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風再起之帝國時代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丟個大臉

    「嗚」

    1733年4月14日,一列火車發出一陣沉重的喘息聲,緩緩地停靠在衡陽火車站。

    車廂大門甫一打開,便從裏面湧出無數身着新式軍服的大秦官兵。

    頭戴仿齊式大蓋帽、身着瓦藍色軍裝、腳蹬齊制短皮靴、肩挎大秦35式(乾元35年定型生產)燧發槍、身背齊式行軍背囊,腰下攜鋁製野戰水壺,以及一柄鋒利的30式刺刀,無不顯示出一名軍人的精幹和強悍。

    儘管,大秦新軍的服飾中,在大檐帽的帽牆、軍服領口、軍服袖口及軍服上分別設計有紅色裝飾線,以及東方傳統的徽章和領花,但仍舊透出一股濃郁的齊國風格。

    若是僅從裝備上來看,這支來自鎮江府的大秦新軍已經絲毫不遜色於齊國陸軍,是一支真正意義上的新式軍隊。

    截止到目前,大秦一共編練了八個鎮的新軍,人數超過十萬人。按照編制,劃分為皇家禁衛軍1個鎮,駐地為南京,定武軍2個鎮,駐防江南,武毅軍2個鎮,駐防華北及遼東,新盛軍1個鎮又2個團,駐防漠南和漠北,綏平軍1個鎮又1個團,駐防四川及青藏,長平軍2個鎮,駐防陝甘和西域。

    本來,乾元帝雄心勃勃地想要編練新軍十五個鎮,使其總兵力規模達達十八萬至二十萬,對周邊國家和地區形成絕對的碾壓之勢。但當正式開始組建和編練新軍時,就被龐大的軍費開支給驚到了。

    一個鎮新軍人數規模一萬二千餘,每名士兵的行頭就要花費六十到八十兩白銀,一年下來,全鎮官兵的裝備及各項消耗,就需要一百二十多萬白銀。

    若是打起仗來,加上槍子、炮彈、器械、糧秣、獎賞、撫恤等各種消耗,怕是兩百萬兩白銀都打不住。

    大秦每年僅維持八個鎮十萬新軍的日常訓練和消耗,就要花費一千多萬兩白銀。

    就這,還不包括連綿不斷的西域拉鋸戰,不時爆發的遼東襲擾治安戰,以及川藏、漠北等邊地的軍力維持費用。

    這般巨大的消耗讓朝廷委實難以維計,最後只能拼盡全力搞出了這八個鎮的新軍,如此方才勉力維持龐大帝國的四境安全。

    在十天前,定武軍第二團兩千四百餘官兵接到軍令,往廣西開進,以應安南危機。

    全軍立即收拾行囊、整裝待發。他們先是抵達南京乘坐火車,行進至太平府(今蕪湖),然後轉乘江輪,進抵九江,再徵調馱馬大車,趕往南昌,由此再搭乘火車,向西至長沙,最後來到衡陽。

    在衡陽下車後,該部官兵將由湘江至永州,接下來就是全程依託車馬,沿着官道一路南下,經桂林、柳州、南寧,最後抵達思明府,與荊、湖地區趕來的地方鎮所兵組成南方兵團,威脅越北。

    大秦除了調動定武軍一個團兩千餘官兵南下外,還命令駐防重慶府的綏平軍一個團日夜兼程,經貴州,前往雲南邊境,與川、貴、滇等地方鎮所部隊組成西南兵團。

    至於是否要跟諒國或者齊國直接發生武裝衝突,那得看朝廷與齊國就安南之事交涉結果而定。

    要是,齊國不顧我大秦嚴厲警告,拒絕罷兵止戰,反而執意要覆滅安南,吞併其領地,說不得就要從廣西和雲南兩個方向進入安南,以示我大秦的護衛藩屬的決心。

    「各部進駐當地軍營後,嚴禁任何官兵出外,違令者,嚴懲不貸!」

    定武軍第二團團長董正倫站在車站月台上,看着湧出車廂的士兵正在軍官的指揮下,迅速整理軍裝儀容,編隊成伍,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士氣頗高,軍心可用!

    「通知衡陽府,讓他們明日正午之前,為我大軍準備足夠的舟船以用,不得以任何藉口延誤懈怠。」

    「是,長官!」一名後勤參謀軍官敬禮後,立即快步朝車站出口奔去。

    「稍後,去城裏尋些郎中大夫,為途中患病士兵施以診療。娘的,這才趕了一半的路,竟然有百十號病員,差不多一個連的兵力了。」

    「長官,我們定武軍就該學着齊國陸軍那般,也搞些隨軍大夫,為軍中兄弟診療治病。到了戰時,還能施以緊急救治,可挽救不少兄弟們的性命。」定武軍第二團第一營營長毛文炳接過話來,不無抱怨地說道:「你看看現在,我部官兵但凡患個什麼病,還得從民間臨時徵集郎中大夫前來醫治。這要是處在荒郊野嶺地區,或者深入敵區,那還沒招了!」

    「盡說些沒用的!」董正倫撇了撇嘴,「我大秦新軍若是像齊國陸軍那般豪華奢侈,什麼都給你配置齊全,那還不得把朝廷財計給吃垮了!」

    「可是,長官,在軍中若是能救活一個老兵,那絕對能頂五六個新兵」

    「行了,行了!」董正倫有些不耐地揮了揮手,「若是你有能耐,直接跑到都督府申明此事?或者,你狗日的膽子再大點,給陛下上書言及此中弊病,請命為諸軍設置隨軍郎中?」

    「」毛文炳頓時為之一滯,想要繼續分說,可轉念想了想,便苦笑着閉上了嘴巴。

    「老董」這時,定武軍第二團參謀長薛宏陽一臉凝重地走了過來,並將他拉到一處偏僻無人處。

    「咋了?」董正倫疑惑不解地看着對方。

    「老董,方才我從車站調度口中獲知一個意外的消息。」薛宏陽低聲說道:「三日前,從思明府傳來急報,說齊國已在一個月前攻破東京城,盡俘安南君臣。如今,整個安南局勢怕是已徹底平復,不為我大秦任何插手之餘地!」

    「蒙人的吧?」董正倫聽罷,眼睛不由瞪圓了,「一個月前齊國就搞定了安南?他們難不成都是天兵天將呀,這才多少功夫就覆滅了安南?」

    「十天!」薛宏陽鄭重地說道:「十天,齊國從發起軍事行動開始,到攻破安南都城,最後再迫其全境投降,就只用了十天!」

    「十天!?」董正倫驚得大呼一聲,引得附近的定武軍官兵紛紛側目看來,遂一把抓住了薛宏陽的胳膊,臉上顯出驚疑的表情,「此消息確實嗎?」

    「那名車站調度說,從憑祥關和思明府先後有四波信使趕到火車站,一個個表情都甚為嚴肅,抱着急件一言不發,臉色也是蒼白一片,明顯被齊國人的動靜給驚嚇到了。」

    「哎,不對!」董正倫突然回過味來,「既然是軍方加急信使,如何會將此間情況告訴他一個火車調度?他莫不是在妖言惑眾,蠱惑民心?」

    「這個消息自然不是信使所透露出來的。」薛宏陽搖搖頭說道:「除了廣西憑祥關和思明府那邊在向南京傳遞這份有關安南的情報外,鎮定府、南寧府,還有廣西巡撫衙門都派了信使,如走馬燈似的往南京報告安南之事。且不說有這麼一個火車調度獲知此消息,怕是大半個衡陽府都已然知道安南所發生的重大變故。」

    「」董正倫聽了,呆立半響,臉上的表情也是不斷變換,震驚、猶疑、彷徨、失落。

    「那咱們這般着急忙慌地趕過去,豈不是連一口熱乎飯都趕不上了?他奶奶的,真是丟個大臉!」

    驀的,董正倫抬頭望着陰沉沉的天空,低低地恨聲罵道。

    ——

    紫禁城華蓋殿是前朝三大殿,坐落於三台之上,面闊五間,進深五間,攢尖頂,華蓋之名是出自星象中紫微垣中的華蓋星。每逢春節、冬至和皇帝的生日,皇帝都要按照慣例在這裏先行接受內閣大臣和宮廷執事人員的參拜,然後才去奉天殿接受百官的朝賀。

    三月初八(4月21日),乃是大秦萬壽節,乾元帝六十五歲壽辰,舉國同慶。

    其實,在萬壽節之前,朝中文武百官圍繞福、壽、吉祥等主題,就開始準備壽禮,包括玉石、木雕、瓷器、珠寶、金飾等工藝品。

    而到了萬壽節當天,便陸續進宮,百官奉獻壽禮,在紫禁城華蓋殿為乾元帝祝壽。

    賀壽活動結束,乾元帝興致頗高,依例下旨宴請百官。

    壽宴有二十道熱菜、二十道冷菜、湯四道、小菜四道、鮮果四道、瓜果蜜餞二十八道、各色點心麵食二十九道,共計一百零九品。菜餚包括豬、鹿、羊、雞、鴨、魚等肉食,輔以蘑菇、燕窩、木耳等山珍。

    壽宴從午時起擺設、未時開始,在宴會上,太子及諸子親王、皇孫、內閣僚臣、京中勛貴、駐京藩使,輪流向乾元帝行祝酒辭,恭祝皇帝萬壽無疆、福澤綿長,大秦國運昌隆,威加海內。


    雖然作為萬乘之尊的帝王,無人敢來強自灌酒,但受氣氛使然,乾元帝仍免不了多喝了幾杯,已是醺醺然,眯眼看着殿下的皇子皇孫、文武百官談笑嫣然、觥籌交錯,也是露出了幾分難得的笑容。

    若是天下皆如這般熙攘太平,盛世如隆,那也不枉朕御極四十餘年之辛苦操勞。

    一念至此,伸手去抓案几上的酒杯,卻是空空如也。

    嗯?竟然無人為朕倒酒!

    「婁恩祥何在?「轉頭瞅了瞅,發現剛才還在身邊盡心伺候的內侍都監婁恩祥居然不在了,不由皺了皺眉頭。

    怎麼,這老奴躲懶去了?

    「陛下,奴婢為你斟酒。」一名機靈的小太監連忙上前,端起酒壺,就要為乾元帝倒酒。

    乾元帝橫了他一眼,嚇得那名小太監立時跪倒在地,頭如搗蒜,不停磕頭。

    「陛下」此時,婁恩祥正好疾步走來,躬身向乾元帝深施一禮,右腳微不可查地踢了一下跪在旁邊的小太監,讓其速速退下。

    「何處來的急報?」乾元瞥了一眼婁恩祥雙手捧着的幾份奏報,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若非是了不得的大事,這老奴是斷然不會在這種場合將其呈送過來。

    「陛下」婁恩祥話語中帶着一絲顫音,強自鎮定地將手中的幾份急報呈了過去,「廣西六百里加急,是安南的消息。」

    說完,頭便微微垂了下去。

    「」乾元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將那幾份急報接了過去。

    「嘶」

    婁恩祥將腦袋垂得更低了。

    「擺駕武英殿!」乾元帝霍然起身,冷聲吩咐道:「召內閣諸大學士、兵部尚書、禮部尚書、中軍都督府前往議事。」

    「奴婢,遵旨。」婁恩祥揮了揮手,着令旁邊的一名小太監立即於殿內悄悄傳達皇帝的口諭,他則跟在乾元帝的身後,亦步亦趨地朝殿外走去。

    這要出大事了!

    齊國人好快的動作!

    這不成心來攪和我大秦的萬壽節,給陛下添堵嗎?

    皇帝的突然離席而去,讓殿內的諸多文武百官和皇親勛貴頓時愕然不已,繼而面面相覷,紛紛交頭接耳,互相打探此間緣由。

    卻未料到,片刻之後,內閣首輔、次輔、輔政大學士、兵部尚書、禮部尚書,以及中軍大都督等諸多重臣也相繼離席,步履匆匆,往殿外走去。

    「太子殿下」太子府詹事施彥復低聲提醒道。

    「我看見了。」太子孫佑琅面無表情地應道。

    「西域?安南?」

    「應是安南。」

    「怕是傳回了不好的消息。」

    「多半是齊國已經得手了。」

    「嗯?不會吧?」

    「在巨大的實力差距面前,沒有什麼不可能。」

    「那我大秦」

    「若是父皇還有幾分理智,若是內閣還知道輕重,若是軍方還有幾分自知之明,那就應該默認安南的一切結果。」

    「太子殿下」施彥復欲言又止。

    「有時候,臉面並不重要。」太子孫佑琅說着,將桌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舉起筷子,好整以暇地品味面前的佳肴美食。

    整個朝堂上下都知道,陛下不喜太子,曾一度萌生過要廢黜太子,另立皇六子為儲的打算。

    但根深蒂固的皇長子繼承制,以及習於正統禮法的部分朝臣的反對,再加上已故昭聖皇太后的堅決維護,最終還是熄了乾元帝想要易儲的想法,只能捏着鼻子繼續讓這個不甚喜歡的皇長子做太子。

    按理說,孫佑琅系出皇后正宮,不僅為諸子之長,而且更是嫡親,血脈尊貴,太子之位當穩如泰山,不可動搖。

    但是,這位太子自發蒙起,便由已故的昭聖皇太后帶在身邊悉心教導,學了一肚子的「齊學異端」,成年後屢屢與乾元帝就政見不和而互相「對噴」,使得乾元帝為之「深厭」。

    在乾元帝陸續廢除「昭聖新政(太后攝政)」時期頒佈的各項政策和措施時,太子不時地跳出來唱反調,聲言,為政無關新舊,變法無需循禮,發展民生更無傳統和」異端」之分,當以實際成效為重。

    呃,別管黑貓白貓,只要抓得住老鼠就是好貓。

    瞧瞧,這說的都是什麼話?

    太子的言論無疑是在給自己招黑,引得朝中諸多守舊大臣和傳統文人的一致抨擊。要不是他的身份太過尊貴,說不定早就大張旗鼓地站在乾元帝一邊,廢黜他的太子之位。

    也就是在近十幾年,可能是隨着年歲漸長,心性也變得穩重起來,太子的諸多「異端」言論逐漸變得少了起來,似乎開始守拙抱朴、行穩致遠了。

    尤其是乾元四十五年(1727年),昭聖皇太后薨逝,太子失去了他最大的護持後,更是變得愈發低調穩重,輕易不再發表與乾元帝和內閣相異的言論。

    但是,即使如此,太子的處境似乎也沒得到太大的改觀,與乾元帝的關係仍舊非常緊張,幾乎從未給他好臉色。

    方才,作為國之儲君、諸皇子之長,孫佑琅向乾元帝祝酒時,全程遭到冷臉相對,讓他心寒不已。

    有時,孫佑琅看到他的父皇在某些政事上遇到重大打擊,心中竟然會感到無比的暢意。

    「哼,我大秦最好是在安南大大丟個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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