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相處,讓對摺賽芬微微有敵意的符美娟大為欽佩,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姐姐懂得真多,在郎、王大戰之後,她極力邀請芬姐姐來她家住。
折賽芬對她也很有好感,再加上那麼一層有點曖昧的關係,她也不方便再住在郎兵家裏,順勢搬到了魏王府。
此時夕陽西下,淡淡的紅光籠罩着魏王府的大花園,花已經枯萎了,剩下發黃的枝幹,只有一些小松樹還發着青綠色,一群鴿子在花園周圍咕咕地覓食,在鴿子中間兩個女孩子正在拋着綵球,清脆的笑聲傳出好遠。
身着紫色衣服的是符美娟,她接住綵球,眼神兒一轉,忽然把綵球拋的老高,然後用手背猛地一擊,綵球直向一襲白衫兒的折賽芬頭頂奔去。
折賽芬輕笑一聲,一連倒退數步,一個跳躍,豎起手擋住了綵球,五顏六色的綵球兒被她一擋,折往地下,她另一手又是一擋,球兒彈了起來,準確無誤地蹦入早已等在那裏的玉掌上。
「啪啪......」符美娟拍着手,蹦蹦跳跳地過來道:「姐姐打的真是太好了,我認輸啦。」
折賽芬展顏一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折雍匆匆忙忙地拱門裏跑了過來,三兩步就到了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不好了,郎兵被竇公公帶人押進宮裏去了。」
「啪。」綵球滾落在地,折賽芬急忙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折雍搖搖頭道:「屬下不知,看情況有些不妙。」
符美娟皺着眉頭道:「應該不會呀,我姐夫還剛剛誇了他一番呢,會出什麼事情。」
她們回來的時候,折賽芬說等下軍營里肯定要擺慶功酒,並告訴她郎兵酒量不佳,一喝必醉,慫恿她給郎兵做個醒酒湯送去。她有心做一點,又怕人家笑話,還是折賽芬看出了她的心思,硬把她推進了廚房,這才有折雍給郎兵送醒酒湯這一遭。
「要不,妹妹進宮去看看?」折賽芬瞟了符美娟一眼道。
符美娟猶豫了一下才道:「好吧,我也好幾天沒見大姐二姐了,就去看看吧。」她說着匆匆地換了衣服,坐上轎子趕去皇宮。
柴榮和符皇后正在吃飯,見到符美娟闖了進來。符皇后不悅地道:「看看你像什麼樣子,都快嫁人,也不文雅點。」
柴榮一聽,放下了筷子,他還沒把郎兵的事情告訴符皇后呢,實際上他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如何向老丈人交代,當初自己可是拍着胸口保證的,讓國丈符彥卿放心去大名府,六妹的事情他會辦好,誰會想到鐵板釘釘子的事情居然又出了波折。
符皇后又道:「六妹用飯了沒有?坐下來一起吃點吧。」
「嗯。」符美娟輕輕的應了一聲,看向柴榮道,「姐夫,郎......郎兵他怎麼啦?」
「哼,不要再提他了,六妹,你只要記住以後你和這個人再沒瓜葛就行了。」柴榮有些愧疚地道,「放心吧,姐夫會給你找個更好的男人,比他強一百倍。」
符美娟盯着柴榮道:「姐夫,郎兵到底怎麼啦,你告訴我啊。」
符皇后這個時候也聽出不對了,她疑惑地看了柴榮一眼,「你前些日子還誇過他呢,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柴榮知道瞞不過,嘆了口氣道:「那是朕瞎了眼,認錯了人。」接着他把郎兵和劉家有婚約之事說了出來。
符美娟呆呆地聽完,喃喃地道:「他怎麼會是這樣的人,怎麼會呢.......」
兩行清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在她心中郎兵武藝不行,卻也是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透過淚濕了的眼帘,她仿佛又看了戰場那個少年將軍英姿勃發,他刀鋒所指,部下豪不猶豫地衝上去........
符皇后連忙掏出手巾,擦了擦她稚嫩的小臉,安慰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幸好還沒嫁過去,還不晚,應該慶幸才對。」
符美娟抬起來,幽幽地問道:「那他現在呢?」
「朕把他關在大牢裏了。」
符皇后道:「關幾天也好,讓他受點教訓,年紀輕輕,才華出眾的一個人,卻不知忠義,真是可惜了。希望他以後能痛改前非,好好的,還能有番作為。」
幾天?柴榮心裡冷笑,的確是幾天,可惜沒有以後了。不過,他沒說,他知道皇后心軟,說出來肯定要勸他。
「恩。」符美娟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強顏一笑道,「既然如此,姐夫,姐姐,我告辭了。」她說完,不等他們回答,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六妹.......」
柴榮急忙站起來,想起身去追,符皇后一把拉住了他,「六妹最是爭強好勝,就讓她自己好好靜靜吧。哎,她從小從沒有受過什麼挫折,希望這此之後能長大點。等明兒一早,我就去看她。」
柴榮點點頭道:「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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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兵怎麼了?」一見符美娟回來,折賽芬就急急地問道。
符美娟一臉惱怒地把柴榮的話重複了一遍,恨恨地道:「沒想到他是個這樣的人,貪幕富貴,嫌貧愛富,不忠不義。」
折賽芬聽完簡直不敢相信,在她和郎兵相處的這些日子裏,郎兵的豪爽、大方、正直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才讓她對他有種欲罷不能的愛戀,如今聽符美娟說出截然相反的話來,她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真的?」
她不由自主地反問道。
「那還有假,我姐夫親口說的,郎兵現在被他關在大牢裏呢。」
折賽芬知道事情十有八九不會假,但是先入為主,心裏還是認為肯定有什麼誤會,一聽郎兵入獄,急忙關切地道:「那他會不會有事?」
她這麼一說,符美娟也有些擔心起來,她猶豫了一下道:「應該沒事吧,我姐夫沒說,應該關幾天就放出來吧。」
折賽芬噓了口氣道:「要是這樣就好了。」
「哼,這個時候你還關心他。」符美娟說完這話,才感覺話里還有點酸溜溜的味道,急忙道,「不管他了,我們吃飯吧,就讓他在那裏呆幾天吧。」
說着她拉起折賽芬的胳膊,往飯堂走去。
這天晚上,符美娟做了夢,夢見一個年輕的將軍,他揮舞着一柄樣式特殊的馬刀,馬刀一指前方,身後成千上萬的騎兵立即沖了上去,摧朽拉枯般碾碎了敵人..........
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淚濕枕巾,夢已空。
折賽芬這一夜睡的不安穩,她可不像符美娟這麼單純,被皇上關進了大牢幾天就放出來?那這個皇上也太兒戲了!第二天一早起來,她就吩咐折雍出去打探消息。
不過,折雍一個早上都沒打聽出什麼消息,倒是第二軍的士兵們醒來發現他們將軍不見了,以為是他去回家了,也沒在意。
折雍悄悄地把消息告訴了李勇和王大山兩人,兩人吃了一驚,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哎,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呢。」李勇跺跺腳道。
王大山摸摸頭道:「我和從小玩到大,也沒聽他提過呀。」
李勇眼睛一亮道:「不是說阮姨今天到了嗎?我們去家裏看看他們到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嗎?我不信三郎會做這種事情,他壓根不是那種人。」
「對,一問便知。」
王大山一拍腦袋,走向馬棚,三人牽了馬,急忙去了郎兵家裏。三人剛剛到門口,就看幾個人擠在門口,靠門的是秦震,外邊站着的正是郎兵的母親阮姨,站在她右邊的是郎兵的大哥郎平,左邊的是大嫂王氏,旁邊的兩個漢子是劉祿、劉壽。
王大山下馬張口大叫道:「阮姨。」
李勇卻心裏一沉,看來事情怕是假不了了。
秦震這才知道原來這些人真是郎兵的家人,他急忙道:「快快請進。」
阮氏撿到了王大山、李勇陣驚喜,叫了一聲:「大山,李勇,怎麼沒見三郎呢?」
王大山支支吾吾沒說話,看向李勇。李勇猶豫了一下道:「三郎沒過來,阮姨,我們先進屋再說話吧。」
李勇和郎安平打了聲招呼,急忙把幾個人引進了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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