什麼卵用,然後,令我有些想不到的事情是,撤掉了女薩滿的裹胸布之後,她的胸竟然就這麼『duang』的一聲彈了出來,說實話,還真嚇了我一跳。
「水球術!」
在我面前緩緩的聚集起了一顆直徑差不多一米大小的水球,念力涌動之下被我拉伸成了橄欖球的形狀,事實上人死了以後,肛門括約肌會慢慢的放鬆,隱藏在腹部,膀胱里的糞便跟尿液會不由自主的排出來,所以很大程度上,屍體上的臭味是來自於這裏,我自然不可能把如此污穢的屍體裝進我精心打造的棺材裏。
而且我不單單會清洗她的外表面,甚至還控制着水從她嘴裏進去,一路上以振動模式通過食道,胃部,十二指腸,小腸,直腸,大腸,最終從肛門排出,確保從裏到外把這個女人洗的乾乾淨淨。
「嘩啦!」
「連續沖洗了差不多三遍,水才不再渾濁,將水球丟進了臭氣熏天的曾經屬於她的墓地中之後,我又一把火燒了她的衣服,這才把她放進了滿是紫陽花的冰棺之中,而她的旁邊還擺着被我繳獲的屬於她的法杖,冷氣環繞之下,這個女人少了一份猙獰,多了一份安詳,當然,前提是不看她胸口處的那個手腕粗細的洞口。
「希望你的復活能夠給我帶來我想要的驚喜,」也許是成長路上的一種患得患失,我竟然對着一具屍體自言自語,自嘲的笑了笑之後,我啪的一聲扣上了棺材蓋子,又上足了發條,這才用黑布裹着它,繼續一路向北,距離我的目的地黑石山,還有很遠的距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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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拉然,矗立在一座山頭,我遠遠的望着那座城市,在這個城市生活了三年多,我多少還對它有些感情,在去見死亡之翼之前,我得先回一趟達拉然,差不多十天的風雨兼程,我再一次變成了一個臭氣熏天的泥人,就這樣去見死亡之翼,很有可能被那個女人給轟出來,所以最好是先洗洗乾淨再說,而且,我也想要去見一面安度茵,一來是有些想念她,二來嘛,跟她確定一些事情。
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藏好了女薩滿棺槨的我漫步在達拉然裏面,多少還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尤其是我的異邦餐館,那裏已經屬於血玫瑰傭兵團了,被改造成了一個毫無品味的酒吧,只是路過那裏,我就聽到了裏面亂鬨鬨的聲音。
最終我走到了跟安度茵初識的平民窟,她經常會過來這裏免費給人看病,一方面出於她的善心,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宣傳北郡修道院這個組織的形象,身份原因,我沒有辦法直接去找她,所以也就只能在這裏碰碰運氣了,然後就是,我的運氣也許真的不錯,遠遠的,我就看到了一襲白袍的安度茵,離開了這裏幾個月的時間,她沒有任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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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想不到,」一間咖啡館裏,我跟安度茵相對而坐,一隻手拄着下巴的她一臉玩味的看着我,另外的一隻手提着湯勺不斷的攪拌着咖啡,「我是說,現在的你,跟那時候的你,完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你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
「你是指哪方面呢?身體,還是靈魂?」一如既往的,安度茵式的挑逗,「嘻嘻,開個玩笑,知道你沒事之後,我就過得挺好,雖然說有時候還真有些思念你這個傢伙,為什麼平白無故的惹上了那麼樣的敵人。」
「莉莉呢,還在你那裏嗎?」
「成為了見習牧師了,」安度茵小小的喝了一口咖啡,「總比以前當餐廳服務員要強。」
「那倒是。」
「怎麼突然的就回來了?感覺你好像變得很強大,強大的我都有些看不透了,回來復仇的?」
「我說我回來看你的,你信嗎?」
「不信,」安度茵笑着搖頭,「我太了解你了,如果沒有事情,那麼你多半什麼時候能夠摘掉斗篷回到這裏,你才會回來。」
「復仇就一定會,」我也喝了一口咖啡,「但不是現在,回來看看你,沒事就好,也不用擔心我,我現在過得很好。」
「鬼才會擔心你呢,」安度茵白了我一眼,「自作多情的男人,什麼時候走?」
「見完你之後。」
「哼~」
「對了,問你件事。」
「不知道。」
「.......」
「說吧。」
「你的姓氏,似乎跟暴風城城主的一樣。」
「也有人這麼說過,但是,叫烏瑞恩的人又不止一個,重名而已。」
「但沒人說過你跟愛麗絲·烏瑞恩長得很像嗎?」看到安度茵的表情終於有了意思不淡定,我微微的挑了挑嘴角,「看來我猜對了。」
「連她你都見過,你也真的是混得不錯呢!」安度茵少有一臉冷色的看着我,「秦,不要問我這個問題了,好嗎?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回憶的事情。」
「我只是確定一下而已,」說着,我輕輕的抓住了安度茵的手,「抱歉,不過你的手還是那麼軟。」
「哼~」
「這是給你的禮物,」說着我從法袍下面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了安度茵。
「這是什麼?」安度茵面色一轉,有些狐疑的看着這個精緻的小盒子,「我能打開它嗎?」
「當然。」
「這是....法術捲軸?」
「確切的說,是記憶捲軸,一個專屬於牧師的聖光術『神聖懲戒』,你聽過嗎?」
「秦,」這一次,安度茵終於不再淡定了,「難道說你洗劫了暴風城的北郡修道院總部?」
「你知道嗎?你跟瓦莉拉比最大的缺點就是什麼都想問明白。」
「還有,」安度茵啪的蓋上了盒子,斜着眼看我,「她能隨便讓你上,對吧!」
「我沒法經常出現在你身邊,希望這個聖光術能夠在關鍵時刻幫助到你。」
「現在我愁的是,該怎麼跟修道院解釋,據說這份秘術最強大的地方就在於可以跟着你的等級一直提升它的威力,通常只有大主教級別的人才有資格學習。」
「讓看到的人都去死,就好了。」
「以前的你,可不會隨便說出這樣的話,」安度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
「人總是會變得,我若還是以前的我,恐怕你就看不到現在的我了,」說着,我嘆了口氣,「怎麼樣,要跟我走嗎?」
「我等你回來....」
在我快走到了咖啡廳門口的時候,我聽到了安度茵的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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