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松離開保衛科這邊,沒着急回辦公室。
畢竟現在值班基本上沒什麼太多的事情,沈曉紅在那裏,有什麼事情會過來叫自己。
來到食堂這邊,站在人群的背後看了看。
圍觀的人不止是保衛科的人,還有工廠的工人。
畢竟出現盜竊,這是很大的事情,而且還是食堂。
「哪個殺千刀的把糧食給偷出去了。」
「聽說少了不少呢!這下能吃撐了。」
「是啊!都夠幾家人吃的了。」
嘴裏在那裏嘀嘀咕咕,只不過這語氣有些羨慕嫉妒恨啊!
「咋啦?」
思緒間,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王青松扭頭看去,正楊科長也是好奇的伸頭看着,一邊咀嚼着餅子,一邊詢問着。
「哦,食堂這邊丟東西了。」
「丟東西了?丟什麼東西?」
「不清楚,好像是糧食和糧票吧!」
「哦!」
楊科長輕輕頷首,就沒再問了,只是好奇的看着。
王青松見狀笑着問道;「楊科長,今兒怎麼來單位了?」
楊科長回過神來,嘀咕道:「哦,這不是廠里要合併一些其他小的單位嘛!過來開會。」
說話間,保衛科科長帶着一群人從食堂里走了出來,臉色有些不好看。
看着還圍在那裏的人。
皺着眉頭喊道:「行了,都散了,都散了。」
保衛科的威力還是挺大的。
聽到這話,頓時人群散去了大半,只留下保衛科的幾個人在那裏。
「石頭!咋回事啊!」
楊科長沒離開,對着剛剛出來的保衛科科長詢問了一下。
順便遞了一根煙過去。
沙明春接過煙,無奈的說道:「食堂丟了三百多斤糧食,其他的油鹽醬醋的也有一些,糧票丟了估計有個一百多斤。」
「乖乖!這麼多?」
楊科長吃東西的動作都慢了一下。
這些東西對於整個廠子來說可能不算太多。
但現在是什麼時期,糧食還沒緩過勁呢!
這個數量對於個人來說可是非常大的。
算是一個大案子了。
沙明春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
這兩年,因為糧食短缺,食堂經常被人光顧。
不過那都是兩斤三斤這種量很少的。
這次沒想到量這麼大。
三百多斤的糧食可不算少了,一個人肯定做不到,這要是沒幾個人配合根本就弄不出去。
沙明春說完,擺擺手:「行了,先回去吧。」
說完,帶頭向着外面走去。
楊科長則是跟在旁邊,兩人邊說話,邊向着遠處走去。
王青松跟個小透明似得,路過自己科室的時候直接上去了。
而楊科長跟着沙明春一起離開了。
重新回到地方,沈曉紅正在那裏翻看着資料。
「曉紅姐,看的什麼啊?」
王青松走過來,好奇的問了一下,因為這一看就不是科室里的資料。
不過沈曉紅不着痕跡的將書給蓋住了。
斜了他一眼:「女孩的東西不能亂看,不知道嗎?」
「嘖嘖~~行!」
王青松看了一眼,笑了出來。
又重新退了回來。
安靜的坐在了位置上。
沈曉紅則是拿着筆時不時的在那裏寫寫畫畫,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麼。
王青松雖然好奇,但是也沒有去追問,顯然沈曉紅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個事情。
一天下來,也沒什麼突發的事情發生。
晚上下了班,王青松直接去了梁春曉那裏。
梁春曉和小麥兩人已經做好了飯,在家裏等着了。
三人在家裏吃了飯,王青松這才帶着小麥回家去。
騎着車子回去的路上,王青松看到一家街道邊上的飯館裏,高為民從裏面出來。
一看就是醉醺醺的。
「咦?這傢伙怎麼在這裏?」
不是他看不起高為民。
而是現在的大環境都不好,高為民自己家的孩子天天都餓的嗷嗷叫。
孩子餓起來,那肚子是真的會疼。
哪有閒着的錢和糧票來飯館!
偷竊?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畢竟今天廠里剛剛才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得不讓他懷疑。
而且這裏距離他們住的地方,還是有段距離的,大院附近又不是沒有飯館。
帶着疑惑,他回到了大院裏。
翌日清晨,王青松又重新回到了廠里。
不過他對於昨天看到高為民的事情,並沒有去說什麼,直接就這樣舉報的話。
萬一誤會的話,那多尷尬。
想想,最後還是沒有去說什麼。
一連幾天過去。
王青松就在那裏忙着廠里的事情。
這天下午,楊科長拿着一張通行證從外面進來了。
「青松~準備一下,明天早上八點半,去廣市的火車。」
王青松接過東西看了看,就是一張出入通行證。
時效三十天。
「那有要什麼準備的嗎?」
楊科長搖了搖頭:「沒什麼準備的,一會我們兩個去銀行換一點外匯。下午把事情處理,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兩個明天出發。」
王青松點了點頭。
在辦公室的矚目下,兩人去銀行。
當兩人從銀行出來的時候,王青松一臉的糾結:「只有三十塊錢啊?這夠用嗎?這不用請客吃飯啊?」
楊科長斜着看了他一眼:「你想什麼呢?就這三十塊錢,已經算多了。你還想要多少?」
聽到這話,王青松悻悻的笑了笑。
沒說什麼。
你說啥就是啥唄!
回到廠里,領了一個拉杆箱,這是過去用來推銷的。
從廠里離開,他自然是一通安排。
小麥自然是送到梁春曉那邊。
事情安排好以後。
第二天早上,王青松來到火車站這邊找到了老楊,兩人踏上了去港島火車。
上次與有過一次去廣市的經驗。
路途倒也不是很陌生。
到了廣市,兩人坐上了去羅湖的車子。
在羅湖下車,通過羅湖大橋的安檢,兩人提着行李箱過了大橋聽過了檢查。
過了地方以後,楊科長拿着條子,在那裏看着路線。
王青松看到這一幕,想說,這裏我熟啊!
可是沒辦法說。
只能讓楊科長這個外行,冒充內行,帶着他坐上了港島這邊的羅湖火車站前往九龍站。
折騰到九龍站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
「科長,咱們現在怎麼辦?」
下了車站,王青松看着燈火輝煌的九龍街區,對着楊科長問了一下。
楊科長看了一下天,嘀咕道;「傻了啊!找地方睡覺啊!要是能洗個澡就好了,身上都餿了。」
王青松聞了聞身上的味道。
確實。
這大夏天的,坐了五天的火車,能好聞才怪。
酸臭酸臭的。
看着楊科長在街道溜達,王青松沒有說什麼,跟了上去。
假裝一個小白跟在後面。
詢問了幾家酒店,便宜的都要六七塊錢一天,相當於這裏兩天的工資了。
老楊本着節約的心態,自然是找便宜的。
沿着市區,向着郊區走去。
一個小時以後,人已經過了旺角,來到了太子道這邊。
終於找到了一家兩塊錢一天的小賓館。
老楊比劃了半天,總算是安全的入住了進去。
房間自然是開一間房子,不可能給他開兩間房子。
進來以後,老楊第一反應就是去衛生間。
「娘的,居然沒水!」
最後抱怨着從裏面出來了。
王青松自然知道這個事情,未來大半年,知道羅湖那邊的水庫修好了,往這邊通水情況才會好轉。
隨後嘀咕道:「剛我們看到那些拿着水桶排隊的人,應該就是打水的吧!」
剛剛路上他們自然是看到了。
這裏供水只到晚上八點。
現在都八點半了。
楊科長在屋裏找了一個報紙,在那裏扇風,直接將上衣給脫了。
「奶奶的,這裏也這麼熱!還沒水,不都說這裏好嗎?盡他娘的胡扯。還沒咱們自己家待着舒坦呢!」
隨後看了一下手中的雜誌。
趕忙丟了:「什麼玩意啊,這些女人真的傷風敗俗。」
王青松伸頭看了看,頓時樂了。
因為這個雜誌上的封面是一個穿着三點式的摩登女郎。
他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也是很不習慣。
隨後也是認可的點了點頭:「嗯,是啊,太傷風敗俗了。」
老楊拿起來又看了一眼,隨後嘀咕道:「回去了,可不能說這些東西啊!聽到沒?」
王青松見狀,差點忍不住了。
老楊這是明顯想看,又不好意思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
不過也是。
男人嘛!
對於女人的某些部位,那是天生的好奇。
而且能上雜誌的,那都是精挑細選出來,身材絕對是超級棒的那種。
看了看只有幾個平方,勉強放下一張床的房間,左右掃視了一下。
問道:「楊科長,明天咱們怎麼安排?」
「明天啊!明天去華潤,找咱們這裏的同志打聽一下情況,咱們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行呢!」
聽到這這話,王青松點了點頭。
剛要說話,就聽到門口有敲門的聲音。
兩人相視一下:「誰啊?」
王青松搖了搖頭:「我哪知道啊!是不是服務員?」
好奇之下,過去打開了房門。
就看到門口一個化了濃妝的女人站在門口。
看到他,便笑道:「靚仔,玩唔玩呀?」
「謝謝,不需要!」
王青松最腳抽了抽,隨後將房門給關上了。
楊科長看着他,好奇的問道:「誰啊?幹嘛的?」
「不知道,問我們玩不玩!」
老楊畢竟經驗豐富一些,聞言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窯姐!
隨後嘀咕道:「聽說,港島這邊還實行一夫多妻制,窯子在這裏也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剛剛那個估計是窯姐。」
王青松點了點頭:「反正不是什么正經人。」
正琢磨着怎麼找個地方洗澡呢!
房門又被敲響了。
王青松過去打開房門,以為還是剛剛的那個女人。
不過這次不是剛的女人。
而是幾個小年輕。
看着幾個人,王青松皺着眉頭:「你們幹嘛的?」
一共三個人。
為首的一個平頭青年,穿着無袖的背心,胸口掛着一根大金鍊子。
把他一把推開,吊兒郎當的走了進來。
楊科長見狀就知道情況不對,趕忙站了起來。
對着王青松示意了一下,讓他來到旁邊。
隨後對着三人問道:「兄弟,你們這是幹嘛的?」
青年在屋裏掃視了一圈,這才問道:「大陸仔?」
這話,讓楊科長眉頭皺了起來。
這句話,很難聽。
但是看到幾個人手上的刀子,最後還是沒說什麼話。
一個人有刀,他能瞬間制服,但是對方是三個,空間這麼狹小,旁邊還有一個王青松。
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對方見他沒說話,示意兩個小弟看着,他則是過去翻找東西。
翻了一圈,發現只有二十五苦錢。
因為從羅湖到這邊坐車也要車費。
東西被翻的很亂,當看到只有這點錢,在那裏罵罵咧咧的。
又拿衣服比劃了一下。
將東西提着就離開了。
兩個箱子,分着人提着。
人走了以後,王青松都是一臉的平靜。
看着冷着臉的楊科長,問道:「楊科長怎麼辦?」
老楊聞言默默的從腰部摸出了一把匕首,平靜的說道:「證件還在裏面呢!箱子我們也有用,你在這等我,別亂跑,等我回來。」
「這行嗎?會不會危險?」
王青松有些擔心的問道。
老楊在,很多事情他也沒辦法施展。
就連假槍也沒辦法拿出來。
老楊搖了搖頭:「沒事!幾個生瓜蛋子,要不是剛剛你在這裏,而且這裏地方太小,這幾個人走不出這個房間。」
隨後看着手上的匕首嘀咕道:「老是老嘍,可還是有點用的。」
說完,來到門口,側臉在門口偷看了看。
見人消失在一樓的門口,老楊這才悄悄的溜了出去。
王青松琢磨了一下,悄悄的跟在了後面。
他也很好奇曾經的老兵,現在還有沒有點用處。
而且他也有些擔心老楊在這裏出事情,那可就不太好了。
畢竟是他把老楊給搞過來的。
可能是受過傷,老楊走路的姿勢很怪異,但是又很迅速。
沒一會,老楊同樣消失在了二樓的通道口。
王青松見狀趕忙鎖上門,跟了上去,看着老楊跟着三個小混混去了遠處。
他這才悄悄的尾隨上去。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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