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雷曼是要沒了,不過既然高盛快要吃飽,那亨利保爾森和吉米戴蒙總這兩個傢伙該起床幹活了吧。」
「聽說9月中旬美聯儲會出爐一份萬億美元計劃,不過以我對那幫人的了解,最後7到8000億應該差不多。」
「7000?嗬,聽起來死神又要揮舞它的鐮刀了啊。就是不知道咱們那位企業家大統領這次又得拿出多少外匯儲備來應對,該不會再一次號召全民募捐吧。」
「其實拿出多少不重要,看他如何落地罷。不過話又說回來,現代集團和這位自詡身無長物的崽子可都是拿着高盛的錢在辦事,想來以李鄭兩家的齟齬,怕不是到最後還得請您老人家再去教化所住兩天以平民怨喔。」
「我會怕他?!」
「幾位都少說兩句吧,還有總裁nim,您執意要把李明善喊來,又是為何啊?」
「哎一古,話說您這禮也受了,茶也喝了,現在人家可是驪興閩氏堂堂正正的外孫女婿,您現在還李明善李明善的,該不會您對那孩子還有什麼不滿意?」
「怎麼會,一時失言罷了。弘基勇燮,你們兩個可別聽她挑撥。」
「不敢。」
「不過這又說回來,明善這孩子也該來了吧。」
「」
看着面前的大門,經歷過幾位長輩輪番考校的李明善用手發狠地在臉上搓了搓,這才將鑰匙緩緩推進孔洞中。
然後
「回來了?」
看着正朝自己走來的韓孝周,李明善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回來晚了。」
其實在被姚基淑送回來的路上,韓孝周已經從她嘴裏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要說心裏對這些沒眼力見的長輩一點怨氣沒有那是假話,但與被這幫人打擾了訂婚儀式相比,韓孝周更擔心的是李明善的精神狀態。
畢竟就在不久前,這個男人才把他已經不堪重負到失態的那一面展現在自己面前。
相比於擔心李明善會不會當場撅了那幫人的臉子,韓孝周心裏更擔心的,是他會不會因為這樣那樣的顧及,在那些長輩面前選擇無條件的退讓。
還真是會挑時候啊。
「沒有為難你吧?」
這句問話若是放在原先,哪怕只是在24小時前,李明善絕對會把胸脯拍得山響,表示自己一切OK。
但如今兩個人之間只差一張紙,和一場三年後舉辦的典禮,此時此刻,他也不介意在韓孝周面前稍稍表現出自己疲憊的一面。
「還好。」
好就是好,還好那就是不好。
想到這裏,韓孝周眼中的愛憐更甚。
踮着腳尖,伸出雙臂。
韓孝周把李明善輕攬入懷,邊揉着那頭漸長的黑髮,邊把朱唇湊近安慰道:「辛苦了。」
其實也沒那麼辛苦,最多就是事情辦成後可能數零數到眼花。
心裏想歸想,但這麼好的撒嬌機會擺在眼前,李明善覺得自己還不至於傻不愣登到無視的程度。
畢竟這連七天都還沒到,更何況七年。
心裏開始犯癢的李明善提起鼻子,隨即狠狠一吸,「兄弟,你好香啊。」
「呀,老實點!」
趁着暫時還能忍耐,韓孝周慌忙扭身躲開了那雙開始上下遊走的大手,紅着臉,邊小碎步往廚房鑽,邊自顧自地碎碎念叨,「這麼晚了明善一定沒吃飯,我下面給他吃。」
「喂,不要辛拉麵。」
砰!
等廚房門被重重關上,李明善的笑容也逐漸開始變態起來。
你來跑,我來追,追上要被嘿嘿嘿
而且那可是廚房啊,就說上次解鎖新場景是什麼時候來着。
等一碗拉麵吃完,時針已經無情指向了凌晨四點。
雖說消耗量遠大於攝入量,但作為主攻手,李明善覺得此刻自己的精神頭好的可怕。
當然,也僅限於此,藏在薄被下面的兩條長腿早已經抖得跟篩糠一般。
「餵。」
「謝邀,竭澤而漁的事咱可不能幹哈,要講究可持續利用。」
「呀,誰跟你說這個了。」
多少還有點羞澀的韓孝周頓時秒懂,隨即就把粉嫩的拳頭狠狠砸在了李明善手臂上,「我要問的,是他們是不是又在難為你了!」
「為不為難的倒在其次,畢竟怎麼說這次人家又是出場地又是幫着四處拉人情,甚至還親自出面把你家那位萬年不挪窩的老祖宗也請了過來,這要是再不答應幫忙做點什麼,我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了。」
李明善雖然說的輕鬆,可當韓孝周抬眼看時,卻發現額頭上那道的川字紋似乎要深了些許。
「很難麼?」
「難是不難,就是有點喪良心。」
「喪,良心?」
李明善雖然覺得不太應該在床笫之上講渾身都散發銅臭的事情,可誰讓自家剛過門的小媳婦就是這麼個喜歡給人遞台階的寶寶嘞。
「美國那邊的經濟狀況遲早會對漢城造成影響,所以與其等他們揮舞着鈔票來完成資產收割,你外婆她們打算動用所有影響力,讓這邊趕在美聯儲之前完成放水。」
「嗯?嗯嗯,你說得對。」雖然從開頭就已經聽不懂,但絲毫不影響韓孝周發揮演技,把一個優質聽眾的表情演繹得淋漓盡致。
啪!
李明善慢慢把手從那個光潔白皙的額頭上收回。
「呀,你幹嘛拍我!」
「因為你是個帕布。」
被當面揭穿的韓孝周窘迫地縮了縮脖子,不一會兒,又悄悄把小腦袋探了出來,「你還沒說完呢。」
「你外婆她們費勁吧啦地搞這些,必然是沒想着要大水漫灌,所以他們就想把我推出去做為代表,以他們的信譽作為背書,以橋水和保爾森基金公司作為通道和槓桿,然後把這筆錢成幾何倍數的放大。」
「至於拿到這筆錢的初衷,自然是要幫助國內中小型企業渡過現金流短缺的難關。當然也不是全部,太爛的該倒閉就讓它們倒。」
「這不是好事麼?」
「好事?」
低頭看着那副萌噠噠的小表情,李明善總感覺自己是在犯罪。
剛才非要多這句嘴幹嘛,讓這孩子每天只是單純地接戲上通告多好。
「呀,你怎麼又吞吞吐吐的!」
李明善覺得剛才那句評價下得草率了,這人單純個屁。
你才吞吞吐吐的嘞!
「還能有什麼,他們打算從供應鏈入手,然後為鏈條上有價值的中小型企業提供融資,還款來源就是來自核心企業的支付款。當然,錢也不會白給,需要掏利息的。」
「那利息高麼?」
「比友利銀行高一點,比那些放貸的低多了。」
「聽起來不錯啊。」
「那如果在合同里加一條債轉股的條款呢?」
聽李明善把話講完,韓孝周頓時沉默了,就連看向李明善的眼神都變得有些複雜。
貿易是跟財閥發生的,擔保是由財閥提供的,還款來源也要仰仗財閥鼻息。
更別說提供融資資金的,還是財閥共同推出的代表。
只要在合約上籤下名字,到了收賬時候,企業的歸屬權可就由不得這家公司會長做主了。
畢竟產什麼賣什麼,多會進貨多會回款都在一份份調查報告上寫着,如果有哪位看上了這家企業,只需通知李明善在恰當的時間把水龍頭一擰就好。
雖然想通了其中藏着的關竅,可面對現如今還在銀根緊縮的局面,韓孝周思慮良久也想不出可以解套的辦法。
還真是
「明善,知道我偶媽是怎麼評價你的嗎?」
李明善本已經做好了被聲討的準備,可沒曾想,這位居然選擇另開一個話題。
「不知道,說說看。」
「好的不純粹,壞的不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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