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沉默了一會,他開口道:「我將我的懷疑告訴了瓊恩·艾林。」
藍禮·拜拉席恩疑惑地道:「史坦尼斯,你既然有此懷疑,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勞勃?」
史坦尼斯的下巴蠕動了幾下,道:「比起我這個親弟弟,我相信勞勃會更傾向於聽取瓊恩·艾林的意見,因為他敬愛他的首相我更不想被勞勃誤以為我的目的是想把自己放到鐵王座繼承順序的首位。」
藍禮國王攤開手,道:「所以我的老哥,真是遺憾啊,老公爵已經離世,我們根本拿不出證據,誰會信你的話?」
他又道:「就算是你能拿出證據又如何?說到底什麼也改變不了。史坦尼斯,現在的事實是我的軍隊比伱多得多。」
他微抬下巴,接着道:「作為你的血脈親人,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我的老哥!」
史坦尼斯國王的聲音里含帶着嘲諷:「藍禮,我可不是瞎子,你我都心知肚明,你的婚禮不過是一場拙劣的鬧劇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的那些蠢手下們曾計劃讓那女孩變成勞勃的又一個女表子嗎?!」
藍禮國王攤了下手,道:「我真是個仁慈的國王。」
藍禮國王聳聳肩,繼續道:「可這有什麼關係?結果是野豬帶走了勞勃,而我帶走了瑪格麗·提利爾。」
「我需要藉助亞梭爾·亞亥轉世者的偉力。」
史坦尼斯國王的眉頭逐漸鬆弛,他側過頭看向了紅袍女祭司。
「戴佛斯,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按照我的命令行事。」
史坦尼斯冷冷地哼了一聲,他的神色間充滿了輕蔑,他扯了下韁繩,調轉馬頭絕塵而去。
史坦尼斯國王的呼吸變得粗重,女祭司白皙的手指探向了他的腰間。
無聲地等待了一會兒,史坦尼斯國王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銳利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劍,這倒是讓戴佛斯稍稍鬆了口氣。
戴佛斯舔舔嘴唇,撫胸道:「史坦尼斯國王,我是您忠誠的僕人,請問您有何差遣?」
史坦尼斯國王開口道:「不過是你駕輕就熟的事,我要你用一條小船把梅麗珊卓送到她想去的地方,但此事必須絕對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曉辦得到嗎?」
帳內的火光搖曳,梅麗珊卓的身體仿佛泛着瑩瑩白光,一雙赤腳挪動,她站在了史坦尼斯國王身前,她的身後是鋪着地圖的長桌。
梅麗珊卓緩緩張開了圓潤修長的**,道:「還等什麼,我的國王。」
史坦尼斯國王冰冷的聲音響起:「洋蔥騎士,你還留着它們?你還念着它們?」
史坦尼斯國王目光銳利地道:「我們走着瞧,我的弟弟。」
他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風暴地的大小領主們都支持我宣稱為王,河灣地的大小領主包括你妻子的家族,他們統統支持我宣稱為王!整個南方的騎士都隨我而來,而這還只是我麾下大軍中較少的一部分我的步兵還在後面,整整十萬拿劍端矛的兵士。」
頓了頓,他的牙齒嘎吱作響:「藍禮!只有藍禮才能用一顆水果讓我如此煩躁,直到進墳墓的那一天,我都不會忘記那顆桃子。」
史坦尼斯國王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暈眩襲來,額頭上滿是滲出的冷汗,他合上了眼皮,微微點頭。
他收劍入鞘,又道:「天明之時,我們走着瞧。」
他又道:「藍禮是在篡位,這是無法寬恕的惡行,為了公正,他必須被毀滅。」
說完,紅袍的女掌旗官凝望了會兒饒有興致地打量她的藍禮,便朝着史坦尼斯離開的方向策馬而去。
笑完,他以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要是洛拉斯還在的話,等仗一打完,他肯定會把它當禮物獻給我」
「不是的。」戴佛斯搖頭否認。
梅麗珊卓的紅色眼眸仿佛在燃燒,她吟唱:「綠色的帳篷有蠟燭尖叫的女人流血」
女祭司離開不久後,戴佛斯·席渥斯腳步匆匆地進入了史坦尼斯國王的營帳。
藍禮國王嘆了口氣,他微微轉身,看向了面容嚴肅的藍道·塔利,語氣無奈地道:「我的伯爵先生,我要拿這個老哥怎麼辦才好?他無情地拒絕了我的好意身為我的血脈手足,甚至還不肯來參加我的婚禮」
梅麗珊卓伸出了一隻手,她的指尖輕輕掠過史坦尼斯國王的胸膛,語調輕柔地道:「很簡單,我的國王。」
他的笑容變的更加愉悅,接着道:「史坦尼斯,你有幾個兒子?要是我沒有記錯得到話貌似一個也沒有。」
藍禮國王先是笑着搖了搖頭:「史坦尼斯,我可沒有威脅你。」
他指了指遠處雄偉的城堡,接着道:「如果你想得到風息堡,就拿去吧權當血脈手足之間的饋贈。就像勞勃當初賜予我一樣,如今我將它賜予你,我的史坦尼斯哥哥。」
戴佛斯正猶豫着如何開口,史坦尼斯國王的聲音卻再次響起,他像是已經看到了洋蔥騎士的心中之想。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想到了暗殺戴佛斯本能般地把手伸向脖子上的皮袋,他摸到內里的指骨,他的幸運符。
他的聲音里含帶着輕蔑:「你說要按照王國律法處置我?憑什麼,憑你的嘴巴祈禱嗎?還是憑你那群亂七八糟的幾千兵士?我敢保證他們只要仗一開打,至少有一半就要往我這邊跑。」
他滿臉都是愉悅的笑容:「小玫瑰嫁給我時還是個處女,你該替我高興才是,我的老哥。」
藍禮國王先是微楞,隨後哈哈一笑,道:「史坦尼斯,你這個會發光的寶劍可真漂亮,我很羨慕你不過,我懷疑這東西的光芒是不是影響了你的視力?」
藍道伯爵開口道:「陛下,那只是用來嚇唬人的把戲。」
說完,她面朝着史坦尼斯國王,動作輕盈地坐在了長桌上。
藍禮國王聳聳肩,道:「願你的新神保佑你,我的老哥。」
史坦尼斯國王的目光帶着審視:「那為什麼留着?我一直很奇怪。」
藍禮國王再次嘆氣:「我其實挺理解你的,如果我妻子長得跟你妻子一樣丑,能有個女兒就已經很不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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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地一聲,史坦尼斯國王猛地抽出了佩劍,他手中長劍的劍身閃着詭異的光芒,一會兒紅,一會兒黃,又一會兒變成熾烈的白芒。
藍禮國王的藍色眼眸打量了下緊繃着面容的史坦尼斯,開口道:「說真的史坦尼斯,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可你畢竟是我的血脈手足,我一點也不想傷害你。」
聽了史坦尼斯的嘲諷,藍禮國王的笑容僵了一瞬:「真是遺憾啊我倒是覺得她今年便能為我生下一個胖小子哦。」
扯了扯韁繩,調轉馬匹行進,他看向了一旁的藍道伯爵,笑着道:「我老哥手中那個會發光的寶劍看着還挺有趣?」
說着,他指了指史坦尼斯軍隊的營地方向,道:「我的老哥,看到那些旗幟了嗎?你難道真以為靠幾根裹着毛料的杆子就能讓你宣稱為王?」
史坦尼斯國王咬着牙道:「藍禮,我既然已經來到這裏,你覺得我會害怕你的威脅嗎?」
他咆哮:「我絕不允許!」
史坦尼斯微點下頜:「你既是英雄,也是走私者,善行並不能抵消惡行,惡行也不能掩蓋善行,行為各有其報應處置,這就是律法的公正。」
史坦尼斯銳利的目光移向了洋蔥騎士:「戴佛斯,我很愛我的弟弟,但他是謀逆者,他必須毀滅。」
七秒後,帳內響起了微長的呻吟聲。
他的目光有些狐疑:「我聽聞你的騎兵還不滿四百,你難道不知道你那些穿皮甲的自由騎手在重甲長槍的衝擊下根本不堪一擊嗎?」
長桌上鋪着風息堡周圍的地圖,史坦尼斯國王一動不動地凝望着,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梅麗珊卓露出了迷人的淺笑,沒多久她身上的滑絲袍子落在了地面的毛毯上。
梅麗珊卓溫柔地撫摸着史坦尼斯枯槁的臉頰,輕聲道:「我的國王,我需要您為我準備一個會划船的嚮導。」
夜晚,史坦尼斯的國王營帳。
當洋蔥騎士見到史坦尼斯國王的時候,內心卻是咯噔了一下一個晚餐的時間他的「神」仿佛一下子蒼老了!
史坦尼斯國王的目光微凝,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緩緩地開口道:「我該怎麼做?」
梅麗珊卓輕輕一禮,道:「我的國王,我在聖火中預見了謀逆者——藍禮·拜拉席恩的毀滅。」
身着紅色袍子的梅麗珊卓進入帳內,腳步輕盈地來到了史坦尼斯國王的身旁。
「明早將成為史坦尼斯永生難忘的一個清晨。」
聽到藍道伯爵的回答,藍禮國王哈哈大笑。
戴佛斯恭聲回答:「史坦尼斯國王,因為它們能提醒我,我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從哪裏來,以及您的公正無私。」
他警告道:「史坦尼斯,把劍放下!」
最後,藍禮國王冷聲道:「史坦尼斯,我不管你自以為多麼身經百戰或驍勇無敵,但事實就擺在你的眼前,只待我的前鋒剛一衝擊,你手下的烏合之眾就得全部完蛋!」
戴佛斯感覺後頸一股寒氣直向上冒:「史坦尼斯國王,您是要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梅麗珊卓彎腰拾起了地毯上的紅袍,便鞠躬告退。
接着,他的語氣一轉,正色道:「我如果想要對你發出威脅,我會堂堂正正地說出來。」
「記住你自己的罪孽,藍禮·拜拉席恩閣下。」
史坦尼斯國王怒聲打斷:「夠了!我絕不允許誰當面侮辱我,任何人都不可以!你聽清楚了嗎?!」
史坦尼斯國王手中的閃亮寶劍指向了他的弟弟,道:「我也不想用血脈手足的鮮血來玷污光明使者的劍刃。看在共同哺育我們的母親份上,今晚上我就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反省你的過錯!」
藍禮看似慷慨的言語,卻更讓史坦尼斯國王怒火中燒:「輪不到你來賜予,按照法理風息堡本就屬於我!」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又道:「史坦尼斯,我最近聽聞你的女兒不是你的種?她其實是亞賽爾·佛羅倫(第186章)」
「我曾經想讓那女孩成為勞勃的新王后」
戴佛斯的臉上充滿了擔憂,他小心翼翼地行禮道:「史坦尼斯國王,您叫我。」
回到營地,藍禮國王意氣風發地高聲下令:「明天,我要求你們在第一縷晨光出現之時穿戴盔甲,拿好武器,翻身上馬。」
他的眼睛裏閃爍着冷芒:「藍禮,在天亮之前投效於我,我將封你為風息堡公爵,並保留你在御前會議中的重臣席位,甚至在我兒子出生前,我仍舊把你指定為我的繼承人你若不照辦,到時候別怪我按照王國律法處置你!」
或者說此時閉着雙目的史坦尼斯像是一具屍體。
史坦尼斯國王冷哼了一聲,他看着自己弟弟的目光里充斥着嫌惡:「我的弟弟,我想她現在寧願選擇勞勃的下場,也不想和你同床。」
噌!藍道伯爵拔出了塔利家族的瓦雷利亞鋼劍——碎心。
漆黑的夜裏,戴佛斯駕着一條黑帆小船,穿越破船灣的洋面,他的「乘客」是蜷縮在橫板上,從頭到腳罩着一件暗紅色斗篷的梅麗珊卓。
流水敲打船殼的聲響一如既往,洋蔥騎士的眼眸微微顫動十六年前他帶來了洋蔥,帶來了生命十六年後,他帶來亞夏的紅袍女祭司,他似乎帶來的是死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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