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色的回天光波,激盪着耀耀金光,將三位穢土轉生而出的強者,猛地擊飛而去。
大地在皸裂,千手柱間召喚出的巨樹被連根拔起,恐怖的回天高速迴轉着,巨大的吸引力甚至讓此處憑升一陣龍捲,鳴人腳步踉蹌,若非有綱手抓着他的衣服,他竟然要被回天這股旋轉造成的吸力,硬生生吸卷過去了!
無論是堅硬的石頭,還是地面厚實的土塊,亦或是遮天蔽日的巨木,都被回天無情的撕裂成了碎片,倒飛而去。
千手扉間的身體在其中一閃而逝。
他的身影竟然穿透了高速擴張而出的回天,抓住了回天張開的瞬間,用飛雷神捕捉到了極小的空隙,直接飛入了回天內圍。
只是出乎千手扉間意料的,是在回天籠罩之下,與他四目相對的日向結弦,於此刻微笑着,伸出了一隻手。
使用飛雷神進入其中的千手扉間近乎於在空間移動後,直接撞在了他的手掌上一樣,被捏碎了脖頸的同時,發出疑惑:「那雙眼睛...」
千手扉間經驗極其豐富,在交手的一瞬間,他便判斷出日向結弦此刻絕不是什麼單純的戰術預判或反應,而是真的仿佛在他動手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他戰鬥的方式了。
能看穿未來嗎?
他的眼中有了更深的欣賞之意,即便此刻日向結弦的手在捏斷了自己的脖子之後,還順勢踹爛了自己的半身,把自己擊飛而去。
感受着他的手在自己脖頸之後留下的飛雷神印記,千手扉間殘缺不全的下巴上,隱約露出笑容。
回天消失之後,被擊飛而去的千手柱間才姍姍來遲的騎乘在一條可怕的木龍之上,在地面掀起陣陣土浪,乘風破浪而來。
「砂鐵乃翼!」三代風影此刻背後生出一雙砂鐵翅膀,凌空騰躍而起,於空中傲然雙手抱臂,語氣深寒:「磁遁·砂鐵界法!」
日向結弦的身影剎那間被砂鐵所籠罩,無數針線般的砂鐵自天空射下,宛若凌空編織了整套蛛網,將日向結弦籠罩其內。
然而,日向結弦只是微微勾起嘴角,只因着蛛網般的殺陣還未發揮功效,便被大笑着而來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間撞個粉碎,即便他去勢不減的繼續踩在木龍之上朝着日向結弦衝鋒而去,卻在這一瞬間,看着三代風影露出莞爾一笑。
三代風影鬱悶的漂浮於空中,撇撇嘴——真是討厭啊,這群火影。
但動作卻半點不慢,身旁砂鐵匯聚,宛若形成一個陀螺,自空中鑽向日向結弦,正是他的絕技之一,砂鐵陀螺。
二代目此刻也結印成功,滔天海浪撲面而來,如同截留了大海中的一截般,噴涌而至的浪潮剎那便佔據了陸地,乃至奔涌的浪花升上高空,無數水花逆天而起,仿佛要把這裏變成一片海域。
「水遁·波乘擊!」
二代目在水中光速閃動着,與無視了海浪的木龍一起,向日向結弦夾去。
此刻,三位影級強者在無限查克拉的穢土狀態里,即便仍不能發揮出全勝的殺傷力,卻依然以查克拉的數量醞釀了一場不謀而合的夾擊。
正面的初代木龍鎖死了前方的空間,飛速閃動着的千手扉間則在水浪中封住了後路,天空中的砂鐵螺旋而降,站在原地的日向結弦,只是仰起頭來。
下一刻,巨大的藍色羽翼從背後延展開來,只是一揮,這席捲而來的海浪便被巨大的力量停滯了片刻,而也因為這股巨力,日向結弦直衝砂鐵而去,手中雷光撕裂着,雷切混雜着金光,直直頂向砂鐵鑽頭。
三代風影臉色微變,他的砂鐵硬度他自己清楚,即便此刻環境不大適合他的發揮,穢土出的身體也不那麼趁手,可他醞釀如此之久的砂鐵,也絕對有了他死前砂鐵常態的防禦力。
但在此刻,面對雷切,卻宛若熱刀切過黃油,唰的一下,便被日向結弦直接穿透而過,暴露了其中的三代風影本體,再次將其穢土之軀打成半身不遂。
「放任諸位施展忍術,還是太麻煩了。」
日向結弦看了一眼身下已經完全化作幽深湖泊的地形,還有那猙獰的沖向自己的木龍,想好了怎麼來拖過這幾分鐘的時間的好方法。
遠處的鳴人早就看呆了。
莫說是鳴人,即便是靜音,此刻也張大了嘴巴。
如此聲勢浩大的戰鬥,哪怕是在戰場上,也極其少見,尋常的忍者,即便是上忍,若置身其中,恐怕仍然隨時有可能會因為戰鬥的餘波而慘死當場。
可偏偏,無論是二代目的水遁,初代目的木遁,還是三代風影的砂鐵。
卻都在看起來遊刃有餘的日向結弦身前,被他用精妙的忍體術一一化解。
四個人的戰鬥力,除了三代風影的速度較慢,千手柱間控制着木遁太過顯眼以外,千手扉間和日向結弦的交手過程,唯有在雙方凌空碰上一招的瞬間,才能被靜音看清蹤跡。
如此速度,甚至讓靜音有些懷疑人生。
連綱手,此刻都只是微微張開嘴,雙眼稍稍瞪大的盯緊了戰場,她實力最強,能看得清這些人交手的細節,可正因為看得清,才愈發能感受到這些人交手的瞬間,那些可怕的細節到底有多麼駭人。
在綱手的視線里,日向結弦簡直宛若行走在刀刃之上的舞者一般,無數可怕的攻擊僅僅差之毫厘的被他躲過,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波動,無數不在的砂鐵之矛、千手扉間飛舞着鋪天蓋地的水刃,千手柱間大巧不工的覆蓋式飽和重擊,都被他輕描淡寫的躲避開來。
這副優雅的,遊刃有餘的姿態,甚至讓人覺得他還沒有拼盡全力!
「小心!」
二代火影突然高聲提醒。
如今戰鬥已經達到了白熱化,幾位影越大越是酣暢淋漓,穢土而出的身體不怕受傷,即便被打爛,也可以很快便復原如初,這種不死之身的加持下,他們完全可以放開手腳,打個痛快。
日向結弦此刻翅膀被一股突如其來的砂鐵截斷,整個人被水流裹雜着沖向千手扉間製造出的湖泊之中,但整個人看起來依舊無比淡定,甚至於,他身形在這一刻宛若游魚般靈活的穿行着,竟然和二代一樣,能夠在水裏行動自如。
連我的水遁都學會了!?
這個傢伙,今年到底多大年紀?
千手扉間面露驚異之色,卻發覺,更讓他心裏感慨不已的,竟然還在後頭。
進入水中的日向結弦看似被迫,事實上,卻仿佛未卜先知般,藉此機會,在水中雙手結印。
洶湧的瀑布藉助水勢倒射而起,直接把飛在半空的三代風影也拉入了水中,千手柱間雙手一拍,要啥來啥,製造一堵巨木形成陸地,卻被一道狂暴的水刃直接攔腰將木樁切斷,立足不穩的瞬間,被一隻手直接拽入水中。
千手扉間的戰鬥本能提醒着他,敵人試圖將三位影的位置靠攏,想要先撤出範圍,化解敵人的戰術決策,但卻又在此刻,感受到了自己之前被日向結弦按在脖子上的飛雷神印記傳來了熟悉的波動。
他勾起嘴角,即便身體正竭盡全力的試圖扭轉這一切,但千手扉間的理智,卻已經幫助他分析出了結果。
這具身體,是躲不開的。
果不其然,一股沛然巨力從身後出現,此時幾人都在水中,這一擊的餘威,幾乎直接將水流都衝出水面,化作一個大大的噴泉,水流噴灑而出,完全看不到水下戰鬥場面的鳴人,下意識的發出一聲低呼:「彩虹...」
綱手嘴角微微抽搐,真不知道該說這小鬼是大心臟,還是神經大條了。
她凝視着水下的場面,終於感慨出聲:「五代目火影...真是個厲害的傢伙啊!」
靜音同樣看不大清楚,低聲發問:「這是怎麼回事!?」
「看!」綱手只是一個字落下,水面中便再次炸出一團水花。
映入眼帘的,便是在三具穢土之身的圍攻下,以極快的速度,用體術摧毀着敵人的日向結弦。
即便是穢土之軀,想要復原,也是要時間的。
沒有雙手,身軀殘缺,有的術式便無法發揮,只能靠着殘缺的身體與日向結弦對拼着體術。
而這種場面之下,固然日向結弦需要面臨以一敵三的體術對決,卻對於日向結弦而言,近距離的戰鬥,才是他的看家本領。
三位影一次次的被打爛身軀,即便試圖先撤離近身的範圍,想要重新組織進攻,但日向結弦的高速移動卻完全不給他們機會,一次次拳腳相加的過程中,三人恢復身體的速度便越來越慢,而殘缺狀態下,能組織起的進攻便更難對他造成威脅。
拳、腳、膝、肘、指,日向結弦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仿佛都宛若鋼鐵一般,只要打到對方,就能將對方的穢土之軀打個粉碎。
時間被拖延而去,直到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突然停下動作為止,日向結弦才一個瞬身脫離戰場,踩在腳下的湖泊之上,瀟灑落地。
身上的衣袍、頭髮,只是有極少的部分被水打濕,剩下的衣服,竟然即便在水下纏鬥了許久,也保持着乾爽。
日向結弦撩起長發,擦了擦發尾部分的水跡,微笑道:「不愧是二代目大人,只用了兩分鐘,就解脫了穢土的束縛。」
「不,是你把我們的身體打爛了太多次,讓穢土束縛的力量變低了...」
二代火影瞥了一眼身旁還要衝向日向結弦的三代風影,隨手結印,便讓對方身體一滯,隨後一臉鬱悶的散落成沙塵。
「每一次的穢土轉生都有其獨特的查克拉流動形式,和其解法,只要掌握了施術者的施術方式,便能解開穢土的束縛。」
「當然了,這個過程,會因為施術者施術時的熟練度與能力有所不同。」
千手扉間解釋了幾句,甚至有心教導,隨後,那張一向傲然嚴肅的臉上,才浮現出了笑意:「木葉,現在還好嗎?」
千手扉間覺得,以面前這位火影的能力,怎麼說,木葉應該一片欣欣向榮,比他在任時,要強得多吧。
就是不知道第四代火影是誰,三代現在又是個什麼情況。
簽收件也在千手扉間的幫助下掙脫了束縛,長舒一口氣,露出了老好人般的憨厚笑容,走到自己兄弟身邊,看着日向結弦,上下打量着,滿意的連連點頭,但過了一會,卻表情有些複雜的看向了遠處的綱手。
他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只看到了遠處的綱手低着頭,絲毫沒有靠近的意思,嘆了口氣,苦惱的撓着頭。
「不容樂觀。」日向結弦並未向自己的前輩們隱藏什麼,他將木葉的現狀全盤托出。
尤其是把三代和團藏做的事情、間接導致了如今宇智波一族在木葉里如同定時炸彈一般的事說的格外詳細。
之後,日向結弦還說起了曉組織的些許信息,聽得兩位火影眉頭緊皺,尤其是二代目千手扉間,他的臉色,簡直是怒不可抑。
「糊塗!」
「早知道猿飛把火影當成這樣...」
他話沒說完,千手柱間便把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寬容道:「他也盡了自己的最大努力...只是,可能,能力不夠嘛,起碼,他能讓日向結弦成為五代目,就已經說明,他還是有眼光的。」
能力不夠才最是氣人的啊!有眼光,有眼光能讓團藏留到現在!
千手扉間鬱悶的雙手抱在身前,真想現在就找到三代訓斥一頓,團藏的所作所為簡直讓他震驚之際,若有機會,他連自己手刃團藏的心思都有了。
和初代不同,對於千手扉間而言,情感固然重要,但身為影,要為大局考慮,要為村子裏的每一個忍者負責,團藏所做之事,殘害同僚、刺殺火影、無論哪一件,都已經不是所謂的情感就能寬恕的了。
更別提,千手扉間原以為,宇智波一族會如同自己生前的預想一般,可以出現許多類似於宇智波鏡一樣的人物,即便身為宇智波,卻能領略真正的火之意志,成為木葉真正的一份子。
長久而去,宇智波一族便會分裂開來,到那時,打壓一批,扶持一批,宇智波自己就會將頑固、激進派趕盡殺絕,即便沒有這樣,那些對木葉沒有歸屬感的宇智波們,也會喪失在村子內滋生壯大的土壤。
只要能扶持一個心向木葉的宇智波成為火影,好好教育,改革,不出百年,以忍者更新換代的速度,或者只需三十年,宇智波就能和其他忍族一般,徹底融入木葉。
可卻沒想到,團藏這王八犢子學會了自己的強硬,卻半點也學不會其中的策略,只懂得極限施壓,瘋狂壓迫,乃至迫害,最終讓宇智波一族徹底離心背德。
遭受損失的,還不就是木葉嗎!?
現在更是直接叛逃...
我怎麼就留下這麼個叛逆的玩意呢?
千手扉間暗道一聲晦氣,昂着頭道:「看你會的忍術...大概,已經看過封印之書了吧。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召喚我出來——或者,可以改進一下,看看有沒有辦法讓我們不為敵人所用。」
千手扉間滿臉不爽的道:「當然,僅限於你用於在保衛木葉的戰鬥上,特別是收拾團藏的時候。」
他看起來真的是很想親手清理門戶。
千手柱間搖搖頭,道:「這種打擾死者安寧的術,還是少用為妙。」
他嘆了口氣,看了看遠處的綱手,低聲道:「五代目,小綱手...怎麼回事?」
日向結弦看了一眼在遠處沒有靠近的綱手,微微一笑:「可能是受了委屈,或是還沒有從過去的事裏走出來吧。不過,她是個強大的忍者,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是嗎...」千手柱間表情複雜的凝視着面前的年輕人,看了一會,咧嘴一笑:「木葉就交給你了,五代目。」
「且慢。」
日向結弦卻手一抬,制止了千手柱間想要拉着扉間直接回歸冥土的打算,他輕聲道:「如果兩位前輩不急着回去的話,能否給我稍微指點一下我呢?在陽遁、陰遁和禁術上,我有許多疑惑想要請教。」
千手柱間看了一眼扉間,而千手扉間或許是出於愧疚,點頭答應了下來:他的弟子給木葉弄得一團糟,還給面前的年輕人留下了一團爛攤子,即便只是單純出於提攜後輩的想法,他也願意給日向結弦指點一二。
而自來也,直到此刻,才姍姍來遲的從遠處折返回來,看到日向結弦和綱手等人平安無事,初代與二代也心平氣和的站着聊天,這才鬆了口氣。
他面露愧疚之色,身上的衣衫帶着血跡,走到日向結弦面前,低聲道:「抱歉,讓他跑了——我以為我已經殺了他,但是...」
日向結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即便是我,也不敢保證能直接殺掉大蛇丸,忍界之中,或許只有這個傢伙把天賦全都用在了保命上。」
以大蛇丸的天賦,能力,若是真的想要變成強者,只靠科研,都能走出一條邪路來。
但他滿心思的唯有永生,對於力量,只是夠用便可,還有八岐之術作為底牌,死了也可以從咒印的靈魂上復活。
想殺他,還真不是一次兩次就行的,這也是為何日向結弦半點不急着處理他的原因,事實上,大蛇丸對木葉的危害,相比於其他人來說,極其有限。
即便是在原著中襲擊木葉,他的親口說出的目的也很單純——討厭靜止的東西,想要讓靜止的東西,動起來。
儘管不知道這是不是藉口,但,事實上,他也的確達成了他的目的。
在付出了雙手的代價下,解決了三代猿飛日斬,一手拉開了疾風傳的序幕,讓忍界重新變得波濤洶湧,而在那之後,大蛇丸除了為了寫輪眼拐走過佐助想要作為容器以外,基本就沒有再針對木葉搞什麼陰謀詭計了。
也許是慫了,但,這也充分說明了大蛇丸的「無害」。
為了活下去,他是不會刻意的作死的。
自來也在聽到日向結弦的話語後,表情便更加慚愧,他低着頭,沉聲道:「這次事件中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失誤,險些導致人柱力出現問題...」
「那就加倍努力地在下一次做好。」
日向結弦輕笑着,看起來毫不在意他的過失,只是道:「若這件事非要找一個罪魁禍首,那也該是放人柱力離開村子的我。
即便是現在,我也如此認為:倘若要在現在的忍界,找一個人來保護人柱力,我依然相信,自來也前輩會是最值得信賴的那個人。」
他的話語溫暖且充滿了力量,一旁的千手柱間聽着聽着,便忍不住露出了同樣溫和的笑意,即便是千手扉間,也不由輕輕頷首。
真是個了不起的傢伙啊。
但從實力上看,他詭異的身體已經超出了常人的範疇,聞所未聞的古怪瞳術可以捕捉未來,查克拉的性質也頗為古怪,還能掌握各屬性的查克拉,甚至能通過穴位釋放查克拉形成羽翼、手臂、發動進攻.....
這傢伙的實力,甚至讓扉間覺得,假以時日,他完全有能力成長到全盛時期的柱間之上。
不,如果完全掌握了自己留下的禁術...這傢伙綜合的能力,甚至還在只會用木遁打來打去的柱間之上。
自來也低着頭,雙拳逐漸緊握,深呼吸:「我明白了,五代目!」
即便這一次沒有在五代目之後加上大人二字,但當自來也抬起頭後,日向結弦便能看得出,面前的這個男人,直至此刻,才打心底里,認同了自己。
而非只是單純的尊重。
日向結弦看了一眼遠處的綱手和鳴人,對他們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而後對着自來也道:「前輩,你先帶着他們回去休息吧,一會我和前代火影大人們聊過之後,再去找你們匯合。」
自來也答應了下來。
綱手看起來欲言又止的想要對日向結弦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只是化作了輕輕地點頭,算是問好,便跟着自來也先行離去,把對話的時間留給了三位火影。
千手柱間隨手一揮,被千手扉間硬生生弄出的湖泊中,便有樹木騰起,形成一個平台,三人站在其上,他還隨手用木頭做了三個小凳子。
三人坐在其上,日向結弦便笑着說道:「若是有機會回到木葉,還得請兩位前輩們喝喝我改制過的炒茶。」
千手柱間還以笑容:「若有機會的話...我也想看看,如今的木葉,變成什麼樣子了呢。」
「現在便不想着什麼穢土轉生是在「打擾死人的寧靜」了?」千手扉間揶揄一聲,卻不想多聊廢話,直入主題道:「說說你的問題吧,也不知道,我的理論知識,還跟不跟得上現在的時代。」
日向結弦卻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二代目或許高估了後人們的水準,事實上,除了召喚你們出來的叛忍大蛇丸以外,木葉唯一還拿得出手的科研忍者,就是如今也叛逃在外的團藏了。」
千手柱間瞥了一眼千手扉間,仿佛說了什麼,又仿佛什麼都沒說。
千手扉間眯起眼來,瞪了自己的哥哥一下,完全懂了他的意思:「在忍術的研究上懂得越多,便越容易迷失在其中,可惜了,不過好在,現在的木葉還有你。」
日向結弦也不多說廢話,開始講述起了自己在學習過程中疑惑的點來,二代目聽了一會,便眼裏流露出饒有趣味的光彩來,比起說是指導,兩人此刻不如說是在平等的交流着心得。
奧妙、高深的禁術知識,開頭還讓千手柱間還算認真的聽着,但過了一會,他便兩眼望天,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了。
強如千手柱間——一向是不搞什麼高深的科研理論的。
忍術理論?施術心得?開發新術?
那玩意不是雙手一拍,就完事了嗎?
一隻手打不過,就用一千隻手一起砸,一千隻手砸不贏,就砸一萬下。
哪需要像扉間和結弦這樣,搞得這麼複雜嘛。
二代和日向結弦卻越聊越是起勁,到了後面,竟然隱隱有了知己之感,倆人笑着聊着,時不時還結印、或無印使用一些術式供給對方觀看,解釋,一起探討着某些可能性。
到了後來,千手扉間都有點被觸動了靈感,躍躍欲試了起來——但過了一會,卻又有些疲乏的揉了揉太陽穴。
「這具穢土之軀的水準太低了,到現在,已經成為了我靈魂的拖累。」
扉間嘆了口氣,遺憾道:「恐怕是時候得回到冥界了。」
「我倒是有一些思路,或許可以讓靈魂永遠的歸於現世...」日向結弦話音剛落,千手扉間還沒發話,便被千手柱間連連拒絕。
他苦惱的撓頭道:「我覺得吧,人,該死就死了,沒必要活那麼久...若是強者可以肆無忌憚的重回陽間,那這世界指不定要亂成什麼樣子。」
而且,他也有些厭倦了在忍界的殺伐,親人朋友也差不多該死的都死完了,活着幹啥呢?
塵歸塵土歸土,在冥界中,寧靜的安息,就已經是很好的歸宿了。
千手扉間也頗為認同的說着:「永生不死,後患無窮。」
只不過,千手扉間還是搖頭道:「只不過,我總覺得,現在的忍界,即便是我們想要平靜的呆在地下,也很難了。」
穢土轉生已經流出了木葉,敵人絕不可能放棄再次召喚他們。
千手扉間暗自沉思,認真道:「你回到木葉後,可以從屍鬼封印開始着手,若是能把我們的靈魂丟進死神的肚子裏,或許就可以避免我們被敵人所用。
又或者,直接將我們的靈魂直接封引到其他的地方。」
千手扉間腦中飛速轉動着,靈光一閃,想到了個好主意:「柱間,不如你我一起分出一部分靈魂,交給五代目火影保管——封印在他的身上,如此一來,只要五代目不死,我們的靈魂便不完整,敵人也無法將我們穢土而出。
若是五代目需要我們幫助,也可以通過解除封印,讓靈魂回歸完整,再將我們穢土而出。」
千手柱間聽得直撓頭,但出於不給後代惹麻煩的心理,他還是點點頭:「若你覺得有必要,那就做吧。」
千手柱間一向十分善於聽取扉間的建議。
日向結弦若有所思,捏着下巴,也點了點頭。
別的不說,白絕的屍體,自己可是有的。
白絕的屍體,便是最完美的穢土材料,若使用它們來復活千手柱間和扉間,絕對能讓對方發揮出全勝期的力量。
儘管這些年用來試驗時,稍微取了不少零碎,但整體還是符合穢土的標準的。
封印一些靈魂在身上,也不是什麼難事。
千手扉間說到做到,他此刻直接雙手結印,竟然將千手柱間的靈魂都給從穢土裏拉了出來,豪橫的扯了一部分出來,再一結印,就按在了配合着的日向結弦身上。
固然有千手柱間全力配合的原因在,但即便如此,只此一手,便體現出了千手扉間對於靈魂、封印術的強橫造詣。
不愧是親手開發出了諸多靈魂禁術的超級天才,這種靈機一動,便能將想法實現的忍術造詣,即便是日向結弦,也不由為之驚嘆。
初代的穢土之軀化作碎片散落一地,剩下的靈魂則回歸了淨土。
千手扉間看着日向結弦,先把大哥送走,就是為了避免自己在大哥面前丟了面子,也是為了不讓柱間這個天真的理想派,打擾到兩人的談話。
他在此刻,語氣複雜的沉聲道:「是我留下的術、弟子、宇智波,讓如今的木葉走到了如此境地。
如今的木葉危機四伏,強敵環繞,若你有需要,不要猶豫,我願從冥土歸來,再為木葉而戰。
對於眼下木葉的局勢,未來,你可有解局之法?」
千手扉間打定主意,若是日向結弦沒有好辦法解決木葉眼下的危機,他寧願頂着穢土之軀,再為木葉獻上幾分力量。
木葉不能亡!更不能亡於自己人之手!
木葉如今的局勢里,無論是宇智波的威脅,還是外人掌握着穢土的危險,歸根結底,他二代有着一定的責任,即便在日向結弦看來,千手扉間是絕對的功大於過,完全是後面的繼任者們拉了胯。
但對於千手扉間而已,識人不明,在死之前沒能留下一份完整的計劃,幫助木葉持久的穩定繁榮下去,就是自己的問題。
他和柱間,聯合宇智波親手創立了這個村子。
就要肩負起這個村子的責任來!
日向結弦也不隱瞞,此行之後,初代和二代的穢土轉生權就是他的了,有什麼需要瞞着一個死人的呢?
他將自己對宇智波的計劃與打算全盤托出,二代聽着聽着,面露肯定之色,重重點頭:「很好,我方才還有些擔憂,你會像初代那般太過溫柔...你能在關鍵時刻狠下心來,為木葉的長遠考慮,只從這一點上看,你已經比猿飛要好的多。
哼,他這輩子,或許也就只有及時把火影之位傳給你這件事,值得我夸上一句吧。」
二代火影說完後,又繼續問道:「你對於木葉的未來,又有何看法?」
日向結弦與他對立而坐,毫不隱瞞自己的雄心壯志。
「我要讓木葉成為最強的忍村,之後便是國家——我要親自終結掉這連綿不絕的戰爭,以一己之力,換得和平。」
他說完後,千手扉間不由盯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長道:「我相信,即便是團藏,在最開始,也只是滿心懷揣着對木葉的美好期盼...」
日向結弦平靜的注視着千手扉間,面對他似是警告,似是提醒的話,只是莞爾一笑:「指不定我還沒做成,就去冥土長眠了也說不準,起碼現在,我只希望木葉能變得更好,木葉人民的生活能變得更好。
不再有戰亂,使得人們流離失所。
不再需要孩子們踏上戰場。
不再會有從這一切的悲劇中誕生出的野心家們,隨時可能會毀滅這個世界。
至於能不能做到,做到哪裏會讓我覺得厭煩,想要直接撂挑子不幹了,享受人生去...
那就只有未來的我才能知道了。」
千手扉間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他也不想扯那麼遠的事,只是想看看,面前這位即具備了千手柱間的天賦,又能像自己一樣考慮事情,並且能玩得懂木葉這些瑣事的後繼者,心性到底如何而已。
野心大有什麼不行的呢?
千手柱間當年不也是想着要平定忍界,希望木葉能永遠庇護着人們,讓無辜的孩子們遠離戰場,迎來和平嗎?
他失敗了,那就試試日向結弦的路子,誰知道他能走到哪一步呢?
千手扉間嘆了口氣,抬起頭來:「剛才的聊天中我大概懂了,你學到的知識,大概都是在木葉的圖書室里學的。
有些研究的資料,心得,是我走的倉促,還沒來得及交給木葉。
這些東西應當會和我的遺物一起被收留在千手家的宅子裏——如果還在的話,你可以找找看。
上面還有些未能完成的術式,以你的能力和天賦,說不準,能從中找到些許靈感。
儘管大膽去做,若是村子裏,像猿飛那樣的人會跳出來倚老賣老。
哼,就把我叫出來看看,那群傢伙這些年到底對木葉做了多少貢獻!」
千手扉間說話間依舊有點怨氣滿滿的,但見到日向結弦點頭,還是表情很快恢復了平靜。
他靜靜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許久後,微微一笑。
「總之...木葉就交給你了,五代目。」
「嗯!若有夢想實現的那天...我會請前輩們親眼看看,我理想中的木葉的模樣的!」日向結弦還以微笑,伸出手來,二代愣了愣,隨後,伸手一握,笑容爽朗。
「好,我期待着!」
千手扉間雙手結印,將自己的靈魂分處少許,同樣封印在日向結弦的身上。
而就在他的穢土之軀漸漸崩潰之時,這位看起來大公無私,嚴肅冷峻的男人,卻還是留下了一句話,迴蕩在空中。
「就替我不爭氣的弟子們...對你說聲,對不起吧。」
日向結弦微笑着注視着他的身軀化作塵埃消失不見。
抬起手拉開衣領看了看,心口位置,除了改良過的飛鳥封印以外,還多出了一個圓形的封印圖案。
能清晰的感知到,在封印空間中,兩個強大的靈魂碎片,靜靜棲息於此。
四代的靈魂碎片,好像還在鳴人的肚子裏吧,要不要...
日向結弦沉思片刻,覺得沒必要干擾人家父子的安排,就當做給鳴人留個驚喜好了。
扭頭,日向結弦看了看周圍。
三代風影留下的砂鐵碎屑,木遁被破壞後,依然留下了的大片森林,還有這身下的湖泊。
他站起身來,搖了搖頭。
傳說中的忍者們的的力量,還是過於強大了。
幸好,我也不弱。
他身形一動,直接飛到留在了旅館的那枚飛雷神苦無所在之處。
此刻的旅館裏依舊空無一人,但日向結弦只是用白眼看過一圈,便鎖定了他們的位置,幾個瞬身,以常人完全無法察覺到的速度,出現在了一家居酒屋內。
此刻正是下午的曖昧時間,店裏沒有其他客人,唯有自來也、鳴人和綱手、靜音相對而坐着,雙方的表情看起來都挺複雜,像極了帶着孩子討論要不要複合的前任夫妻。
呃,這是什麼神奇的比喻?
日向結弦邁開腳步,順手拉了個椅子,坐在了桌子的外側,望着桌子兩旁此刻齊齊看向自己的四雙眼睛,只是微微一笑。
「綱手前輩,想好了嗎?」
他直入主題的話打了綱手一個措手不及。
綱手雙手抱在身前,眉頭逐漸皺起,許久後,有些頹然的嘆了口氣:「儘管不知道你為何會需要我回到木葉...但坦誠地說,現在的我,已經不適合再成為一個忍者了。
我沒有自信能再次踏上戰場。
也沒有自信面對鮮血淋漓的病人,能發揮出全部的水準治好對方。
即便是授課,一個無法直視鮮血的醫療忍者導師,也只能淪為笑柄。
更重要的是...」
日向結弦平靜的注視着對方:「那綱手前輩就打算一直這樣意志消沉下去,流浪在忍界,忘掉過去自己所堅信着、為之付出努力的一切嗎?」
日向結弦看着沉默的綱手,斟酌片刻,道:「我知曉綱手前輩或許還有一些心裏過不去的檻在,但我更相信,被自來也前輩所信任的綱手前輩,不會是一個永遠消沉下去的人。
而且,即便是出於保護,也不能讓綱手前輩這樣珍貴的忍者,隨時面臨着被敵人捕獲、擊殺的可能性,隨意活動在外了。」
綱手想要說,自己只是不想打,不是不能打,但卻又想到了今天所看到的場面,一時間,也無法說出反駁的話語。
即便為了保護鳴人,強行提起力氣,她能做的,也只有在穢土而出的火影們面前勉強招架。
而這,只是大蛇丸的一個禁術而已。
若大蛇丸捲土重來,即便恢復到全勝期,綱手也不敢誇下海口,說自己定能獲得勝利。
「身為五代目火影的我,真誠的希望,綱手前輩能夠回到木葉。
如今的木葉內憂外患,即便是我,也不敢誇下海口,可以保證木葉萬無一失。
我想要保護木葉。
保護那些信賴着我,追隨着我的人們。
想要讓木葉變得更好。
而這一切,絕非是我一人就能做到的。
我不知道綱手前輩曾經的報復、願望、追求的信念到底是什麼。
但若是綱手前輩現在也不知道該往哪去的話...
不妨先回到木葉,看看我是怎麼做的。
若是覺得,我走的路還不錯的話...就振作起來,試着重新走起來吧。」
日向結弦認真且嚴肅的,在此刻立下了誓言。
「我從不會輕易對別人立下誓言,也不會對別人說什麼,追隨於我之類的話。
但在此刻,我願意向綱手前輩承諾。
除去回到木葉,在木葉生活的這件事以外,我絕不會逼迫綱手前輩去做違反你個人意願的事。
而且,或許我還能給綱手大人一個還不錯的條件,作為綱手前輩回到木葉的補償。」
綱手搖擺不定,隱隱被說服,下意識的問道:「什麼?」
「幫綱手前輩把賭債還了...行嗎?」日向結弦隱隱有些牙痛。
而綱手看着他此刻完全沒有遮掩的樣子,垂下眼帘,而後,緩緩抬起,看了一眼此刻眼巴巴盯着自己的鳴人,和滿懷期待的自來也。
長嘆了口氣後,綱手仰起頭來:「木葉現在有賭場嗎?」
「如果綱手前輩能掏的出錢,或者說,借款後,能夠以我的要求工作及時還債的話,我願意為綱手前輩單獨開一家賭場,並且保證,能讓前輩賭的樂在其中,收穫到比這些小賭場更豐富,更快樂的賭場體驗...當然,我應該也會蠻高興的就是了。」
靜音聞言,沒忍住,噗嗤一笑。
綱手額頭青筋暴露,但卻因為對方是火影,也不能發火,只能氣狠狠的伸腳猛踩自來也一下,無辜的自來也尷尬的哈哈大笑着,身體繃得筆直:「五代目火影一向...很誠實。」
「綱手婆婆!」
鳴人終於找到了開口的機會。
他仰起頭來,極其認真地,幫着日向結弦懇求道:「回來吧!」
綱手望着面前的人們。
久違的感受到了被人需要的情緒。
她長舒一口氣。
不輕不重的一拳敲在桌子上:「來,賭一下吧!
就賭我的手裏,現在攥着幾枚硬幣!」
日向結弦眨巴了一下眼睛:「三個。」
綱手鬆開拳頭,露出三枚被她攥的歪七扭八的硬幣,先是難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而後,便只是哼了一聲:「你贏了!」
日向結弦扭頭,看向自來也:「她也知道我是日向一族的人,對吧?」
自來也無奈的抽了抽腳,沒抽出來——好像被綱手踩進地里了呢。
「五代目大人, 有時候,我覺得,男人,還是該,適當的紳士一點吧...」
他斷斷續續的說着。
日向結弦低頭淺笑,望着地面不斷延伸的皸裂地縫,幽幽道:「能被喜歡的人這麼踩着,前輩不是挺開心的嘛。」
一句話,完成雙殺。
日向結弦咧嘴一笑,無視了突然沉默的兩人,伸了個懶腰:「老闆桑~菜單呢?這裏有沒有什麼特色菜啊?」
和初代、二代、三代風影打了一架,還在這麼偏遠的地方。
這應該算是出差幹活,理應享有休息權。
總之,今天的火影大人,依然拒絕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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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火影大人,拒絕加班。(1W2)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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