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風再起之帝國時代 第一百七十四章 驚春

    年節時,除卻祭祀、納福,過年逛廟會,在這個時期蔚然成風。一窩蟻  m.yiwoyi.com

    廟會起源於何時,眾說紛紜,難以考證。但在前明時,許多廟會已經開始向市集的性質上轉變。

    在廟會上,大多數是民間百姓遊玩觀光或購買過年商品,真正進行祭祀或拜謁的人並不多。

    明代廟會有—重要的特點,就是「行會」或者稱為「會館」、「公所」的大量興起,使廟會更加秩序化和組織化。

    秦承明制,廟會自然也一如既往,在冬日閒暇之際,搞成了一場民間歡娛盛會,蓬萊城和皇陵城此時已變得人山人海,異常喧囂熱鬧。

    對於許多青年男女而言,年節的廟會極具吸引力。一些用功的士子平日裏在學堂中埋頭苦學「四書」中聖賢之道,而在新年裏,他們則會約上三五同窗好友,一個接一個地逛地攤。

    深藏閨中的女子,則會邀兩三姐妹,行於街道之中,挑選一些胭脂水粉,或者花紅首飾。

    無論是賣珍寶、書畫、古董、碑帖、南紙的,還是賣各種飲食、玩具、首飾、花卉的,都要停下來,仔細看看。在這個時間裏,大家都願意花錢買上幾件可心的東西,只為圖個新年吉利、財運亨通。

    齊澤烜手中抓着一個糖葫蘆,毫無形象地大口嚼着,眼睛還在不斷朝兩邊熱鬧的攤販觀望,似乎在看看還有什麼新奇的小玩意,將其買下帶回漢洲,以便送給自己的弟弟妹妹。

    十數名禁衛軍官費力地擠開擁擠的人流,為皇孫殿下儘可能地留夠充分的安全警戒空間,同時也在神情緊張地不斷掃描四下的人群。還有兩三名禁衛軍官護持左右,雖然懷裏抱着大包小包的商品,但舉止動作卻有意無意地將齊澤烜貼身護在內里,以防不測。

    「我大齊皇室宣恩登州數十年,福澤百姓也有數十上百萬,我可不信在這蓬萊縣城裏,會有歹人對我們心懷不軌。」齊澤烜笑着拍了拍身側的一名禁衛軍官,說道:「你們也不必太過緊張,此間百姓安樂,氣氛祥和,正可體會秦國民生風情。」

    李延良聞言,苦笑連連。

    雖然,以我大齊之威,當不至於有宵小之輩,來打我大齊皇室的主意。但這種熱鬧喧囂的廟會場合,魚龍混雜,說不定就有作奸犯科,或者窮凶極惡之人混在其中。一旦他們不明就裏,衝撞或者傷了皇孫殿下,那他們這些隨行護衛的禁衛軍官可就百死莫贖了。

    「諸位兄弟陪我逛到此時,怕是都有些餓了吧。」

    一行人順着街道,走到一處掛着幾面招幡的酒樓前,探頭望去,裏面甚是熱鬧,一樓大堂已坐滿了吃飯的食客,一陣陣飯菜香味不時地從裏面飄出,讓人不由食慾大動。

    一眾禁衛軍官聽到皇孫殿下吩咐,皆不由鬆了一口氣。

    嗯,吃點東西也好,在酒樓中用餐,總比要在擁擠的街道上安全幾分。

    這位皇孫殿下,最愛熱鬧,尤喜街道市井中行走閒逛,讓隨行的禁衛軍官始終都要緊繃着神經,唯恐出個意外。

    哪像丹王殿下,不是在王公貴族的奢華宅院中作客飲宴,就是在富商華園裏風花雪月,安全方面自不消說,就是隨行的禁衛軍官也能獲得不錯的待遇。

    這不,年節時分,丹王殿下又被蓬萊縣地方官員和士紳請去飲宴遊樂,日子過得好不瀟灑。

    而他們這位皇孫殿下,卻又如在南京城一般,跑來逛城裏的廟會,體驗民生風情。

    話說,這秦國別的不咋樣,就是人多。一個小小的蓬萊縣城,就有二三十萬人口,要是在漢洲本土,那不得是排上號的大城市。

    「給你說個事。」

    在酒樓二層尋了一個僻靜處,點了三桌酒菜,稍稍墊了一下肚子,齊澤烜突然有些八卦地貼近李延良,小聲地說道。

    「嗯?」李延良見齊澤烜一副憋笑的模樣,心中狐疑,手中的筷子也停了下來。

    「我珉王叔被內閣任命為潤州(今湄公河三角洲)總督,不日即將前往安南赴任了。」齊澤烜說完,眼睛盯着李延良,幸災樂禍的表情躍然臉上。

    「哦。」李延良眼角跳了幾下,隨即繼續低頭吃着碗裏的飯菜。

    「你那位心心念的波斯公主說不定也會以珉王妃的身份,隨同前來安南。」齊澤烜笑着說道:「伱此後一年多時間,留駐秦國時,說不定還有空過去瞧瞧人家。」

    「殿下……」李延良心裏仿佛被揪了一下,但臉上卻露出鄭重的表情,「殿下,我妻子懷孕了,我也要做父親了。少年慕艾,經年相思,已然成為過去。」

    「你之心境,我是明白的。」齊澤烜笑着搖搖頭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再者,知好色則慕少艾,而延良此時拿得起放得下,我當為之擊贊稱道。好男兒,需為國開疆擴土,沙場立功,不為小女兒狀而嗚咽哀呼。說實話,還真擔心你過不了心中那個坎,為一介女子而耿耿於懷。」

    「殿下,此事就此揭過,無需再提。」李延良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彼時,少年懵懂,情竇未開,當不得此時再有感懷傷悲之念。」

    齊澤烜微笑着點了點頭。

    「他日,我們必將建豐功,立偉業,將身後名流於世間。」

    「對了,延良,如何看待北明即將發動的對秦戰爭?」

    「嗯?殿下的意思是……」

    「你認為,北明會在朝鮮與秦國大打出手嗎?」

    「北明若是要取得戰場上的主動權,應該不會將主攻方向置於朝鮮境內。」李延良說道:「朝鮮王國與遼東山河相連,陸路相通。秦國水師孱弱,多半不能掌控朝鮮海域的制海權。那麼,面對北明的挑釁和進攻,唯有通過陸路進入朝鮮,與北明展開大戰。以秦國雄厚的軍力,北明在朝鮮怕是討不了好。」

    「嗯,那北明的最佳方略是什麼?」

    「以朝鮮之事,吸引秦國大軍集結進入,然後在烏蘇里江和黑龍江一線,利用北明、東丹和渤海三國的內線優勢,急襲遼東,拔除秦國所設立的大小城寨和定居點。即,朝鮮以守為主,消耗秦國軍力和物資,北線和東線則主動進攻,迫使秦國打一場後勤不濟、運輸不暢的邊境攻防戰。」

    「以秦國之軍力,可能盡逐北明於朝鮮境內之勢力?」

    「若是北明堅守不攻,以堡壘城寨步步為營,遲滯秦國大軍進襲,再加上其相對的海上優勢,當能守住朝鮮部分地區。畢竟,朝鮮之地,號稱三千里河山,地勢崎嶇,不便大軍展開,北明要是憑壘而守,估計會大量消耗秦國的軍力。」

    「延良,以你這番見解,可為北明總參之職。」齊澤烜眼神灼灼地看着李延良,「我們從北明總參謀部獲得的戰略方案,一切皆如你所言。」

    「哦。」李延良聞言,心中不免自得,「北明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立春之日。」

    ——

    立,始建也。

    春氣始而建立,故曰立春。


    古人講立春分三候,一候東風解凍,二候蟄蟲始振,三候魚涉負冰。

    對於古老的東方大地來說,春天關係着整個國家一年的豐饒和貧瘠。

    皇帝會在這一天親派各位王公大臣、朝廷重臣參加隆重的祭祀活動,以祈福新的一年裏,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立春將至,南京城的官員們提前一天會來到正陽門外,衙役差役們將曬成金色的禾苗均勻鋪到地上,腳踩上去簌簌作響。場地中央是在半個月前剛剛竣工的土牛台,與土牛台相鄰的是用木料臨時搭建的芒神亭。

    宮人們用舞樂開場,寓意喚醒沉睡一冬的大地。隨後,禮部侍郎呈進「春山寶座」,南京直隸府呈進春牛圖。

    待大秦皇帝逐一閱罷,禮部、南京府再一一收回。

    皇帝手持金鞭,走至土牛台前,金鞭揮起,擊在土牛身上。鞭梢抽打空氣,啪啪作響。三鞭過後,打春牛宣告結束。

    官府則組織農民開始耕種土地,春天正式開始。

    大秦農業蓬勃發展,各地對農耕極為重視,故而打春牛習俗不僅在南京盛興,全國各地均有類似風尚。

    作為大秦的藩屬,朝鮮王國亦在立春日,仿照天朝上國之傳統,在漢陽城迎恩門外,舉行隆重的打春牛活動。

    不過,與大秦皇帝使用金鞭所不同的是,朝鮮第二十一任君主李昑按制只能使用銀鞭,來鞭打土牛。

    在漢江南岸,祈福立春遊行的隊伍里,有兩人行走如燕蝶般輕盈,他們抬着華麗的台閣,台閣內坐着當地有名的歌姬,歌姬一路高歌,引得兩岸百姓駐足觀看。

    這項活動自然也是傳承於神州華夏,被稱為「抬春色」,所經過的道路也被稱為春天經過的道路,寓意着和諧美滿。

    「報!」

    正當朝鮮君臣正在進行打春牛活動時,一騎快馬從西北方向飛速地奔來,經過數名御營禁軍的攔截詢問後,立即被帶到了國王李昑的面前。

    「啟稟陛下,江華郡急報。」那名報信使者汗水淋淋,臉上也帶着幾分惶然,「……權知東南大總管李麟佐領兵攻入江華島,郡守崔言之及以下大小官員數十人均陷入賊手!」

    「……賊子爾敢!」李昑怔了一下,隨即睚眥俱裂地嘶吼道:「亂臣賊子,此番欲作亂呼?」

    在場的文武官員聞言,皆不由翻了一個白眼。

    我的陛下,那位權知東南大總管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然在偽明的支持下,形同割據自立了!

    作亂?

    人家有何不敢,君不見,這十數年來,朝廷曾數度召李麟佐入京面君,人家理都不理。

    而且,朝廷朝東南三道委任的諸多官員,不是被李麟佐挾制收買,就是被他給轟了回來,一門心思地打造他的獨立王國。

    半年前,他上書朝廷,請封新羅郡王,權知東南諸道總督,這已擺明了要封建立制,準備另立一國了。

    數月前,大秦派了三千精銳兵馬入駐漢陽,以威懾李麟佐,以及他身後的偽明政權。

    可人家依舊動作不斷,不僅請求偽明繼續派遣軍隊駐紮東南三道戰略要點,而且還在境內大肆徵兵,囤積糧草,厲兵秣馬,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好嘛,現在李麟佐直接出兵攻佔了江華島,直接捅到我朝鮮王國的咽喉之處,威脅漢陽。

    當年,丁卯胡亂時,仁祖陛下避居江華島,並於此跟清虜訂立盟約。以此事件為契機,我朝鮮王朝便升江華都護府為江華留守府,升府使為留守,作為王朝的陪都之一。後面的孝宗、顯宗、肅宗等君主陸續建立行宮、長寧殿、萬寧殿、鼎足山城史庫、外奎章閣等設施。

    這座島嶼,可以說是我朝鮮君臣在漢陽城被外敵攻破後僅有的幾處避難之所。

    現在卻被李麟佐這賊子突然襲破,那麼,接下來,他是不是就要帶兵沿着漢江一路上朔,來攻漢陽城了!?

    朝鮮王國這麼多年來,也是命運多舛,屢次淪為秦明之間爭鬥的犧牲品。

    最近的一次,是在七年前,偽明從朝鮮咸寧北道跨過鴨綠江,侵入琿春地區(今延邊自治州),擄掠邊民,搶奪財物。隨後,便與大秦爆發激烈武裝衝突,雙方從零星的邊界爭鬥,逐漸發展成數千上萬人規模的大戰。

    可憐我朝鮮王國大部分國土又淪為戰場,東南和西北幾道糜爛,無數百姓流離失所。

    好不容易,在齊國的介入調停下,雙方暫時息兵止戈,停止了戰爭。

    再者,先帝景宗一直體弱多病,未能理政視事,李昑遂被立為王世弟,監國秉政,併入宮常侍湯藥。

    至雍正三年(1725年)九月二十一日,景宗病入膏肓,生命垂危,李昑試圖用人參茶來為景宗續命,儘管醫官李公胤反對,但還是讓景宗服用人參茶。

    卻未料到,翌日凌晨,景宗就猝然薨逝。

    李昑即位後,部分少論、南人對他十分懼忌,擔心遭到反攻倒算。另一方面,李昑當初被立為王世弟,本來就有爭議,趙泰億起草的李昑即位教書中又有「誰知半夜之間,遽承憑几之命」及「若仁、明之相承(世傳朝鮮仁宗被毒殺)」的語句,讓外界誤解景宗暴死,從而給對李昑不滿的少論、南人留下造謠散佈李昑弒兄篡位的空間。

    因此,李昑的地位非常不穩,王位合法性也很脆弱。

    故而,即位之初的李昑「以遠嫌為重」,為了擺脫他對景宗不忠乃至弒兄的嫌疑,沒有對整個朝堂進行一番清理,反而儘量不得罪少論,也不馬上為辛壬獄事翻案。

    因此他即位時仍以少論李光佐、趙泰億為領、左議政,甚至起用當初反對建儲的柳鳳輝為右議政,從而穩住了大部分少論。

    可以說,國王李昑對整個朝鮮國政的掌控基礎非常薄弱,根本無法壓制兩班朝臣,對地方諸道府縣控制力更是沒有太大的約束力,「政令不出景福宮」,「詔書不下道府縣」,妥妥的「跛腳」國王。

    在這種情勢下,朝鮮王國朝局異常混亂,權力傾軋不斷,武備更是廢弛。要不是有大秦在它身後震着,不要說北明能輕鬆將它滅了,說不定那個掌控東南三道的李麟佐就能來一次「威化島回京」(朝鮮開國國王李成桂於此起兵),顛覆朝鮮王國,演一出改朝換代的戲碼。

    想不到,即使大秦派了三千兵馬入駐漢陽城,仍舊沒有起到任何威懾作用,這個天殺的李麟佐在立春之日,悍然攻佔江華島,打破了朝鮮目前的局勢。

    「陛下,李賊來襲,請頒下諭旨,調動御營軍進入全面戒備,徵召各道守御廳軍隊至漢陽勤王。」領議政大臣李光佐上前一步,沉聲奏道。

    「陛下,請調令往大秦駐軍營地,請天兵前往江華島助戰,收復失地,以擊叛賊。」左議政大臣趙泰億也躬身奏道。

    「是了,是了……」李昑將手中的銀鞭隨手丟在地上,忙不迭地點頭說道:「快,快,快傳詔御營軍統領立即動員部隊進入全面警戒狀態。……詔令天下兵馬迅速前來漢陽勤王。……請天朝大軍速速護佑我朝鮮安危!」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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