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時間裏,日向結弦的影分身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日向熏被日向結弦要求在家好好休息幾天,這也就導致了日向結弦難得的體會了一下日向熏的工作強度,儘管都是影分身去替他受罪,但當影分身積攢的疲勞和記憶回歸後,他還是直接在火影辦公室里捂着腦袋悶了很久。
造成她擔子過重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她太好用了。
而且日向結弦也有點太過習以為常。
有什麼事,他的第一反應都是交給日向熏去做,累積之下,事情便一點點堆了起來,而由於她從不說苦喊累,每一次見到她時,她表現得都是元氣滿滿,精力充沛的樣子,日向結弦便完全沒有意識到,她也會感到辛苦和疲憊。
這是他的失誤,也是錯誤。
因為她聽話,就讓她去一個人干好幾個人的工作,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日向結弦思來想去,最終決定給她減減負,但這擔子他自己是不想抗的,除了公務以外,他每天還要規定足夠的時間用於修煉,無論是開發新的術式,還是保持狀態,日向結弦都從不會懈怠。
但這時,便讓他有些頭疼了起來。
還有誰能像小薰一樣值得信任,還能處理好這些事務?
他嘆了口氣,一時只覺得無人可用,思來想去,只能把擔子給白分擔一部分了。
事實上,白已經悄無聲息的為熏分擔了不少壓力和工作,熟練度也逐漸累積了起來,作為被日向結弦所拯救,如今在木葉,收穫了認同感與存在意義的他,無論是可信度,還是能力,儘管比熏可能差上一些,但也足以能委以重任。
想到這裏,日向結弦便讓許久未曾好好聊過的白,到他的辦公室來一趟。
「結弦大人。」
當白來到辦公室後,表情即恭敬,又隱隱有些歡喜。
日向結弦把他帶回木葉後,因為事情太多,事實上,是沒有怎麼特別栽培過他的,大多數時間,都是丟到實驗室里,讓小薰給他言傳身教的教導成為忍者的知識、積累處理事務的能力。
即便日向熏成為了他的秘書,白也跟着加入了他的工作體系裏,但日向結弦仍然會很少和他有單獨的談話,往日一般都是由小薰去差遣他協助自己完成工作。
這種點名要見他的時候,就更少之又少了。
日向結弦打量了一下他,此刻的白已經成長到了原著中的模樣,雌雄難辨的清秀臉龐像是溫柔的女孩子一般可愛,氣質柔和溫婉,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的樣子,若不是岸本老賊瞎雞兒設定,誰會相信面前的傢伙,會是個男孩子呢?
「白,有沒有信心,接過一部分熏的工作?」
日向結弦話音落下,白先是一喜,隨後,便是有些猶豫:「是小薰姐出了什麼問題嗎?今天也沒有見到她...」
除了日向結弦以外,沒有人比一直跟隨着熏,像弟子一般的白更了解小薰的人了。
如果自己搶了小薰姐的工作...她一定會很傷心吧?
「是我的錯,給她的擔子太重,讓她有些積勞成疾了。這幾天,給她放放假,之後的工作,也會適當減輕一些,當然,這一切還需要你的幫助。」
日向結弦聳肩,一隻手撐着側臉,顯得有些無奈:「如果你不願意,我就再想想還有誰可以...」
「我可以!」白急忙道,他解釋着:「我只是有點擔心自己的能力不足,會為結弦大人添麻煩而已!」
「小薰的工作報告我每天都有看,你辦事的風格和能力我也清楚,對於你,我還是放心的。」日向結弦微笑着,看着白有些激動的神情,認真的舉了幾個實例誇讚了一般。
白沒想到他真的會記得自己工作的細節,聞言,身體站得愈發筆直,臉上的喜悅和高興之意便無法隱藏的洋溢了出來。
「所以,你願不願意接過小薰的一部分工作?」
日向結弦說完後,就看見了白重重點頭的樣子,他勾起嘴角,拿起一張擬好的名單,遞給了白。
「這些是你要接受的任務,以後,你就同樣作為我的秘書,為木葉奔走吧,提前說一聲,辛苦了。」
日向結弦看着白接過名單,認真查看的樣子,有些歉意的說着。
而白只是搖搖頭,滿臉的高興道:「能為結弦大人獻上一份力量,成為有用的人,這便是我人生的意義——結弦大人,您可以隨時像使用小薰姐一樣,像工具一樣的使用我的!」
「我從沒有把你們當做是什麼工具。」日向結弦嚴肅的說着,然後看着白變得有些惴惴不安的臉,嘆息道:「但我的確應該做些檢討。」
他看着仍有些不大明白的白,耐心的說着:「在我心裏,無論是小薰,還是你,都是我重要的夥伴,朋友,而不是什麼工具。或許有時我沒有太多的表現,但無論何時,你們都是完整的人,而不是一件工具。
如果有任何問題,不要顧及,儘管對我表達就是。
人會有失誤,也會有錯誤,即便是我,也會犯錯。
倘若下一次我做出了什麼錯誤的事,或是你們感覺到了哪裏不好,大可以向我直言不諱的說...」
日向結弦看着又變得有些不安的想要說些什麼白,最後,也只能聳肩:「算了,當我沒說。」
白悄悄摸摸鬆了口氣。
他可真不知道自己能指出日向結弦有什麼問題或是錯誤。
結弦大人哪裏會犯錯呢?
他是真情實意的,這麼想着。
而日向結弦也習慣了手下的人這種思維方式,既無奈的感受到了些許壓力,但也無從指責他們什麼,難不成還要對對方說,別這麼高看我?我其實沒那麼好?
最後,只能道:「那就交給你了,我會反思之後,做得更好。」
白欲言又止:「是您太溫柔了...」
見日向結弦好笑的瞪他一眼,他便像女孩似的捂嘴笑笑,道:「那,結弦大人,我去工作啦?」
「去吧。」
日向結弦點點頭,他便雀躍的出去幹活。
垂下頭,日向結弦繼續處理着公務。
等到晚上,便準點下班回家——有一說一,日向結弦大概是有史以來,下班最規律的火影了。
每天早上七點到,先喝一杯熱茶,在辦公室里看看情報,類似於新聞之類的東西,八點開始工作,一直干到下午七點,說走就走,頂多留個影分身把剩下的事收個尾。
以往,回家之後,日向結弦會陪着母親聊聊天,輔導一下如今已經成為下忍,但也就按照慣例,找找貓狗、幫幫村民做做低級任務的寧次。
但這一次,他還是先去找了日向熏。
不出意外的,她正順從着日向結弦的話在屋子裏乖乖休息,陪她聊聊天,然後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繼續琢磨研究,提升自己的實力。
最近的一段時間裏,日向結弦停下了已經達到了六級的飛雷神的練習。
人的精力有限,而他也不是個一招鮮類型的忍者,飛雷神對於日向結弦最大的作用,還是遠距離傳送。
近身作戰時,日向結弦手段繁多,爆發力、速度驚人,完全不需要依仗消耗巨大的飛雷神作戰,飛雷神對於他來說,功能性的作用意義最大。
如今的日向結弦,反倒對穢土轉生、屍鬼封盡這兩門禁術頗感興趣。
死神...真的是神嗎?
隨着實力越來越強大,日向結弦反而越來越對這世界的本源感興趣,靈魂從何而來,死後又從何而去,所謂淨土存於何處,死神的存在到底是一種超強的生物、還只是一個沒有智力的「超自然現象」?
越來越多的疑惑擺在面前,就如同陰陽遁的奧妙一般,引人深入。
但遺憾的是,現在的日向結弦還不敢深入的去對此進行實驗,大量的時間還是用在了陰陽遁的研究上,靈魂、死神的概念太過深入難懂,他眼下的力量,也遠達不到能和那些與「神」相關的存在。
但儘管如此,通過對兩門禁術的研究,理論的深入,日向結弦,也在「玩弄靈魂」的邪道上,初步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首先是建立在綱手死去的戀人「加藤斷」的「靈化之術」。
這門可以靈魂出竅,與敵人進行戰鬥的禁術,日向結弦沒有得到原版,卻已經通過理論知識的積累,自行研發出了效果相同的忍術。
靈化之術,是一門可以將自己靈化成活的靈魂,無視距離穿梭並殺害敵人的忍術,可以控制對方身體和進入他人精神世界。
這是一門危險性很大,卻又十分強力的禁術,在這個絕大多數人的靈魂強度都普普通通,對於靈魂的了解也較為淺薄的忍界,除了少數行家,在面臨靈魂攻擊時,幾乎毫無反制的手段。
但缺點同樣不小,首先是身體在施術時無法移動,靈魂和身體微弱的鏈接也有着距離的限制,日向結弦可沒敢自己研究着,試試靈魂和身體的鏈接斷了會發生什麼結果。
但毫無疑問,靈魂離開身體,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靈魂遠不如忍者千錘百鍊的身體堅韌,貿然進入他人的精神世界,也極為危險。
可這股力量,使用精神力、也就是靈魂作戰的能力,卻還是讓日向結弦很感興趣,認為只要能掌握靈魂的力量,找到直接使用精神力的方法,他便能在陰遁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在大半夜的練習、摸索之後,日向結弦不得不停下了自己對於靈魂的研究與使用。
「收益太低,見效太慢。」
他眉頭微皺,開始思考起了能否有更快的,幫助自己在靈魂、精神力的使用上,獲得更高提升的方法。
最快的,當然是掌握相關的忍術或禁術,只要能勤加練習,隨着升級,自己的系統就能讓自己「靈光一閃」的領悟許多其中的知識點,若是練滿,更是直接可以在相關的知識領域裏,獲得極其豐厚的知識積累。
「幻術上的練習是一種精神力的使用方式,不然,就從幻術開始着手?」
日向結弦想到了這些被自己暫時忽略的「旁門左道」。
事實上,他的幻術的確掌握的不多。
除了二代目火影留下來的黑暗行之術還算有所練習以外,其他的幻術,他大多數都只是積累了一定的等級,對其有了充分認知,並且熟悉了幻術的解法後就算了事。
少數幾個練滿的幻術,也是為了積累自由經驗值和一些基礎的知識理論。
但高級的幻術,他卻知之甚少,第一是因為本身幻術的種類就繁多且因人而異,第二則是強大的幻術往往來自於一些特殊的家族的積累,如夕日紅、鞍馬一族...
日向結弦突然眼前一亮。
「夕日紅,鞍馬八雲。」
怎麼能把這兩人給忘了呢?
儘管自己接觸的幻術少,封印之書和木葉圖書室里記載的幻術也不多。
但作為木葉頂尖的幻術忍者夕日紅,卻完全有資格當自己的老師啊!
而且,鞍馬八雲這個動漫里曾出現過,但卻又短暫的只是作為一個劇情人物銷聲匿跡的存在。
日向結弦也一直都沒想起來。
直到此刻琢磨着幻術,想到夕日紅,才靈光一閃,想到了這個在原著中聲名不顯,但卻掌握着極其強大幻術能力的女孩。
鞍馬一族...
日向結弦努力地回想了一番,倒是能想起,他們也曾和其他的小家族一樣對自己問好過,但自己當時卻未能想起鞍馬八雲的事來。
此刻仔細回憶着鞍馬八雲在原著動漫里表現出的實力,日向結弦便不由的,心生出濃濃的興趣來。
鞍馬八雲的能力極其詭異強大。
她可以通過畫畫,畫出一幅燃燒着的火影府,竟然差點真的就把火影府給點着了。
而且還能操縱敵人五感,如同《死神》中藍染的鏡花水月一般。
最強橫的是,她可以把敵人拉入自己的精神世界,和敵人在精神世界裏戰鬥,並且,對敵人在精神世界造成傷害後,還會對敵人現實世界的身體造成同樣的傷害。
這種幻術的能力,即詭異,又奇特,完全和常規的幻術不同,要知道,即便是別天神,也只能對敵人的精神產生攻擊,而無法在造成精神攻擊的瞬間,對現實也造成傷害。
日向結弦大膽推測,鞍馬八雲的能力,恐怕絕不是幻術那麼簡單,很有可能,已經涉及到精神力的直接使用、乃至靈魂的使用之上了。
這種獨特的血繼,甚至讓日向結弦想到了千手柱間。
倘若說千手柱間的木遁是陽遁血跡的極限,那麼鞍馬八雲的血跡,就是他所看到的陰遁血跡類型的血跡里,甚至不遜色與寫輪眼的強橫血跡。
只是想到這裏,日向結弦就有點睡不着覺了。
空守寶山而不知,之前竟然將這樣的寶藏女孩忘在了腦後,實屬不該。
但也不能全怪他大意——在原著動漫里,鞍馬八雲的戲份也就只有那麼多,後期也沒有出來表現過什麼。
只是鞍馬八雲後期隱身的原因,卻有很大概率,不是因為她血跡不行,而是她的身體。
她身體孱弱,毫無忍者的才能,也真因如此,越是修煉,她的身體便越差,倘若說精神代表着陰的話,陽便代表着身體,這可能是因為血跡過於強大,反而導致陰盛陽衰。
而她的老師夕日紅出於保護的心理,希望她不要成為忍者,而她的父母也表示同意,這才釀成了一場誤會,最終導致鞍馬八雲心態失衡,負面意識在腦中堆積着,竟然在強大的精神力的影響下,於自己的精神力養出了一個怪物「伊度」。
伊度作為某種意義上,她分裂出的第二人格,最終在不能成為忍者的壓力的促使下,借用她的精神力燒死了她的父母,而八雲卻因為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忘掉了這一切,只以為是三代火影乾的,是木葉一方刺殺了自己的父母。
可憐的三代這回是真沒粘鍋。
當然,事後對鞍馬八雲的冷處理,卻也說明了三代的眼力見着實不大夠用。
這樣的天才,某種意義上若是能好好成長下去,完全足以成為強橫的影級強者。
日向結弦沉思片刻,倒是沒有急着去找她,而是直接先丟了個影分身出去,查閱鞍馬一族的相關捲軸。
自己則選擇按時睡覺。
等到次日一早,影分身便在研讀了全部的鞍馬一族的相關捲軸後,將信息傳了回來。
果不其然。
此刻的鞍馬八雲,正因為太過危險,而被三代「關押」在了木葉偏僻的里見丘山莊裏。
日向結弦沉默片刻,在抵達火影大樓的第一件事,便是召見上忍夕日紅與鞍馬一族的現任族長,鞍馬雲海。
木葉村有多少上忍,什麼時候出去做什麼任務,什麼時候回來閒置在村子裏,日向結弦身為火影,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等了沒多久,鞍馬一族的族長率先趕到,前後腳的功夫,夕日紅便也抵達了辦公室門前。
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互相問好,而後便看着此刻不知在看着什麼情報的日向結弦恭敬道:「五代目大人。」
「早上好。」日向結弦放下了手裏的文件,裏面記載的着的是和鞍馬一族的具體戰績和表現,幫助他更好地理解鞍馬一族的戰力水平。
他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截了當的說着:「鞍馬八雲這個孩子,你們應該很熟悉吧。」
日向結弦話音剛落,夕日紅和鞍馬雲海便齊齊臉色微變,鞍馬雲海沉下聲來,額頭隱約可見冷汗:「火影大人,難道是八雲那孩子對您...」
「不必驚慌,我只是對她很感興趣而已。
紅前輩,你是鞍馬八雲小時候的家教老師,而雲海族長則是她的叔叔,這才想到叫你們二人來,對我好好說她的事罷了。」
聽到日向結弦說的話,兩人鬆了口氣。
再次對視一眼,紛紛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慶幸。
而鞍馬雲海遲疑片刻,更是直截了當的大義滅親道:「說起來,有件事還需要向您匯報。」
他先是沉默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而後才說着:「我曾親自告知了三代火影大人,鞍馬八雲的體內存在着一個怪物伊度,這個怪物很有可能是由八雲自己的精神世界分裂而出的怪物,隨時都有可能掌控她的身體,對木葉造成不可估量的危害。
她是我們鞍馬一族的天才,是我們一族數代人中才能出一個的血跡擁有者,一旦她失控,甚至有可能會對火影大人您都造成危險。
曾經我曾向三代提議,處理掉她...
因為,她體內的怪物,曾親手殺掉了我的哥哥與嫂子,也就是她的親生父母...
但三代卻拒絕了我,並和夕日紅上忍一起,決定將她關在木葉角落的里見丘山莊裏。
只不過,近些年裏,我也曾去看過她。
實不相瞞,鞍馬八雲的情況始終未能有太多好轉,反倒讓我覺得...越來越危險了。」
鞍馬雲海說完後,夕日紅則急忙解釋道:「八雲是個好孩子,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一點幫助而已,如果五代目認為她有危險,我可以試着去開解一下她!」
日向結弦卻用一種略顯失望的眼神看着夕日紅,說道:「若是你能開解她,為什麼不直接去做,而是要等到現在呢?
她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才誕生了心魔伊度?又該怎麼解決?
之間是不是有誤會?」
夕日紅啞口無言,她低着頭,輕咬着下唇:「抱歉,這是我的失職。」
他說的沒錯。
這確實是自己的不稱職。
同樣的,日向結弦扭頭看向鞍馬雲海:「身為她的家人,長輩,在她出錯的時候,不要一味的只是怕麻煩,怕危險。
說到底,她也只是個掌握了力量,卻沒有心性駕馭,最終反被反噬的可憐人罷了。」
鞍馬雲海無言以對,事實上,他對於這個侄女雖然也有感情在,但除此之外,親情以外的畏懼和仇恨,似乎更多一些——她殺掉的不僅僅是她的父母,還是鞍馬一族的前任族長,他的親哥哥啊!
而夕日紅更是不知該作何回應,沉默的咬緊下唇,心裏即愧疚,又難過。
說到底,前些年擔任着鞍馬八雲老師的她,事實上也不過只是個剛成年的少女而已,對於孩子的心理了解的並不徹底,所作所為也還不夠成熟。
可當時的自己不懂的道理,現在難道還不懂嗎?
說白了,她心底內心,竟隱約的,也是在逃避着,不願直面那個寄生在鞍馬八雲體內的怪物。
反而只是一味地關懷鞍馬八雲,希望她能迷途知返,最好自己能解決自己的問題。
但事實上,直到現在,夕日紅也並不知道,為什麼當年那個可愛的弟子,會變成這個人人畏懼,知情者談之色變的「惡魔」。
她嘆息一聲,想要說些什麼,卻看日向結弦站起身來。
「走吧,這裏頭,自然也有木葉的過失。
儘管我並不想對三代多做評價,但這件事,他處理的方式同樣有問題。
讓鞍馬八雲像坐牢一般被軟禁起來,既沒有懲戒的效果,也不能解決問題。
我會去解決掉她心裏的怪物。」
日向結弦邁開腳步,夕日紅和鞍馬雲海驚愕的看着他,幾乎同時出聲:「火影大人。」
夕日紅看了一眼鞍馬雲海,見他示意自己先說,便嚴肅的立刻道:「您或許並不清楚鞍馬八雲的危險性,她的幻術能力得益於血跡,已經超出了尋常幻術的水準,即便是同為幻術忍者的我,也沒有自信能在幻術的領域裏,有贏過對方的把握。
您是強大的忍者,可幻術卻不同於尋常意義的強大,若無準備,乃至有了準備,也有可能會被八雲的幻術所傷害。
您是木葉的火影,絕不能以身犯險!」
日向結弦垂下眼帘,卻只是輕笑一聲:「倘若連我這個木葉的火影都不是這位鞍馬八雲的對手...那就更不能隨便讓別人去處理了,不是嗎?」
「我願為您身先士卒,請先讓我試試,我會想盡辦法開導她,找出她的心結所在,解決掉她體內的怪物的。
請您給我一點時間,由我來執行這個任務吧!」
夕日紅說着,堅決不讓日向結弦去躺雷。
看着她堅定地眼神,日向結弦停下腳步,看向鞍馬雲海,而鞍馬雲海也適時大聲道:「火影大人,我也一樣。」
日向結弦沉默片刻,似乎被說服了下去,回頭拿起一枚飛雷神苦無,交給了夕日紅。
「隨身帶好這把苦無,我會盯着你們的。」
他說完後,便坐回了辦公桌前。
夕日紅鬆了口氣,表情堅毅的站直認真道:「我會竭盡全力,完成任務!」
「去吧。」日向結弦看不出有什麼情緒的變化,夕日紅內心有些惴惴不安,不知自己這樣的決定,自己犯下的錯誤,是不是讓日向結弦有些不滿,但還是微微鞠躬,將飛雷神苦無收入忍具袋後,轉身離去。
鞍馬雲海同樣行禮後跟在紅的身後,表情卻在出了辦公室後,變得心事重重。
「紅,你真的有信心嗎?」
他聲音沙啞的說着——即便他也是一位木葉的上忍,還和紅一樣,是極少數以幻術能力成為上忍的存在,但捫心自問,他...沒有把握,能在幻術,精神力的交鋒中,勝過鞍馬八雲。
自己的侄女,最大的弱點,恐怕就只在那孱弱的身體之上了。
想要殺掉她,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強大的忍術遠距離攻擊,只要不在她的精神力覆蓋範圍之內,就不可能會被她拉入精神世界,用幻術殺掉。
鞍馬八雲遠距離的幻術殺傷固然驚人,甚至可以相隔數千米引燃一棟房屋,但這種能力對於強大的忍者來說,還是可以防範和規避的。
而看夕日紅的樣子,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彌補自己的過錯,這就意味着,她想要和鞍馬八雲近距離的好好聊聊。
而在那種距離上,以鞍馬八雲的能力,便可以將紅拉入精神世界,以其血跡擁有的強橫幻術能力,即便是夕日紅,恐怕也很難全身而退。
「沒關係,即便真的要動手...只要殺掉那個怪物就夠了,只要殺掉它,八雲就會變回原來那樣...」
紅雙拳緊握,心裏五味雜陳。
而鞍馬雲海無言的看了她一會,道:「那就一起去,只不過,先等我回家,安排一些事情。」
夕日紅輕輕點頭答應,先去了鞍馬一族的駐地,等到鞍馬雲海出來時,他的臉上便也變得堅定了起來。
就在方才,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事實上,和夕日紅不同,鞍馬雲海...其實挺想讓火影去解決這件事的。
夕日紅根本就不懂,她要面對的是什麼。
但當夕日紅把火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一正言辭的表示要自己來做這次任務,那他能說什麼呢?難不成面對自己的侄女,還得申請一些強力的上忍支援?
那在火影看來,自己這個族長,所謂的鞍馬一族,又得有多無能啊!
日向結弦作為火影,鞍馬八雲再強,也不可能強過他才對,讓火影來解決,不才是最好的方法嗎?
被架上梁山了屬於是。
他心中的火影形象是十分高大、無所不能的,完全無法理解夕日紅——事實上,在夕日紅眼裏,日向結弦雖然是需要尊重的火影,卻也是自己忍者生涯中的後輩。
這其中,顯然是還有一部分身為木葉此時「最強幻術忍者」的驕傲和自尊在。
他低聲道:「走吧。」
兩人便結伴走向偏僻荒蕪的莊園所在之地。
穿過木葉村外的樹林,位於一座小山之上的里見丘山莊,便出現在了眼前。
這是一座漂亮的洋館,其實也就是西式格局的小別墅,看起來和木葉的畫風有點格格不入,是木葉很早以前,曾經一位外來的富豪在搬來木葉時修建的莊園,後來富豪去世,也沒有子嗣,莊園便留給了木葉,由於其位置偏僻,裝修風格也較為獨特,便一直空置着。
後來就被三代用來關押監視鞍馬八雲。
門口負責監視的暗部看了一眼夕日紅和鞍馬雲海,到是見怪不怪,這兩人也算是極少數會來看鞍馬八雲的人了。
夕日紅對着兩名保持着距離監視着建築的暗部點點頭,深呼吸後,踏入了房間。
明明此刻還是上午時分。
朝陽剛起,陽光明媚。
但拉着窗簾的莊園別墅內,卻顯得有些黑暗。
夕日紅敲了許久房門也無人響應,只能用暗部的鑰匙進入,踏進屋內,便下意識的提高了警惕。
明明是很普通的房間,但不知為何,卻讓她的內心隱約浮現出些許驚悚感來。
她邁開腳步,這件別墅內,到處都掛着稀奇古怪的、殘忍扭曲的畫作。
有一群忍者慘死在幽深巷子的油畫,也有燃燒於熊熊烈火中的街道...
其中的許多細節,只是一看,便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甚至於,夕日紅還看到了一副火影大樓的畫作,只是在作畫時,繪畫的主人似乎因為什麼猶豫了一下,只畫了一半便停下了筆。
「八雲。」
她輕聲呼喚。
臥室里許久後,才響起有些遲緩的動靜。
啪嗒,啪嗒。
慢悠悠的腳步甚至讓人忍不住懷疑,裏頭走來的到底是什麼。
昏暗的門外走廊里,被窗簾遮掩着只稀稀拉拉落入的陽光,僅有一縷落在兩人身旁,鞍馬雲海一言不發,沉默的凝視着木門,竟不自覺地微微攥緊了手,而夕日紅則相對放鬆,只是臉色有些莫名。
「嘎吱。」
開門的,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女。
她無言且冷漠的注視着門外的兩人,在夕日紅的身上僅停留了片刻,便用有些生疏沙啞的聲音冰冷道:「什麼事。」
夕日紅便開始猶猶豫豫的先閒聊了起來,就像往日一樣,關心她吃的好不好,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
但這一切落在鞍馬八雲的眼裏,卻格外的滑稽。
在鞍馬八雲和夕日紅之間,有一個頗為離譜的誤會——曾經的夕日紅和三代商討着鞍馬八雲內心深處的怪物,三代建議要殺掉那怪物,卻被鞍馬八雲聽了牆角。
是的,堂堂火影和木葉精銳上忍,竟然被一個連忍者都不是的女孩竊聽了。
而後,鞍馬八雲還離譜的沒有聽清,只以為是火影是想要對自己動手。
而對父母之死一無所知的鞍馬八雲,還將父母之死的原因,歸結為了火影派人刺殺...
且不論這段原著劇情多麼離譜,但事實上,即便是現在,鞍馬八雲的內心,都充斥着對火影的怨恨,與對夕日紅背叛的憎惡。
鞍馬八雲沉默不語的凝視了夕日紅一會,一言不發的回到了房間裏。
她在床鋪和窗邊的畫板前猶豫了片刻,最終邁步走向了畫板,隨手提起油筆來,盯着窗外看了一小會,似乎在思考着畫什麼好,而後,便提起了筆。
夕日紅面對鞍馬八雲的冷漠已經有些習以為常,她嘆息一聲,完全不知道她為何會變成這樣。
只能默默地去收拾她的床鋪,替她把被子疊好。
而鞍馬雲海卻直接開口道:「八雲。」
鞍馬八雲停下畫筆,冷漠的看向自己的叔叔,不知這位很少交流的親人想要說些什麼。
而鞍馬雲海接下來說出的話,便讓她臉色大變。
「你的體內,寄生着一隻怪物,那隻怪物,就在你的精神世界裏...這一點,無論是我,還是夕日紅老師,都是親眼見證過的。
它叫做...伊度。
也就是他它,殺掉了你的父母。
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你,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也不知道,說出來,事情會如何發展....」
「胡說八道!」鞍馬八雲顫抖的大聲呵斥着,手中的畫筆被她攥的咯咯作響,以她的體質來說,能做到這一點,便足矣看出她現在的心情有多麼激動。
她怒目圓睜的看向鞍馬雲海,態度愈發冰冷的盯着兩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是火影派你們來的吧!」
夕日紅和鞍馬雲海齊齊一愣,隨後點點頭,正要解釋,便看鞍馬八雲發出即絕望,又陰冷的笑聲,下一刻,天旋地轉。
再次睜眼之後,兩人便渾身寒毛倒數的緊繃了起來。
這是一片極其幽深的深淵,腳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暗,腳踩之處,只有讓人脊背發涼的緩緩下沉感,夕日紅往下一看,漆黑的地面,宛若有生命般的已經吞噬了自己的雙腳,而自己,不出意外的,正在其中緩緩下降着。
她下意識的雙手結印,卻又放開——在這裏,普通的忍術是無法施展的。
作為幻術忍者,她很清楚,在這裏能夠起到作用的,唯有用強大的精神力與對方硬碰硬。
抗過對方的一切傷害,並保持清醒,甚至需要封閉五感,才能躲過在精神的世界裏遭到重創。
但夕日紅還深知一點:八雲的幻術與其他人不同,其他人的幻術只要封閉感知,或製造痛感便可以掙脫,但八雲的幻術中,一旦受傷,便是真的受傷。
唯一值得慶幸的,或許就是她的身體大幅度拖累了她的血跡,其中,也許還有那隻怪物的存在分擔了八雲的力量的原因,八雲想要在自己的精神世界殺人,需要一個十分緩慢的過程。
而這個過程,就是她的機會。
在她的精神世界裏找到她...然後...
夕日紅卻突然遲疑了起來。
她抬起頭,天空中,散發出了點點星光,一顆顆石頭憑空浮現,搭建了一個向上的階梯,而階梯之上,宛若星空中出現了一座石台,鞍馬八雲,就坐在石台之上的椅子上,對着一張油畫,輕輕起筆着。
「八雲!」
夕日紅大聲的叫着對方的名字。
鞍馬八雲卻看也不看她。
夕日紅看了一眼身旁的鞍馬雲海,鞍馬雲海臉色嚴肅,他望了望身下的沼澤,深呼吸後,拔出苦無,朝着自己的手臂猛地一揮。
沒用。
鞍馬雲海不覺得意外,但他卻一遍遍的重擊着撕裂自己的手臂,口中飛快道:「即便八雲的幻術比尋常的幻術還要難解,但正因為我們在幻術之外的世界裏,也會收到幻術的傷害,只要積累到一定的疼痛與傷害,現實中我們的身體便會觸發生物本能的保護機制,將我們的大腦關閉。
回到現實後,我們便有機會反制她!」
「果然是要對我出手嗎...」高台之上的八雲呼吸稍稍停滯片刻,她蒼白的臉扭頭看去,眼神嘲弄的望着身下沼澤中的,自己的叔叔,沉默着,下定了決心。
她一言不發的在畫板上塗改着什麼,很快,鞍馬雲海的臉色便猛地一變,發現了自己的身下的沼澤,竟開始隱隱發熱。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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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鞍馬八雲(1W)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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