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光明的前路,卻中途迷失了自我。
曾經有顆良善之心,卻無法抵禦罪惡的侵蝕。
如今我徹夜難眠,黑暗是如此令人難以抗拒。
如今我無以為繼,需要一股力量推動我前進」
Mad City音樂節進行到第二天,荷蘭國寶級電音製作人,漸進浩室的旗幟人物尼基-羅梅羅以一首勾起無數人美好回憶的經典單曲《Toulouse》謝幕退場後,人予管理目前最值得稱道的兩大柱石之一,來自英格蘭的流行電子歌姬艾麗-古爾丁,身穿一襲造型華麗的湯姆-福特鈷藍色蛇紋亮片長袖晚禮服,款款登上了舞台。
由荷里活山、曼哈頓中心區、布魯克林街道和康普頓社區景觀組成的實景矩陣,在落日暉光中被Mad City世界級的舞美團隊,用極具賽博朋克觀感的色彩調盤暈染了一番。遠端的摩天大樓由#29132e濃郁的暗夜紫羅蘭色籠罩,遍佈硬件結構的霓虹燈光浮現出#b7c1de薄霧般的灰白與淡藍質感,而盤旋在艾麗-古爾丁以及伴奏樂隊頭頂的探照燈,則帶着#85ebd9那股明亮而清新的海洋青綠。
電腦程序里用來定義色彩的十六進制編碼,此刻成為了在全場七萬名觀眾眼前徐徐鋪開的海市蜃樓。由2016躍進至2046,屬於未來的敵托邦,正是艾麗-古爾丁演唱其原創作品時,最為適宜的視覺背景。
10月12日剛剛在珀斯結束一輪澳洲巡演的艾麗-古爾丁依然保持着對現場表演的敏銳觸感,長達兩周的休憩,也讓她的聲帶恢復到了最佳狀態。對於艾麗這種聲線天生就高亢單薄,氣聲與顫音相較尋常歌手更多且更不易控制的輕抒情女中高音來說,她的身體對高強度演出的準備程度,會直接影響到整場表演帶給觀眾的體驗。
「你向我展示的那道希望之光,讓我不再麻木不仁。
你在我孤立無援的絕望之際,向我伸出了援手。
我暗自告訴自己,必須要堅強起來。
夢想黑暗被完全驅散的那天。
因為那些光芒一直在召喚我,
召喚我踏上回家的道路」
於2009年錄製,2010年2月26日由寶麗多唱片發行的首張個人錄音室專輯《Lights》,是世界與艾麗-古爾丁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混合濃郁民謠元素的合成器流行電子,在零零年代的尾聲和一零年代的啟幕時刻出現,就像一股讓人精神一振的新風,刮過樂迷的耳膜。英國專輯榜首周便以36854張的銷量空降榜首,迅速奠定了艾麗-古爾丁作為合成器電子的復興者與新時代流行電子樂的開拓者,在英倫流行樂壇的地位。
相較之下,專輯裏的這首同名單曲,命運就要顯得坎坷得多——它沒有入選標準版的曲目表,是在專輯大賣,寶麗多於各個市場加賣《Bright Lights》豪華版後才作為附贈曲目正式發行。不僅如此,《Lights》這支單曲,是一首不折不扣的「sleeper hit」,即在發行初期成績平平無奇,但最終卻跑出強勢的長尾,以黑馬之姿獲得意外成功的作品。
在美國,《Lights》於2011年8月20日才首次登上公告牌Hot 100單曲榜,排名也是不太引人關注的第85位。接下來,它花了整整十九周,才攀升到第40名的位置,是繼諾拉-瓊斯的《Don''t Know Why》和KT Tunstall的《Suddenly I See》之後,女性歌手進入榜單前四十名速度第三慢的單曲。而在入榜第29周,這首歌創造了公告牌單曲榜的歷史,成為了有史以來進入榜單前五的作品中,上升速度最慢的音樂,沒有之一。到了第33周,《Lights》更是一鼓作氣衝到了亞軍的位置,遠超第三名Flo Rida《Whistle》的數據表現,僅比卡莉-蕾-傑普森橫掃社交網絡的神曲《Call Me Maybe》差一點點。
醜小鴨變黑天鵝的童話,是艾麗-古爾丁在荷里活這片廣袤天地辛勤拼搏的最佳註腳。從唱腔怪異,無人問津的英國小姑娘,蛻變成2016年科切拉音樂節的頭牌嘉賓,這種由黑暗深谷奔赴光明之巔的勵志主題,正是《Lights》一曲的動人之處。
與卡爾文-哈里斯的合作單曲《I Need Your Love》也許在歐陸大殺四方,風靡2013年全球的電子音樂節。幫電影《五十度灰》獻唱的主題曲《Love Me Like You Do》噱頭與討論度更高,編曲也更加主流,是所有商業電台去年的最愛這兩首熱單,代表了艾麗-古爾丁在不同音樂領域和風格流派中的最佳商業成績。不過,循着它們,人們雖然能輕易地理清艾麗的職業生涯發展軌跡,但卻無法勾勒出艾麗-古爾丁在美國聽眾心目中,最讓他們印象深刻的形象。
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Lights》。
所以,跟在其他地區把《Lights》放在安可部分,或者乾脆直接不排進歌單的做法不同,這次登上Mad City音樂節,艾麗-古爾丁直接把這首歌放在了開場環節。
「''Cause they''re calling, calling, calling me home,
Calling, calling, calling home
You show the lights that stop me, turn to stone,
You shine it when I''m alone」
賽博都市的妖冶光芒下,艾麗-古爾丁擯棄了在今年四月的科切拉音樂節上,用原聲樂器呈現這首作品的形式。她最忠實地還原了《Lights》這首歌乾淨清爽,充滿活力,幾乎沒有失真效果的合成器流行質感。唱詩班式空靈聖潔的嗓音,在四四拍的浩室鼓點裏翻騰。
耳熟能詳的GmFECm7和弦演進中,拉斯維加斯節日慶典場地內的逾七萬名觀眾,回想起了四年前的這個時候,第一次在電台里聽見艾麗-古爾丁,第一次為她的流行電子民謠而傾倒的瞬間。
「在艾麗和拉娜這件事情上面,你做得非常出色,韓先生。」
通常來說,泰勒-斯威夫特不會在好友表演的時候,與其他人交頭接耳。作為一名職業歌手,她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做,才能給予舞台上的表演者最真摯的尊重——那就是隨着她們的旋律盡情舞動,用自然分泌的多巴胺,向這些歷經千難萬險,在音樂工業里殺出一條血路的音樂創作者們致敬。不管在格萊美的斯台普斯球館,還是VMA的無線電城音樂廳,泰勒都是聽得最專注、最投入,享受得最誇張、最毫無保留的那一個。
但今天不同。
與她同樣身處卡座區,在艾麗-古爾丁登台之後依然不住交頭接耳,用各種方式沖她試探甚至示威的卡戴珊家族成員,讓泰勒沒有辦法像往常那樣跟好閨蜜們縱情享樂。舞池裏那些不斷向她投來的好奇目光,甚至是醉醺醺的嘯叫,也讓一向落落大方的泰勒,有了一點不適之感。雖然四周圍滿了安保人員——有她自己的,也有Mad City的安保團隊主動提供給重要賓客的——但如尖刺般惱人的覬覦和竊竊私語,依舊能穿過堅固的物理防線,向她直撲而來。
現在是萬聖節,距離今年盛夏沸沸揚揚的獵蛇運動,只過去了約莫三個月時間而已。塵埃尚未落定,在大多數人的心中,泰勒-斯威夫特仍然是那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出爾反爾,心思狡詐且深沉的蛇蠍妖女。
And that realization, can kill a girl like her。
但泰勒不想表現得太過消極低落,畢竟,就像卡莉-克勞斯所說的那樣,她今天之所以選擇來到拉斯維加斯參加音樂節,其實也是故意想讓大眾和媒體看見她與卡戴珊們出現在同一場合,隱晦含蓄地向所有人表示,她沒有被之前的負面輿論所擊垮,而是走上了自我療愈的道路,甚至已經初見成效,可以無畏無懼地出現在施暴者面前了。
正式場合顯得太過刻意,各項頒獎典禮的紅毯人頭攢動,只要是重要的荷里活明星都會蒞臨現場,起不到專門釋放信號的作用,而且,今年11月的全美音樂獎和明年2月的格萊美頒獎典禮上,她沒有新作品要參與評選,在這種情況下做通稿只會顯得刻意,坐實了她浮誇、虛假,喜歡動用一切公關手段洗白的糟糕形象。
於是,各界名流趨之若鶩,讓拉斯維加斯客房訂到爆滿的Mad City音樂節,便成為了最適宜泰勒露面的選擇。跟閨蜜團一起來看音樂節,恰好撞見陪坎耶-維斯特來演出的卡戴珊家族,不顯刻意,更不卑不亢。
對於目前處於全面守勢的她來說,能夠通過這種方式在細微之處扳回一城,已經是值得慶幸的勝利了。因此,在接到卡莉的電話之後,泰勒略作思索,也跟團隊成員就得失利弊謹慎商討了一番後,最終拍板決定隻身赴會。
不帶團隊,把隨行安保人員的數量也精簡到最少,以「普通女孩到拉斯維加斯與好朋友會面,盡情享受度假生活」為敘事主題,把「泰勒沒事,她會保持堅強,變得更好」的信息,通過社交媒體傳遞給全世界。
因此,雖然沒有延續她在音樂性集會上一以貫之的,載歌載舞,搶盡風頭的表現,出現在現場七萬人視線與鏡頭前的泰勒-斯威夫特,依舊顯得妝容精緻,神采飛揚。她故意讓自己站在欄杆邊緣,觀眾和卡座區賓客們透過安保人牆可以隱約看到的位置,並且讓整幅畫面看上去儘可能喧譁、熱鬧,甚至用盛大一詞來形容也不為過。
她的右手邊站着最好的閨蜜卡莉-克勞斯,左手邊則是最近人氣高漲,風頭正盛的超新星麥迪遜-比爾。向兩側延伸,卡拉-迪瓦伊、拉娜-德爾雷、瑪格特-羅比、麥莉-塞勒斯,甚至還有萊昂納爾-里奇一眾令人側目的荷里活名流,如十二使徒般一字排開,讓位於畫面正中央的泰勒-斯威夫特,有了一種眾星捧月之感,仿若兩千年前那位同樣遭受世人非議和誤解,被人迫害的彌賽亞。
有趣的是,與《最後的晚餐》構圖大差不差,這時的泰勒-斯威夫特,也正偏過腦袋,帶着優雅恬靜的微笑,與左側的麥迪遜-比爾交談着。
更準確地說,這是從舞池仰視卡座區的普通樂迷眼裏看到的景象。對於站在一號卡座,帶着不加掩飾的好奇和興奮向這邊眺望的麥肯錫-瓊斯來說,她能很清楚地看到,在泰勒-斯威夫特和麥迪遜-比爾之後,還站着一個故意遠離公眾視線的年輕亞裔男人。
那個溫柔又好心,幫助她昨天跟偶像霍爾希搭上話的Mad City音樂節創始人——韓易。
他,才是此刻泰勒-斯威夫特真正的談話對象。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泰勒。這件事情,具體指的是什麼?」
「我指的是,越過暫時無法撼動的唱片公司和版權發行公司,直接收購她們所在的藝人管理公司這一招。」泰勒-斯威夫特笑了笑,回應道,「你知道音樂人職業生涯的基石在哪裏,也知道音樂行業應該掌控的,真正有價值的資產是什麼,這一點,就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所謂的業內專家了。有些人號稱在這個圈子裏混了幾十年,但卻連最基本的常識也沒有搞懂。」
「就像你說的那樣,我以為這些東西,都只是常識而已。」
韓易小口啜飲着杯中的可樂,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卻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謹慎地應對着泰勒-斯威夫特的提問。
他很清楚,一個管理約、經紀約、唱片約和發行約,四大合約皆有穩定合作對象,且基本上都是業內第一的巨星,絕不可能跟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忽然展開這方面的話題。
這不符合卡莉、芭芭拉,以及其他與泰勒打過交道的從業人士口中,她那滴水不漏,能令任何人都如沐春風,倍感親切,挑不出任何毛病的頂尖社交手腕。
事出反常必有妖。
「許多人以為唱片工業最堅實的基礎是版權,最底層的商業邏輯是對所有權的利用和變現,但他們忽略了任何作品產出的來源,都是音樂人本身。這個行業的建立,依靠的是鮮活的人,而不是已經譜好的曲目。」
「沒錯。」
「音樂工業的本質不是製造業,是服務業,而且這個服務,是雙向的。任何想要在這個行業立足的人都應該明白一個道理,我們所服務的不光是消費者,還有上游的供應商,即我們可愛的音樂人們。」韓易攤了攤手,笑道,「所以,我覺得這個行業里最有價值卻最被低估的業務領域,其實藝人管理。這就是為什麼我會選擇跟本-莫森合作」
「收購。」泰勒輕聲糾正韓易的說法。
「合作。」韓易堅持他的用詞,「因為我覺得,我不需要去完全擁有某個音樂人的版權,並且在未來的一百多年裏讓我的子孫後代依此而活。藝術的生命力在於創造新的藝術,音樂的生命里來自於譜寫新的篇章,只要我能幫助艾麗、拉娜,還有很多客戶名單里跟她們一樣優秀的新生代音樂人,持續不斷地創作出優秀的作品,那就已經完成了我進入這個行業的初衷。」
目前為止,韓易還摸不准泰勒-斯威夫特的態度和立場,因此,他只有儘可能地用常理來揣度對方,推敲哪些話語能夠讓這位女歌手產生共鳴,拉近關係。
泰勒-斯威夫特出生於1989年,要到今年十二月才會滿二十七歲,正是一位音樂人表達欲和創作能力剛剛步入巔峰的年齡段。歐美樂壇有個名詞,叫做「27 Club」,指由一群過世時全為27歲的偉大搖滾、藍調與流行樂音樂家,以及藝術家和演員所組成的「俱樂部」。吉米-亨德里克斯、詹妮斯-喬普林、科特-柯本、艾米-懷恩豪斯,都是這個俱樂部的成員。
人們之所以會更加惋惜和懷念這些英年早逝的音樂人,究其根本,正是因為他們作為創作者最美好最高產的年華才剛剛展開,前途不可限量。因此,針對正處在人生這一階段的泰勒-斯威夫特,韓易自然是要大談「音樂的生命力」,談他對音樂人本身而不是音樂版權的關注,談論他如何殫精竭慮,搭建平台,成為藝人最默契的創作搭檔和商業夥伴。
當然,如果談話對象換成處於半退休狀態,上一張原創錄音室專輯的發佈時間還在七年之前,目前已經在拉斯維加斯常駐演出的萊昂納爾-里奇,韓易的話術又會再變上一變。從「音樂的生命力」,變成「經典的延續性」。從「對新音樂的扶持」,轉為「對時代之聲的維護和再開發」。
反正兩種敘述都沒什麼錯,畢竟它們都是韓易的瀚音樂在同時發力的賽道。
「優秀的音樂人」聽到這裏,泰勒自然而親昵地將手搭在了比她矮整整一個頭的麥迪遜肩上,「比如我們的麥蒂,是嗎?」
「She''s the best。」
在外人面前,韓易從來不吝嗇對麥迪遜的讚揚。後者也確實是他來到這個新世界之後,最驕傲的作品。
如果說瀚音樂旗下其他藝人的成功是遵循歷史發展規律的必然,那麼麥迪遜-比爾,就是他這隻重生的蝴蝶輕輕扇動翅膀,製造出的一場完美風暴。
「麥蒂是瀚音樂所有理念的具象化體現。我們想要向樂迷們展示的一切,都通過她毫無保留地呈現了出來。」
「我能看出來。」說到這裏,泰勒的嘴角更加上揚了幾分,「我也能看出來,你想要做的,不光是幫助她持續不斷地產出優秀作品而已。」
「那還有什麼呢?」
「麥蒂的管理約在你手上,經紀約在伱控股的UTA,唱片約在瀚音樂,發行約也在瀚音樂附屬的版權發行公司。」泰勒挑挑眉毛,一半調笑,一半認真地說道,「我想我們都很清楚,不管你是否願意承認,你的真實意圖,其實不光只是為優秀的音樂人們打造一個平台,而是為他們建立一座城市,一座可以自主運行的,完全不需要依賴外界生存的獨立城邦。」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還沒等韓易作答,麥迪遜便率先發聲,為心上人辯護,「有一個足夠信任的人,能夠讓你放心地把演藝事業的所有方面一股腦地託付給他,自己只需要認真打磨好音樂方面的技藝就行,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至少在我看來,是一件大好事。」
「For some,yes。」泰勒轉過腦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麥蒂,然後重新將視線轉回到韓易身上,「不過,從傳統意義上來說,能夠讓音樂人放下心來,把360度的權益都交給對方,簽署全約的公司,好像整個世界上,也就那麼三個而已。」
「你是說」韓易接過話頭,「環球、索尼,和華納。」
泰勒沒有作聲,只是用笑容向對方示意。
「明白了。」韓易微微頷首,停頓了數秒,才跟着說出下半句話,「但沒人規定過能夠完成這件事的公司數量,不是嗎?現在是三個,但未來可能是四個。」
「所以這才是你的計劃。」泰勒拖長聲調,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樣,「環球、索尼、華納還有瀚。72%劃成四塊,對嗎?」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成為它們中的一員。」韓易擺擺手,態度謙遜地笑了笑,「我唯一想做的是為音樂家提供另一種選擇。一種他們能夠大膽追求,而不必擔心自己職業生涯被終止的選擇。」
「你沒必要給你的計劃包裹上糖衣,易。我不是被任何人派來的。你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卡莉的緣故,我根本就不會出現這裏。我只是好奇,想知道那些在我耳邊流傳的謠言,以及煙霧背後的真相。畢竟這個真相,也關係到我的朋友們甚至不是朋友的人們,未來的生存與福祉。」
「什麼謠言?」韓易輕輕蹙起眉頭。
「你是故意裝作不知道,還是真的不知道?」
泰勒抿了一口她最愛的法式金髮女郎雞尾酒,砸了咂嘴,悠悠說道。
「You are the talk of the townfor months now。」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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