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
傳說中最神秘莫測之地。
每年冬至,祭祀神武。
神界之門會在宇宙各地的祭壇上方打開,神武印記播撒萬界萬族,賜予天資最高的年輕生靈修煉之路。
他們激進拼搏,冒險勇闖,於刀光劍影中爭先,從而擁獲千年萬載之壽命,焚天煮海之力量。
每一年的祭祀光柱,都會打開通往神界的道路。自古以來,有不少或好奇心重,或修為非凡的修士,前往神界一探究竟。
全都一去不復返。
只有近些年,前往神界營救天魔的那兩波人,是唯一的例外。
三萬多年前,神界修士開始大批出世,左右宇宙局勢,影響萬界萬族的決策,號召天下修士修建天地祭壇。
至此,神界的神秘面紗,才緩緩揭開。
這裏疆土無邊,山體和河流皆是龐大得震懾人心。
群峰像荒古神山,只有神目可窺睹全貌,一座座大如星辰,聳立雲霄,深邃而茂密,巨龍神虎沖入其中也能隱於無形。
河流足有百里、千里那麼寬闊,生存無數水族奇種,環山流淌,水氣化雲。
整個神界,皆充斥太古混沌之氣,就連雲彩都是九光十色,讓人難以相信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主祭壇所在之地,更加宏偉,山勢聳起數億里。一座座峰巒爭奇鬥豔,於暮色中,黑壓壓的一片,便是神王神尊遠眺都要為之震撼,為之窒息。
這裏,乃神界禁區「天始無終群山」。
便是第二儒祖,也是第一次進入。
群山上方星辰稠密,星雲燦爛,像還有一重宇宙,離地面很近,將空間壓得極低。
「這宇宙到底有幾重?那些星球上,可有生靈存在?」
大司空跟在第二儒祖身後,走一路,感嘆一路,從未見過這樣的大場面,顛覆了他以前對世界的認知。
腳下在登的天始無終群山,也很嚇人,充滿摺疊空間和太古的混亂神氣,像一條無窮無盡的登天之路。
第二儒祖抬頭看了一眼。
那星空,他也是第一次見。
在天始無終群山外,根本看不到。
「不是一片宇宙,是真理界形,宇宙一般浩瀚的真理界形!很真實啊!」第二儒祖有着九十六階的精神力,世間已經沒有多少東西可以瞞過他的感知。
大司空和二司空,連同洛水寒,當年是被第二儒祖強行帶走,去了永恆天國修行。
後來洛水寒回到了劍界。
但大司空和二司空,乃第二儒祖煉製出來的兩枚黑白棋子,一直留在身邊。
到達天始無終群山其中一座山峰之頂,向中心地帶望去。
視野中,是廣闊的高山荒原,神界的那座主祭壇便聳立其上。
這座主祭壇,遠比劍界的那座巨大,輪廓模糊,被黑壓壓的漩渦雲霧包裹,颶風席捲小半個神界。…。。
漩渦雲霧的下方,連同下界,乃是明亮的祭祀劫光。
主祭壇在源源不斷吸收來自下界浩瀚宇宙中的血氣、魂靈、物質、能量、規則。
漩渦雲霧上方,連接真理界形化為的廣闊星海。
「這麼多人?」
大司空瞪大眼睛,看到高山荒原上,有許多被銀袍包裹的身影。
二司空瞪了他一眼,提醒他不要多言。
這裏的景象太嚇人,其中一些修士散發出來的力量氣息,將空間都壓扭曲。
「荒古廢城」坐落在主祭壇東邊的一座億里巨山之巔,荒月的光華照亮神界,萬象無形印懸浮在虛空。
黑暗尊主就是荒月,一點都不黑暗,反而明亮照人。
蘊含無數量之力的七彩光海,被搬運到高山荒原西邊的一座億里巨山上。
慕容主宰懸浮在光海上空,呼吸吐納之間,如飲七彩江河,吸收量之力以恢復修為。
星天崖橫在另外兩座巨山之間,化為「奈何橋」。
天魔持刀立在橋上,眼神和刀氣皆銳利到極點,可以穿透時間和空間,抵達過去和未來。
這三尊始祖,氣場懾人心魄,力量波動威壓天地。
時空人祖白衣白髮,仙風道骨,站在高山荒原上吟唱,聲音響徹神界和下界宇宙。
九十六階的精神力,與天始己終的神魂念頭,完全宣洩釋放。
「嘩啦啦!」
山下一條條百里、千里寬的河流飛騰起來,出現到荒原半空,化為成百上千條護城河。
河中水流和符印、陣法銘紋一起流動,閃閃發光。
更有數之不盡的時間規則,匯聚在這些浮空千流之中。
第二儒祖看得很明白,這些河流匯聚成了多座始祖大陣,其中時間和空間的力量很嚇人,便是以他的修為闖進去,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他一直知道人祖的精神力很高,但沒想到,高到了這個地步。
恐怕距離九十七階,也只差一步。
人祖的精神力若真能達到九十七階,那麼便是巔峰時期的冥祖,恐怕也只能退避三舍,再難與其分庭抗禮。
千骨女帝披着寬大的銀袍,身體無法動彈,就站在人祖身旁的不遠處。
一直跟在時空人祖身邊修煉的鵝大和鵝二早已脫變,宛若不死鳥一般,氣息恐怖,渾身神焰。
那些銀袍修士中,有一些熟面孔,千骨女帝在神隕族中見過,但沒有想到這些族人隱藏極深,個個氣息渾厚,精神飽滿,絕非尋常神靈可比。
「神隕族的族人,才是祖父的真正嫡系!」千骨女帝心中如此想到。
「噠噠!」
腳步聲響起。
第二儒祖穿過神隕族眾修士,到達時空人祖身旁。
大司空來到千骨女帝身旁,探頭探腦,訝然喚道:「女帝,你也在啊?」
千骨女帝無法開口回應。
「鵝大,鵝二,你們越來越雄俊了,這是要蛻變成不死鳥?」…。。
大司空撫摸鵝大的羽毛,但被神焰灼傷。
不過,大司空和二司空的身體,早已被第二儒祖祭煉到神器級別,投擲任何一枚棋子都可打穿三界。因此,灼傷處很快就恢復如初。
第二儒祖搖頭輕嘆:「我是沒有想到,你會將整個宇宙都祭祀掉,有必要這麼激進嗎?」
「怎麼,心軟了?」時空人祖微微含笑。
第二儒祖道:「只是有些感嘆!這浩瀚宇宙,大界萬千,生命星球不計其數,孕育出了多少文明,曾經是何其輝煌燦爛。回想千萬年前,鵬北海,鳳朝陽,白苧新袍入嫩涼,何等意氣風發,勢要宇宙換新天,再造世間秩序與繁華。」
「哪曾想,一切都要毀滅,所有文明,所有盛景,皆如火樹銀花要枯竭至永恆的黑暗和空無。」
時空人祖安慰道:「當大量劫到來,宇宙終究還是會毀滅。我們能夠做的,就是護住極少一部分有共同志向的修士,讓他們在神界將文明繼續延續下去。」
「待到大量劫後,我會以至高的時空道法,效仿宇宙大爆炸,將吸收來神界的物質散佈出去,衍化成新的宇宙星海。」
「到時候,我們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去開啟一個新的宇宙紀元,書寫我們想要看到的秩序與繁華。」
第二儒祖道:「神界也是宇宙的一部分,在天地規則內,能夠避開大量劫?」
「當然!」
時空人祖指向前方,又道:「只要這座祭壇不被摧毀,神界就能永恆屹立。」
第二儒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態:「下界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都說張若塵乃天道誕生出來的意識,而天道的本源力量被神界捕捉和鎮壓。莫非這座主祭壇中,鎮壓的就是天道本源?」
時空人祖笑道:「這不過是那株照神蓮蠱惑人心之談,意在提振士氣,否則宇宙各族的修士哪敢征伐神界?」
想了想,又道:「以你的精神力,要知道這座主祭壇存在於世的因果,豈是難事?」
第二儒祖想了想,一指點出去。
「嘩!」
精神力光束擊穿漩渦雲霧。
轟然間,億萬道神武印記從裏面爆發出來,伴隨玄黃神芒,將整個天始無終群山映照成了玄黃二色,更增許多威嚴。
大批潛藏於神界的修士,皆被這一幕震撼。
荒天藏在一位神界神靈的神境世界內,到達天始無終群山下,低語道:「好恐怖的玄黃之氣,昊天都沒有修煉到這個地步。古今恐怕只有那位,才有此等修為。」
軒轅第二隱藏於另一處,整個人汗毛炸立,激動萬分:「是玄帝嗎?玄帝被困於神界?不對啊,玄帝的第二世不是迦葉佛祖?」
第二儒祖看清了主祭壇,是崆明墟
不對。
崆明墟只是主祭壇的一部分,那裏血霧瀰漫,空間混亂。一具金燦燦的殘軀,傲立於億萬道神武印記之中,釋放恐怖絕倫的威壓。…。。
雖殘破,卻俯看宇宙。
身上的每一縷玄黃之氣,都能壓垮一座星域。
時空人祖凝視那道體軀殘破的身影,道:「當年玉煌界一戰,數位巫祖跨越時間長河降臨,幸好時間在反噬他們,天地在壓制他們,使得他們戰力無法達到巔峰狀態,否則玉煌界就化為了埋葬我們的墳墓。」
第二儒祖道:「巫祖的確是自古以來最頂尖的強者。」
「最頂尖,還得是媧皇。所有人,包括老夫與冥祖在內,只有她全身而退,這麼多年來連她的始祖屍身都無法找到。她的修為,距離更高層次的天始無終,估計只差半步。」
時空人祖笑了笑又道:「軒轅玄帝留下的這半具祖軀,小丘,你覺得能爆發出何等戰力?」
第二儒祖微微一震。
「小丘」,多少萬年前的稱呼了!
自從他踏入始祖之境,時空人祖便再也沒有這般稱呼過他。
此刻這般稱呼,第二儒祖沒有了曾經的那種親切感,更像是一種提醒或者警告。
第二儒祖心神瞬間恢復過來,沉定自然:「其實,我更想知道真理大帝屍身現在能夠爆發出何等戰力?當年在玉煌界,他的祖軀也被打碎過吧?也留下了部分始祖血肉?」
當年那一戰,冥祖都差一點灰飛煙滅,逃到未來的時候,連形體都無法凝聚出來,這才被二十四諸天伏擊。
不動明王大尊若不逃往過去,必然隕落。
祖龍的兩支龍角和大量龍鱗、血肉,也被打落。時空人祖就是憑藉這些殘軀,在後世,找到了祖龍屍骸。
可以說,長生不死者也好,巫祖也罷,都傷得極重。
哪怕全身而退的媧皇,也是身負重傷。
時空人祖之所以能夠比冥祖先一步恢復過來,是因為人祖有第二儒祖這位當世始祖守護,所以,沒有逃往未來,自然也就比冥祖多了百萬年療傷時間。
這就是培養出一位當世始祖的優勢!
當年那場史詩級的始祖混戰,第二儒祖根本沒有進入核心戰場,沒有資格參與進去。大尊設局,是要殺時空人祖和冥祖,而不是他。
可以說,當年玉煌界那一戰中,只要巫祖留下了始祖殘軀,時空人祖就能藉此找到其屍身。
那一戰,讓時空人祖深刻認識到幫手的重要性。
多一個幫手,就多一籌勝算。
而往往生死勝負,就取決於這些閒棋之中。
「轟!」
高山荒原上,整個星海都在閃爍,繼而斗轉星移。
真理大帝的屍身,在宇宙星海中若隱若現,身上神衣金燦燦的,釋放懾人魂靈的祖威,壓得空間出現無數裂痕。
無論是主祭壇上的玄帝殘軀,還是星海中的真理大帝,都達到真正的始祖層階,身上的力量波動很詭異,與天地之氣波動共振。
第二儒祖心中震撼。…。。
儘管時空人祖不承認主祭壇中鎮壓着天道本源,但這一刻,第二儒祖卻已經認定天道本源被捕捉了!
要達到真正的始祖之境,談何容易?
哪怕擁有巫祖屍身也不行。
唯一的解釋,執掌玄帝殘軀和真理大帝屍身的那兩股魂靈意識,一定常年被天道本源之力蘊養。
慕容主宰體內的那股魂靈意識,很可能也是如此成道。
大家到底是他培養出來的幫手,還是一株株始祖大藥?他這麼做,到底是要對抗大量劫,還是為了破境更高層次?
「天始無終群山」的名字,何嘗不是代表他心中之野望?
第二儒祖暗暗做出某個決定。
「是真理大帝的氣息!」
藏身於神界的池崑崙,猛然抬起頭來,眺望遠處的天始無終群山。
「吼!」
一道震耳欲聾的虎嘯祖聲,震得神界群山搖晃。
池崑崙耳膜破碎,血流如注。
只見,一位人身虎首的混沌巨人,登臨神界,在轟鳴聲中,大步走進天始無終群山,身上祖威形成的波紋漣漪將天地規則都擠壓開去。
「人祖,本皇來了!」
虎首巨人登上高山荒原,低頭微微行禮。
時空人祖淡淡道:「天姥被鎮壓了?」
白玉神皇心中有些尷尬,但自是不會將遇挫之事講出,道:「她被困在永存神海,數日之內,絕不可能脫身出來。數日時間,足夠我們鎮殺冥祖了吧?」
「冥祖早已隕落在地荒宇宙。」第二儒祖道。
白玉神皇微微詫異:「先前操控三途河守護天庭的那位又是誰?」
白玉神皇可是知道,時空人祖唯一忌憚的對手就是冥祖,否則何須聯手他和黑暗尊主?何須收集巫祖屍骸,花費無數精力培養出新祖?
決死狀態下的冥祖太可怕,時空人祖必須精心佈置,聯合足夠的力量,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冥祖若早就隕落,時空人祖還這么小心謹慎幹什麼?
時空人祖道:「她比受創狀態下的冥祖更可怕,是一位九十七階的精神力始祖。」
不等白玉神皇從「九十七階」這幾個字的震撼中走出,黑暗尊主道:「其實我覺得,更可怕的是張若塵!一旦他補天破境,戰力絕對還在九十七階精神力始祖之上,我認為,現在就該主動出擊了,否則後果難料。」
黑暗尊主與張若塵交手過數次,深知此子的可怕,在始祖層次都可逆境伐上。
當初憑藉五個始祖之下的修士,勉強補全道法,就能以一敵二,對抗他和第二儒祖。
一旦讓他完成修為上的完美脫變,修煉出五十五團道光,進入始終如一的境界,黑暗尊主是真有一些怕他。
更何況,九鼎皆在張若塵手中,這是比七十二層塔更嚇人的弒祖重器。
時空人祖依舊很從容,道:「現在主動出擊,你覺得阻止得了他破境嗎?有那株照神蓮護道,張若塵能不能破境,多久可以破境,根本不取決於外界任何事物,而取決於他自己是否願意。」…。。
「當奇域在身之時,張若塵就已經可以一念破境始終如一。只不過,當時這一念,造成的毀滅力,堪比一場小量劫,所以他才沒有那麼做。」
「如今他的修為又有精進,加上吸收了許多量之力,現在破境,選擇就多一些了!」
第二儒祖深以為然的點頭:「張若塵就等着我們下界呢!真要現在去獵他,你信不信他能一波將所有人帶走?」
「壓不住嗎?」白玉神皇道。
第二儒祖道:「他當年尚只是天尊級修為,屍魘以始祖境界,都壓不住他逆轉道法自爆。現在他有奇域在身,人祖都沒有辦法壓制他。」
白玉神皇動容,道:「宇宙中竟誕生出了這麼一個妖孽般的存在?豈不是無解?」
時空人祖道:「並非無解!一個人再強,也有他的弱點。待他進入時空長河,便是進入老夫的領域,再強也要受束。」
「待他想要逆轉時間,急切去做一件事,那麼這件事就會成為他的拖累,從而致他於死地。」
「做一件事,殺一個人,不能做得太絕,得給他留一線希望。他看到了這一線希望,就不會魚死網破了!」
白玉神皇請纓:「那就先殺張若塵,再取照神蓮。本皇願征戰時間長河!」
時空人祖擺手:「對付張若塵,必須老夫親自出手才行」
隨即時空人祖開始低語,向在場始祖與神隕族族人佈置戰法,極為重視這一戰,絲毫都不輕敵。
他很清楚,在場不少始祖都是忌憚他的恐怖修為才聚集於此,一旦下界戰場出現什麼變數,難保這些人不心生別的想法。
所以才提前讓玄帝殘軀和真理大帝屍骸顯現出來,以震懾懷有異心之輩。
第二儒祖盯着下界宇宙,眼神凝重道:「張若塵身上氣息越來越強盛了,環繞在身周的五十四團道光全部點亮,五彩神霞化為星雲,果然是媧皇在為他鋪路。當初,就不該讓他破境始祖的,一切都失控了!」
「是我們輕敵,讓他破境始祖的?」
時空人祖輕輕搖頭,道:「是他的隱忍和偽裝,是他利用了我們想要利用他的心理,才一步步走到今天。是許多當世修士的犧牲,是人心的大無畏超出了我們的預料,才讓局勢失控。走吧,我們一起去將局勢扳回來!」
十二尊五彩泥人皆化為星雲塵埃,五彩功德之氣和五位巫祖的力量凝成五團道光,以五行之數,補全張若塵的始祖大道。
天地之數圓滿!
張若塵懸立虛空,目光如炬,身上英卓之氣蓋壓蒼穹,看向近在眼前的祭祀劫光,一掌拍按了出去。
五指掌握天地。
「無限我執」的道法力量爆發出來,將先前無往不利的祭祀劫光打得漣漪一道道,出現遲緩跡象。
「我掌天地之數,天地便是我的界域!」…。。
「嘩!」
張若塵抬手之間,神魂念頭頃刻間蔓延到天庭,蔓延到酆都鬼城,蔓延到地荒宇宙,宇宙中,萬界萬族,不知多少萬億的修士,眉心的神武印記全部脫落下來,雨點一般飛向北方宇宙。
紀梵心撕裂開無數空間裂縫,引這些神武印記進入三途河的支流。
浩浩蕩蕩的,宇宙中所有的神武印記,與三途河的河水一起逆流,沖向北方宇宙,與時間長河匯合到一起。
萬流歸宗!
張若塵雙臂展開,一人承載宇宙所有修士的神武印記,飄飛落到羅祖雲山界。
「啟程!」
紀梵心白袖一揮,九十七階的精神力爆發出來,攜三途河的無邊偉力,打得時間長河幾乎斷流,掀起滔天波瀾。
在數不盡的神武印記包裹中,在時間長河的大浪下,羅祖雲山界像一艘船,風中啟航。
面對祭祀劫光,行向北方,行向曾經無定神海的方向。
大帝巡北,欲打破規則,重塑因果。
時間逆流了!
詭異的景象顯現出來——向全宇宙擴散的祭祀劫光,竟然開始倒退和收縮。
「時間真的被逆轉了,真的逆轉了!」
沉浸在風岩等人死亡痛苦中的項楚南,拽緊拳頭,嘶聲大吼,淚流滿面,只感覺一切的犧牲都值得。
至少換來了一份希望!
五彩泥人,本來就是為了「補天缺,平地漏」而存在,這是他們的宿命。
媧皇宮,神廟石柱上的那兩行字,有了真正的解。
天缺在人,補的是道法的缺。
地漏是破滅的宇宙,需要平的是被祭祀劫光毀滅了的星空。
項楚南對大哥充滿信心,他相信攜帶眾人期望,攜帶無數修士遺志的大哥,一定會以堅不可摧的意志,殺穿一切阻礙,改寫不一樣的未來。
「恭送帝塵,望帝塵凱旋!」
軒轅漣、商天、慈航尊者、海尚幽若、羅衍大帝,無數修士躬身叩拜。
我看大家對閻無神和酆都大帝那段劇情有爭議!
其實我覺得,像閻無神那樣驕傲的人,讓他主動下跪,是比讓他去死都更難的事。反之,酆都大帝若是有一天之內破境的把握,他如果主動向閻無神下跪借命,我相信閻無神也會成全他。因為,看見酆都大帝下跪,是比看見酆都大帝自爆神源更難的事。
另外,之所以會數次設計獻出生命,才破境的劇情,是因為我認為,敵人不可能給你時間,讓你成長到威脅到他的地步。就像張若塵剛剛成神,就遭到擎天的襲擊一樣。
也像現實中的世界局勢
只有所有人合力,只有不惜一切代價的前進,只有與時間賽跑,才可能打破封鎖,才可能成長到與敵人一樣的高度。時間從何而來?是有很多人犧牲自我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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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個看不見的老婆,以及一座破敗的五臟廟,廟裏神祇的臉與他一模一樣。
有人盯上了他的一切,想要鳩佔強奪,叫他家破人亡。
商陸奮起力爭,一步步踏上非凡之路。
那一刻,他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秘密
原來那些人,為了成仙長生,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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