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槍玩的是火力,打的是鐵砂,對付黑娃子、豹子和野豬之類實在不夠看。
但只要將鐵砂里加入稍加打磨的鋼筋小段,就能擁有不錯的破壞力,獵殺這些兇猛的野獸,穿透力足夠了,威力也就變得相當不錯。
最大的缺點還是只能一發。
接下來賺到錢,陳安決定考慮雙管獵槍了。
同時能裝填兩發子彈,能使用對付不同野物的三種子彈,而且子彈殼能用復裝機進行復裝,重複使用,能省不少錢。
雙管獵槍的獨彈,威力更強勁,打穿野豬都沒啥問題。
畢竟是專業獵槍,精準度和穩定性也比火槍要好得多。
操作使用恰當,用的熟練了,也能在短時間內連開幾槍。
槍里兩顆子彈自然不用說,打了一槍還能再跟着開上一槍,如果再在指縫裏準備上兩發子彈,完成快速裝填,又能緊跟着射出兩槍,短短五六秒的時間就能辦到四發子彈射出。
這在獵殺的成功性和自身安全的保障上都有很好的提升。
最起碼上樹的時候,不用擔心像火槍一樣向下射擊出現啞火等情況。
「怎麼都是賺錢,不一定非要指着那點工分撒!有了錢,也能在黑市場上換來糧票、油票、布票之類的東西,能買來細糧、好油、好布,如果能比上工換工分強,為啥子不選?」
擔心陳子謙因為面子問題,還是要求自己去上工,陳安進一步說明自己的理由。
陳子謙聽完,深深吸了口氣:「話是沒錯你自己看着辦,注意安全就行了。其實,我主要是擔心有人眼紅!」
他本也就是簡單抱怨一下陳安讓他答應當了隊長而又不積極擁護他的工作,同時,那房子蓋得太漂亮了,心裏不免擔心。
不管是山里山外,容易犯眼紅病的都不少,看着別人好起來,各種謠傳跟着冒出來的情況很常見,傳着傳着,弄成大事情都正常。
甚至就連自家人或是親戚造謠生事的都有不少。
不過,他陳子謙也不是什麼古板的人,不然也就不會支持陳安做這許多在這年頭讓人光想想都覺得很懸的事情了。
他這不過是在提醒陳安,打獵的時候注意自身安全,也要學會做人。
「我曉得了!」陳安認真地說。
陳平也跟着說道:「我也暫時不去上工,在附近山里去弄些桐油果回來。」
兩座房子,不說其它,單是用料實在的樓板,塗抹一遍都需要不少桐油,只是靠陳安一人,怕是很難弄到那麼多桐油果,榨出足夠的桐油來。
陳安點點頭:「可以撒,自己注意安全,就在村子周邊,莫跑遠了!」
「我曉得!」
大房子建起來,陳平對自己這親弟弟,算是真的服氣了。
陳安從沒跟他計較過用了誰誰誰的錢,很多事情更是親力親為,做得比他自己都上心,也更賣力。
他再沒有身為大哥,卻處處被陳安說教的那種不爽。
那麼長時間下來,雖然每天都很勞累,但時間長了,人也變得適應,等現在真正放鬆下來,陳安才覺得那種突如其來的疲憊感是那麼實在。
吃完飯,餵了兩條青川狗,倒了盆熱水上樓簡單擦洗,然後直接躺下睡覺,只聽到陳子謙說要出去串門,家裏人閒聊着,沒多長時間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接下來兩天,他也就領着兩隻青川犬到盤龍灣轉悠,用砂漿和石塊,鋪了通往小河拐彎處大水潭的幾級台階,那裏是山石邊緣,有十多平米大的那麼一塊山石平台,旁邊生長着幾簇木竹。
上輩子,這裏被他簡單修理後,弄成了一個供客人釣魚的地方。
這次,在修築房子和圍牆的時候,他特意從這彎拐處形成的水潭邊撈了不少的河沙和石頭,被清理擴大了不少。
他準備等明年洪澇過後,旁邊讓水流轉彎的土坡會被流水下切而改道,將現在這個河灣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水潭,到了那時候,稍加打理,就能成為一個現成的魚塘,養上些魚還是很不錯的。
趁着中午熱,到水潭裏泡了個澡,又在河岸邊的大石頭上躺着曬舒服了才回家。
陳平在這兩天倒是沒歇着,每天挎着背篼上山,早晚各弄來一背篼加一袋子桐油果。
陳安回去後,幫忙將桐油果外殼剝掉,只留下裏面如同蒜瓣的三五顆桐油種核,這玩意兒還有一層外殼,裏面的果仁也是空心的,曬乾後用石碓搗碎,就能通過擠壓的方式,榨出油來。
就在這第二天晌午過後,陳安回到家,見陳平也回來了,正在柿子樹下給桐油剝外殼,他也過去幫忙。
卻聽陳平笑着說道:「老弟,今天在山上,看到兩個竹溜子洞,我看都有刨出來的新土,旁邊還有啃咬過的新鮮樹根,洞裏邊應該有竹溜子。要不我領你去,把它們刨出來,好長時間沒有吃過竹溜子肉了,剛才回來跟兩個么兒一說,她們也是饞得很。」
這話說得陳安心裏一喜,確實有不少時間沒吃過竹溜子了。
聽陳平的說法,那兩個洞裏肯定是有竹溜子的。
今天,有兩隻竹溜子要中暑!
陳安也來了興趣,當即問道:「周邊有沒得水?」
「有嘞!」陳平點頭。
「那走撒!」陳安當即起身,找來木桶、鋤頭和開山,催促陳平。
陳平也扔下手頭的桐油果,領着一路往老梁包走,一路翻過老梁包背面,到了對面的山溝下半腰,果然在一片山坡上找到了第一個竹溜子洞。
看地上留下的糞便來看,這竹溜子不小。
上坡的時候陳平就提着水來的,在陳安用鋤頭和開山簡單挖刨,砍掉幾根礙事的樹根後,將竹溜子藏身的洞道找出來,一桶水還未灌完,渾身濕淋淋的竹溜子就鑽了出來。
它倒是直接,出來得也很快,一出洞口直接就往高處爬。
陳安伸手朝着它脖子一把抓了過去,手還未碰觸到,竹溜子扭頭就咬了過來,並發出呼呼的凶聲,逼得他趕忙縮手,而竹溜子則是一轉身往草叢中鑽。
兩條青川犬早嗅到它的氣味了,陳安刨洞口的時候,它們就不止一次湊過來對着洞口嗅,一雙前爪不斷地往裏刨。
陳安也注意到,兩條青川犬都能很準確地判斷出竹溜子所在的洞道。
此時竹溜子開溜,招財和進寶立刻追了出去,被招財一口咬住。
陳安見狀,衝着招財喊道:「招財,過來」
招財叼着竹溜子聽話地回到陳安身邊,他伸手提着竹溜子尾巴,命令道:「吐出來!」
它們都接受過陳安這些基礎指令的訓練,立刻鬆口,放掉咬住的竹溜子。
陳安揉了揉招財的腦袋,然後換左手捏着竹溜子的後脖子,用開山給它放血。
隨後,在陳平的帶領下,順着這道山溝繼續往裏面,大概走了一里地,到了另一個竹溜子的洞穴,看留下的糞便顆粒也不小,陳安刨了幾下,他都沒去仔細判斷,見招財和進寶爭着往哪個洞道刨,等陳平提來水後就往哪個洞道里灌。
很快,竹溜子被灌出來,縮在洞口的時候,被陳安一把逮着尾巴提了起來,很快放血。
事情辦完,兩人也沒有繼續逗留,一起回家。
回到屋子後,稍作休息,陳平繼續剝油桐果的皮,而處理兩隻兩隻竹溜子的事情,被陳安接手過來。
燒水燙過後,仔細拔毛,然後在火上細細燒過,將表層燒得黑黃黑黃的,用刀子刮洗乾淨後進行開膛。
兩隻竹溜子的內臟一隻狗餵了一副,剩下的肉被陳安剁成小塊,先用油炸得金黃。
兩個侄女在看到陳安打理竹溜子的時候就已經步步跟隨,油炸竹溜子的時候更是一直守在火塘邊看着,陳安也就拿來碗筷,用鍋鏟選着好肉挑選出幾塊,分給兩個侄女吃着,這才加水燉煮着,然後抽空出去幫着陳平剝那些油桐果。
等到陳子謙、耿玉蓮和瞿冬萍放工回來,家裏的飯菜都已經做熟了,就連豬圈裏的豬都已經餵過,喜歡蹲李子樹上的一群雞也被捉下來關雞窩裏。
勞累了一天回到屋裏就不用管其它雜事,還能有做好的飯菜等着,一家子也都相當高興,簡單洗手後,直接上桌吃飯。
天氣晴好,儘管已經進入秋季,但暑氣未消。
儘管老房子是土木結構,說的是冬暖夏涼,那也是針對這年頭普遍不高的樓房來說的,其實老屋裏也很熱,加上有那個火塘在就更熱了。
收拾好鍋碗瓢盆後,隨着天色昏暗下來,屋子裏也開始隨處能聽到嗡嗡嗡的聲響,緊跟着,腿肚上、手臂上和臉上,都一下子癢了起來,一家子時不時就得照着癢的地方拍上一巴掌,然後抓撓幾下,漸漸變得搓腳捻手。
經過春夏的繁衍,到了此時,正是蚊蟲鼎沸的時候。
這玩意兒,上個茅房出來都不讓人安生。
短短兩三分鐘的時間,都能跟屁股或是卵蛋來上幾次親密接觸,於是離開的時候,經常能看得到有人要麼撓着屁股,要麼撓着胯襠,齜牙咧嘴地出來當真可惡至極。
反倒是外面清涼點的地方要還要稍微舒服些。
瞿冬萍也在這時候趁機抓了些松毛,潑點水弄潮濕了蓋在火塘的火堆上,一時間滾滾濃煙翻騰,很快瀰漫整座屋子,驅趕着蚊蟲。
就在這時候,大村子裏隱約傳來叫罵聲。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蘇同遠他老媽——吳巧花。
陳子謙拿着煙袋站了起來,遙望着大村子,眉頭也皺了起來:「這又是啷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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