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特琳用盡了力氣也無法掙脫萊莎粗胖的手,她妹妹的體重超過三個她加在一起。
「你知道我們之間的愛有多深嗎?你知道我們之間經歷了多少坎坷和折磨嗎?我們之間甚至有過一個孩子,一個無比甜美的小寶貝!當年他們把我的寶貝偷走,我向諸神發誓永不讓這種事重演!我決不允你再偷走我的小指頭!」
萊莎·徒利尖叫:「伱聽清楚了嗎?凱特琳,給我聽好,給我記住!」
凱特琳·徒利氣得怒吼:「沒有人!沒有人要奪走你的寶貝!放開我!」
「誰會相信一個放蕩女人的話?!跟我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說完,萊莎猛拉凱特琳的胳膊,寬胖的妹妹硬拖着纖細的姐姐挪動。
培提爾再次挪動了一步,接着道:「你又喝酒了嗎?你不要胡思亂想」
凱特琳奮力掙扎,但萊莎猶如一座移動的小山,她只能被迫跟隨。
培提爾神色悲傷地嘆口氣,道:「凱特,不要再為萊莎痛苦了雖然這樣說有點殘忍,但自殺的萊莎是最好的萊莎,只有這樣才能挽回徒利家失去的榮譽。」
聽着萊莎的「控訴」,凱特琳的眼眸卻是一顫。
他柔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
聽到培提爾的告白,萊莎破涕而笑,道:「只愛一個?噢培提爾,你肯發誓?」
凱特琳的顫抖忽然一停,凱特琳手中的匕首猛地朝着培提爾的腹部刺去,讓人措手不及。
「小指頭,你被她欺騙了!」
大廳中央的大理石牆上,兩根纖細的樑柱間開了一扇狹窄的魚梁木門,門上有着白木雕刻的新月。
培提爾抬起手做着安撫的動作,道:「萊莎,她是你的姐姐啊,你怎麼能這麼做呢?」
凱特琳的瞳孔擴大了一圈,她的親妹妹竟要殺她?!
月門緊緊關閉,它上了沉重的青銅門閂(shuan),凱特琳能聽到狂風穿過縫隙的刺耳聲響。
他看向了怒視着自己的凱特,唇角微微一勾,道:「徒利家的美人也有了奔狼的牙齒嗎?」
「我明白,我明白,我愛你。」
他又道:「我想你的姐姐已經得到了充分的教訓。」
「我的萊莎」
培提爾再次展開了雙臂,道:「當然是真的。快來吧,過來給我一個熱切的吻吧,我的萊莎。」
培提爾搖搖頭,道:「凱特,是萊莎親手毒殺了鷹巢城公爵,這件事已是七國皆知。」
懸崖邊,徒利家的兩個姐妹緊緊貼在一起,雙手緊緊地抓住對方的頭髮,拼命地拉扯。
萊莎的手指如利爪般箍緊凱特琳的胳膊,她一邊前推,一邊尖聲道:「往下看!往下看!」
培提爾很快就制止了爬行的凱特琳,她被他一把摟緊了懷裏,她被他緊緊抱住。
萊莎頓時尖叫:「我的頭髮!放開我的頭髮!」
萊莎歇斯底里地號哭:「擦乾眼淚可在君臨,你卻不是這樣講的。你要我把『淚珠』放進瓊恩喝的葡萄酒里,我乖乖照辦,滿心以為這是為了小勞勃(第108章),為了我們的未來!我寫信給凱特琳,謊稱是蘭尼斯特家謀害了我丈夫,你怎麼說,我怎麼做!這辦法很聰明你總是很聰明,我告訴過父親,我對他說,培提爾是個機靈的小伙子,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他會的他會的!他是那麼的可愛、溫柔,而我肚中有他的孩子你為什麼要吻她?究竟是為什麼?經歷了這麼多年的折磨、苦難、掙扎和思念,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為什麼你還要吻她!她?她?她?她?」
凱特琳的身體不禁發顫,她本能地想退開,但萊莎反而扣住她雙腕,鎖在背後,將她強行向門邊推去。
他微微一笑,繼續道:「這可是艾德公爵親自調查出來的真相。」
培提爾的眼眸顫動奔狼為什麼還活着(第224章)?!如果他死了,整個北境將是他手中的棋子該死的奔狼!
培提爾又一次挪動了一步,道:「我不是站在你的面前嗎?快來吧,到我身邊來,來吧」
培提爾緩緩勾起唇角,他伸手挽住萊莎的手,輕輕吻了下她的臉頰,道:「我可愛又天真的女孩啊」
萊莎像是沒有聽到培提爾的言語,道:「這個蕩婦什麼也沒給過你!是我給了你第一次!是我要瓊恩帶你進紅堡,如此我們才能時時見面你曾向諸神發誓不會忘記我的情意!」
培提爾的眸光閃爍:「我的萊莎,我沒有忘。我們如今不是在一起了嗎?正如你所盼望的,從此永不分離。來吧,放開凱特琳夫人的頭髮」
培提爾嘴角上揚:「只愛凱特。」
萊莎尖叫:「我和他說話的時候,沒有你插話的份!」
「萊莎,我是你的姐姐!」凱特琳再度奮力掙扎。
那裏,唯有寒風在無盡地呼嘯。
趁着萊莎和培提爾擁抱在一起,凱特琳手腳並用地爬離月門,抱緊旁邊的樑柱。
培提爾的話音落下,萊莎頓時鬆開了凱特琳的頭髮,她飛奔上前,撞進小指頭的懷中,她痛哭流涕。
恐懼籠罩了凱特琳的全身,她歇斯底里地往旁邊扭動,一隻腳竟無意間踩到半空,她不禁驚恐地尖叫。
萊莎仿佛是在指控:「她是個虛偽的蕩婦!我聽你的話,收留這個失去了丈夫的臭女人,她非但沒有感激,反而做出勾引你的事情!她不能吻你,不該吻你!我要教訓她是的,我在教訓她!」
凱特琳竭力站穩腳跟,試圖往內擠,但萊莎絲毫不讓步。
培提爾苦澀地笑了笑,他的聲音里摻雜着哀傷:「凱特,萊莎早晚會殺了你,我是為了救你,我沒有其他的辦法。」
「不!!!」
噹啷啷,匕首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門外,唯有青天和虛空。
凱特琳吃痛,她怒聲道:「萊莎,我差點兒就被你推下去,你這是弒親,我絕對不會寬恕你!」
「眼淚眼淚眼淚」
萊莎的一隻手緊緊抓住了凱特琳的手臂,另一隻手抽出青銅門閂,扔在大理石地板上。
「你不能要她!你不能這麼做!她只是個虛偽的蕩婦,她根本不可能像我這麼愛你!我一直都愛着你,也證明過很多次,難道不是嗎?!」
凱特琳的藍眸里充斥着仇恨之火:「培提爾·貝里席,你才是真正的兇手!」
「我明白了!」培提爾微微點頭。
眼眸微動,他輕瞥了眼凱特琳,稍稍壓低了聲音,接着道:「我的萊莎,那裏很危險,快退回來!」
「閉嘴!你這個放蕩的女人!」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萊莎一把抓住凱特琳的頭髮,接着一扯,道:「是她!她吻了你!都是她惹的禍!」
狂風吹起了凱特琳的裙子,仿佛用冰冷的牙齒撕咬她裸露的大腿,她逮着萊莎蓬厚的紅棕色髮辮,便用力拉緊。
他一邊輕輕拍着凱特的後肩,一邊輕聲道:「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
這是鷹巢堡的月門?!
萊莎為什麼把她拉到這裏?她想幹什麼?!
他展開了雙臂:「擦乾眼淚,開開心心,我的萊莎。」
萊莎緊緊抓住凱特琳的頭髮,尖聲到:「我看見你在花園裏吻了她!凱特琳的確在神木林中吻過你,可她沒有情意,她不要你!你為什麼總忘不了她?你愛的應該是我!應該是我!我!我!我!我!」
說完,他猛地用力地向前一推,萊莎踉蹌後退,她的鞋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打了個滑突然間,整個人就消失了。
培提爾垂眸瞅了眼自己的腹部,接着連忙抓住了凱特琳的手腕,這隻手已是血紅。
凱特琳痛苦地嘶吼,她手腳並用地朝着妹妹消失的地方爬去。
凱特琳想抓住門框,但根本夠不着相反,她的腳開始在光溜溜的大理石地板上打滑,萊莎繼續無情地將她往前推。
凱特琳的身體一直在顫慄不止,培提爾的眉頭微微皺起,他臉上滿是憐惜的神情。
此時,培提爾不知道的是凱特琳的手裏緊緊握着一把匕首(上一章提到過匕首的來源)。
他往前挪動了一步,繼續道:「我們馬上讓她離開但先將人扶起來,那邊太危險了」
聽見小指頭的聲音,萊莎的手勁一松,凱特琳趁此連忙掙脫,隨後脫力地跪倒在地面。
萊莎的眼中閃爍着淚花:「我聽你的話,為了讓她安心待在這裏,還特意找了個好藉口,但她卻這樣回報我!她不屬於這裏,這裏不歡迎她這種蕩婦!」
「我是你姐姐!」
培提爾一邊挪動腳步,一邊道:「萊莎,發生了什麼事?」
萊莎忽然尖叫:「不行!」
「真的?!」
她又擰住了凱特琳的頭,寒風在她們身邊徘徊旋轉,兩個女人的裙服在劇烈拍打。
培提爾摟着凱特琳退出了月門,他把她抱得更緊,他面無表情地盯着月門外的虛空。
斷開的頭繩在風中飄蕩了一圈就消失無蹤,前方除了空氣還是空氣,凱特琳知曉整整六百英尺下,是依山而建的長天堡。
「我不要!」
掙扎中,凱特琳的頭繩突然斷開,她的頭髮在強風席捲下瞬間散開,猶如一朵綻放的紅色花朵。
培提爾發出了一聲悶哼,然而匕首沒有像凱特琳預想的那樣狠狠地刺入,它被未知的東西阻擋。
「我不要把她留在這裏!。」
她又道:「是你!是你殺了瓊恩·艾林!」
他又道:「我會以養父的身份,把萊莎唯一的孩子好好撫養長大。我的夫人,你也不想讓你那可憐的外甥發生一場意外吧?」
凱特琳嘶啞着聲音,吼道:「培提爾·貝里席,你是個惡魔!諸神絕不會饒恕你!」
他先摸了摸還有些疼痛的腹部,接着又摸了下自己的上胸,開口道:「去年的某個夜晚,有個拜訪者在我這裏劃了一刀(第39章),我意識到我們的身體在利刃面前真是脆弱啊」
「都過去了,我的萊莎。」
急促的腳步聲迴蕩在空曠的廳內,培提爾的身影出現在了月門外。
砰!
沉重的魚梁木門被風吹進來,狠狠砸在牆上,摻雜着冰霜的寒風源源不斷地灌進大廳。
這一擋,她的手卻因為慣性而滑過了匕首的刀刃,她的指間頓時鮮血淋漓。
她尖聲道:「你不是想要離開嗎?嗯?」
培提爾長嘆一聲,道:「既然你知道,我們挺過了這麼多風雨,為何就不肯信任我呢?我發誓,我們活多久,我就會守着你多久,我們形影不離,我們會有一場美妙的婚禮,我們會做一對快活的夫妻。」
他把衣領解開了一些:「第二天,我就安排人購買了一件最好的鏈甲。真沒想到,這個東西倒真是救了我一命。」
培提爾讓萊莎在自己的胸前哭泣良久,灰綠色的眼眸一動,他瞅了眼狼狽不堪的凱特,他的眼底掠過一抹冷光。
串串熱淚順着萊莎肥胖的紅臉頰滾下:「我不僅把貞*給了你,還打算給你一個兒子!是他們!不是我!是他們用月茶打掉的!我甚至根本不知道這回事!父親給我喝什麼,我就喝什麼,我根本不知道這回事!」
觀察了下,培提爾鬆了口氣,道:「還好,傷口不深。」
萊莎一邊哭着,一邊再次問道:「培提爾,是真的嗎?」
聽到培提爾的提問,喘着粗氣的萊莎頓時嗚咽,培提爾暗道不好,他立即止步。
他笑了笑,繼續道:「你難道不明白,我一生中只愛過一個女人嗎?」
把她關在這裏那不是萊莎自己的主意嗎?!
萊莎的手勁依然很大,她痛苦的神色掩藏了她此時的震驚。
培提爾點點頭:「我們這就送她走,好不好?」
剛才的動作已經耗盡了凱特琳最後一點的力氣,她無力地掙扎,她哭腔道:「求求你救救她我求求你」
他大聲喝斥:「萊莎!你在幹什麼?!」
玫瑰大道附近。
格林·克萊勃拉緊韁繩停下了身下的馬匹,他眉毛一挑,道:「你是說藍道·塔利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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