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張之維,囂張的張 第556章老謀深算張靜清

    類似六庫仙賊的手段,張之維正思忖着,忽然,他想起一件事:

    「師父,祖師將這位叛徒封印了,並在離封印之地不遠的地方,建了一座道觀看管,您說,她要是突破封印,那座分觀的師兄弟們……」

    張靜清面沉如水,反問張之維: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張之維嘴裏塞滿了飯,腮幫子鼓鼓的,他咕咚一下咽下去,臉色一狠,道:「那我肯定要大開殺戒。」

    張靜清一臉凝重的點頭:「若她真的脫困,負責看管封印的分觀,只怕會遭遇滅頂之災。」

    張之維的臉色也凝重起來:「師父,負責守護封印的是哪個道觀?」

    「文縣的青雲觀!」

    張靜清說完,手裏的筷子一放,來到大殿的紅銅判桌前,開始翻閱上面的信箋。

    張之維也不顧得吃飯了,放下筷子過去幫忙:「師父,您在找什麼?最近青雲觀那裏,有什麼消息傳來嗎?」

    張靜清沒有說話,快速的翻閱了一下,把手裏的文件,往桌子上重重一扔,臉色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嗎?」張之維小心翼翼的問。

    張靜清搖頭:「沒有消息,之前和左門長論道,府上的事,都交給張異和易潛在處理,我讓他們把一些消息往我這裏也送一份,但一翻才知道,他們只送了有關你下山部分的,其餘事情,都是我論道之前的。」

    張之維瞥了一眼紅銅判桌上的文件,想到師父剛才翻找前,這些文件擺放的整整齊齊的,說明即便是論道之前的文件,師父都有很多沒看。

    您都不怎麼看,無怪易潛師叔和張異師叔不送啊……張之維心裏暗暗吐槽。

    不過,這話可不能明說,師父正在氣頭上,明說了有被一劍祭出去的風險。

    張靜清大手一揮:「去,把張異和易潛那兩個老匹夫給我叫過來!」

    張之維連忙退出大殿,秉着就近原則,一路風馳電掣來到易潛師叔的袇房。

    易潛師叔已經起床,正在打坐冥想,張之維找來,他眉頭一皺,直接起身出門,動作乾淨利落,甚至都沒問一句張靜清叫他過去做什麼。

    隨後,兩人又來到張異師叔的袇房。

    張異師叔這個時候在睡覺,被驚醒時,一臉懵逼的看着張之維和易潛,沒好氣道:

    「師兄,一睜眼就看到你那張凶神惡煞的臭臉,你知道對我一天的好心情是一個多麼大的傷害嗎?!」

    易潛懶得回話,把頭扭到一邊,只是本來就黑的臉更黑了,若非張靜清有急事,他定要抽這個老貨一頓,這麼大個年紀也沒個正型。

    易潛不說話,張異也不繼續撩撥,扭頭看向張之維:

    「我說你小子,回山之後,半天也不來拜見一下,給師叔講一下山下的經歷,現在大清早的來幹什麼?」

    「師叔,那些東西,容我慢慢給你細講,現在是師父找你有急事。」張之維連忙說道。

    「這老傢伙當甩手掌柜,論了半個月的道,剛一結束,他能有什麼急事?該不會是伱小子下山的時候,闖出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禍事吧?」張異說道。

    「師叔,您要是對我有什麼偏見,你可以直說啊!」張之維說道。

    「豈敢豈敢,你可是代理天師,我可不敢以下犯上。」

    張異嘴上罵罵咧咧,手上動作卻是不停,穿上都靈道袍,戴上沖天冠,迅速整理着裝儀表出門。

    「師叔,你要不問問我是什麼急事嗎?」

    兩個師叔都不具體問一下,這讓張之維有種不吐不快之感。

    張異擺動了一下衣袍:「還是別了,你小子說起故事來,長篇大論,沒完沒了,等聽你說完,師兄非得把我們吃了不可!」

    易潛師叔點頭:「言之有理!」

    張之維:「…………」

    三人動作很快,一路上幾乎沒什麼談話,便風風火火的來到大真人殿。

    張靜清坐在八角紅銅判桌前,正在看半月前的一些文件。

    易潛率先發問:「師兄,這大清早的,把我倆叫來,所為何事?」

    張異整理了一下頭上的那形狀酷似牛鼻子的沖天冠,或許是為了緩和氣氛,笑道:

    「看他擺着的那張臭臉,一準兒沒好事,該不會是論道沒論贏左若童,來找我們撒氣吧!」

    「老匹夫!」張靜清臉一黑,把手裏的文件往桌上一摔。

    不過,這番姿態,對張之維他們這些弟子或許是威懾力十足,但對於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易潛和張異來說,卻是沒什麼威懾力。

    張異看了一眼張靜清面前凌亂的文件,若有所思。

    易潛說道:「沒什麼好事,我是信的,但要說師兄論道論不贏左若童,那我是不信的。」

    說話間,他又想起當年武當門長氣勢洶洶的來龍虎山踢館,要找師兄張靜清一決雌雄。

    他都以為要有一場驚世大戰了,結果哪曾想,根本沒打起來,師兄三言兩語,便把武當門長忽悠的找不到北,一臉迷惘的下了龍虎山,好多年都沒有緩過神來。

    單論嘴皮子能力,左若童那個忠厚老實人,怎可能比得上自己這位師兄?

    「確實不是什麼好事!」張靜清起身詢問:「我和左門長論道期間,青雲觀那裏,有什麼消息傳來嗎?」

    「青雲觀……」張異問,「文縣那個?」

    張靜清點頭:「就是那個。」

    張異想了想說道:「青雲觀的存在感很低啊,這些年都很少有消息傳回來!」

    易潛突然開口道:「我倒是有些印象,大概十來天前的樣子,青雲觀飛鶴傳書了一則消息,說文縣發生了戰爭,老的軍閥被打敗,新的軍閥佔領了縣城,新軍閥看上了他們鎮守封印的岳家老宅子,想要強佔過去作為府邸。」

    「軍閥有槍有炮,手底下還有幾個奇人異士,分觀的人沒和他們發生正面衝突,只是嚴厲警告他們,老宅的井裏鎮壓着恐怖的邪祟,一旦脫困,將會有大禍事發生。」

    「那軍閥開始被唬住了,沒有強闖,但第二天,軍閥頭子找了個遊方和尚來驅邪,之後,軍閥就搬了進去,把那老宅當成了司令部。」

    「事後,分觀的人和軍閥商量了一下,也進入老宅,還用一些手段查驗過,確實沒找到什麼邪祟的蹤跡,估摸着那邪祟被鎮壓了一百多年,已經灰飛煙滅了,便傳書給我們上報了此事。」


    「我收到消息的時候,師兄你正在和左門長論道,便也沒打擾你。」

    聽了易潛所講,張異有些懵:

    「什麼邪祟需要咱們鎮壓?還鎮壓一百年,這是怎麼回事?」

    時光如潮水,能帶走一切,這件事已經過去百年之久,即便是在天師府,也算秘密,知道的人很少。

    張靜清是天師,他知道,易潛是正一觀的主持,他也知道。

    而張異,雖是天師府的三大師,但並未分管對外事物,所以他完全不知情,現在聽的一頭霧水。

    這個時候,張靜清顯然沒心情給張異講解一番,在聽了易潛所講後,他詢問道:

    「老易,你是怎麼看待此事的?」

    易潛沉吟片刻道:「師兄,這件事即便是你我,也是從卷宗中得知,我不否認其中的真實性,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了,就算是負責鎮守那地方的青雲觀,都已經開枝散葉,歷經數代了,這麼久的時間,那所謂的邪祟,所謂的叛徒,只怕早就塵歸塵,土歸土了。」

    張靜清點了點頭:「你的想法其實我能理解,也能想到,作為正一觀主持的你,都抱有這種想法,青雲觀的人估計也差不多,都把這件事當成一件傳說了。」

    「但其實,真正的情況,遠比你們所想的複雜的多,在我看來,以對方的能力,百年時間,是很難消亡的!」

    身負天師度,張靜清知道很多常人難以想像的東西。

    聽張靜清這麼一說,易潛皺起眉頭:「師兄,發生了什麼?」

    「這次之維下山,遭遇了一次襲擊,我懷疑是青雲觀看守的那東西逃出來了。」

    張靜清把張之維遇襲的事情講了一遍。

    在張靜清講述的時候,張異來到張之維旁邊,也從他口中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讓張異也不禁面色凝重起來。

    易潛聽完,沉聲說道:「師兄有多大的把握確定是封印裏面的東西逃了出去?」

    「只是猜想,並無證據,」張靜清說:「但你說的青雲觀傳回消息的時間,和之維遇襲的時間很相近,這未免有些太巧合了。」

    易潛點頭,低聲說道:「是有些巧合了,但若是她所為,給我們寫信,不是自找麻煩嗎?她的動機是什麼?」

    「我正在思考!」張靜清說。

    「師父!」張之維自告奮勇,「要不我去一次青雲觀,看看到底怎麼個事兒?」

    「我願隨之維一同前往!」張異少有的一臉嚴肅的說道。

    張靜清搖頭道:「如果之前襲擊之維的全性妖人,真是從封印中掙脫的那個叛徒,一擊不成,她必然對之維有所警惕,這個時候若是之維突然前往文縣,只會打草驚蛇,適得其反,畢竟現在我們還不知道青雲觀是個什麼情況。」

    「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悄聲前往!」張之維說道。

    「別小看那些老怪物們的手段,你在明,敵在暗,而且你的手段,向來都是直來直去,潛伏,你不在行,只怕還沒到達,就會被發現。」

    張靜清倒沒否定自家徒弟的戰力,只是否定了他的隱藏能力。

    張異看着張之維和張靜清的對話,恍然道:

    「我倒是有個想法。」

    「快放!」張靜清道。

    張異說道:「若襲擊之維的真是那個叛徒,那青雲觀的傳書就有些說法了,她之前對之維下過一次手,沒有成功,現在又拋出這麼個引子,只怕是想請君入甕,若之維真就這麼莽莽撞撞的過去調查,只怕會正中對方下懷。」

    張靜清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

    易潛接着說道:「但也不排除只是一個巧合,襲擊之維的另有其人,那個叛徒早就作古了。」

    「所以要派人去調查,」張靜清看了一眼張之維:「但不能派之維。」

    「既然如此,那就我去吧!」易潛說道。

    張靜清搖頭:「你是正一觀的主持,不可輕易下山,張異也不行,你們地位太高,也太明顯,若真是那叛徒,得知你們到來,只怕會有異常動作,現在青雲觀的情況,我們還不知道,得謹慎。」

    張異說道:「青雲觀的人應該還沒事,他們的籙都還在。」

    張異是天師府的傳度師,主管授籙傳度儀式,弟子授籙之後,半邊符籙在身上,半邊符籙在法脈,門下弟子死亡,法脈里的符籙是有顯示的,近期,張異沒收到弟子大規模死亡的消息。

    張靜清說道:「既然青雲觀的人都還活着,我們就更要慎重了,若動作太大,惹得對方狗急跳牆,那就不太好了。」

    「那師父您的意思是……」張之維詢問。

    張靜清說道:「我們在這裏說再多都是猜測,具體的情況,還要去了現場才知道。」

    張靜清拍了拍易潛的肩膀:「去給青雲觀回個信,就說既然封印的邪祟已經灰飛煙滅,那我們總壇派一位道士過去檢查一下現場情況,看到底如何?若邪祟已滅,那萬事皆休,若邪祟還在,定要剷除!」

    「師兄你這麼做的意思是……」易潛若有所思。

    「剛才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沒誰想當陰溝里的臭老鼠!」

    張靜清繼續道:「我喜歡把事情往最壞的打算去想,我們就假設那叛徒突破封印了,但青雲觀的人卻沒事,這說明她沒有為了泄憤去殺他們。」

    「什麼不殺?作為一個殺生無算的魔頭,惻隱之心這種事,是不成立的,被封一百年,改過自新也不可能。」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不想引起我們的注意,不想與我們為敵,不想再被追殺。」

    「但在這種心態下,她卻又襲擊了之維,這說明她自身也很矛盾,仇恨在影響着她,她的態度隨時可能會轉變。」

    張靜清頓了頓:「或許,青雲觀之所以會在之維被襲擊的第二天就傳信過來,告知封印破除一事,就是她的一次試探,一次對我們的態度的試探。」

    「一旦我們對她強硬,或者表現出一絲發現了她的跡象,她就可能會徹底瘋狂,展露行蹤,直接殺害青雲觀的弟子,向我們宣示她的到來。」

    「所以,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去激怒她,甚至要裝出我們沒有發現她,對此事不在意的樣子,讓她產生一種往事已經過去了的錯覺,來放鬆她的警惕,然後……」

    張靜清伸手在脖子前一划:「再給予她致命的一擊。」

    張之維聽完,豎起大拇指:「師父有大智慧!」

    張異感嘆道:「沒想到你這濃眉大眼的,玩起陰的倒是一套一套的,老奸巨猾!」

    龍虎山的風氣,就是被你們給帶壞的……易潛撇了撇嘴,不屑於說這等溜須拍馬之言,他沉聲道:

    「之維不能出馬的話,那師兄,你準備派哪個弟子過去查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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