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黑湖異常安全,以往流傳於城堡傳說中的巨烏賊,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四位勇士面對的唯一挑戰,是那些名叫格林迪洛的小水怪。而且,似乎有特殊的限制,它們只是糾纏、不會傷害。今天,即便扔下去一隻雞,那些兇狠的小傢伙也不會傷害它。
巫師在水下念動咒語時,儘管沒有聲音,但他們的魔法依然能夠順暢地施展。在水面冒出幾個大氣泡後,四人紛紛擺脫格林迪洛的糾纏。
二十分鐘後,芙蓉率先找到了歌聲的源頭,一個用石頭搭建的人魚部落。
與她在故事書中讀到的人魚形象大相徑庭,這些人魚的皮膚呈現出灰白色,頭髮像海底的海草一樣凌亂。她迅速地向村落游去,一群人魚從隱蔽的地方好奇地探出頭來,打量着這位不速之客。
「看哪,媽媽,這位女巫真漂亮,」一個小人魚用充滿嚮往的語氣問道,「我長大了也能這麼漂亮嗎?」
「當然可以,親愛的,」人魚母親溫柔地回答,「只要你願意在海灘上享受陽光,你會變得更加美麗。」
她們手持原始、鋒利的石矛,用和善的眼神看向勇士,用歌聲歡迎她的到來。
然而,在芙蓉眼裏,她們的眼神仿佛屠宰場冷漠無情的屠夫。
她顯得有些猶豫,但很快發現人魚們只是唱歌,並沒有攻擊她的意圖。於是,她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向村落的中心游去。
在村落的廣場上,一座用巨石雕刻的人魚雕像矗立着。它的尾巴高高翹起,上面綁着四個……
芙蓉的目光凝固在了那裏,她驚訝地發現其中一名巫師竟然自行解開了綁在水草,悠閒地坐在一邊。
「加布麗?」芙蓉顧不上理會那位古怪的巫師,迅速地向她的妹妹游去。
此時的加布麗睡得很沉,腦袋無力的耷拉在肩膀上。她輕輕地呼吸着,鼻孔中冒出一串串細小的氣泡。
芙蓉努力地想要解開綁住加布麗的水草,但那些水草既粗又滑,異常堅韌。就在這時,小天狼星從他的靴子裏抽出一把匕首,微笑着扔給了她。
在雕像的陰影下,人魚們紛紛投來無奈的目光。那個能變成狗的巫師,實在太陰險、太可惡了!
一開始,他偽裝已經昏迷了,和其他人一樣被捆綁在那裏。但是,當炮聲響起,他立刻清醒過來,變成一隻黑狗,輕巧地逃脫了束縛。
現在,比賽已經開始,勇士們也向這裏游來。即使現在通知鄧布利多,也不能中止比賽。人魚們只能希望對方能合作,呆在那裏被勇士帶回水面。
芙蓉向小天狼星點點頭,用匕首割斷了堅韌的水草。她緊緊抱着加布麗,做出一個手勢,表示想要歸還匕首。
「把它插在石雕的縫隙里。」小天狼星一邊說,一邊用手勢強調。他注意到上方有陰影靠近,立刻揮動魔杖,低聲念出:「幻影咒。」
頓時,小天狼星便隱去身形。仿佛他從來沒有出現過,這裏自始至終只有三名人質。
芙蓉不理解對方的舉動,但還是遵照小天狼星的指示,將匕首深深插入石雕的縫隙中。
就在這時,頭上裹着水泡的塞德里克和哈利波特同時游來。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芙蓉,以及她懷裏銀色頭髮的小女孩,心中暗暗感嘆:「她游得可真快。」
他們不甘落後的往雕像游去,發現留給他們拯救的目標只剩兩個人:秋張和布斯巴頓的不知名女巫。
「難道克魯姆已經救走他的目標了。」哈利和塞德里克同時思考着。
芙蓉深知這是一場比賽,救人的時間長短會直接影響他們的得分。她好似一條魚兒,優雅的擺動頎長的雙腿,快速向湖面游去。
望着對手逐漸模糊的身影,塞德里克和哈利急忙採取行動。但在救援對象的選擇上,他們發生了衝突。
「讓開!」塞德里克一邊喊,一邊從口袋裏抽出一把小刀。同時,用肩膀狠狠地撞開哈利。
哈利堅定的沖了過來,面對塞德里克手中閃亮的小刀,他毫無懼色。
他的腦海里同時閃過一個念頭,小天狼星聖誕節送給他的那把小刀,被鎖在宿舍的箱子裏。他真希望此刻能隨身攜帶,方便割斷水草繩。
「塞德里克,為什麼你有了女朋友,還和布斯巴頓的女巫有聯繫?」哈利生氣的吼道,他指着另一個人質。指責着:「那才是你應該救的目標。」
兩人之間隔着氣泡和湖水,根本聽不到對方的聲音。但是,當塞德里克通過哈利臉上憤怒的表情以及他手指的動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他的想像里,哈利此刻在說:「你應該救那個人,秋張是我的。」他好似被氣笑了,臉上掛着兇狠的表情。
塞德里克揮舞着小刀,逼退試圖扯斷水草繩的哈利:「閃開,哈利,我不想傷害你!」
突然,一個龐然大物正朝他們游來。那個東西下面是人的身體,穿着游泳褲,上面是鯊魚的腦袋……
「克魯姆?」哈利驚訝的叫道,他學游泳的時候,克魯姆給自己表演過,「我以為你已經完成挑戰了。」
克魯姆聽不到他的聲音,只是來回擺動鯊魚頭,示意兩人讓開。他認出另一個昏迷的女生,正是自己在舞會上的舞伴。於是,他用牙齒對繩子又咬又扯。
然而,他的新牙齒結構十分古怪,用勁撕咬顯得十分彆扭。正當克魯姆不知所措時,他敏銳的注意到了插在魚尾上的匕首。
哈利望着他割斷水草,自言自語道:「這把匕首感覺好熟悉。」
克魯姆抓住那名女巫的腰,回頭望了哈利一眼,然後迅速向水面上升去。這時哈利才明白,他剛才誤解了塞德里克。
「現在怎麼辦?」哈利和塞德里克同時看向對方,心中默默揣測:「難道我們彼此最重要的財寶是一個人?都是秋張?」
塞德里克發出一聲冷笑,他的猜測果然沒錯,哈利一直對他的女朋友心懷不軌。他緊緊抓着匕首,盯着哈利的雙眼好似燃燒的火爐。
若非周圍全是人魚,他恨不得立刻衝過去,把刀子攘進哈利的胸膛。兩人的視線在湖水中相遇,好似激起了無形的火花。
「秋張是我女朋友,不是你的!」塞德里克叫嚷着,抬手去割秋張身上的繩子。
哈利什麼也沒做,只是望着塞德里克割斷水草,救下秋張。他眼睜睜地看着塞德里克攬住心意女生的腰肢,準備往上游。
一種莫名的寒意從哈利心中湧起,它比雪山峰頂的冷風還要凜冽。他握着另一條手臂,在比賽和感情中選擇了雙雙棄權。
就在他準備接受失敗時,插在雕塑上的匕首突然彈起,直奔塞德里克而去。
「小心!」哈利大喊一聲,立刻抽出魔杖:「匕首飛來。」
下方魔咒的光芒吸引了塞德里克的注意力。他低頭看去,只見哈利正握着魔杖和匕首,抬頭緊緊盯着自己。
「伱要殺我?」塞德里克發出一聲尖叫,他立刻抽出魔杖,準備反擊。
哈利急忙扔掉匕首,試圖向對方解釋。他沒有想要傷害塞德里克,剛才是匕首自己動的。
然而,他剛張開嘴,背後疾速而來一道魔咒。那魔咒又狠又快,直接越過他的肩頭,飛向塞德里克。
從塞德里克的視角看去,仿佛是哈利對自己施展的魔法。他憤怒地吼道:「除你武器。」
兩道魔咒猛烈的撞擊着,下方的魔咒強度遠勝過塞德里克的。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魔咒被打散,目睹「哈利」的魔咒殺向自己。
塞德里克絕望的尖叫道:「不!」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當哈利意識到周圍有人時,塞德里克已經像翻肚的魚慢慢沉底。
他急忙扭頭看去,身後只有人魚部落的石頭房子和大片荒蕪的水草。
人魚首領默庫斯迅速地游向塞德里克。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她發現塞德里克只是失去了意識,並沒有受到更嚴重的傷害,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哈利波特,你施展的昏昏倒地咒真是效果強勁。」默庫斯對着哈利大聲喊道,同時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急切,「你得抓緊時間了。如果你不能在一個小時內返回,你的第二場挑戰就會以失敗告終。」
哈利急切地搖着頭,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辯解的焦慮:「不,不是我乾的!這裏還有其他人在,昏昏倒地咒不是我釋放的!」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剛才被他丟棄的匕首,它正在水下閃耀着名為陰謀的光芒。
哈利的腦海中飛過一道閃電,他注意到匕首上熟悉的裝飾,突然間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可能。
他沒有猶豫,立刻向人魚雕像的尾巴游去。果不其然,他發現了四條被割斷的繩索,這無疑證明了還有第三者在場。
此刻,他明白那個第三者就是他要拯救的目標。
「時間不多了!」默庫斯再次提醒,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緊迫感,催促哈利加快速度。
哈利知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他用力抱起秋張和塞德里克,竭盡全力向水面游去。他的肌肉痛苦地抗議着,每一次划水都像是在撕裂他的身體。他的腦袋感到一陣陣眩暈,仿佛還在陽光下的曝曬中。
他大口喘着氣,眼睛緊緊盯着越來越明亮的水面,不斷在心中重複着:「不能停止,不能停止!」
他的決心像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着哈利不斷向上。突然,他的腦袋鑽出水面,感受到光明。
哈利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陽光是如此的美好。他解開了泡頭咒,大口吞咽着自然的氣息,仿佛他這一生都未曾如此暢快地呼吸過。
霍格沃茨的學生們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像小獅子一樣又叫又跳,為他們的勇士加油助威。
就在這時,秋張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恐。她環顧四周,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地,試圖弄清楚自己的處境。
「哈利?」秋張叫道,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確定,「我這是怎麼了?塞德里克怎麼了?」
哈利聽到她醒來後第一個喊出的名字是自己,心中充滿了喜悅。但是,當秋張從他手中掙脫,去查看塞德里克的情況時,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他中了昏昏倒地。」哈利用低沉的聲音說道,秋張轉而用懷疑的眼神看着他。
哈利不想過多解釋,只是拖着塞德里克往岸上走去。
「快,快給他們一條毯子。」鄧布利多喊道,微笑着拍拍哈利的肩膀,以示鼓勵。
哈利望着校長慈祥、睿智的眼睛,想要告訴他有個人自己逃脫了。然而,他實在太累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他接過珀西遞來的毯子,胡亂地裹在自己身上。突然,一陣強烈的嘔吐感從喉嚨間傳來。他立刻轉向黑湖,大口噴出胃部的待消化物。
「龐弗雷夫人,他怎麼了?」盧平教授立刻關切地喊道。
「劇烈運動後的正常反應。」龐弗雷夫人一邊輕聲安慰,一邊將一瓶火辣辣的藥劑緩緩灌進哈利的嘴裏。她的手法熟練而溫柔,已經這樣做過好多次了。
隨着藥劑下肚,一股熱氣從哈利的耳朵里冒了出來。他身上的寒意迅速消散,臉頰上也恢復了血色。
「哈利,謝謝你。」秋張走過來,在他臉頰上輕輕留下一個吻。
哈利的臉龐瞬間感覺像被火烤過一樣,秋張的吻對他來說,效果比龐弗雷夫人的藥劑還要顯著。
「水下還有一個人。」哈利終於緩過一口氣,緊緊拉着盧平教授的手臂,眼神中流露出急切和緊張。
盧平教授無奈地點點頭,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理解:「我知道,你的教父小天狼星。」
「他不知從哪兒得到的消息,聖誕節的時候就知道第二項比賽的任務。」盧平教授似乎看穿了哈利心中的疑問,他肯定地回答:「沒錯,他故意這樣做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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