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整好隊的人們來他門口輕聲稟報出發的消息,這基本上沒有什麼基礎可言的地方,還沒怎麼發展,統治階級就已經把架子整個拉起來了。文字谷 www.wenzigu.com腐朽傳統實在是深入骨髓。
這嫡長子吃着極權紅利,卻對這一切極其反感。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個倒行逆施,狂開歷史倒車的首領。他知道,雖然實際上這首領什麼也不會,幹的事全都是在拖發展的後腿,但他確是個名副其實的「巫師」。
他一點也不認同他爸的理論,但不得不承認,在一連串的騙局下,他已經綁架了他所在的整個社會,用極不光彩的方式真的做到了大範圍權威統治。
但那有什麼辦法呢?高塔上真正掌握核心技術的人們確實沒有教什麼靠譜的東西,結果讓他爸這個公認對真氣原理了解最透徹的人走上神壇,把所謂的什麼局勢用什麼制度的理論套出來,狂開歷史倒車,把其他人都甩沒影了。
在他眼裏,這就是把真正能做事的人都驅逐了,只剩他爸用極其原始的方式,強行強過統治權,把原本輝煌的文明一口氣倒回了活人活祭的時代。
他家裏基因思想發育得早,那些在他還年幼的時候活祭其他勢力的首領家人時,其家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徹底烙印在了他的心中,成為了他揮之不去的童年陰影。
他還小的時候,還能勉強相信他爸的鬼話,走上前安慰被獻祭者的家人,說這一切都是有意義的,並且如其所願把不通事理的鍋甩給攻擊上前安慰人家的他的人身上。但越長大,他就越意識到一切的真相。
這哪裏是為了壓制妖族而鞏固詛咒,為科技倒退而付出不可避免的代價,這完全就是利用其他勢力內部不穩定的局勢,大規模解決不加入他勢力的人。
一個巨大而零散的聯盟產生了。在他爸最擅長的綁架與無中生有的玩弄權術之術的手法下,這個聯盟短時間內根本不會遭遇危機。只要他們這浩浩蕩蕩的最大的搜尋團體可以從高塔智庫里找回更多有用的東西,一切都將繼續下去。倒走的車輪會在幾十年內毫無阻礙地前進,直到解體,直到他替前代承受所有後果,承受人們的怒火。
他爸肯定清楚要預防他這個不認同其理念的兒子使絆子,避免在這次的重要任務中出意外。他爸了解他可比他了解他爸多得多。但正因如此,他擔任了至關重要的領頭角色。
這裏的每個人都被他父親一手創造的局勢綁架了,沒有人例外。這就是他爹理解真氣掌控最深刻的原因之一。
在他父親編織的範圍以內,沒有人可以推翻他。一切都被他綁架了。
他別無選擇。只能中規中矩地完成他爸所指派給他的一切。在聚光燈下的他,無路可走。
如果他不在聚光燈之下,他自信可以作成很多事。就像他爸一樣,他也可以一手帶動崛起。畢竟他爸比他大了不足二十,他們都在全盛時期。
後啟蒙時代同樣是很早的斷代歷史時期,這個時代同樣盛產各種先驅。後世用他們的花瓣建立花海,現在正是他們從腐朽中綻放奇蹟的時刻。
聚光燈下的他無路可走,而聚光燈外同樣有他的身影。作為一個人類,他第一個真正踏入了對他們來說極其抽象的精神世界。通過「綁架」那妖怪樣本的碎片,他學會了聆聽別人的思想,並順藤摸瓜地找到了逆向推送引導的方法,撿起了早已滅絕物種留下的鑰匙。
聆聽已經是很早的事了。現在,他既走在人們監視的聚光燈下,又走在極寒的山上。原先的妖怪想控制多個個體基本上不可能,只能靠違反他們的妖道主義的複製,而他不一樣。
現在,身體完全沒有一丁點體溫的冰涼屍體,此刻正在那走在最前面的人的身後尾隨。
高塔復刻了某研究人員的整套思想,將其記憶的一切帶入全新的精神世界,雖然一開始用的技術都是老一套,但至少進入了全新的環境,開始了快速發展期,發現一個用類似的根源技術跟蹤的人,理所當然。
他們接下來要去極其機密的地方,關係到研究員心中人類的整個未來,自然不會讓人跟進去。於是試煉第一課,驅逐跟蹤者。
作為被監視的人,全程處在一對一監視下,這個東西還是有點難度的。但是,作為幻術起源的技術根基,這種問題並不困難。
以他們現在的高度,幻術還為時過早,但不投影,只侵入別人的視野,還是相當簡單的。畢竟此時在跟着他們的這個個體,還沒有任何恢復活力的手段,那是相當虛弱,精神防禦設若空防。
於是,這個尾隨者很快被幻象蒙蔽幾乎僅有的感官,此時竟被俯視直面。
很顯然,對方並不想帶一個人。
「你的生命力已經如此虛弱,何必一直跟着呢?」
遙控身體的那邊突然發現面前景象突變,瞬間就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立刻就想和談。毫不誇張,他正是為此而來。
他不指望他能靠找的拿到什麼翻盤點,自己都放棄了的高塔人員要是當真有辦法,事情會發展到如今地位嗎?
他立刻表達了自己的立場,闡明自己的理念,意圖找到共同的革命者,但是很遺憾,結果並不能如願。
這種情況他早就想過,早就觀察他很久的他知道該怎麼辦。
「我已經走投無路了……至少不要截住我,讓我到建築里避避風雪吧。不會很久的,在他們上來之前我是一定會走的,不會影響你的……」
他記得這個天選之子從小多愁善感,自己對活祭的反感有他的一份。
「說實話,你就這麼倒在這裏,更符合我的需要。你看,既然你已經沒有什麼活下去的希望了,就此止步如何?」
他聽到這話明顯一愣。這句話他絕對聽過。一模一樣的理念,在他對他爸提出質疑的時候就出現過。
「總要有人犧牲的。既然已經註定,何苦平添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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